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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梅继续看着葡萄树叶。
“林慕梅。”尤连城觉得眼前的人在挑战着自己的极限,总能轻易的让自己大动干戈:“哑巴了吗?刚刚不是很能说的吗?”
在怒不可歇中尤连城扯过了林慕梅的身体,逼迫她只能面对着她,在她的脸转向他的时候,尤连城一呆。
“慕梅……”所有的火气在目触到她眼眶噙着的水雾后统统的烟消云散。
她脸朝着他,只是她的目光依然执着的落在葡萄叶子上面,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滚动着,因为昂着脸的原因一直迟迟没有掉落下来。
“要我说怎么?我来到你身边差不多快八年了,差不多八年的时光里我差不多有四分之三的时光里我一直在爱着你,我们也一直在一起着,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看电影,一起旅行……我们拥抱,我们接吻,最后,我们……”
说到这来她停了下来,尤连城的心开始绞在了一起。
“现在,她来了,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已经让自己尽量不去在乎,不去嫉妒,不去怨恨了,你又何苦来招惹我,你以为我真得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做到没心没肺的和你说话聊天吗?你以为可以吗?”
“连城,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我对你的就不是爱了。”
在说完这些话后眼泪终于从她的眼眶里坠落了下来,像流动的透明水晶。
手指拂上了她的眼角,用尤连城十九年来最最温柔的动作为她拭去眼角泪水,那口气艰难的在尤连城的喉咙里哽着,出不来咽不下,说出来的声线是沙哑的,可最终说出来的也只能是,对不起,慕梅,对不起。
不能再叫她宝贝了,不能是,慕梅,宝贝了。
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在逐渐暗沉的天光里抖动着,她的声音轻柔,连城,是不是在这阶段里你想我了,这个阶段里我总是特别的想你,还想亲吻着你,也想和你做我们在西西里做的事。
西西里做的事!颜色模糊的墙纸,浅蓝和灰色组合的苏格兰方块被单,交缠在一起的躯体,她乳|尖艳丽的色彩以及自己的牙齿印在上面时的那种驿动,还有
灭顶的狂欢,出窍的灵魂!
尤连城闭上了眼睛,有什么在冲击着他的身体,如年轻的海岸在迎接着狂风中的海浪,危险却让你想奋不顾身。
她的气息一点点的靠近,她的手指绕上了他的衣襟,她的声音是蛊,连城,你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我了。
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啊,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
像是吉卜赛人发出最魅惑的召唤,尤连城低下了头。
唇瓣擦上了她的唇瓣,花园的灯亮了起来,尤连城头一撇。
他的唇从慕梅的鬓角插过,慕梅的身体被他推到了葡萄架上。
尤公馆里热爱着为他远涉重洋而来的小小向日葵的尤爵爷家的尤连城又回来了,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用平静的声音告诉着她。
“慕梅,我们和好吧,毕竟我们能相处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我们的合作到最后以愉快收场。”他说着,用他总是对着公共场合的那一套,客气的话说完后他话锋一转:“还有,林慕梅,不要一边说着要努力忘掉我一边却在一边做刚刚的那种事情,你这样会让我在误会其实你对我藕断丝连。”
“再有,接下来我希望你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我不希望小葵看出些什么,我希望自己不要带给小葵一叮点的不愉快。”
他的身影穿过葡萄架,很快的就在雾气中模糊。
慕梅收住抚上了自己的唇瓣,在那里仿佛还留着属于留在上面的余温,牙齿印上了自己的唇瓣,直至慕梅尝到了来自于唇瓣上铁锈般的滋味。
涩(16)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慕梅开始恢复了在成为尤连城陪读时最初几年的相处模式,在指定的范围里不能多做一件事不能少付出一分力。
冬小葵来到伦敦的一个多月后是中国农历春节,春节期间也是哥伦布放寒假的时候,由于冬小葵的到来尤连城也放弃了哥伦布学院组织的加勒比之行,哥伦布学院每年暑假寒假的时候都会和联合国组织合作参加一些特色的活动,他们会给出有限的资源让学院的学生们到一些落后的国家去去体验啃着玉米喝着自来水的滋味,用劳动力才可以为他们换来食宿的生活。
在农历春节到来的时候尤公馆都会有挂红灯笼,包饺子的传统习惯,在春节还没有到来的几天前初次离家的冬小葵就显现出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现象,随着春节的一条条临近她和自家爸爸妈妈,朋友们的通话也就越来越频繁偶尔还会眼眶泛红,冬小葵的不开心让尤少爷可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因为如此他天天带她到唐人街去,伦敦唐人街的红艳艳的一片才驱散了冬小葵些许的乡愁。
今年的农历春节由于冬小葵的到来有尤连城更是费尽了心思,他在家里举行了派对,请来了一些没有回国过年的中国留学生,还有他很会炒气氛的几位朋友,也让在尤公馆帮佣的佣人们孩子来到尤公馆玩,也买来了一些炮竹还有大量的年货,尽可能让尤公馆热闹了起来以此来达到节日的气氛。
大年夜的时候慕梅请了假回家了,很久以后慕梅都会想起这个大年夜,想起了在科姆林区普通的住宅下披着酒红色披肩的女人,她站在红红的灯笼下,一张脸历经沧桑却笑的如真挚的孩童,她第一次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温柔的向着她伸出了手。
“慕梅,今晚,妈妈请你吃大餐。”
慕梅站在那里,泪水一下子掉落了下来。
她说了,是妈妈,不是椿妈妈。
慕梅呆站在那里,又听她说着,傻了?慕梅,你看看,妈妈今天漂亮吗?
