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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明时还只是个凡人。有一天,她心血来潮做了许多糕点,预备给我和在院子里一块儿陪我玩耍的孩童吃。
她做了两种糕点,一种枣泥馅的,一种红豆馅的。两种糕点,用同一个模子打出来,颜色一样,大小一样,形状也一样。
院子里有七八个小孩,她的糕点没准备那么多,每一种糕点只准备了六个。
她问了每一个小孩一个问题,问完了就让小孩自己拿他想吃的,最后,每个人都吃到了糕点。”
梵谷淡淡睨着白初,嘴角露出些笑意来,“她一定是问那些小孩,两种馅,最喜欢哪种?”
“没错,小孩好骗。她这么一问,所有孩子都以为自己只能拿最喜欢吃的那一个。”白初回看着他,“你知道我是怎么选的吗?”
“你那么聪明,一定两种馅的都拿了。”
“我当时对明时说,我喜欢红豆比枣泥要多些,然后,我拿了一块红豆糕,也拿了一块枣泥糕。”
梵谷目里忽明忽暗,他沉吟一会,“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甜食。”
“没错,我不喜欢吃甜食。所以,虽然喜欢红豆要比枣泥多些,实际上我两种都不喜欢。”
“所以?”
“我将糕点拿到手了以后,两个糕点都咬了一口,然后全扔了。”顿了会儿,“梵谷,你知道我的性子,即便东西不喜欢,我也要将它拿到手,用过了以后再扔掉。”白初静静看着他,“所以,你还想敷衍我么?”
东西拿到手用过了再扔掉,东西里面,包括人。
“好吧,其实就是想守住我这位置,顺便膈应膈应你哥。”梵谷勾起唇角,手指轻轻把玩着白初发髻上步摇垂下来的细碎流苏,“白初,你确定要在你我新婚之日,洞房之时与我说这些?”
白初目中一冷,手中利落一挥。
银光闪过,梵谷腰间一松,眨眼,落地。
短刀插在腰带上,幽幽倒映着周边的烛光。
转眼,白初一手勾上梵谷的脖颈,面上换成了笑颜,另一只手覆在他胸膛上,游移到他衣襟边,一路伸进他衣服里去,声音酥媚到了骨子里,“洞房,自然是要好好过……”
伴着她的细语,梵谷轻轻扯出她发上那支步摇,一缕青丝没了束缚,散开垂落下来。
青丝缭乱,更有一番风情在,他又取下她发上几支簪子,一瞬间青丝如瀑布般的直垂而下,落在床上,绕在他臂弯。
他感受到她的手一路在他身上游移,经过前胸,经过小腹,能摸到的地方全摸了个遍,而后,一路下滑,到了那之前用刀威胁过的地方,握住。
轻拢,慢捻。
一个个细微的动作,拨动出最旖旎的心弦。
梵谷眼底掠过几分骚…动,他没有说话,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她,目光落在她两颊的微红上。
她是喝了酒,微醺,没醉。
他清楚知道。
可那两片绯红,却又那么能迷惑人,配着她那微微上挑含着媚色的眼,突然间心神难移。
那澄澈的双眸,前一刻还冷若冰霜,这一刻却满满含情。
他分不轻那种是真,哪种是假,那目里荡漾的波光如秋水,涟涟危险,如冥府忘川前畔盛开的曼珠沙华,让人心醉神迷。可他却偏偏又知道,她真真切切的告诉他,两种都是真。
他将一手的珠玉首饰放落到一边,挑起她的下颌,哑声开口:“白初,我想要你。”
白初眯起眼,语出如兰,“为什么不要呢?”
