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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安静。
凤鸣缓缓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四肢,他倒从没想过自己这副身体的来历还挺矜贵。只是父亲来头如此大,怎么安荷一点也没有沾光?目光移到媚姬那边,挤出一个苦笑:
“不知道萧圣师一共有几个儿子?”
萧纵名满天下,面容清逸英俊,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这样的男人热手可炙,自动献身的女人一定不少。
媚姬仿佛第一次看见凤鸣似的,仔细打量他,久久才蹙眉道:“萧圣师没有儿子。”妙目在凤鸣困惑的俊脸上幽幽一转,叹道:“众所周知,他想要一个儿子,已经很久了。”
凤鸣愣住,原来萧纵并不是子嗣过多在外流落了几个而自不知,这样一个富可敌国的男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儿子?
如果萧纵在世上只有一个骨肉,他,不不,安荷的身份,岂不比西雷王储更了不得?
众人显然都想到这一层,同时屏息静思,目光复杂交错地集中在凤鸣身上。寂静中,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快速传来,入耳是似在远处,片刻已经到了帘外,沉思中的人们蓦然反应过来时,帘子已被掀开,一副高大挺直的身躯几乎挡住了整个门。
容恬站在那里,脸色如常,只是目光凌厉如鹰,先在媚姬脸上转了一转,不紧不慢地扫了博陵和三公主一眼,才看向凤鸣,淡淡道:“凤鸣,你过来。”黑眸骤沉。
他虽然没有发怒,在场的人却都觉得心脏急剧跳动,仿佛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媚姬还是第一次尝到容恬如此冷漠的目光,不由愣然,首当其冲的博陵和三公主更是被容恬的威势迫得难受。
只有看见容恬,六神无主的心顿时霍霍精神起来,连忙老老实实走到容恬身侧。
博陵本想先把凤鸣料理妥当,谁想到容恬忽然出现。凤鸣从面前走开,宝剑就在桌上,凭他的剑术要阻拦凤鸣并非难事。
但把剑指向西雷王的心肝宝贝,萧圣师的独生子,那不是找死吗?博陵心思急转,苦苦忍着挟持凤鸣的冲动,眼睁睁看着凤鸣安然走到了容恬身边。他当日差点就夺了博临太子之位,见识反应都不同常人,知道己方优势已失,反而逸出笑容,昂然起身:“博陵拜见西雷王。”撩袖作揖,潇洒地往下一拜,竟行了一个大礼。
不等容恬回答,直起身来,坦率说道:“不瞒西雷王,博陵和三公主这次不惜央求媚姬姑娘出手相救实在是迫不得已。当时挟持鸣王到博临,西雷王对我们恨意犹深,现在若非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们怎敢来见西雷王?博陵早就想通了,此行不过两种下场,一是被西雷王所杀,一是被西雷王所救,前者的可能性比后者大多了。”长叹一声,直视容恬,“不过就算死在西雷王手上,也总比死在妙光或者龙天的手上要好。西雷王要是还记着博陵过去的错处,尽管下手吧。”
他视死如归,侃侃而谈,顷刻之间言词直接打动人心,不但表情动作无克挑剔,同时还间接把媚姬牵扯进去。
这位博陵四王子,竟有这般急智。
凤鸣在一旁看得呆住,转头去看容恬。容恬的脸色却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变过,目光冷冷淡淡,似心不在焉,有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威严,静静听完博陵一番言语,才平静地开口道:“四王子猜对了。”
众人心里一凛,正琢磨他话里深意。
容恬冷冷地续道:“我确实不会放过任何敢对凤鸣不利的人。”手向后一探,容虎跟着容恬匆匆赶来,到达后一直跪在容恬身后,见容恬探手,立即双手把宝剑奉上。
寒光一闪,容恬剑已出鞘,直指博陵。他师从萧纵,带怒出剑,非同小可,博陵只觉得眼前一花,眉心一阵寒气迫来,他也是剑术高手,脸色陡变,猛然向后疾退。
三公主惊得花容失色,尖叫道:“西雷王剑下留情!”扑了上去。
容恬哪里理会三公主的尖叫,剑尖指向桌面,手腕微动,博陵放在桌面的宝剑已被挑到半空,向博陵飞出。
容恬喝道:“本王不杀赤手之人,拔出你的剑。”
博陵勉强站住脚,惊魂未定,脸上被容恬的剑气划了几道微笑的血痕,狼狈不堪。他伸手将容恬挑过来的宝剑接了,抬头一看,容恬手持利剑已经到面前,威势强大无匹。
()
他明白容恬不比凤鸣,绝不易与,如果再没有惊天手段,今日一定把命送在这里,眼看容恬又要出剑,索性把心一横,将手上的宝剑往后方扔去,冷笑着看向凤鸣:“鸣王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吗?”
