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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你好 作者:独宅幽篁里(红袖vip2013.8.20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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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同,他们交流与玩耍起来偶尔会有鸡同鸭讲的时候,但毕竟都是年幼纯真,大部分时间三个小伙伴都相当的愉快。
    某天早晨,老人的小孙女梳了平时鲜少会梳的公主头,幽黑的长发乖顺地披到背后,头顶小辫子的顶端,夹了一月亮型的发饰。这样的发型小孙女是第一次梳,因为这些天和她一起玩的小姐姐一直都梳这样的头,她见了实在喜欢,便央求外公和哥哥帮她,无奈那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从来都只会把她的辫子扎成马尾。束手无策之时,小哥哥带了她求助邻居家的婶婶,这才给她梳好个这样的公主头。梳好头的小孙女满心欢喜,早早便候在书院门口翘首张望,等着的就是那个漂亮的小姐姐。
    晚些时候,女人带着她的女儿来到书院,几个孩子迅速地又笑又闹地玩在一起,她照例独自去了二楼的书房看书。
    没一会儿,女人听见楼下院子里孩子们争吵的声音。她探头,见那小孙儿小大人似地站在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中间,自己的女儿和那小孙女却各自嘟着嘴瞪着对方。看样子是两个小姑娘吵架了,小男孩儿正在当调停人。
    男孩儿年纪不大,调停水平有限,两个小女孩一会儿说衣服、一会儿说发饰,叽叽喳喳地指着对方,谁也不让谁,将小男孩儿原本就断断续续的话搅得更没了逻辑。
    她本想下楼一探究竟,想了想,小孩子之间难免会有些小吵闹,自己大多可以自然化解,她一个大人横加干涉相反不妥,于是只朗声嘱咐了自己的女儿要乖一点,便又接着看书去了。
    孩子们是什么时候离开书院的,她并不知道。
    时近中午,忽然下起一阵急雨,老人做好了午饭,几个孩子却玩得还没归家。老人猜孩子们是给雨困在了镇上的哪个角落里,劝女人不用担心,说只要雨势稍歇,他那个能干的小孙儿自然会将两个女娃娃带回来。女人却不放心,执意带着伞出门去找三个孩子。
    按老人的指引,女人先后去了几个孩子们常会去玩的地方,却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雨越下越大,女人心里隐隐泛出些不安来。
    青溪镇人口稀少,又逢雨天,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女人一路踩着水,几乎将小镇走了个通透,终于在镇子边缘的河口发现了三个孩子的踪影。
    这一看便叫女人的心脏差点跳停。
    远远的河口上,架着一座供修缉河口的工人们临时渡河用的简易独木桥。青天大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独木桥面湿滑不堪,三个给雨淋得蓬头垢面的孩子身上穿着由青藤条编织的简易蓑衣,男孩儿在中间,一手拉着一个女孩儿,三个人就这么缩肩抖腿的横在桥面上向岸边缓缓移动。
    卡嚓一声,惊雷闪电忽起,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吓得大叫,两个女孩儿已经哇哇大哭起来。走在前端的女孩儿硬是给吓停了脚步,再也不肯向岸边挪动一步。
    雨太大,距离也不近,女人远远地看着,根本分不清谁是自己的女儿。她急得赶紧丢掉伞,踢掉高跟鞋,一边往独木桥跑一边扯着嗓子喊:
    “醉儿!别怕!妈妈来了!站着别动,别动啊!”
    惊雷滚滚,暴雨如注,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声,叫女人心急如火撩。





     427 沈醉恨我
     更新时间:2013…7…10 18:41:21 本章字数:4344

    惊雷滚滚,暴雨如注,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声,叫女人心急如火撩。璼殩璨踢
    “妈妈!妈妈!”
