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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并不在意这些,反而一把抓住他的衣衫,言语中浓浓的慌乱,“月沧桀……月沧桀呢,你是不是把他带回来了,是不是他还有救。”每一句话都带着哭腔,才说了短短几句,就已经抽泣的不成样子了。
阮淚痕见此,则是更为恼怒,他救了她,理当应该是她跪在地上谢他的救命之恩才对,哪里还有这样责骂他的,实在是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狠狠扯开她的手,手掌捏上她的下颚,“类宛倾,我告诉你,是我救了你,你难道就是用这种语气跟恩人说话的吗?”
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合常理,也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谁,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刚刚失礼了,那请问,月沧桀他……”
这女人,张口闭口就是那个仓颉的城主,他有些不耐烦了,一下子捂住她的嘴,“我没带他回来,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要不是我派人在那里盯着,连你我都救不会来了。”
“胡说,你本可以救他的。”眼泪流个不止,她想到或许只要那盯着的人出来挡一下,月沧桀可能就不会死了,心里的怒火一下发到他身上,“你就是个混蛋,天下最狠毒的魔鬼。”
手成拳状,重重打在他的身上,仿佛这样她心里的难过就会少上一些。
“够了。”他攥住她的手,“没错,我就是不想去救他,更没有这个义务救他。”
“那你还没有这个义务救我呢!”她毫不示弱。
“错,你对我还有用。”他笑了笑,指尖轻点她的鼻头,“小东西,想去报仇就留下你这条命,好好休息。”
笑声尖锐,刺痛了耳尖,他感觉到一阵清风吹过,那人的气息就再也不见了。
的确,阮淚痕的话没有错,他没有义务,没有任何义务,当时上了当的是自己,害了月沧桀的也是自己,所以她只有不断努力,努力到能与阮淚痕抵抗的时候,才足够强大。
长发被吹起,她这才发现身上已经没了黏腻的感觉,在这半个多月里,月沧桀怕是触及到伤口,也只是帮她擦了擦脸和手脚罢了,这下子突然洗了个澡,还真是舒服。
衣服也被换成了的新的,长发也被梳理的柔顺,她躺倒在床上,眼眸低垂,想着月沧桀。
到临死他也没能和慕盼溪在一起,连句实话都没有说,实在可惜。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夹杂着男子的求饶声。
一下子踹开了她的门,把类宛倾吓了一跳,“阮淚痕,你疯了吧,想干什么啊?”
那人不吭声,只是把绑起来的男子往她床边一扔。
“他是?”
“我派去盯着你们的人。”他坐在凳子上,慢悠悠的答道。
“你把他拉来做什么?”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你不是觉得他有错吗,我这不就给你带来,让你消消火吗。”
说的这般理所应当,类宛倾登时一愣,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以为是自己的错。
“怎么?想饶了他?”回转之音带着嘲讽。
“没有。”她低下头。
空气顿时凝集,阮淚痕脸上露出玩味的一笑。
鲜血猛地溅到脸上,吓的她差点跳了起来,紧接着则是满满的惊愕,温热的触感提醒着她,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心跳的厉害,脖子覆上一层汗珠,她迟迟不开口,只是大口的喘着气。
眼前男子的可怕,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轻易,恐怕若是哪天自己真的招惹上他,就真的完了吧。
低眉顺眼的样子万分好看,格外的讨人喜爱,顾不得自己的手上还沾着鲜血,阮淚痕将指尖埋入她微张的唇中,镀上一层鲜红。
他挑眉道:“这样子很好看,我要的就是这种态度。”
随风而来,随风而去,他就像是一团雾,令看不清方向,却偶尔的一笑,令人以为那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屋门并没有关上,血腥味依旧在房间内充斥着,风来回穿荡,却仍是带不走丝毫气味,她感受到凉意,所在薄被之中,瑟瑟发抖。
不知是福是祸,她从遇见阮淚痕开始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可那人却偏偏又救了她的命。莫非,她此生真的就逃不开了吗,就真的要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成为他手下一枚棋子吗,这样注定代表了她与苏阡默的隔岸而战。哼,阮淚痕他无心,无心也罢,就不用顾虑的那么多了。
似乎只要抬起头就能看见月光柔色,却是她不知今夜无光。可怜又可笑,实在悲哀。
望流沙疼惜,不敢留痕倾注:望酒盏停息,念得一生浮煮:望秋月醉兮,恋得一池霓裳:望枯叶毁兮,何必单恋一世辉煌。念得醉也醉了,痛也痛了,只是一盏酒烛,一曲歌舞,怎能让人憔悴,满以为败了年华,却哪里知道,不过醉梦一场罢了。
浅浅入睡,呼吸清淡的如同一杯白水,必定淡然无味。
黑影张望,只伫立了片刻,随即消失在风中。
怎会没有心,哪怕是深海的蛟龙,落地的残叶,起舞的秋风,孤高的明月,都还有一份难得的牵挂,他又怎会舍得呢。
☆、第七十四章 报仇之心
才是清晨,院子里的鸟儿就开始叫唤起来了,也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吵闹的样子让她实在睡不好,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终于算是清醒了些。
已经整整一天了,不知道月沧桀有没有被人发现,这么久,应该已经被埋起来了吧。她蹙紧了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和阮淚痕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允许她去见他一面。
撑起身子想要下地,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没有力气,这才想到昨天自己再雨地里跪了那么久,恐怕刚刚愈合的伤口,早就又裂开了吧,果不其然,双手摸上的是层层包裹的纱布,她叹了口气。不再挪动。
这下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了,本来还想给月沧桀报仇,如今这副样子,又怎么能报的了呢。
正在这时候,阮淚痕就端着一碗米粥推门而入了。他向来不喜欢敲门的,就算是类宛倾光着身子,他恐怕也只是平静的将碗放到她手里再关门出去罢了。
她才在这里呆了一天,阮淚痕就快把这门都给踹破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
“诺……吃点饭吧。”他将碗凑到她嘴前,让她能够闻得到是什么东西。
可是,她却不满的抱怨道:“怎么又是米粥。”
“谁让你在雨地里呆了那么久,要是大补的话,恐怕一下子会受不了,这几天,你就都成米粥好了,再说,你哪里那么多的事儿,饿不死不就得了吗?”
