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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了。
到底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一腔少年意气,满以为天下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又怎愿意乐声悲苦,说尽人世间的无奈和分离?
如今在听着大悲之音,换了种心境经又是另一种心情。
短暂的沉默后叶歆瑶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巧的他在包裹巨虫的玄冰上,问:“要搭把手吗?”
“不需。”容与很直接的拒绝,随后又来一句,“事有蹊跷,你多留点心。”
叶歆瑶点了点头,亦明白他们这次可能又中大奖了。
论乐器,佛门偏好黄钟大吕,道门修士却多爱古琴。古琴中正平和,旷达幽怨,如高山流水似明月松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让人心旷神怡,诸般烦恼为之尽去,五十弦的瑟则反其道而行之,挑动心中的悲苦之情,宗本身无意,亦没太大的杀伤力,其阴却等同于魔音,若是日日与之为伴,必将走向另一个极端,哪怕天性中悲观占得多一点,见花落泪对月伤怀,满腹愁绪的姑娘们,都不愿一而再再而三的听这般悲凉的音调。
无论这五十弦得瑟是那位大能十分喜欢经常弹奏的,还是他放在这里应付闯入者的,武艺都代表着麻烦。
与此相比,这高逾千丈、巨虫极多的竹子实在算不得什么爱施德东西。
这竹子被施了类似“袖里乾坤”的神通,禁止飞行,攀爬亦是颇为费劲。好在生长在竹子上的巨虫前仆后继,容与若是愿意,他的青莲剑气便能蕴含凛然霜雪,凝结厚厚的玄冰,以这些虫子为踏脚石,到也不觉得时光难捱。
叶歆瑶专注留心竹外之音,并计算着时间和距离,待到第二日下午,辰光过了六成半,她忽然道:“杀伐之音……有人死了。”
这两人修为已是不俗,能早于他们破出袖里乾坤的人必定有所不烦之处,偏偏那人才接触五十弦的瑟不消片刻,乐声就戛然而止,最后一个音符则带着一丝死气,竟是就这么死了。
容与闻言,提议:“放慢速度?”
叶歆瑶略加思考,未主动向上,只诛杀来犯巨虫,如此,又过了一日。
叶歆瑶本以为会一无所获,睡了快下定论的时候,却陆陆续续听见两三声乐音带来的死寂,登时便眉头紧锁,略带忧色的说:“你听见方才的乐声不成?一人鼓瑟,身死,又有另一人飞快接上,亦死,在第三人……能破除袖里乾坤的,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他们这样明知危险,却仍旧前仆后继,只怕,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无论怎样回忆玄华宗历代前辈用生命为代价录下的地图,叶歆瑶都不记得他们提到过这个地方,所以她轻叹一声,无奈道:“这样挺也听不出来什么,咱们出去见见便知。”至于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罢!