    站在前头的女孩儿终于看见了飞奔而来的女人,激动得一把甩开男孩儿的手,没命地往岸边跑去。
    女人顿时给吓停了脚步,
    “醉儿!别动啊!玷”
    与她的吼声同时响起的是孩子们惊恐的呼叫声——就在那一刻,跑动的小女孩儿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河床里栽下去。
    *
    清水玲子说到此处已泣不成声,那惊惶的过往即便过了二十多年,听来还是如此叫人撕心裂肺,痛不可当穆。
    这段过往我在五年前那个冬夜听过一次,当时是由养父沈旭钊说出来的,他只是讲了事情的梗概,远不如清水玲子这个当事人描述得这般让人身临其境。
    我的腮帮子咬得太紧,几乎张不开嘴了,卧室里窒闷而沉重的氛围叫我喘不过气来。
    “她……她掉下去了……”清水玲子抽噎道:“我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那桥……那独木桥也在那时候突然断了……接着,接着另外两个孩子也掉进了河里……”
    我的太阳穴猛然抽痛,心里与脑里刹时间犹如给一把利斧劈开了一般……
    那些恶梦,有关于哭喊,有关于断裂的木桥,有关于深不见底的潭水……此刻交织成仿佛会越收越紧的一张网,铺天盖地向我罩过来。
    清水玲子已哭得脱了力,声音恍惚,眼神溃散,
    “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跳进河里的……我拼了命……我想要抓住他们……那男孩儿是最后落下来的,我一把就抓住了。两个女孩儿个子小、身子轻,一下就让河水冲得漂了好远……我、我拖着男孩儿游过去,我拼命地追赶她们……可是我来不及啊……两个孩子都被淹在水里,连哭喊声都没了……我急得快死掉了,凭借本能亡了命地往前追,可是我、我只能救到一个……我……我抓住了头上没有戴月亮发饰的那个女孩儿……我以为……我以为那是……”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抬起手猛然捂住嘴,嘤嘤的呜泣还是密密实实地泄透出来。虽然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经由别人像讲述他人的故事那样将我自己这段凄苦的经历说出来,我还是忍不住满心唏嘘与悲怆。
    我,原本该是被命运放弃的那一个啊。
    “醉儿……”清水玲子飘忽的视线凝向我,满眼血红。她不顾沈旭钊的阻止,挣扎着坐起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枯瘦的手尽了力地拍抚我的背,“醉儿你别哭啊……妈妈、妈妈知道你心里有多难受……当年是妈妈起了私心,原本想要救的那个不是你……可是、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你把你的发饰给了她……你的月亮型发饰在她的头上啊……”
    我连挣开清水玲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也无法狠心地挣开她——这样的命运弄人,我和她都不过是被上苍戏弄的可怜人。
    而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清水玲子自私的决定让她懊悔痛苦了半生,也让我至此与外公天人两隔,与我至亲的哥哥生生分别了二十载春秋。
    *
    女人泪水滂沱,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女孩儿被湍急的河水冲远,没顶,终于没了踪迹……
    她一手拖着一个被水淹得奄奄一息的孩子,万幸挨到了一块断裂在河床上的独木桥,攀借着那条残木,她挣扎着滑到河岸边,穷尽力气将两个孩子推上岸,自己再爬上去,可是接下来她看到情形几乎让她当场自我了解生命。
    当她缓过一口气要给女孩儿实施人工呼吸时,才看清躺在自己面前那双目紧闭、满脸灰白的女孩儿是阳光书院里那个小孙女,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儿!
    “醉儿!”女人矢口尖叫哭喊,“醉儿……我的醉儿啊!之“梦、电、仔。书”
    她双手揪住自己散乱的发,疯狂地摇摆着脑袋,全身犹如被利刃穿过般的惨痛,“天呐!天呐!不!我的醉儿……我的醉儿啊!不……不!!!”
    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颤抖着双手将女孩儿身上的蓑衣拨下,那蓑衣掩盖下的裙子是鹅黄色的,并非是自己女儿穿着的那件粉白色的。她一把将孩子的脸捧到自己眼前,恐惧而绝望的目光几乎能在孩子的右眼下方灼出个洞来——没有胎记,没有胎记!孩子脸上就是没有那个上弦月般的胎记啊!
