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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气色不好,放松一下吧!”
我顺手接过色子,然后,就坐到桌旁,轻轻抛掷着色子,开始,发呆。
素和挑挑眉,挥退了下人,不再说话,径自坐到我的对面,捧着下巴,看着我,一起发呆。
我没理她,一把一把掷着色子,看着色子在桌上滚动着,变幻着点数,四点,七点,九点,唔,又是四点……我的心绪,同样地变幻不定。
这样好久,对面的素和突然扑嗤一笑,问道,“怎么了?谁欺负我家小美人了?说出来,大爷我替你做主!”
我白了她一眼,赌气似地,使劲一把扔下去,结果,稀里哗啦,色子落到桌面后,一个接一个骨碌下了地……看着在地上仿佛获得了自由的色子,蹦蹦跳跳,四散奔逃,我的心情更差了。
我正低头找色子,一只手伸过来,掐着我的下颏,逼得我抬起了头……还能是谁,自然是恶霸大爷素和兰了。
我想挣,没挣开,懒得跟她闹,就任由她托着我的脸,凑过头,仔仔细细地看……
半晌,她终于松开了手,随口问道,“哭了?”
我呆了一下,垂了头,没吱声。
难得地,我竟听到她仿佛轻叹了一声,沉吟道,“外公每次遣人过来,都说想来看我,我总说他年纪大了,我也没什么事儿,没必要这样长途奔波……不过,明年你成年,要亲政了,这样的大事,他总要入京朝贺,既然如此,倒不如早些过来,我们祖孙还能多聚聚……所以,我想写信,让外公最近就过来,你说好不好?”
我的身体一震,僵硬地坐在那里,很久,一言未发。
于是,素和道,“那就这样了,我今晚就写信……用不了多久,嗯,顶多一个月,外公就能到了……对了,他年纪大了,要多带几个服侍的人,按亲王制,可以带八百亲兵,这个没问题吧?”
我心中一颤,猛地抬起头,嘴唇抖动了两下,涩声道,“没必要。”
素和微微一笑道,“什么有必要,没必要的,老头子喜欢摆谱,多带几个人,你这个做孙女婿的还能拦着不成?”
我看了她半晌,终于什么都没说,慢慢垂下了头。
最后,素和站起了身,拍拍我的肩头道,“没事了,什么都别想,一切等我外公来了再说……天晚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陪我打猎去!就你这身子骨,得好好练练,要不,等老头子来了,就等他骂你吧!”
我抬头看看窗外,果然,不知不觉间,已是暮色沉沉……终于,天黑了,这一天,真是好长,好长啊……
躺在床上,仰望着模模糊糊的帐顶,我久久不能成眠,忽然轻轻说道,“素和,谢谢……”
我以为她已经睡着,谁知,我话一出口,就听见她低笑一声道,“谢什么,别嫌我多事就好……”
听她醒着,我不由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到底没说下去。
她叹了口气,道,“最近太后的病好了很多,可是探视的人,却有增无减,慈宁宫日日门庭若市……这气氛,可不太对……”
闻言,我悚然而惊……
没错,今天我来找素和,就是想通过她请永安王入京……永安王无论辈分,还是资历,又或人望,在鲜卑亲贵之中,都无人能出其右。如果他能入京支持于我,对我日后行事,无疑是大为有利的。
我并不想这么做,可是,我再蠢,也明白,经过今日之事,我和,他,恐怕再难回到从前。我和卢家的同盟关系,也岌岌可危……事已至此,即使我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做些准备了。
在我来看,这不过是有备无患,我仍觉得,事情总有转机,或许,不至于……可是,听素和这么说,恐怕太后那边,已经有所计划了,可笑我竟还懵然无知……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和他,会走到哪一步?……不知道,甚至不敢想,想一想,心口就开始绞痛起来……
这时,素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没事儿,等我外公来了,一切就好了……你不知道,他那八百亲兵,可是他这些年闲着无事,全心全意练出来的,以一当百不敢说,以一当十绝对没问题……”
我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她,道,“别说了,素和……不至于,不至于的……”
素和嘻嘻笑道,“好好好,不至于……不过是让他带来摆在那儿,起个威慑作用……你说是不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素和又是嘻嘻一笑,不再出声,渐渐鼻息转慢,进入了梦乡。
而我却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次日天不亮,我就爬了起来,在素和惊讶的目光中,我宣布,从今日起,我要坚持每日上朝了。看着素和立时转为怀疑的目光,我不禁有些沮丧,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像一个勤奋的有道明君吗?
