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017 信着自己
在见不到沈卿来的这几个小时,我表现出史无前例的坐立不安与掩藏不住的迫不及待。
午饭吃得食不吃味,金姨略感奇怪,爸爸面露狐疑;
喝咖啡时欲笑还休,被沈航嫌弃地瞪了个够;
午睡是不可能了。沾上枕头就想起枕头边放着的手机,接着就忍不住摸过手机翻出那几条短信看,看一次就心悸一次,如此心悸许多次,越心悸越精神。
……
这个下午,时间流逝异常的慢。我需要有个亲近人听我说会儿话。
*
拨通陈小溪的手机,响了三声被掐断。
再拨,还掐。
还拨,不掐了。没人听,自动断。
陈小溪这样的行为有点儿反常,不过我也反常——我像话痨一样急需倾吐。
于是我只能把呼之欲出的肺腑感言浓缩成几十个字的短信传到她的手机上。
短信内容如下:
“互动相思果真比单相思更引人入胜。对比归纳出两点:首先,互动相思摆脱了单相思纯属YY的嫌疑;第二,单相思在情绪的浓烈与精神的投入程度上,均不可媲拟互动相思。哎我说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呀?”
那姑娘过了十分钟才给我回短信,五个字:我和他分了。
难怪。原来八卦师失恋了。
我问她:“你分手的时间和我恋爱的时间怎么这么吻合呀。谁蹬谁呀你们?”
她回我:“要刺激我也不该挑这么个时候。我上午才离开拉萨,这会儿伤心得狠。不想接电话,哭了一早上,嗓子哑的。”
我问她:“你这样油盐不进的情场老手居然还能为情所伤。我觉得我该恭喜你,要姐们儿帮你讨伐喜马拉雅以示庆贺不?”
她说:“别扯了。你要真有心就来丽江陪我买场醉吧。不说了,马上飞。”
我说:“哎,再问一句。你的新情人在丽江呀?叫玉龙雪山还是黑龙潭呐?”
她说:“去。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个形象啊?”
我说:“谁说不是呢?”
搁下手机之后我平静多了。斜躺在床头,盯着天花板,渐渐就来了倦意。
睡着之前,我脑海中最后的想法是——连小溪和喜玛拉雅都分手了。阿来,我只能相信我们的爱情了……阿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
被枕畔陡然震动的手机吵醒,我先以为是短信,闭着眼沉默地期待了一会儿,然而震动一直持续。我清醒了一些,心里一惊,反手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就接听了。
——中年女人在嘲杂的环境里用干瘪、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问我一个两个月前我曾当面解答过的问题。
我拧着眉,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隔着听筒又解释了一次,其间被“啊?”和“什么?”逼得不得不重复讲了两个完全相同的长句。
电话那端的中年女人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到底还是承认自己健忘。
挂电话前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打搅你了。”
结束通话,我看了下通话时间,2分44秒。再看北京时间,17点44分。
沈卿来还没回来,也没有新的短信或电话。
018 喜欢吃鱼
晚饭前,我终于下定决心再次拨打沈卿来的手机,空响了几声之后,被人为掐断。我暗自心惊,不知所措地踌躇了五分钟以后再拨,只响了第一声就给掐断了。
今天的老黄历上会不会写着——不宜拨打他人手机?
连沈航都看出了我的闷闷不乐,却懵懂不知因何而起。晚饭时候当着两位家长的面问:“矮子醉你为什么一整天都挂张僵尸脸?”
金姨连忙反着筷子敲他的脑袋,爸爸却是一瞬不落地盯着我,硬要向我讨个说法的架势。
我拿筷子戳着碗里的大米饭,特别认真地说:“沈卿来说过午饭后带哈根达斯冰淇淋回来的。我可一直盼着呢!”
