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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对方正是她心目中推测的对象,明铛神情安静地,继续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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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么?知道他是谁么?”――重新安排好当事人双方就座后,警官指着衣世里,严肃发问。
“认识,他是衣世里先生,我最喜欢的歌舞伎演员。”明铛温柔轻笑,笑语沙哑邪魅:
“我昨晚曾经找过他签名,可是,他却没有给我签。”
“为什么没有?是因为你偷偷进入到演员专用洗手间,未经对方允许,强行触摸对方的□官,对他实行了非礼,对不对?”警官问。
“不对,是他想抱我,我只是纯粹喜欢他的演技而已,不能接受这种没有爱的行为,所以我非常艰难地,拒绝了衣世里先生,
这样子一来,却没料到竟是伤害到了衣世里先生,也许,才叫他会恨我,恨到不止不替我签名,还心有不甘地满世界找我,”明铛叹息般回答,乌亮眼神忽变天真无辜,纯洁无垢。
第280章 王陵第一站(六)
女人言话犹如夜林中一只乌鸦,带着阴冷拍响的展翅声掠过安静隔音的房间里,始终眉眼低垂,满脸不安神态的少年衣世里,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瞪住对方,颤抖嘶声道:
“警官……她……她胡说……昨晚我分明……分明是她忽然冲到我面前,伸手摸我,摸我来着!!”
少年柔美瘦削的脸孔,于刹那间流露出某种梨花带雨般怯弱之态,即便是那阅历已深的中年警官,也不禁心生莫名怜爱,忍不住出口安慰道:
“别急,衣世里先生,请你慢慢说好么?”
衣世里轻咬唇角,一双含泪的眼掠过明铛桃红腮颊,再直视到负责问讯的警官身上,声音虽然细微低沉,却足够清楚到叫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可以听到: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只知道我,我真的很害怕,当时,轮到我中场休息,所以,去了趟演员男性洗手间,而这个女客人,就在这时候闯进来抱紧了我,她……她好象很有力气,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心里又惊又怕,没办法推开,然后,她居然隔着裤子,动作下流地摸,摸……玩我那里……”
“那里?”明铛冷不丁笑起来,目光明亮清冷,毫无顾忌地注视与她相对而坐的鹿眸少年,“那里是哪里?”
“那里……那里就是……就是我的,我的……”衣世里涨红了脸,心慌意乱,根本无法轻松回答明铛质问。
尽管他曾经跟随家人,从小便在全国各地登台演出,见惯了各式场合,胆色早已练大,但到底出身家教严谨的歌舞伎世家,一时之间,叫他完全抛开羞耻,说出这样极度隐私字眼,仍是一个非常痛苦的难题。
通常,会给当事人带来无比困扰的性骚扰案件,虽充满了普遍性,但总是很难成功立档,更加不容易定质入罪,其根源也正在这里。
特别是报案后,那叫人难以忍受的,来自主控双方无休无止的盘问,反驳,询证,一再逼迫自己回忆现场,强烈挑战着受害人越来越脆弱的羞耻感与自尊心,致使他(她)们,到最后,几经努力,还是选择了消极放弃。
明铛在三教九流充塞一堂的肮脏监狱里,亲身体验过此等人间真理,心中早有计较,她深深记得,在这方面堪称资深人士的某位前辈一句话:
如果要战胜无耻,你只有比无耻更加无耻。
现在,她就在以自己无耻的言行,实现做一个无耻的人。
衣世里勉强镇定,鹿瞳骤然发亮,闪出一丝希望的光,他还是说不出那个字眼,当着房间里所有人的面,告诉警官,明铛摸弄过他身为未婚男性的娇贵生殖器,他只好换一种方式,来指控这可恶的女人:
“我的裤子,我的裤子可以做证明……留有她的指纹……她曾经弄疼了我的身体,指纹留得很深……”
“衣世里先生,我也曾经被人无情拒绝过,能够理解你的愤怒,与不满……”明铛满脸认真地凝视衣世里,发出一声温柔至极的深深叹息,“可是,你不能这样子,以怨报德,反咬我一口。”
明铛转脸,面向警官,似下了很大决心,然后充满犹豫地,慢慢言道:“警官先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事到如今,为维护法律尊严,我只好暂且舍弃贵族体统,跟您说实话。”
见到自家表妹转眼间,神情庄重得仿似古代禁欲修女模样,修达心脏无端一跳,虽然跟她认识时间不长,但,他怎么从来没感觉到,她有过身为贵族的那种坚韧固执呢?