在入殿之前,我为即将和他的见面,做了无数心理准备,才终于能以从容的步态,安详的神情,走进了大殿……谁知,第一眼望过去,我就发现,他,竟然不在……问过身边的负责的小太监,我才知道,他又病了。
我沉默片刻,转头低声吩咐小福子道,“你带宫中最好的太医,去趟相府,就说,朕得知卢相染恙,甚为忧心,特命太医入府诊治,望卢相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小福子点头应是,躬身退下,我这才一甩袍袖,走上了御阶。
我难得上回朝,结果,卢相生病,安德王照旧称病未来,整个早朝所议之事也都是平淡乏味,我干巴巴坐了一个时辰,真是无聊。
散朝之后,我命人召安德王入宫。
看着一直称病的人,红光满面,出现在我面前,我不觉有些好笑。想来今日朝中众人,见我出现,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和他闲扯了数句,我就直入主题,“十七皇叔,上次你提的关于独孤瑾那件事,朕考虑了一下,觉得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闻言,安德王一脸欣喜,道,“陛下如此爱重独孤氏,若敬国侯得知,必会感涕不已,臣在这里,先代敬国侯谢陛下恩典了。”
我轻轻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么有关事宜,还要烦劳十七皇叔多多费心了。”
安德王自然连连应承。
于是,数日之后,诏选敬国侯四子独孤瑾入宫的旨意,就下到了独孤家。独孤瑾受封为三品侍书,其父复进为敬国公。
玄瑾入宫那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秋风送爽,让人神清气朗,特别是看着一个绝色美人,盛装潋滟,从殿外,向我款款走来的时候,几乎将我心中多日抑郁,一扫而光。
从前我只见过他穿白色,被玄瑛打扮成女人那次不算,一直觉得,这世上,再没人比他更配穿白,而他,似乎天生也应穿白。今日方知,原来,真正的美人,就有这样的能耐,能让所有穿在他身上的衣服,自然而然成为映衬他的最佳背景,能把所有衣服,所有颜色穿出最美的效果,就如此刻一般……我宫中侍书不少,同样的衣服,我见很多人穿过,可是,再没一个,能把这一身宝蓝织锦长袍,穿得如此高华清雅,让他整个人似乎都笼上了一层莹然宝光,如同九天而下的仙人,美得惊心动魄,让人屏息……
从他出现,直到整个册封仪式完毕,我一直都处在一种恍然如梦的状态中,如果不是这样的仪式经得太多,单凭本能足以完成,那我恐怕真会出丑了。
直到司礼官将他的手,放在我手中的时候,微凉细滑的触感,才让我终于醒过神来。于是,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微微挑眉,然后,也是一笑,清冷如旧。
册封仪式之后,依礼,我带着他到慈宁宫向太后请安。本来以为,太后和他心结已深,今日定会借病不见。谁知,太后竟像没事人一样,也是一身盛装,自自然然接见了我俩。
虽然,我和太后关系日渐紧张,但每日的晨昏定省倒从不曾缺,平时不觉得,今日见她一身礼服竟有些显肥,才发现这一场病,还真让她憔悴了不少。可对着我们两个病因,她竟混若无事,谈笑风生,这份城府涵养,让我暗自乍舌不已。
平安无事离了慈宁宫,我回了乾清宫,而他则在司礼太监带领下,一一拜望宫中品级较高的嫔妃,因为宫中侍书再无高过三品的,所以这一步倒省了。而且妃嫔中也不过卢妃和素和等寥寥数人,品级高过于他,所以,不过一个时辰,他就回到了乾清宫……对了,当然不是空手回来,各宫自然都有回礼。其中,卢妃赠了一方端砚,古朴典雅,望之即非凡品。素和也很大方,一把古剑,檀木剑鞘朴实无华,剑锋抽出,却是寒若秋水,就连我这不懂行的,也知道是好东西,只可惜剑柄上两个篆字,我一个不认得,也不好意思问,到底不知是什么剑。
因为不放心,我让安信也陪着玄瑾走了这一趟。结果,安信瞧我看剑,就扑嗤一乐道,“对了,除了这把剑,敏妃娘娘还托我捎回来两句话,是给陛下的。”
我直觉地感到没好话,可仍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什么话?”
安信笑道,“敏妃娘娘说,剑是好剑,可惜落到了她这么个主人手里,平白糟蹋了……如今好了……宝剑,终是不应久藏匣中的。”
我听了很郁闷,这是啥意思?是说玄瑾跟了我,是糟蹋了?……好吧,好吧,我承认,玄瑾配我,是有点委屈了,不过,也不应该让安信转告我么,这不是平白让我被安信笑吗?……不过,她后一句话,我很赞同,好剑不是拿来藏,拿来看的,物尽其用,才不负上天造物之美意……我这么想着,不由回头看了看玄瑾,只见,他正望剑锋,若有所思。
新婚之夜,我和玄瑾早早上了床,然后,开始,谈话……没错,是谈,不是做……我也没想到,我竟也有坐怀不乱的一日,而且还是对着如此佳人……没办法,实在是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先问了他此次灵云山总坛之行的情况,得知,玄瑛已升任右护法之位,代理教主职权,有玄瑾的配合,一切还算顺利。而长老会已在筹建之中,人员职责基本确定,目前只余部分细节问题了。
我仔细听着,基本没有打断过他,只是不时微微颔首,直到此刻,我才插口道,“你虽然入了宫,但原定计划不变,长老会的事务仍由你负责,恐怕以后也不得清闲,你不介意吧?”说着,笑看了他一眼。
他唇边微露笑意,道,“不能专心服侍陛下,臣自然介意……”
我一愣,噢?我的冰美人也会开玩笑了?望着他眉峰微扬,在烛光的映照下,眼中光采流转,脸上似笑非笑,平日的冷冽之感减了些,平添了几分清媚,我不由心中一荡,忍一下没忍住,到底还是凑过去,轻轻在他颊边一吻。
他不躲不避,反而微微侧头,让我的行动更加方便。结果,本来我只是心中略动,被他这么一配合,我的身体也仿佛有了些反应……不行,不行,先谈正事,谈正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不急……终于,压下了蠢蠢欲动的邪念,我转开了眼睛,才道,“还有一件事,我记得,上次你说过,玄冥教有专门负责情报之类的部门,可是?”
玄瑾点头应道,“不错,朱雀堂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