做下决定后两人保持正常的速度,将发力小号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准,又花了五天,才走出这壶中日月袖里乾坤。
踏出竹心的那一刻,叶歆瑶便发现自己的身型未曾改变,神识探测亦不曾有丝毫的状况,但周围的景物却很快缩小,很快变得如常理般大小。
如此本事,当真神乎其技。
与此同时,缠绵备齐的瑟声,一再两人耳畔十分清晰的响起。
容与目力惊人,于林海中摇曳,树叶婆娑之间捕捉到一块石碑的痕迹,就意识叶歆瑶一道过去。两人行至石碑前,见石碑上的字一举一动皆透着玄奥的意味,看似十分飘逸,转折收尾之间却有几分拘谨
,不见潇洒风流,观其落款,竟是凌烟仙境之主,即凌烟道人亲笔。
叶歆瑶见凌烟仙境的种种阵法和防御,对凌烟道人的性格已揣摩到几分,见到他的字到是越发笃定,也没怀疑石碑的真假,更不觉得这是那位前人坑后来者的手笔。
凌烟道人于石碑上写明,他素喜炼器炼丹之道,又好风雅,凡事必讲究个亲力亲为。一日路过某地,发现一段木材,竟被天雷所劈,焦而生机不断,又逢苌弘化碧,杜鹃泣血等奇异景状,渐渐有灵,并生出几分“道”之意蕴,实乃制作古琴的好材料。倘若用心搜集材料,巧妙搭配,配上炼制手法,说不定能做出天下无双的好琴。
凌烟道人本就是个海外修仙客,餐风饮露,与天地日月山川为伴,酷爱这些事情。他见猎心喜,就将这段木材取下,又寻遍天下,希望能找到足以匹配的琴弦。
对于这段木材,凌烟道人实在欣喜,无数天才地堡摆在他的面前,他却觉得这个不配那个也不好,挑挑捡捡了好些年。最后机缘巧合,在万千星辰凝成的璀璨星河中,拉出一个凝聚命理、感情乃至“道”的银丝,才算寻到了合适的琴弦。
花费千万载,终于寻到了合意的材料,本该开心才是,凌烟道人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何?这根银河丝实在太长了,若只取期弦就必须浪费好大一截。可若不将这条银河斯完整的嵌入琴身,功效少说要毁去大半,自然不是凌烟道人心中所愿。
凌烟道人见这两样材料都是自己的心头宝,实在难以取舍,最后咬了咬牙,弃琴取瑟,做了一架五十弦的瑟出来。偏偏此瑟在诞生之日乌云翻滚,天雷阵阵,大地呗黑气笼罩,业火红莲盛开,将天地卷入万丈火光之中,凌烟道人见状才知自己竟做了一件具有魔性,铸锭沾上无尽杀孽,才导致一出生就有天地异象的强大法宝出来。
按理说,作为人族道门天仙,凌烟道人应当在此瑟诞生之时就将它毁去才是。科凌烟道人非但是一位天仙,他还是一位具有高超手艺,完全不理会什么争斗,将毕生都沉浸在这些兴趣爱好中的手艺人。对于这件如此完美,甚至能说是自己一生巅峰的作品,凌烟道人实在难以割舍,更不忍将之毁去。所以他将这架五十弦的瑟放在竹林内,配合种种洞天日月的阵法,又在竹林深处立了一座石碑。这些举措,并非用来警示旁人,而是用来提醒他自己,见到石碑就必须远离,不要离瑟太近。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九地封玄奇阵中
阅过石碑上的文字后叶歆瑶沉吟片刻,方道:“若我没猜错的话此处的竹林乃是‘九地封玄阵’的一种变阵。九地封玄奇阵蕴含生息流转之道,又有诸多变化镶嵌其中,本就是高阶阵法中十分玄奥的一种,被天仙前辈略加修改过后,更是威力绝伦,不容小觑。”
容与和她相处久了,对她的说话方式早有所悟,一听便知叶歆瑶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除了“没把握”、“不了解”外,就是“这个阵法实在精妙,好想研究”、“不知阵法里头有没有镶嵌阵法,如果能在给我多一点时间琢磨就好”、“可惜还有正事要办怎么办”等念头,唯独没有最重要的破阵方法。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对叶歆瑶来说,若没有七成以上的把握,那就相当于没把握,的随时做好殒命的准备·。所以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她一般会细细斟酌,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法。不真正思考清楚之前,除非关系特别好的人逼问,否则他一般不会贸然将自己都不太有把握的解决方法给说出来。
容与略加思索,便问:“以我之力,能破此阵?”