安荷的母亲?
凤鸣心中一动,容恬似有察觉,止了剑势,回头瞅凤鸣一眼,转过头来盯着博陵,双目炯炯有神:
“你若坦言相告,本王将保证三公主今后的安全。”进屋时情势一目了然,他猜也猜到博陵曾暗中算计凤鸣,这种事情竟在他眼皮底下发生,怎肯轻易放过博陵?
三公主听了,站到博陵身边,冷然道:“多谢西雷王美意,我们夫妻同生共死,繁芝绝不苟活。”
容恬冷笑两声,把剑收了回去。凤鸣心软,未必愿意亲眼看到这两个心机叵测的男女血溅当场,喝道:
“容虎,他们交给你了,明日晚饭前,本王要知道答案。”
媚姬没料到容恬不被言词所惑,竟然当机立断,见三公主和博陵被绑走,忙呼道:
“大王请听我说,三公主他们并没恶意,这次来不过是想向大王投诚。龙天是你们共同的敌人,多一个盟友联手制敌,不是更好吗?而且他们已经为大王击杀了同国庆鼎,将他的头颅拿来作为见面礼。”
“既然要向本王投诚,为何要先见凤鸣?”容恬长长叹了一口气,将宝剑插回鞘中,沉重地问:“媚姬为何连你也这样对我?”一丝失望,从坚毅的脸上一掠而过。
在最安全的营地里,凤鸣竟不知不觉地,被自己信任的女人诱入陷阱。
为什么总有人千方百计,要把凤鸣从他身边夺走?
容恬目光锐利如针,刺得媚姬心中骤痛。
她一生以美貌名著天下,知情识趣,处处受人眷顾,容恬虽然心有所属,对她也一向温柔有礼。但此刻,只凭容恬一个目光,她已经深深明白过来。
她用尽心思争取的一切全部葬送在今日。
今日之后,她在容恬心中的地位将不复存在。
为了凤鸣。
天下任何人,只要让容恬觉得对凤鸣不安全,从此将会失去与容恬靠近的资格。
为了凤鸣面对博陵夫妻的短短片刻,她多少年俩苦心暗藏的柔情爱意,一朝皆丧。
媚姬惨然笑道:“大王是要媚姬眼睁睁看着繁佳最后的王族血脉被毁掉,而不施以援手吗?繁佳虽不是世上最好的地方,毕竟是我的故乡。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既然答应他们,就已知道会触怒大王。不过,媚姬感对天发誓,就算西雷王没有赶来,媚姬也绝不会让鸣王受到任何伤害。”语气转冷,问容恬道:“大王也要将媚姬交给容虎吗?”
