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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的画面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八岁那年,那个有着纯净眼眸的印度小男孩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要带他去看不一样的世界,十二岁那年,戴着梅花吊坠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浅笑盈盈,阿根廷,火红的围巾,楚楚可怜的她对着他说连城我爱你,常青藤爬满的墙角下忘情的拥吻,西西里岛,柠檬树下,老老的叫真爱带我来到西西里的旅馆,超市里的耳语连城我要你,苏格兰的方格床单下如梅花般艳丽的印记,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宛如要冲破躯壳的呐喊,娇吟。
尤连城闭上了眼睛,任凭这些画面如带着飓风般的力量摧残着他的神经,最后,所有的力量变成了一个细小的温柔的声音。
“连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四岁的时候我见到你,有一个人带着我去见你。”
心脏仿佛忘却的跳到,然后。
来自于林间的声音响起。
“尤凌云之上是宋舒悦,宋舒悦之上是尤连城,尤连城之上是林慕梅,林慕梅之上是林椿,多么完美的食物链,而让这些食物链连接在一起是最简单的一个字,爱。”
“孩子,现在,你应该明白在这条食物链起到的是什么样的作用了吧?嗯?”
“爱,Love!”
那声线宛如诗人在赞叹着自己伟大的杰作。
在那声简单的发音中慕梅仿佛才想起了天边的云彩并没有把她带到世界的尽头,手轻轻的从他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
然后,她看到了滑落在他眼角如珍珠般的泪珠了,有着水晶般的晶莹,璀璨不可方物。
宋舒悦爱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眼角泛起了泪心里大痛,她的连城,那个孩子的感情观是纯白的。
握住了拳,现在,她要保护她的连城,她不允许自己怯弱。
宋舒悦强压住那股眩晕感,轻描淡写:“都是陈年旧事的,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没办法啊,岁月是大浪淘沙,在我看来能遗忘便是福气,而执着的人往往和自己生活得不幸有关。”
微笑的转过头去对着自己的孩子:“连城,你出去,妈妈没事,连城,妈妈相信你。”
站在尤连城身边的女孩今天穿了墨绿色的洋装,面容恬静轮廓清秀一如她的名字,慕梅。
慕梅,是一种情怀。
即使是这样,宋舒悦依然喜欢这个女孩,温柔的对着女孩笑着:“慕梅,你也出去,到外面和连城谈一谈,这没什么的,阿姨告诉你,会好起来的,真的。”
那个女人的笑容如催眠,慕梅受到蛊惑般的拉起了尤连城的手退出了阳台。
那两个身影消失在阳台的时候,宋舒悦按下了一边的蓝色按钮,阳台上的门自动关上了,阳台里阳台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抬起头来,宋舒悦知道属于她的审判日终于来到了。
“她不再了吧?”宋舒悦颤抖着声音。
回答她的是如山般的沉默以及嘲讽的表情还有眼底里的化不开的哀伤。
宋舒悦任凭着泪水爬满了脸上。
“桑姐姐走的时候安和吗?”
拿起了餐桌上的酒杯,林椿手一扬,霎时,轩尼诗红色的液体布满了宋舒悦的脸,如流淌的血。
“桑姐姐,你还有脸这样叫她,不恶心吗?是不是我告诉你她走得安和了你就心安理得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天堂和地狱之说,天堂和地狱是专门为两种人准备的,阿桑当然是前往天堂,而你注定会坠入了地狱,带着你的罪责不得安生,当然,还有尤凌云。”
宋舒悦颤抖着手去扶餐桌。
果然,她不再了。
殇(16)
慕梅牵着尤连城的手离开了阳台,他们的手一样的冰冷。
关上了阳台这里就像一个独立的包厢,包厢里秉承奢侈华美风带着西欧人喜欢的浓浓的沙龙主义风格。
站在包厢的正中央,慕梅的目光一寸寸的从他的肩膀往上,然后落在了他那张脸上,本来皮肤就白皙的脸现在更是雪一般的白,立体的轮廓让他看起来来自于雪的国度的精灵。
在西方,有古老的典故,在白雪的国度里有着容貌举世无双的精灵,只要女孩看了一眼就会爱上。
慕梅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尤连城更为好看的男孩了。
轻轻的放开了他的手,慕梅有点累了,现在她唯一想的是摆脱尤连城这只精灵。
慕梅想好好的找个地方休息,就她一个人,好好的休息,她太疲倦了,她现在懒得去想,思想总是让她的心沉重。
在她放开他的手时他问。
“在我生日那天你说当我四岁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那时,有一个人带你来见我,那个人是你椿妈妈?”
“嗯!”
“我可不可以把那个当成是提示,就像是参加电视答题是主持人会善意的给你安排一次提示的机会,如去掉一个错误答案一样。”
浅浅的笑了起来,用林慕梅式的笑容:“不是的,连城,那时我只是在测试你对我的迷恋有多少,至于测试结果我很满意,尤少爷的思维可以说是举一反三,可爱情让你变迟钝了。”
不要去看她,不要去看她刀一般的笑容,狠狠的,尤连城别开了脸去。
“那么,你又是如何的解释你不让我妈妈回到英国来?”