如孩子般的,她在慕梅的面前旋转着,暗色的包臀宽裙摆的裙子像荷叶般的展开,轻盈,曼妙,有着绝佳舞者的姿态。
漂亮,漂亮极了,慕梅喃喃的说着。
华灯初上的时候,林椿挽着自己养女的手走在冬季泰晤士河边经过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慕梅安静的,极慢的走着,倾听着她对自己不住的抱怨着岁月偷走了她的一切,让她的个子变小,让她的眼睛不再明亮,让她的腿部不再灵活,让她像一个老人。
“你本来就是一个老人。”终于,慕梅“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林椿极为不满意慕梅的配合,她踮起了脚尖来了一个滑步,还好,出来之前她吃了比平常多出半数的镇痛剂现在疼痛这个魔鬼并没有来干扰她的动作,林椿一个漂亮的滑步停在了慕梅的面前,作了一个谢幕动作,眨着眼睛。
“林慕梅,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一个老人吗?”
慕梅摇了摇头,站在古老教堂外为自己的养母整理好披肩。
“不,你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的苏菲,女巫们因为你嫉妒你的才能了所有在你身上下药让你从一个少女变成了老太太了,椿妈妈,总有一天女巫会把一切都还给你的。”
林椿猛的别开脸去,不想让林慕梅在自己苍老的眼眶里看出了泪水的痕迹,这样一来这个傻丫头就会以为自己很喜欢她,很疼爱着她,这样一来,自己离开人世这个傻丫头就会傻乎乎的念着自己的这份疼爱,傻乎乎想念着她。
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女孩她怎么可能不了解,一点点的爱就可以让那个女孩小心翼翼的捂住藏着,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回味着。
这个大年夜,八点多的时间里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这个时候,慕梅坐在了雅洁的餐厅包厢里看着飘过窗外的雪花,坐在对面的椿妈妈托着下巴听着《天鹅湖》的旋律,表情像个小女孩。
这顿大年夜的晚餐,椿妈妈像所有深爱自己女儿的母亲一样殷殷切切,给她添菜,注视着她吃饭,在她说菜好吃的时候露出了满足的神气,在服务员来了还很像模像样的问服务员说她们母女长得像不像。
饭后,椿妈妈还向慕梅撒起了娇,说要喝一点点的酒,那一点点的酒喝完后她还让服务生给她们的包厢放音乐,音乐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天鹅湖》的旋律一出来,椿妈妈就呆了。
回去的时刻已经极晚了,她们坐着伦敦巴士,一路上,椿妈妈就靠在了慕梅的肩上,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往日的时光,说得最多的是当舞者的日子,说在德国表演的时候年轻英俊的德国军官每天都会把红色的玫瑰花送到她的面前,说那是她最好的时光。
最后,椿妈妈撩起自己高领毛衣,指着锁骨下面一处地方,说着:“慕梅,这里曾经被严重烧伤过留下了很可怕的疤痕,因为那块疤痕所有的剧院都把我拒之门外,尽管他们都知道我有多么的会跳舞,后来,有一个人把她大腿上的皮肤移植给了我,她让我可以飞多高就飞多高,她让我领悟了舞台的魅力,而观众的掌声让我发狂。”
一点点的酒为林椿带来了一点点的醉意,她站了起来。
“慕梅,你想不想看看我跳舞。”
很奇异的,那晚的深夜巴士就只有慕梅她们两个人,在椿妈妈的期盼眼神下慕梅点了点头。
这位叫林椿的舞者一直在怀念着她的舞台。
后来,慕梅常常会想起那个大年夜,那个大年夜的雪花,在落满雪花的夜里穿行着红色巴士以及在巴士上跳舞的舞者,那是一个如童话般的世界,没有仇恨,没有离别。
下了巴士后,回家路程里,林椿趴在自己养女的背上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刚刚的舞蹈可把她那副老骨头累坏了。
背上的人瘦骨嶙峋,背起来一点都不吃力,慕梅走得很慢很慢,那段只有七。八分钟的路程她用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来走完它。
她在她的背上呢喃着。
慕梅是在第二天的黄昏才离开家的,离开家的时候她并没有直接到尤公馆去而是去了赵锦书的公寓,气预报说这几天会有大雪,她得把院子里的东西收好,她喜欢为锦书收拾院子,东摸摸的,西摸摸的,那琐碎的时光里有小小的快乐。
费了一些功夫终于把东西收拾得妥妥当当了,站在门前慕梅叹了一口气,不久前小小少女凯蒂用充满忧伤的口气向慕梅抱怨为什么锦书还不回来。
赵锦书,应该不想回到这里了吧?
回到有公馆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整个尤公馆灯火通明,从大门口走向主宅的回廊挂着长长的一排大红灯笼,大红灯笼上写着瘦字体的“春”,慕梅站在大红灯笼下面对着那个“春”字愀了一会,恍然觉得原来已经来到了春天,只是着伦敦城好像在抗拒着春天的来到犹自沉浸在严寒中。
走过了回廊是石头切的大台阶,上完了那些台阶就可以看到主宅红褐色的房顶,辉煌的灯光让这座经过改良式的老建筑变得韵味十足,每当雪花在这片天空落下的时候慕梅总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一个童话世界。
今晚,雪花比昨晚来得还要多一点,走完了整个台阶,站在了光滑的大理石板上慕梅拭去了身上的雪花,往左是厨房,厨房走道上穿着绣有某酒店的标志的服务生来来回回着,带着职业的表情拿着精致的托盘,从尤公馆外面的停着的车辆慕梅知道这次来参加尤连城开的新年派对的人应该不少。
慕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换下了雪地靴,在前往尤连城的书房的时候有两个孩子和她擦肩而过,那是到尤公馆里帮佣的苏姗的两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