容恬深深凝视着这个和自己有诸多纠缠的绝美女子,唇角浮现一丝伤感,摇头道:
“不。”
凤鸣一直担心容恬怒急下对媚姬泄愤,此刻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握住容恬粗糙的大掌。
媚姬听了容恬的回答,脸色依然苍白,似冰雕的玉人一般,良久冷然到:“我要休息了,既然不打算囚禁我,就请大王带着鸣王回去吧。不过,三公主是我繁佳王族最后的希望,希望大王看在他们帮大王杀了庆鼎的份上,不要对一个女子动用大刑。”将桌上存放着庆鼎人头的锦盒缓缓推过去。
同国与西雷相邻,向来互相敌视,庆鼎的人头事关重大,容恬再讨厌博陵和三公主,也不能无视这件大礼。
他为人细致,知道凤鸣胆子不大,对凤鸣柔声道:“你把眼睛闭上。”弯腰把锦盒打开,庆鼎的人头赫然在内,双目怒睁,一脸骇然欲绝的表情,不知博陵从哪找来这般厉害的保存尸首的大师,竟制得栩栩如生。
博陵夫妻虽然可恶,但为他铲除敌国大王,也算有点贡献。
容恬看了敌人头颅,不动声色关了锦盒,看着熟识了多年的红颜知己端坐在矮桌前,脸色白得象纸一样,纵然心硬如铁,也不禁怅然,点头道:“好,本王答应你,绝不为难三公主。”唤来门外的侍卫,吩咐他去见容虎:“暂缓用刑,对三公主以礼相待。”
凤鸣见紧张的局势稍微缓和,心里安定了一点,重新想起安荷的亲生父母,不禁有大为头疼,憋了满肚子的话想和容恬说,低声道:“我们回去吧,让媚姬休息一下,”低头打算抓住扯着容恬的袖子往外后,忽然奇道:“你手上怎么红了一块?盒子里面的红漆还没干吗?”拿起自己的袖子一角要帮容恬擦拭。
还未碰到容恬的手,一股大力忽地涌来,把他推得几乎倒在地上。凤鸣愕然抬头,推他的竟是容恬。
()
容恬把掌举到半空,仔细端详那片红迹。
总是沉着的脸上,此刻竟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
凤鸣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怎么了?”趋前几步。
容恬竟然向后避开,平胸举起双掌,低喝:“别过来!”
一瞬间,屋内被极可怕的死寂笼罩。
“容恬?”凤鸣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
容恬却不答话,深深看了凤鸣一眼,眸子深处颜色黑的出奇,几乎骇着凤鸣。
大祸临头的感觉盘旋而至。
媚姬从容恬推开凤鸣时已知不妥,毕竟对容恬爱根深种,情不自禁抢到容恬身边,往他掌中红斑看了一眼,失声惊呼一声。
“啊!”猛然死死捂住了嘴,瞪大一双美目,仿佛遇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重重的恐惧藏在这片刻沉默中。
深深的危机感想魔爪一样掠住凤鸣的心,几乎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勉强按捺着,用最平静的声音问:“容恬,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声音里藏着的颤栗,比刚才更多。
“不是什么大事……”容恬盯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轻视的敌人,良久呼出一口气,镇定下来,沉声道:“来人,叫容虎把博陵和三公主带来。”
第十一章
三人静坐在媚姬闺房中,寂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
不一会儿,清脆的铁链撞击声由远渐近。容虎亲自押了博陵和三公
主回来,两人身上都已经锁上镣铐。
三人静坐在媚姬闺房中,寂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
不一会儿,清脆的铁链撞击声由远渐近。容虎亲自押了博陵和三公??
主回来,两人身上都已经锁上镣铐。??
博陵曾经掳走凤鸣,害凤鸣锣在离国若言手中,容虎对他当然不会??
客气,手镣脚镣都上齐全了。对于三公主,因为碍与媚姬的颜面,??
只是上了细链的手镣,算是“优待”了。??
容恬大马金刀坐在正中,左右伴着脸色苍白的媚姬和惊惶不安的凤??
鸣。三人之中,反而是容恬脸色最为平静,见博陵和三公主被侍卫??
们趔趄推到面前,淡淡发问:“庆鼎的人头,是谁最后放入匣中??
的?”??
博陵两人还以为容恬是打算继续追问凤鸣生母的事,听见容恬一??
问,疑惑的对看一眼。??
博陵很爽快,坦然道:“人头容易腐烂,我们也没有把握可以立即??
见到西雷王,所以曾经把人头送去请高手浸制。最后把人头放进匣??
子里的,是那个浸制人头的大师。”??
三公主心细如发,扫了媚姬极为难看的脸色一眼,“庆鼎的人头有??
什么不对吗?”??
凤鸣仍然不知容恬手上的红色是什么,只知道一定大事不妙。容恬??
越不作声,他越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