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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沈卿来拿了费用结算单去医院收费处结算,护士把医生写好的出院报告拿过来交给我。我已整理完好,靠坐在床头,一边看住院报告一边等沈卿来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微张着嘴巴直直地看着对面窗户外头的蓝天白云。
他走近,刚要开口,我先出声了:“阿来……”
他应声:“嗯?收拾好了么,我们可以走了。”
我仍旧对着窗,用眼珠子朝他斜过去,“你是什么血型?”
他把手中的一把单据放进我搁在床上的小包里,“AB型。问这个干什么?”目光落到我手中的出院报告上,“原来你也是AB型啊。”
“你说咱俩抱着睡了一晚上,不会就此把血型给混上了吧?”我神经兮兮地换了一下姿势,朝着他的方向跪坐着。
他哈哈一笑,“胡说什么呢。”
我无辜地把报告往他眼前一伸,“我妈是O型,爸是B型,他们怎么能生个AB型出来呢?如果不是你传染给我,那就是医院给检验错了。”
他想了想说:“当时你昏迷着,医院为防范在救治过程中有突发情况,就抽血预查了很多项目。”又补充了一句,“也许是你记错了你爸爸妈妈的血型呢。”
他从我手里拿过住院报告塞进包里,说:“走了。”
*
送我回到N市以后,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再度借宿我家。
相较于上一次,他的身份单纯了许多——从沈醉爸爸的侄儿的儿子,转变为沈醉的男朋友了。
家里两个大人加个小人对于他的再次到来表现出极度昂扬地热情,爸爸尤甚。他看沈卿来的眼神太过纯粹,那就是老丈人看女婿。沈卿来也丝毫未见不自在,行为举止与音容笑貌皆表现得恰到好处,充分说明此君很受得宠。
我们去过陈小溪家里,她妈妈的突发心脏病给救过来了,只是身上的硬伤比我们当时知晓的要厉害得多,不是闪腰,是胸骨骨折,得在床上养好一阵子。小溪接手她妈妈的活儿,带着几个暑期工成天守在奶茶店里,小生意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见我和沈卿来越来越有贤伉俪的姿态,那姑娘豪气云干地一拍大腿说:“你们领证那天,我不送钱,我直接送5000元福彩!”
再说我与沈卿来。
这二沈正处于热恋之中,两人不分时间场合地黏糊。白天见不够,月黑风高还得接着耳鬓厮磨才尽兴。男方通常会在子时一刻摸进女方房间,两人躺一块儿说些不着边际却能酸倒宇宙的情话,说着说着就搂着睡着了。偶尔也有较为激烈的肢体接触,太过兴奋时,男方会自残地率先收手,原因是怕擦枪走火伤了女方。第二天清晨女方睁眼,男方一定不在枕畔,女方从不知道男方是什么时候溜回他自己的房间去的。
……
他在我家一直住到到暑假结束。
我出发去W市那天,他动身回美国,我们约好寒假一起回N市过年,如果时间允许,再一块儿去日本看我妈妈。
*
纪子的电话在元旦小长假的第一天打过来,那时候我正在N市自己家的大床上抱着笔记本与沈卿来MSN。
她在电话里说:“姐,妈妈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打开,她到你家了吗?”
我一愣,“纪子你电话没打错吧?……妈妈来N市了吗?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她要来啊。”
045 Type:AB
她在电话里说:“姐,妈妈的手机到现在还没打开。她到你家了吗?”我一愣,“纪子你电话没打错吧?妈妈来N市了吗?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她要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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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纪子的电话我就跑去书房找爸爸问他知不知道妈妈要来N市的事情,爸爸顿了顿,说:“之前是听她说要回来的,但是我不知道她回来的准确时间。”
“我怎么没听妈妈说过?她回来干嘛?”我问。
“哦,她打电话过来说的,就在你去云南的那些天。说是参加一个老同学女儿的婚礼吧。”爸爸说着神色诡异地一笑,“什么时候把你和你侄儿的婚礼也办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一段爱情佳话被您说出来就跟乱伦似的!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金姨要点心吃。”
刚转了身就被爸爸叫住:“你怎么知道你妈妈要回N市?”
我答:“纪子打电话过来说的。噢,妈妈的手机还关着,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下飞机,一会儿我再打,如果她真的到N市,我开你的车去接。”
爸爸说:“醉丫头你好好歇着,我来打她的电话吧。再说人家大老远请她来参加婚礼,应该会安排接送的。”
我想了想点点头。
*
睡了个午觉,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拨打妈妈的手机,依然关机。
爸爸也不在家了,金姨说他接了个电话,要去机场接机。问金姨知道是接谁的飞机么,金姨说爸爸只告诉她是个老朋友。
我返回卧室给爸打电话,第一次的时候无人接听。接着再打,响了很久,爸爸的声音终于传过来:“醉丫头,我开车呢。”
“是接妈妈的飞机么?”
“哦,不是。你妈妈下午我联系上了,她已经被她老同学接走了。这次她行程赶,可能明天晚上就飞回日本,她让你放了寒假去日本见她呢。”
“她干嘛不开手机呀?”
“手机快没电了。我下午打过去的时候她刚下飞机,正开了机等老同学跟她联系呢。”
“那你现在接的谁呀?”
“……就是那个刘叔叔,你小时候见过的……不说了我正开车呢,你跟金姨说我晚饭不回来吃了啊。”
*
元旦假期结束后我回到W市,正逢学校组织学生参加体检。在学校指定的体检中心导医台领了体检册,填写个人信息的时候我问导医小姐:“请问这些项目里有检查血型的吗?”