沈航立刻大声问:“他说了带哈根达斯?那我得告诉他我要什么口味的!”说着居然置饭局不顾,直接扑向客厅的电话。金姨欲起身阻止,被爸爸阻了下来。
我故作淡然地夹了两筷子菜,问:“你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么?”
沈航已经提起听筒开始拨号:“比你的号码还记得清楚呢!”
我专心致致地扒了几口饭,耳朵却是留意着沈航那边的动静。
这小子运气比我好,一次就中,喜滋滋地跑回来宣布:“还好打了电话,否则他都要买成巧克力口味的!我喜欢香草口味!”
“等他买回来冰湛淋,怕都只能当奶昔喝了。”我不咸不淡地开口。
沈航立刻反驳:“才不会呢!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他说的?”我问。
“嗯!”沈航点头:“他说正在买冰淇淋呢,买了就回来!”
“我吃饱了。”我放下碗筷,起身要离开桌子,抬眼间看见爸爸朝我神色莫名地笑着点了点头。
*
我伏在卧室的书桌上做《逻辑思维训练500题》里的题目,心里却掐算着不属于书里任何一道题目的时间——等算到他该回来的时候,果真就听见他的脚步声在我卧室门口响起。
“醉儿。”他在我背后轻声喊。
我转过脸,冲他笑得十分甜蜜:“你终于回来了。冰淇淋没化吧?”却是不从椅子上站起来,更是抑住了想朝他跑过去的冲动。
沈卿来貌似偷偷松了一口气,三步并两步来到我身边,飞快地撕开包装纸,将一杯巧克力口味的哈根达斯冰淇淋替给我说:“没有。我让出租车师傅开飞车回来的,快吃。”说着笑一笑:“小航说你一直等着。”
我点点头,接过哈根达斯,用小勺挖出一大口抿进嘴里,问他:“晚上不用陪你朋友了么?再过一会儿还可以吃夜宵的。”
沈卿来一怔,苦笑道:“我们并不是一整天都在吃。”
我“噢”了一声点点头,把目光移到思维训练题上,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假装分析题目,没再与他说话。
他压低身子靠近我,我余光可见他的目光凝视在我脸上好一会儿,然后才转到那些被我“研究”过的思维训练题上。
看没一会儿他就哧哧笑了,戏谑道:“原来你是饿了啊?”
我咬着勺子反驳他:“我没有!刚吃过晚饭的,怎么会饿嘛!”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比划着思维训练题上我才做出来的一溜题目,笑着问:“那你的答案为什么都是‘喜欢吃鱼’?”
019 我都喜欢
闻此一问,我猛地往书页上凑近,赫然所见,叫我张口结舌——
那页纸上有4道题,第一题问:据上述题面推断,你认为中国人喜欢吃哪种食物?
我选D:喜欢吃鱼。这是我认认真真花了10分钟选出来的答案。我猜对了。
然而接下来的3道题,我也都选D,不仅如此,还用铅笔在D项旁边的空白处写下“喜欢吃鱼”。
这些选项和汉字是在什么意识情态下写出来的,我居然都没有明显的印象。
我脸庞抽筋,盯着书页不能发一语。
沈卿来轻轻揉了揉我头顶的发,我掀起下巴看他,那张俊颜,好看得让我想哭。
“沈卿来……”我口齿不清。
“阿来。”他纠正,伸出手把我齿间轻咬着的小勺子抽走。
我讷讷道:“阿来……我其实不是这样的,可是在你面前我总是这样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道理呢。”
他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眼睛与我平视。
在我感觉自己就要斗鸡眼之前,他终于帅气地挑了挑唇角,成功地把我的眼珠子吸引了过去。
他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点点头,又觉得似乎不够准确,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应该是……因为我喜欢你才对呢。”
他闭了闭眼,赞许地点点头:“啊,原来是这样的。”
“是哪样的啊?”我的思维有点儿乱。
他用拇指轻擦我的嘴角,接着将拇指放进自己嘴里,把那抹巧克力吸得干干净净,他说:“哪样的你我都喜欢。”
我的心脏猛地伸缩,那力度强悍到几乎要发出一种“哐当”的声音。
他怜惜地轻抚着我的脸蛋,声音有些沙哑:“不问我为什么挂了你的电话么?”
