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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口里涩苦,低声说道:“蛋糕。”
他自己出去替她买蛋糕,凉风劝不住,陆老太太笑容满面:“让他去让他去,得趁这个时候多使唤使唤他。”说完,陆老爷子暗自翻白眼兼摇头。
她实在是吃不下,只得在一旁吃青枣,又甜又脆,她刚吐完,胃里空空地,吃了枣才觉得胃痛,偏偏还不敢讲,只好借故说累要上去躺会儿。
大家自知孕妇辛苦,对她百般照顾兼体谅。
头沾枕没多久,凉风越发觉得眼皮重,临入睡的时候,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声音很轻,她转过身子,看见是陆有信,他将蛋糕放在一旁,坐下来,抚她的脸:“很难受?”
凉风点点头,“你下去吃饭吧,我睡一会儿。”
屋子的灯没有开,最让她感到真实的是他的手,指端微暖,是她曾经眷念的温度。
彼此无言,凉风确是倦了,没多久沉沉睡去,陆有信在她床边坐了很久,在黑暗中注视她的睡颜,异地的夜里无数次想念着她的一颦一笑,牵扯不断的思念如同细线一样划过他的心房,清早醒来的时候,身畔没有任何的温度,她并不在,多少次抑制不住想回去,想到她看到自己的眼神忽然就觉得胆怯起来,凉风凉风,心里念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母在舌尖缠绕旋,他不断的重复她的名字,凉风凉风——————仿佛念久了她真会出现。
他俯低身子,脸贴着她的脸,温柔缱绻,心里深深的叹息,这是他所能熟悉的味道,仅属于柳凉风的。
第二天她执意跟他回去家里,因为早上陆老太太强制要求凉风怀孕期间在陆宅呆着,她可以照顾她,陆有信也同意的,但仍然问过她的意思,如果她想回娘家的话,他反而更加放心。
结果招来陆老太太的不满,仿佛她会虐待凉风似的。
凉风心底自然是想回娘家的,毕竟————婆婆再亲都好,也不能代替母亲,凉风不愿意老人家不开心,况且这腹中怀的是他们陆家的长孙,她也不能大意。
她之所以要回家一趟,是想收拾一些衣物,尽管陆有信表示了会替她整理好带过来,凉风总是不放心。
车子停到了他们居住的停车场,凉风才一下车,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陆有信吓得魂都飞了,当即扑过去将她抱进车里,一路上风驰电掣将她送入医院。
检查结果才发现凉风有中度的营养不良,现在胎儿不稳,这段时间内须在床躺着,尽量少走动。
营养不良————陆有信从前一定不会相信这四个字会出现在凉风的身上,因为她向来身体底子好,一年到头鲜少生病,更别提什么营养不良了。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前些日子她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是那样的顾影自怜,只认为是凉风对他不住,忽略了对她的关心。
他有无法言说的悔痛,只恨不能以身受其苦。
凉风当天就被送入陆宅养胎,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几乎是很少动,吃的全部由佣人送上来,幸好这些时间正好是年假,陆有信也不至于太忙,而他开始游说凉风辞掉幼儿园的那份工作。
出乎意料的,凉风同意的,并自己亲自跟园长说了情况,她的幼儿园里一直深受孩子的喜欢,园长表明为她停着位置,待她产后回来可继续任职,凉风感动。
只是没有料到怀孕的日子如此的难熬,她几乎每天都在吐,吃不下任何东西,吐得都是黄胆水,柳妈妈跟陆老太太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阵仗,她们都是过来人,但情况却不曾像凉风那样的严重。
因此,卧床的第七天后,凉风腹痛出血,被送入医院。
陆有信简直心力交瘁,医生的建议是以凉风目前的身体可能不太适合怀这个孩子,是否考虑打掉?这样的说法遭到凉风的断然拒绝,陆有信心里摇摆不定,他难以忍受每天受苦的凉风,他对她的痛苦简直感同身受,也不过短短几天,他清减了不少。
陆老太太纵是不舍,但为凉风的安全着想也只能忍痛劝她放弃,柳家二老自是以女儿的健康为先决条件,毅然地要她落掉腹中的胎儿。
凉风并不是强势的人,她懂得取舍放弃,而如今她面临了太大的阻碍,是来自于全家人倾倒的力量,她不可能不要这小孩的,因为医生只是这样劝说,若是她调养的好,也能留下来的。
明明希望在她面前,却要她放弃,她不能。
她一个一个的跟她们做着思想工作,并不闹脾气,更不可能绝食抗议,相反地,她只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跟他们周旋着,她恭顺柔和,用谦卑的心去坚持她所要坚持的一切,她需要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最大的触动是来自于柳家二老,自家的女儿什么脾气他们会不知?然后她实在变得太多太多了,她也曾刁蛮任性但并不能令人讨厌,她心存善良但不盲目,她分辨是非而非一味盲从————
也许改变她的是陆有信。
但只有凉风知道,很多的性格其实是与天俱来的,只是她深藏在内心深处,因为没有遇上合适的人,所以她并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你看到有些女孩子大大咧咧地,满口老娘老子的自称,你便忽略了她心中其实也有满腹的柔情,而当你看到那些轻声细语、柔情万种的女子时,也许她心底骂得比前者还要更脏更狠。
温柔谁都会有,顺从谁都会做,看你遇上什么样的人,看你肯不肯而已。
我们之所以选择妥协,只因我们心存善念。
对于陆有信,她只问他:“你现在要反对我?还是要跟我站在同一个战线?”