说她是空有高贵公主头衔的一阵调皮野风,或是一尾狡黠锦鲤,恐怕更加形象。
“本来不想告诉人家,衣世里先生有多热情呢。”明铛笑貌越发温柔,有如春水横溢,却隐现一缕说不出的酸楚。
“警官先生,是衣世里先生强行拉住了我的手,叫我摸摸他,那里,因为他一见到我,整个人便忍不住开始发热,热得……真是受不了……”
“当时的衣世里先生,就是这个样子。”明铛说着话,手指下移,从自己蜜样下巴,脸颊,胸口渐次移落……直至她自己柔腻下腹时,骤然收手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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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神情太天真,动作又太诱人,房间里的男女警官,包括双方律师先生……开始程度不同地面红耳赤。
只除了羞惊交加的衣世里,嘶声发颤:“不……不对……不是这样……警官先生,她……她血口喷人……”
调查询问,在双方各执一词中,就此陷入僵局,后经双方协调,订于第三日,再审。
出了警局,明铛站定在衣世里面前,抢先招了辆出租车,进入车子里之前,她飞快地俯至他耳边,低低笑道:
“期待与你今晚相见,不见不散。”
第281章 王陵第一站(七)
她以为他是谁?当真因为她几句话就会吓得腿肚子都发软么?衣世里抿紧唇角,直视住女人闪耀金属样冰冷色彩的蜜色脸容,沉声回答:“对不起,我不会接受庭外和解。”
明铛意味深长地回望过对方,与警局内表现截然不同的冷静神情,唇角微笑如故,却再不说话,旋即已扬长而去。
就这么简单地走了么?不对,她肯定还会来找他,毕竟,他所指控的一切,全是事实,就算她巧言色辩,也抵不过证据确凿。
衣世里跟他的律师站在招呼站牌底下,眼睁睁看着明铛抢走了他挥手叫停的出租车,心里虽然恼怒,脸上却并无丝毫不悦表现,在舞台上久经历验,他个性相当倾向内敛,而且,头脑也很冷静聪明。
但,他到底年轻尚轻,低估了人世险恶,尽管自信满满地猜到明铛还会再找他,却完全没有猜到,她找他的方式,居然是光天化日的绑架。
所以,还算有点天真的少年衣世里,离开月亮河警局之后,婉言谢绝了律师相陪,照事先安排,去往他现在就读的布乔亚帝国戏剧学院上课。
整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衣世里都置身于同学们与教授中央,进行理论深造。
直到放学为止。
因为今晚没有演出,他约了家人吃饭,所以走得很匆忙。
因为走得太匆忙,对于有人从他走出大门口开始,就在他背后跟着,衣世里是一无所知。
走在从学院通往正大街的林荫小道,走在他背后的人,轻轻碰了他一下,衣世里惊讶回头,发现对方是一个妆容典雅性感的年轻女人:
一条紧束腰身的粉红蓬蓬裙,严实遮住颈项的立式花边衣领,衣领之上,是一张酷似商店橱窗里芭比复活的漂亮脸容,肤白唇红,满头柔软红发,卷曲起细小波浪垂至双肩,两只婴儿蓝纯净的眼瞳,正向他微微闪现出某种歉意。
“你好,衣世里先生,对罢?”对方迟疑发问,声音出乎意料地粗重难听,叫衣世里吓了一跳,因为这声音跟她甜美得叫人迷醉的出众面貌经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衣世里情不自禁地点头,然后鼻子跟嘴唇部位,都被对方忽然以一条香水浓烈的丝帕紧紧掩住,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就此人事不知。