我犹如被催眠一般寻着他的话问过去:“你为什么挂了我的电话?”
他微微摇头:“不是我挂的。”
我清醒了一些,问他:“是你朋友?”
他点头,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为什么呀?”我问。
他皱皱眉,有些无奈:“……她有点儿任性。当时我的手机被她抢走,吃过晚饭她才还给我的。”
我不着痕迹地离开他的手:“你朋友今年五岁?”
他一怔,接着发出好听的笑声:“这朋友是我发小的妹妹,我把她也当亲妹妹看,所以宠了一些。醉儿对不起,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抬起眼看着他。
他眼神认真:“除了你,我的手机一定不再让人抢走,好不好?”
心里一甜,我立马就精神了,无法抑制唇边扬起的笑意,却硬是佯装正经地对他提要求:“那……你能不能先换掉你的手机铃声?”
他愣了愣,随即明了:“你是说早上那个?”
我点头,他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来:“那首铃声不是我设置的,我不是太喜欢。你帮我换。”
我喜滋滋地接过手机捧在手里,挑眉问他:“换什么样的都可以么?当然,你得相信我的品味。一定不会让你再度产生伪娘的气质。”
“咳……”他轻咳一声掩示他少有的窘迫,而后对我正色道:“什么样的都可以,你喜欢就行。”
我,真是好喜欢呐。
020 乖乖睡觉
沈卿来原本的计划是在N市停留三天——如果没有遇见一个叫“沈醉”的女人。
在遇见沈醉之后,“停留”发展为“逗留”,如果现实允许,还有可能演变成“滞留”。
所以沈卿来在中国N市的第一个“十天”,大抵是这样度过的。
由我爸爸设计的“N市五日游行程”用去五天;外出商洽投资用去三天;还有两天:一天大雨,一天暴晒,基本就圈在我家里。
除了他商务外出以及临时被他发小的妹妹抓去吃饭的那些时间之外,其他醒着的时候,几乎与我片刻不离。当然这些“片刻”里大多数都有沈航的存在,偶尔也有爸爸和金姨。
我们在遇见的第十二天分别,因为他必须前往下一个城市继续他的商务之旅。
*
分别的前一个晚上,他趁着夜深人静,神鬼不觉地摸进了我的卧室。在桔色的床头灯给出的朦胧微光里,他坐在床畔与我暧mei地对望。
他修长而温柔的手轻抚过我的额头、太阳穴、脸蛋、下巴,最后,以食指轻轻摩挲我的唇……
他俯下身来,让我以为我即将要献上我的初吻,于是急忙紧紧地闭上眼睛。
然而唇上却没有任何重量,倒是身上一暖——
平躺在床上的我被他紧紧地拥住,他微凉的脸贴着我热烫的耳根。
他的体息我已日渐熟悉,沐浴过后,薄荷香气愈发清明。
他的声音,带着慎重的深情:“醉儿,你毕业,我回国,我们就在一起。”
我暗自松了口气,轻轻点头,在昏暗的灯光里转过脸看他。
他的侧脸没有扎人的胡茬子,皮肤干净光滑,在温暖的桔色光线包裹下生出一层诱huò的光晕。
我舔了舔唇,到底没忍住,伸出脖子短暂地亲吻了他的耳廓,再迅速地离开。
他的身体明显地一僵,半倘,长而缓慢地吐出一口气,侧过身体朝向我,把头埋进我的颈窝。
他热烫的呼吸灼烧着我锁骨的皮肤,柔软的短发磨蹭着我的脸颊,似纠缠,似渴望……
然后我听见他苦着声音小声说:“……小妖精,您就放过小生吧!”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耳垂立刻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