他口中的破阵并非循规蹈矩的常规做法,而是凭借高妙的剑术,对力道的巧妙运用和精准掌握,在极端的时间内,用常人难以理解的高频率攻击同一个点,使阵法运转和不完的速度跟不上这个点崩毁的速度,生生得将原本浑然一体的阵法撕开一条口子。此法虽有四肢发达,大脑简单之嫌疑,但真正愿意静下心来去琢磨阵法,又在此道之上有天赋的人毕竟不多,加上能将力量掌握的分毫不差的人也不算多,如此也不失为一种好策略。
听见他这么说,叶歆瑶随意拈了枚小石子,暗中运力,往阵法关窍打去。
明明是阵法关窍所在,薄弱环节,可在石子打到叶歆瑶预判的阵法节点时,阵法却未曾形成任何防护屏障,就好像那儿什么都没有一般,让石子直接传了过去,不知击到什么石头上,发出轰然响声。
见到此情此景,叶歆瑶非但没有高兴,还露出几分既担忧又敬佩的神色,喃喃自语:“此间阵法与地脉相连,似无实有,极难应付,若被眼前情景所迷,觉得四周没有玄机,只怕一辈子都转不出去,难怪之前那些人都选择了五十弦瑟,除却宝物动人心外,还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短时间内破解这个阵法,才如此打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若非为了那架魔瑟凌烟道人未必会设置这样复杂的阵法,换个角度考虑,这架魔瑟哪怕不是这阵眼所在,也必定和阵法极有关系,拿掉它的确可能让情形更糟糕,可总比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活生生的被这个阵法困死得好吧?更何况,在这种境地下,人往往会往好的方面想,比如这架魔瑟威力如斯,倘若得到它,自己能暴力破阵也未可知?
叶歆瑶和容与都不是重利之人,魔瑟之威能诱惑天下人,去诱惑不到他们。既然凌烟道人说了魔瑟乃天下魔器,注定给天下苍生带来杀孽,那么能不沾手就不沾手,让啊安安静静的在这里沉睡到天荒地老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容与沉默片刻,问:“别无他法?”
“带我想个两全之策。”叶歆瑶也不怎么想和魔性之物扯上关系,但见她秀眉微蹙,旋即松开,“你放在须弥芥子里的那些东西呢?给我看看吧!我记得上次看到了几样东西,似乎……能在这里用上?”
容与在未离开凌霄剑派之前,敌人皆为妖魔鬼怪,旁门左道,少与自己人为敌。这就让他养成一个几号的,也是正道人士都有的习惯——杀死敌人之后,务必清理现场,将目所能及的东西全部带走,省得让旁人拿到了,又造就出几个为祸苍生的家伙来。
不得不说,这种做法在断绝魔道传承上,还真起了很大一部分作用。至于藏的严实些的东西,必定有机关之类的守护,正道不欲在这种事情上折损精英,也就随他们去,倘若有人得到类似的传承,又为非作歹,到那时再杀也不迟。
上次在黄泉府,为给族人布下阵法,叶歆瑶已将容与的战利品都扫过一遍,如今稍作回想,她连挑选的功夫都要不怎么需要,就从这些战略品种去除一枚破碎的令牌,随即咬破舌尖将经血洒于其上。
蕴含纯粹灵气和旺盛生命力的精血一接触到黝黑的令牌,就渗入其中,不留半丝痕迹。
“此为巽极兑印,具有扭曲空间之效,效果十分强大。”叶歆瑶将巽极兑印扣于掌心,淡淡道,“我们走吧!至结界薄弱处,我会张开山河闪为防御,在驱使巽极兑印,若还不能将我们送出去,就只能尝试去接触魔瑟了。”
她说的十分轻松,容与却知她必定瞒了什么——若巽极兑印真如此强大,却无任何不妥,为何上次在黄泉府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将它点出来的意思,任由巽极兑印躺在须弥芥子的角落生灰呢?就连刚才她也是二话不说,直接将精血祭出,而非先对他解说,在对巽极兑印施法?
容与记性极好,稍做回想就记起来,这巽极兑印是在那里得到的,连巽极兑印前主人和他战斗的时态都记得一分不差,想到那人在完全落了下风后,濒临疯狂,本想与他们同归于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