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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上个厕所
我的太阳穴一阵抽痛,低咒了一句:“这梦也太TM真实了!”然后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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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有些累。我伸了伸腿,酸软无力。
欣慰的是我捞到了垂涎已久的福利,没有辜负我痴长二十一年以来的首场春梦。哪怕春梦历来了无痕,我仍是喜不自胜。
满足地匝了匝嘴,安静地张开眼睛,窗外天空墨蓝,正当夜阑人静。
我目光所及的景象却不是我所熟悉的——墙壁颜色太森白,窗帘垂缀感不够,墙头灯造型太磕碜。身体所在的这张床,触感也很陌生:有些窄,有些硬,枕头也矮了点儿。我的右手臂酸胀,指尖似乎正被某种温热的气息吹拂着……
“指尖”与“气息”,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居然暧mei不已,我几乎刻不容缓就因此回忆起了那场梦里的情形……
羞赧地暗爽了一会儿,目光去寻找指尖的热源——是他的鼻息。
我第一次见他睡着的模样,一颗心顿时软成一片。
他颀长的身子此刻蜷坐着,脑袋伏在我床畔,一支胳膊枕在脸侧。原本略微向上扬起的浓眉显得乖顺而柔和,浓密的眼睫被灯光在眼睛下方耀出一排旖旎的阴影。那眼睛若是张开,定然璀璨明亮、华光乍现。英挺的鼻梁下,轻抿的嘴唇皎美如上弦之月,唇角生出一抹温暖的涟漪……
他这人真的好看,好看得不像真人。
思忖间,我忽然浑身一颤,顿时灵台锃亮……几个来回大眨眼之后,我咬牙支肘想要下床,却立刻给人轻轻摁住。
“要什么,我拿给你。”静夜里,他刚从浅眠中醒来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好听得不像话。俯视着我的眼睛却是清如朝露,丝毫混沌都没有。
我轻轻地问:“你刚刚真的睡着了么?”
他顿了一顿,微微勾起唇:“你猜。”说完转身去倒水。
“假寐的吧?”我看着他英挺的背,“你连颗眼屎都没有。”说着我伸手凑近自己的眼角,一抬手臂居然骨头发酸,刺激得我“咝——”的一声低叫。
他端着水杯,长腿一迈就过来了,“当心点儿!你这只手刚刚打完点滴,护士说那药打进去是有些疼的。”
他伸手轻抚了抚我酸胀的手臂,自然而然地勾起搭在我脸上的发丝别到我耳后,语气极尽温柔:“你发高烧了,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终于能好好跟我说话了。”
暂且没顾上其他的问题,我心里发虚,试探着问:“难道……我还有不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
“何止?”他拧眉,“不光是不好好说话,还动手动脚呢。”
“呃……?”我预感不妙。
他佯做回忆状,点头道:“啊,没动脚,是动的嘴。”
“八嘎……”我顿觉五内俱焚,又想要自然昏厥了。我就说那嘴巴的触感怎么好得跟高仿似的呢,原来丫就是个真货!
囧……这下可好,本来我也算一派青春玉女的形象,现在整个一革命欲女的模样。
乱性的看来不止是喝高酒,发高烧也有这样的风险!脑海里碰出个小人儿,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她指着我的心脏扯开嗓子骂:“其实根本就是你丫的色yù熏心!”
“别咬嘴唇。本来就烧得裂开了,咬了会更疼!”身边的男人把杯子递过来,“先喝点儿水好不好?然后吃些东西。”
我没缓过来,天然呆傻状看向他,思维却还停留在被小人儿指控的阶段,惶恐地辩白道:“我……我那不是以为是在梦里么?”
他一怔,锃亮的眼睛眨巴两下,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好不欢乐的样子。
我一惊,羞怒交加!一把扯高身上的薄被直盖到鼻子上,露出一双眼睛敌视他:
“你笑,你还笑?!你欺负我!我是让你给我喝水来着,这……我水没喝着,人先给你闷昏过去了!还冤枉我色yù熏心!你这是什么破侄儿啊?!”我越说越有理,欲加他罪,何患无词!?