陆有信矛盾焦灼。
“你要相信我,我会没事。”凉风见他犹豫,再下一城。
“我会听医生的话。”她循循善诱。
终于————陆有信叹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无可奈何:“凉风,但愿我能替你分担一些苦痛。”
凉风莞尔,知道自己的坚持成功了。
陆有信替她请了特别看护,她必须在医院里保胎,直至稳定后才可出院。
陆柳两家的人每天出入医院,俨然成了常客,尤其是陆有信,不知引来多少护士医生的垂涎,连凉风身边的特别看护都对他爱慕有加。
凉风丝毫没有危机感。
她每天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宝宝是否健康,前期她依然吐得厉害,也受了很多的皮肉之苦,陆有信每每看到皆心痛如绞。
凉风开始热衷于给宝宝想名字,前前后后,男女的大名小名都想了一堆,让陆有信看,他向来挑剔,不是嫌俗就是没内涵,凉风将身边堆放的字典、诗词之类的书籍都推过去,道:“来来来,你想个给我看看。”
陆有信就笑,“干脆就男女都叫‘想想’,陆想想。”
凉风气结。
她在医院呆足三个月,已渐趋稳定下来,医生才准许她出院,办了出院手续还是不放心,特特过来一番叮嘱,凉风细心和认真的听取她的交待。
回去之后凉风受到皇太后般的待遇,反而有些惴惴,陆老太太自然是希望她能为陆家产下男婴后续香火,凉风其实也喜欢男孩子,但这种事情真非她能作得了主的。
倒是陆有信,只表示男女都好,平安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凉风想想也对,遂也没那么胡思乱想了。
日子倒是过得平平淡淡,无风无浪,也正在凉风想着自己会这样平安顺利的产下孩子的时候,危机却渐渐逼近。
第四十七章:离殇(一)
五月的某一天。
天气还算凉爽,凉风出了院之后还是在陆宅呆着,鲜少外出走动。这一天,陆老太太见她在屋里百无聊赖,便说道:“凉风,明早我要去一趟普陀寺上香,你要不要一起去走走?”
凉风有些为难:“寺庙那会儿进供香火参拜的人会好多的吧?”还是担心宝宝。
“不会,明天又不是初一十五,哪里会多人?我们去上柱香就回来。”陆老太太本来就是呆不住的人,这段日子为了照顾凉风一直都呆在家里估计要憋坏了。
凉风想到孕妇的确是要多多走动,便也同意了。
当晚陆有信回来还特地跟他报备了一番,陆有信倒也认为凉风是该多多走动,况且她现在胎儿已然稳定下来,适当的运动对她也是有益。
凉风隔日起了大早,老陈开车送她跟陆老太太上了普陀寺。
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多人,但由于过往的旅客繁多,凉风还是觉得吃力,心里想着早早结束回去,清早出门的不小心将一瓶香水打破在地,一屋子香气刺鼻,自己身上也沾染着,经久不散,她内心惶乱,无来由地。
陆老太太求了支签,拿着签文过去找大师解签,让凉风在一旁候着她,凉风立在一处,看着礼拜的人,有些人嘴里念念有词,有些则一脸沉郁之色。
菩萨真忙。
后面有人叫她,凉风回过头,见是一名小和尚,和尚告诉她,她的婆婆在后堂等她,要她过去。
凉风信以为真,由着小和尚带路,她前脚刚走开,后脚陆老太太便拿着签文满脸沉重的走过来。
凉风跟着小和尚走了一小段路,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便止住脚步道:“恩?后堂还要走这么久吗?”
她明明记得并不很远?
小和尚回过身子,笑容忽然诡异,凉风心里发寒,待要出声,从后面伸出一只手,似是用毛巾捂住她鼻子,没几秒,凉风意识全失。
陆老太太出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凉风,先是打她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陆老太太四处找她不着,心里焦灼如炙,慌乱不知所措,幸而旁边有一游客见过凉风跟着小和尚走了,遂把事情同她讲,陆老太太忙找到寺里住持,住持一听到也懵了,只说道院子没有那样一个人。
陆家每年进供的香火甚是可观,是寺里的大主顾,住持连忙让寺上下帮忙寻找凉风的下落,陆老太太起初真不敢跟陆有信讲,凉风是她带着出来的,而她又是自己儿子的心头肉,她真是不敢想,如果把凉风弄丢了,陆有信会怎样做?
大概也就耗了半个小时寻找,始终见不到凉风,陆老太太无计,只得跟陆有信坦白,陆有信当时正在接见一名重要的客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匆匆地交待了一下,便离了现场,留下几名高管与他们进行接洽。
陆有信赶到普陀寺,陆老太太一见着他就哭开了,“有信啊,这下要怎么好?哪里都找凉风不到,凉风是不是给绑架了啊?!”
陆有信心里本就焦灼不安,又听得自家妈妈这般哭诉,她不提绑架还好,一提到陆有信整个人就尖锐起来,语气不大好:“妈,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闹腾了。”
陆老太太哭哭啼啼的被拉走了,陆有信遍寻无果,无论如何都定不下心来,今天他就该陪着她一起来,他就该守在她身边才对?!
陆有信心下骇然不已,如果凉风是绑架倒还有希望的,他们要钱,他给他便是,多少都给,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可他却从头到尾没有收到任何绑匪的电话,这倒让他没了头绪,他有一方面又只能寄着希望————凉风也许只是四处走走罢了。
凉风有时候兴头一起的话,也常是没交没待的,可现在————她身怀六甲,她连出来走动都是几经犹豫,陆有信决不信她是自己走去玩了。
一筹莫展之际,陆有信却接到了杜浩南的电话,听到杜浩南的话之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