等他再醒来,世界已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
晚七点,明铛请表哥用过晚餐,独自来到首府郊区,一座舞台很小的私人戏院里。
今晚,她是绝对的东道主,将这座戏院完全包场。
明铛的身边,坐着赤煞洛尔,曾经出现在林荫路上的神秘芭比小姐,在顺利完成长官交待的特殊任务后,已换回干净利落男人装,一件式样简单的高领毛衫配卡其长裤,脚里蹬着双帅气的及膝皮靴。
明铛手里拿着一份资料,脚底是四肢被缚斜卧于地的鹿眸少年,他还在昏迷中。
明铛的一只脚懒洋洋地踢打着少年背部,低下头很认真地看资料,这份资料虽然内容不多,却分明告诉了她很多重要的信息,这是她吩咐洛尔在今晚七点前必须完成的另一项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
衣世里衣世里,男,十九岁,首府世袭二等贵族歌舞伎世家衣世里第一百代宗家传人,系国家一级演员衣世里洋贵的嫡亲长子,幼年丧父,兄妹三人与母亲相依为命,布乔亚帝国戏剧学院艺术表演系二年级生,擅长课目为旦角与舞蹈,现阶段处于一种几近禁欲式的繁忙学习生活中,暂无亲密关系的男女朋友,据闻,在上学期曾经与一名形踪神秘的贵族女性有过短暂交往,由可靠人士披露,这名贵族女性姓名为—布妮妃。
第282章 王陵第一站(八)
一桶加满了细碎冰块的冷水当头淋下,衣世里从昏迷状态中被迫惊醒。
努力睁开眼睛,旋即便有两道雪亮利光直直投射入瞳孔,刺得他双眸酸痛难当,险些掉下泪来。
湿透的脸孔肌肤,浸过冰水温度,引发体内无法抵挡的凛冽寒意,衣世里下意识地偏过头,身子微微发抖地试图躲避这可恶的强光照射。
安静欣赏着此时少年小兽般颤栗无助的挣扎动作,明铛不发一言,姿态略呈妖娆地斜倚在丝绒包裹的软椅上,等待他发现她。
“谁?你们想做什么?”丝毫不能动弹的僵硬手脚,传来皮绳勒紧肌肤的深切疼痛,终于叫衣世里意识到,他现在的处境,相当不妙。
他勉强仰起脸来,从左至右,再从地上到天顶,迷鹿样轻睁的大眼睛里渐次映出一张居高临下,似曾相识的甜美脸容。
一双婴儿蓝的深邃眼瞳,于一览无遗的纯净里夹杂些许阴森诡异,仿佛蓝天里飘荡乌云朵朵,唇角边一抹淡淡笑意,是如此地甜蜜醉人,又是如此地残酷无情。
“是你!!你是那个……你,你到底是男是女?,你干嘛要捉我?你知不知道非法绑架的罪名有多重?”衣世里吃了一惊,刹那间,脑袋快要炸裂般,强行挤入对方曾经出现在林荫道上的迷人印象。
“请容我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洛尔,也有人叫我芭比,两个名字都可以,随你喜欢。”洛尔轻笑如斯,将手里电光非常善意地调低了亮度,慢慢蹲下来,睨住少年竭力压抑惊慌的镇静表情。
衣世里衣世里,能够得到歌舞伎家族双重命名,意味着他虽只十九岁,但,在艺术方面所表现的精妙魅力,俨然已不在昔日鼻祖之下。
“洛尔先生,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绑架我,是为了钱么?”被冷水淋湿的学生制服变得很重很粘,感觉身上越来越冷,衣世里咬牙低问,试图保持住声线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