他讶然挑眉,随即苦笑:“姑姑啊,我什么时候说你色yù熏心了?”
我狠狠地瞪他,不吭声。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眉眼间却尽是笑意。半晌,伸出一只手轻扯我的薄被。
我用了力,死活揪着不放,虚张声势道:“干嘛?这是我的!”
他目含宠溺,伸出手揉了揉我头顶的发,笑道:“别这样,我不欺负你了。这样盖着当心又憋昏过去。”
我又是浑身一颤,也顾不得全身酸软,一个挺身就从床上腾了起来。
他有些急了,连忙伸手过来搂我:“醉儿,不生气了啊!”
我摸了一把冷汗,咬着唇为难地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贴近我,温言软语哄道:“姑姑……要不还是我来喂你?这次真喂,一定让你喝着水,好不好?”
我给他说得耳根一热,不好意思推开他。然而现下,生理上的某些需求比他更难以抗拒,只得苦逼地迎上他温情脉脉的目光,拿腔作势道:“姑姑想先亲自上个厕所!”
040 别憋着气
我给他说得耳根一热,不好意思推开他。然而现下,生理上的某些需求比他更难以抗拒,只得苦逼地迎上他温情脉脉目光,拿腔作势道:“姑姑想先亲自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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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暗的灯光辨识贤侄沈卿来那俊逸的脸,果然,其上隐约可见一抹含蓄的红。
姑姑我不由得心花怒放。
从相识至今,每遇对峙,败北的那个通常是我。今天无意间扳回一成,我毫不迟疑地笑得唇不盖齿。
我“哈哈”一声,轻轻推开他虚扶在我双肩的手臂,一个装模作样的大撩腿,双脚已经伸到床下趿住了一双蓝色的塑料拖鞋。
“慢一点,”他果断抓住我一只手,翻过掌将我的手包裹在他手心,“猛地站起来会头晕的。”
我抬起头对他展颜一笑说:“阿来,我没那么娇弱。”目光移到我们紧紧相扣的两只手上,“可是我喜欢这样握着你的手。”
他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唇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地醉了我的眼睛。握着我的手越发用力地捏了捏,“以后都给你握着。”
“……你这句话的语境,有点儿‘承诺’的意思。”我说。
他眸光流转,点点头:“是,你是学中文的,你说是就一定是。”
我眯着眼试探道:“那万一有一天,我是说万一啊……我不再喜欢这样握着你的手了呢?”
问完这话我就有点儿悔,舌头都差点儿闪了。
他果然眸光一黯,把我的手拉至他眼前,用另一手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手背上扎过针管的地方,“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就由我来握着你的手,你不挣开就行了。”
他的声音比这万籁俱寂的夜还要沉静,语气是经过思考后的慎重,“你不是说‘承诺’吗?那我也向你要个承诺。那就是,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不要挣开我的手。好不好?”
我呼吸一窒,鼻尖顷刻间酸涩不已,赶紧回避他的目光,垂眼去看脚上那款雌雄莫辨的蓝色塑料拖鞋。
我哪里料得到原本用去逗他的一句戏言反倒让自己先红了眼。
“唉,不要咬着嘴唇……”他躬下身子,眼睛与我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忽而目光一闪,“你怎么了?”