想要相信她的,尤连城想要拼命的相信林慕梅是多么的身不由己的,想要给她一个台阶下,想让她下了台阶偎依在自己的怀里,告诉着自己她错了,告诉自己尽管起初动机不纯可后来她真的是爱上他了。
一秒,两秒,三秒,然后……
她笑了,声音快活。
“尤连城,此时此刻的你不仅迟钝还变天真了,是不是想从我嘴里听到我对你假戏真做的话,你以为在演电影吗?至于你所说的那些让姐姐来告诉你吧,在中国的戏曲里有很著名的双簧戏,你应该听到的吧?周妈妈不是在有一天曾经告诉过我们吗,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这就是双簧戏,结果,你傻傻的落马。”
“好吧,尤连城,让我一次性的来告诉你事情的始末吧,听完了以后就不要再来烦我了。”慕梅的口气很是不耐烦:“第一次知道你是我四岁的时候,那时,你还在你妈妈的肚子里还有十几天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从那天开始,林慕梅就有一个任务到尤连城身边去让尤连城爱上她让尤连城为她伤心让尤连城为她痛不欲生,为了这个任务我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现在,听明白了吗?你什么都没有错,唯一错的是你的爸爸叫尤凌云你的妈妈叫宋舒悦。”
“即使是这样你还希望我来爱你吗?”
“闭嘴!”尤连城颤抖着声音,即使她的脸此时此刻如此的冷漠他依然爱:“林慕梅,你给我闭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要去看她。
他是如此的害怕为了那张藏有着林慕梅灵魂的脸他会哀求于她。
即使是这样也是没有关系的,只要她在她身边,即使现在她还没有爱上他也是没有关系的,只要她愿意去学习爱上他。
“闭嘴。”慕梅冷冷的哼着:“尤少爷,这个你对我说过了不计其数,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奴隶,尤少爷一直高高在上,俯瞰众生,说老实话,为了拿下你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呢,不过,尤少爷你也不亏,我们不是一起睡了吗?我还把自己的初夜给了你,在我们在一起的这个阶段我们没少……”
“拍”的一声清脆的巴掌上响了起来。
这一掌带着尤家不容侵犯的尊严。
有钝痛从心里里蔓延到了嘴角,想必,尤少爷的这一个巴掌用的力道可不小,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的牙齿打掉,慕梅用舌头一舔,还好,牙齿还一颗颗的在,慕梅讨厌极了假牙了。
狠狠的吐出了那口带着血丝的唾液,慕梅拿着自己昂贵的衣服袖口去擦干净自己的嘴巴,只是,刚刚擦干净好像又有铁锈味了,这是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慕梅也懒得理会它,只是抬起头淡淡的说着。
“好了,尤连城,这一巴掌就当我还给你了,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我的养母也有所交代了,至于你要不要为我痛不欲生随你。”
“那么,再见了,尤连城。”
慕梅转过身,移动着铅一般的脚。
“站住!”尤连城冷冷的说着:“林慕梅,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在尤连城的字典里容不得欺骗容不得背叛,而你两样都齐了,所以。”
尤连城一字一句:“我发誓,我要你付出代价。”
仿佛,那个在城堡里高高在上的小王子又回来了。
慕梅的手被他牢牢的扯住,她挣开他就越握得紧,低下头想去咬他的手腕,赫然间,他的手腕上有着自己曾经的印记,一深两浅,两个紧紧的偎依在一起,他说那它们看起来就像香奈儿的标志。
低着头,泪水泛上了眼眶。
这泪水慕梅忍了好久呢,不能再他面前掉啊,一掉落了他就肯定会嘲笑她了,看吧,林慕梅,你还说没有对我假戏真做。
如他所说尤连城从来都容不得背叛和欺骗,如他所说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而林慕梅是一个多自私的女人呵!她发誓过了不要让任何人瞧不起,任何人伤害她的。
只是,泪水听不到她的警告,自行的掉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了。
滴落在他手腕的泪水是因为爱?是悔恨?还是仅仅因为自己把她打疼了?
怎么会打她呢?怎么可以打她呢?怎么舍得?
随着那颗头颅的低下,尤连城又看到林慕梅的那两个发旋了,小小的,秀气的,倔强的紧紧的挨着。
林慕梅,为什么你的头上会比别人多出一个发旋,几天前,他还问了这么一个傻问题。
因为造物者知道林慕梅害怕寂寞,她回答了他的傻问题。
那天,尤连城就发誓,从此以后,他一定不会让她寂寞。
尤连城缓缓的伸出了手,在手指即将触到那两个发旋的时刻阳台的门被打开了,披着墨红色披肩的妇人走出来了,微笑着来到他的面前。
温柔的她说着:“看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好空气并没有把你妈妈的身体养好啊,孩子,去看看你妈妈吧,我只不过是随便说了几句她就昏倒了。”
说完,她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尤连城箭一般的扑向了阳台,紧接着连叫几声的“妈妈”。
那声“妈妈”让慕梅的泪水掉得更凶了,她也想到阳台那里起,安慰那个男孩,没事的,连城,没事的,连城,慕梅还想说,不要紧,连城,还有我。
“慕梅,咱们走吧。”林椿拉起了自己养女的手:“连自己救命恩人的丈夫都敢抢的女人应该不会那么的脆弱的。”
慕梅人偶般的任凭着那位叫林椿的女人拖着她的手离开。
走在回去的花园小径里,慕梅忍不住的回头,依然是美轮美奂的阳台,阳台上尤连城正在对着自己的母亲进行着急救,阳台上也已经挤满了人。
拉回了自己的目光,慕梅很希望自己变成一缕空气。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餐厅外面停着加长型的豪车,穿着制服的司机为她们打开了车门,慕梅嘴微微的一勾,看来,椿妈妈还蛮在乎面子的,用了这么隆重的排场。
车子行驶在种植着修建得整整齐齐的笔直的桉树下,坐上车子前的二十分钟里车厢里是安静的。
关于自己的背叛椿妈妈并没有提起,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