她眼波潋滟的双眸,梵谷微笑,俯身,唇覆上她的。
白初快他一步将他送来的薄唇含住,轻轻允吸。
他咬住她唇另一瓣,牙齿微微用了点力。
她反射性的张了张口,沾过酒的舌趁机钻了进去,香醇,裹着辣意,缠上了她。
挤入她双腿间,按着她的肩膀,将人往后压了下去……
☆、章一六一 暗涌
浑身疲惫,出嫁当日的晚上,白初睡得很沉。
明明的日光通过大开的窗户投射进来,穿过层层纱幕,透到被掀起了一角的床帘处。光线穿过那一角缝隙,投射在白初眼皮上,她立时睁了眼。
在她睁眼的同时,帘外传来一声克制不住的女子惊呼,那被掀起的一角床帘飞快合了上去,微微的摇晃。
即便还有些残留的睡意也被这突如来的一声惊呼扰得消弭无踪了。
白初瞟了眼身侧,梵谷不在。
手在边上探了探,冷的,人已经离开了许久。
床褥上缠…绵后的味道还在,白初皱了皱眉,撩开床帘。
床榻不远之处的珠帘外,垂首站立了八名侍女,个个敛眉低目,规矩井然。
白初瞧了一眼她们前方微微摇摆动的珠帘,起了身,“更衣。”
听得床上的动静,众人齐齐屈膝向白初行礼。
礼罢,两名侍女一左一右挑开中间隔档的珠帘,剩下六名侍女低头进入室内。
两名侍女摆镜,三名侍女服侍穿衣,还有一名站在一侧,垂首而立,轻声询问:“娘娘,是否要像往日一样,先沐浴?”
“既然知道本尊的规矩,怎么就先自行动手了呢?”
蹲下身子正给白初手臂套上袍袖的侍女动作一僵。她突然发现,身旁两名侍衣的人,只捧着衣服,却一动未动。
她轻轻抬眼,恰巧对上白初眯眼投过来的目光,心神震了震。
“你是谁?”梵谷身边的近侍婢女白初通通识得,眼前这个,明显是个生面孔。
这侍女慌忙将头垂下去,“奴婢……原先在此服侍的姐姐身子不适,怕服侍娘娘不周,奴婢便过来接替了。”一番话由紧张到说得极为顺畅。
白初的手从那管袍袖中出来,“接替?服侍本尊?”
侍女本就微蹲着身子,见此,便直起身来,“是。”
“过来伺候本尊,是你自己的意愿?”
侍女敛目:“是。”
“你凭什么?”
侍女一呆,怔怔抬头,面露不解。
“侍候本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白初扯着旁边的床帘看了看,偏头过来,“你以为你是谁?你愿意来伺候本尊,本尊就得让你伺候?”
侍女面上一变,慌忙解释:“娘娘,是之前的姐姐要奴婢过来,奴婢才……”
“你方才说是你自己的意愿。”
“的确是奴婢的意愿没错。”虽然慌乱,却好歹把话圆了回来,“但却是之前的姐姐吩咐过了,奴婢才斗胆前来的。”
白初看也不看她,“青尧叫你来的?”
侍女已经镇定了不少,顺着话往下说,“是,就是青尧姐姐吩咐奴婢过来的。”
“青尧是谁?”
侍女一怔,诧异的抬起了头。
殿内其她侍女个个低眉颔首,没有一个人往她这边看。白初悠悠的把玩着床边的帘勾,也没搭理她。
整个殿内突然间好似静下来,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准备说话,没有人搭理她,却又好似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下文……
侍女感觉背脊有些发凉,她的手心紧了紧,迟疑一会儿,开口,“青尧……就是之前身子不适的,那位姐姐?”
“呵——”
一声轻笑,短促而凉,“小甲,你来解释给她听听,青尧是谁。”
站在镜子旁的人上前一步:“是陛下的母亲。”
说谎的侍女面上一惊,倏然唰白。重重一声,双膝跪地,“娘娘恕罪!”