导医小姐把我的体检册翻了翻,“常规项目里没有这一项。你要查也可以,自己付费。”
“那查吧。”我说。
体检报告一周以后送回学校。
室友蒋妍在图书馆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做一个企业宣传软文的文案。
“又接到活儿啦?!”她羡慕地趴在我对面看着我说:“你真能耐!咱们那么多份稿子投出去,就你一个人每次都能被选上。”
我笑了笑,“你能到图书馆里来真是稀客啊。”
蒋妍撇撇嘴:“没事儿我才不来这儿浪费光阴呢。呐,”她把一本体检报告丢在我面前,“我刚去学生处领回来的。”
我翻开额外检查项目那一页,“就为给我送这个来?”
蒋妍答:“才不呢。刚领报告的时候碰见系主任了,他让我通知你去趟系办公室。”
我的目光落在体检报告上的“BloodType:AB”上,问蒋妍:“知道是什么事儿么?”
蒋妍摇摇头说:“不清楚,不过看样子挺急,我说我晚上到寝室再告诉你都不行,让马上通知你去。”她戏诌地眨了眨眼,“据以过往经验看来,被系主任直接传唤过去一般没什么好事,你该不会是私活儿接得太多惹非议,给人告了吧?”
我弯起个假笑瞪着她:“你一学期撬走三位校友的男朋友,这么严肃的风纪问题都还没给人告呢?”
“毒舌妇!”蒋妍娇嗔:“不说了,约了人看电影。告诉你,这可是第四个。”说罢得意地冲我一眨眼,转身摆着小臀跑开了。
……
在去往系办公室的路上,我想了不下十条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网上接单给人写文案,觉得理据十足、无懈可击之后才敲门进了系办公室。
系主任挂一幅和脸悦色的公式笑,伸手往沙发一指,“你请坐,请坐!”
我依言规矩的坐在他对面,心想也就一年多没见,怎么能长歪成这样呢,也就四张多吧,顶泄得忒叫人心酸了。
“沈醉是吧?”心酸问我。
“您好!我就是。”我回答得乖巧。
“你,业余爱好挺多的吧?”心酸又问。
我回答:“啊。兴趣广泛,爱好丰富。”
“嗯,挺好挺好!你这名字我们这儿还经常能听到呢,什么诗歌创作比赛金奖啊,什么文案设计优秀奖啊……去年的校艺节,你还上台唱歌儿了吧?”
“是的。很荣幸您能记得我!”我摸不清他心里的小九九,不知道他到底想谈什么。
“当然!你唱得好哇!当时你唱什么来着……”心酸沉思了一会儿,恍然道:“噢!你唱的《心酸的浪漫》!”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硬忍住了,恭顺地回答:“是《最浪漫的事》。”
他摸摸头顶,“噢,对对,浪漫,浪漫,差不多,差不多啊。”
“……”
“你喜欢去酒吧玩儿?经常去?”
他这一问问得我太阳穴一跳,跳跃的幅度有点儿不祥。
046 匿名举报
“你喜欢去酒吧玩儿?经常去?”
他这一问问得我太阳穴一跳,跳的幅度有点儿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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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心酸平静地回答:“我是常去酒吧,但不是去玩儿。”
心酸扶着眼镜问:“哦,那你是?”
我说:“我每周有两天的晚上会去一间酒吧唱歌。”
心酸做出一副恍悟的表情,“哦!是了是了,你唱得好嘛!”
“主任,”我反客为主,“您怎么知道我去酒吧的事儿?”
心酸小眼一瞠,“既然你问,那我就说,我是说客观情况,你听了不要激动。”
他一说让我不激动我就激动了。我知道有这种话作开场语,之后的内容往往让人无法冷静。
我使劲掐着手指,避免自己先乱阵脚,“您说吧。我不激动。”
心酸一本正经:“有匿名举报说我们学校有学生去酒吧有偿陪唱,还寄来了照片,咳……那照片上好像是你。”
我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主任,我唱歌的确是有偿的,但我那个叫‘驻唱’,复古点儿说‘卖唱’也行,但绝不是‘陪唱’。我的听众是酒吧所有厅堂客人,我并没有单独陪哪位客人唱歌。”
“……噢,差不多,差不多啊!”心酸见我语速越来越快,赶紧打圆场。
“差太多了!”我梗着脖子失控地低吼了一声,把心酸吓一跳。
他刚要开口说话,被我一个手势止住了,“您、您别紧张,我不激动,不激动!”
心酸诺诺道:“好……我、我不紧张,不紧张!”
我顺了口气,“那我接着问。您说的那照片在哪儿?”
心酸的脸上摆出一幅惯性的迟疑,“本来也不太好给你看……”
我陡然拔高声音打断他:“不给我看就说举报的是我,这不侮辱了‘举报’两个字吗?!”
心酸一颤,飞快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也不招呼我过去,直接就送我手里,“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没说不给你看!”
我再次冷静下来。把照片抽出来,影像很清淅:一中年男人一脸醉相,话筒冲着鼻子举,另一只胳膊绕在我肩上。我满脸嫌恶,正伸手去推他。
我记得这个场景。
一个多月前我上台唱歌遭酒醉客人的骚扰,那男的当时抓着我又要搂又要亲的,我躲了半天实在没法脱身,最后找准他的蹶子一脚跺上去才趁势跑了。那天后的一周我都没去酒吧,吧妹MoNi在电话里告诉我,当天那男的所有的酒钱都是酒吧埋的单。
不过事情过了也就过了,酒吧老板都没多说什么。怎么会在这时候成了举报的呈堂证供?
这照片拍得很清淅,取景角度都跟选过似的,难不成有人整我?
我这儿还想着呢,心酸小声发话了:“其实只是一张照片,也没拍到你收人家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是……”
我赶紧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您请说,您请说!”
“……这多少对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