阮淚痕一阵嫌弃,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往她嘴里送,虽然嘴上说的难听,动作倒是温柔。
为她擦好嘴巴,正打算要离开,却一下子被叫住了。
“阮淚痕,我想去仓颉看看,毕竟……”她的话语畏畏缩缩。
“好啊,正好我也没事可做。”
没想到他答得这么爽快,类宛倾不自觉的一笑。
如今的仓颉,应该是惨淡极了吧,满街的哭嚎声,满街的惨白色,纸钱随风而散,又落到地面上,像是鬼城一样的哀怨。
幸好魔界的人都喜欢穿些黑色,也就替类宛倾备了件黑色的衣服,不然走到这街中,只怕会显得突兀了。
果然,月沧桀的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随着大波人走,坐在轮椅上的类宛倾感觉有些毛骨悚然,被挤来挤去的,难免有些不舒服。
“啊!”一声惊呼随即被止住,在人群中并没有引起喧哗。
只看阮淚痕抱着她的身子,把轮椅往边上没人的地方一踢,她也就没话可说了,只好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祈祷着快点到。
“到了。”过了不知多久,阮淚痕小声的在类宛倾耳边说道,“要过去看看吗?”
她摇摇头,“不用了,看了又如何,我终究还是替他报不了仇。”
眉头微皱,阮淚痕不再出声。
而类宛倾也只能在心底哭泣,控制着泪水在眼眶之中打着转转。
“月沧桀,你怎么会这么狠心的把我丢下,把慕盼溪丢下,把全城的子民丢下。”她攥紧了拳头发誓,今生定要为他报仇雪恨,至死方休。
背过身去,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催促着阮淚痕赶紧回去。
街道上一阵静默,仓颉的人都跑去石碑那里了,也就变得空旷了许多。漫天飞舞的白纸,就像是冬天的雪花一样飘飘洒洒,她耳边划过碎纸的声响,带着春风的凌冽。
她将头埋在他的肩上,渴望得到一点安慰,“阮淚痕,我听九鳯悦说过,你是地下魔君对吗?”
的确,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阮淚痕都有过人的本领,不然天界也就不会这么害怕她将他放出来了。
不知道类宛倾怎么会突然说道这个,阮淚痕只是淡淡答道:“也不算是,魔君与我其实差不了多少。”
“你倒真是谦虚。”她调侃到,勾起嘴角。
“不,我说的是事实,宫雨宸他,仅仅比我差了一点。”
“哦……哪一点。”见他这般,类宛倾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趣。
“狠”他说道:“作为一个魔君,他的心太软了,所以才会这样,一事无成。”
类宛倾怔了怔,想到天界种种,不作言语。
良久的沉默,只剩下风吹的声音,类宛倾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转瞬之间,阮淚痕抱着她已经回到了魔界,将她轻放到床铺上,正要走的时候,类宛倾才终于又开了口。
“阮淚痕,不如你收我为徒,做我的师父吧。”不知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可她知道,要想打败天界的人,如今的她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拜了阮淚痕为师,学了他的东西,才有点可能。
一路上想过千万中会被拒绝的理由,只是她却没猜到,那人……什么都没有说。可能是愣着,也可能是已经离开了,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又也许在他开口之前,他就已经离开了。这才想到他曾提起过他的法力已经被依縢牵制住了,一阵迷茫,总之这件事情,终是不了了之。
随后又过了几天,眼瞧着入了夏季,她算是能下地走走了,阮淚痕就把轮椅给搬走了,说是占地方,其实是怕她容易撞着,毕竟,她瞎了。
天气愈来燥得慌,幸好伤口已经愈合,把纱布也拆了。才不至于被热的流了脓。只是每天不仅要吃药还要抹药,实在是苦了她了。
不过她这些天不知是怎么了,总感到有些奇怪,她可是被硬生生的断了骨头,还是用天界的东西打断的,恐怕骨头都已经碎成了渣子,怎么又能接的好呢。想着有些不放心,还是过几天还是去找鬼谷问问吧,顺便也谢谢他的救腿之恩。
脑海中浮现当初他瘦骨嶙峋又始终坚持的样子,一时没有拦住,笑出声来,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不过,真是要多谢当时的她的勇猛,不然现在的自己也不知道会在哪里。
手心顺着大腿摸下去,感觉像是摸着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甚至有些发麻,她厌恶的咬紧了嘴唇。
☆、第七十五章 修养之道
她的日子并没有过的很好,一天三顿的药膳让整个人都瘦了许多,嘴里也尽是苦涩的药味,实在有些难熬。
听阮淚痕说,这些要都是鬼谷开的,说是什么身子调养的不错,为了快点好,就加了点计量。天知道她每晚烧心一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