梵谷身边的近侍,人数八名,往日只听梵谷使唤。这八名侍女平日里配合默契,相互之间连说话都很少,是以,即便是平日里经常跟在梵谷身边的人,也不知道这八名侍女的名字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这么好记的八个字。
白初瞥了地上的人一眼,“你弄脏本尊的衣服了。”
侍女肩膀一颤,低头,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预备给白初穿上的衣服,手一抖,立马松开了它。
不松还只是衣服半截拖到地上,这么一松,整件衣服全落到地上了。
侍女惊了惊,眼下这个情况,她把衣服捡起也不合适,不捡更不合适。茫然间不知所措,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白初没有一醒来就审问人的兴致,不再看她,“小丙,沐浴的热汤备好了吗?”
边上的小丙垂首,“一直给娘娘备着。”
“那就先沐浴吧。”话毕,一拐绕过屏风就进了侧室。
水雾朦胧,一看就知道水已经热了许久。
白初脱了衣服下了浴池,瞟了眼身上昨晚被梵谷种下的痕迹,身子软软靠在池壁上,“小丁,梵谷内宫里,有多少伺候过他的人?”
小丁手里拿着软巾,浸了香豆粉,沾水,慢慢给白初洗着身子,“娘娘指的伺候是?”
“除你八人之外,碰过他,或者被他碰过的人,不论男女。”
小丁默了一瞬,“娘娘,数太多。”
梵谷之所以会找这八个人近身服侍,自然有他的原因。原因之一,必是只听他一人吩咐;原因之二,便是这些姑娘太实诚,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话,一开口,只会说老实话。而她由着这八个人对她近身服侍,原因只有一个,这八个人在她嫁了梵谷之后,对梵谷的衷心如何,对她也一样。
“床前跪着的那个是从哪来的?”胆敢潜到她身边来冒充也就罢了,还不怕死的掀她的床帘偷看她。
小丁细心的擦拭着她的后背,“西侧苑。”
“西侧苑?”九幽能住人的地方,她这十多万年来都走过,西侧苑白初自然也是知道的。
一处规模不小的苑群,里头住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多半是在宴席酒桌上出来伺候的美姬。但凡是有些身家的,自家院落里肯定会有这么一些美姬备着。或用作伴酒,或用作魔尊自己寻乐,更或用作赏赐有功之臣之用。
白初闲闲闭了目,“小庚呢?”
小丁轻柔的给她按着肩,“被人下了药,晕倒在殿后。”
实诚的姑娘们,各自做好自己本职工作,边上的人缺了一个,怎么缺的都记得清清楚楚。兴趣还是亲眼见着人家被下药的,却半点没有想去帮忙的情况,即便知道人晕倒在殿后,也不会动手去扶人家起来。
“殿里混进来一个人,你们也不拦?更不对本尊说一声?”
实诚的姑娘换了块香帕,沾湿了擦着白初的胳膊,“奴婢们是近侍,不是侍卫。”
“哦,这样。那你帕子里藏着的小刀是怎么回事?”
将要碰到白初脖颈的帕子微微一顿。
☆、章一六二 我有了陛下子嗣!
水汽氤氲里,冰冷的刀刃瞬间化为粉,因沾了水而变得有些透明的帕子上,从里到外透出些粉末银泽。
小丁瞧了手中帕子一眼,将手中帕子放落到一旁,自边上再拿了块崭新的帕子,沾上香粉,浸水,继续为白初擦拭身子。一番话说得云淡风轻:
“西侧苑的临江姑娘要奴婢割破娘娘您的喉咙。”
“临江?姑娘?”白初睁眼,瞟了眼浴池边被自己弄成粉末的刀,看向小丁,“那个人能吩咐你做事?”
小丁垂首,“陛下派奴婢服照看临江姑娘,奴婢自然听临江姑娘吩咐。”
白初皱眉,瞬间脑补了多个梵谷与这个临江的关系版本。
没有继续沐浴的兴致了。她在水中转过身来,面向小丁,“那个临江与本尊,你更听谁的?”
小丁放落香帕,“自然是更听娘娘的。”
“为什么更听本尊的?”
白初自浴池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