    一瞬间,女人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只剩喉间嘶嘶地发出绝望的喘息,生不如死。
    女人蓦地撒开手,女孩儿软绵绵的小身体顿时摔回地上。她摇晃着爬起来,踉跄着沿着河岸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视线寻着不久前女儿沉没的地方,口中喃喃:
    “不要……醉儿……你回来……不要离开妈妈……醉儿啊……你回来啊!你叫妈妈怎么办……醉儿啊……”
    瓢泼的大雨没有丝毫缓歇的迹象,反而下得愈发嚣张与狠戾。
    女人觉得那是自己心里破了个洞,洞里涌出的泪,一***的,为自己的女儿哀泣——是她自己啊,是她亲手放弃了女儿的生命啊!
    一直昏迷的小男孩仰天躺着,一张小嘴儿始终微张。雨水淌进他的口里,从他的嘴角溢出来。“咳咳咳”几声,雨水居然将他呛醒,那几声咳嗽,把他腹腔里的积水咳出了大半。
    小男孩儿缓缓睁开眼,视线对上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儿。他反应了些时候,思维半是恍惚半是清醒。他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撑着身体,朝着自己的妹妹慢慢爬过去。
    “慈儿……慈儿……”小男孩儿好容易爬到妹妹身边,小手推着妹妹冰冷的身体,小脸因为痛苦与恐惧扭曲成一团,“慈儿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啊慈儿……呜呜呜……醒醒……”
    女孩儿反应全无,唇色已经泛出灰紫色。
    “救救慈儿……”男孩儿看向不远处怔忪地盯着河水的女人,哭喊:“救救慈儿啊……阿姨……救啊……”
    体力不支,加上精神重创,小男孩儿哭喊声渐弱,最终昏了过去。女人终于恍过神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两个小小的身影……
    “醉儿……”女人死水一般的双瞳忽然泛出奇光,“醉儿你没有死……”她喃喃念叨,跌跌撞撞地朝两个孩子扑过去,双膝猛地跪地,落在女孩儿身边。
    “醉儿……”女人死灰一片的脸上忽然牵起一抹诡异而神经质的笑,“我的醉儿!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她一把扯起小女孩儿,紧紧地搂在怀里,“妈妈会救你……你不会死……不会死的……”
    *
    这段记忆,是我身体里一抹治愈不了的硬伤。即便年幼的我自身对此并没有多少印象,甚至在以后的岁月里将此忘得一干二净,但年幼落水时,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慌却一直深深扎根在我心里。它导致我今后的岁月里,每遇绝境,总能梦到那种剜心刺骨的深寒,那不是冷,是骨子透出来恐惧与绝望。
    在那个滂沱大雨天,清水玲子救活了我,并将我从我年迈的外公和年幼的哥哥身边带走。
    镇上的老人回忆说,我哥哥醒来以后没见到妹妹,迷迷糊糊了很久才哭着告诉人,妹妹被水淹死了,而外公和青溪镇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被河水冲走了,而清水玲子救了我哥哥和她女儿,带着女儿离开了青溪镇。
    镇上组织了打捞队,前前后后将望春河捞了一周也没能捞到我的“遗体”。外公天天守在河畔,绝望中又存了一丝希望,认为只要一天没见到我的“遗体”,我就还有生还的可能。这种微弱的希望一直持续到那年冬天,一场无妄的火灾将阳光书院烧得几乎片甲不留。外公看着自己一生的心血付之一炬,老朽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这样多重的打击,终是病入膏肓。
    外公走后,哥哥被送去T市孤儿院,阳光书院至此便逐渐在青溪镇的岁月里淡去。
    而经历了丧女之痛的清水玲子夫妇,在清水玲子自私且自欺欺人的坚持下,从北方的B市举家迁往N市,自此,我丢了我原本的名字,以沈醉的身份长大年人。
    我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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