我欲盖弥彰地转过脸去,马上又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与他对视。
眼睛里的雾气瞬间就凝结成水,我微微扬起头,使劲转着眼珠子想要把那些水份挥发掉。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只要回答‘好’,就可以。”
我点点头,忙不迭地用力点头。这该死的眼泪怎么还越来越多了呢。
“说话啊。”他不依不饶的温柔而执着。
就不知道体谅一下我么!?我一张口恐怕就要哭出来。
他轻轻一笑,鼻息扑打在我微微仰起的下巴尖上,“看来是你嘴唇咬得太紧发不出声音。”
我无可奈何,艰难万分地从喉管里憋出个“好”字来。他调皮地冲我挤了挤眼睛,接着魅惑众生地一笑。
我看恍了神,眨巴一下眼,两颗泪珠顺应而下。
他的眸光忽地就暗了,下一秒,他脑袋一歪,嘴巴精准无误地贴上我的唇。
我“呀”地低喃了一声,他蓦地离开我笑着说:“你再咬嘴唇我就这样让你放松。”
我心跳如雷,又羞又喜。嘴上却是不由自主“哼”地一声,是几乎要哭出来声音。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我完全没料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颇有些紧张得不敢面对。用双臂撑着身子往后缓缓地挪动,试图离开他的气息笼罩范围再好好说话,“……那、那个塑料拖鞋太丑了!”
他一愣,低头看了看被我踢到一边的拖鞋和我已经缩到半空中的双脚,抚着额头叹了口气。
我只道他嫌我娇气,一下就来气了,蓄积已久的泪珠子“叭叭叭”都砸了下来,带着哭腔朝他低喊:“那拖鞋就是丑啊!我病了你就能欺负我了么?我最不喜欢穿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拖鞋了!”
他苦笑,“回头给你买新的。要多少、要什么颜色的都可以。这里是医院,暂时委屈你。”他说得认真。
我情绪来了收不住,不依不饶不讲道理:
“为什么要委屈我呀?我委屈够了!你干嘛非让我穿这么丑的拖鞋?你干嘛不早点儿去森林里找我?你干嘛让个女的在手机里头跟我说你关机了,你干嘛羊猫不分,你干嘛用个高丽棒子女歌手的声音做电话铃声,你干嘛让你那妹妹抢了你的手机掐掉我的电话……你干嘛让我想你都想生病了,你干嘛非让我打这些疼死人的针!呜呜……”我越说越委屈,声泪俱下的速度与质量让我自己都心生敬畏。
我抬起手,视线模糊,却偏偏还要去看那些我这会儿压根就看不清的针眼,“疼死我了……你这是什么破侄子啊?有你这么……唔!”
剩下的话被他用嘴巴堵在我嘴里了。
我捣腾了老半天拉开的一些距离,他长臂一伸,半秒没用就给我捞了回去。
嘴里是他清冽好闻的味道,腰间是他炽热有力的胳膊。贴近的胸膛里面,两颗心都雷动如鼓……
我昏昏沉沉地意识到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是我在清醒状态下被他索求的吻。
我不自主地将原本推挡在他胸前的手绕上他的脖颈,紧张得身体微微发颤,嘴里的舌头试探性质的碰了碰他的。
他明显地一怔,下一秒越发用力地锁住了我的腰,长舌灵活地在我口腔里搅动,我觉得空气都要给他吸得不够用了,似乎又有些头昏目眩……
他陡然离开我的唇,无奈地苦笑道:“醉儿……以后……记得呼吸。别憋着气……听话啊。”说完似有隐忍地低了头,微微喘着气。
我闻言,重重地吐纳了几口气,心里有些失落……
多好呀——他的吻和他的拥抱,就这么给我不解风情地打断了。囧……
忽然间天眩地转,我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干、干嘛?!”我紧张地问。声音却是糥软不堪得吓了自己一跳。
他低低一笑,用额头抵了抵我的额,说:“你不喜欢这拖鞋咱就不穿了。我抱你去洗手间。”
041 给你抱抱
他低低一笑,用额头抵了抵我的额,说:“你不喜欢这拖鞋咱就不穿了。我抱你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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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伺候着解决了吃喝拉撒等一系列最直接的需求以后,我本该继续睡觉,然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快半小时却仍是睡意全无。
沈卿来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一惊,他居然还没睡着么?我在黑暗里轻声问他:“怎么了?”
他从沙发里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