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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希望我向她靠近一点,至少是心理上。可是我和她在一起时,大多时光里忘记她是个女孩子。即便有时把她当作女人,已全然没有女性的感觉。我和她是一株异性共同体,没有诱惑,只有共鸣,(这是我单方面这么认为的)我和她有缘,却不是牵手组成一个家庭的缘份。她这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奇女子,还会做几道可口的家常菜。
每当她双手端饭的Pose,不亚于日本女人的谦恭。我感受到了她意识流之外的意思。可我尽力把她比作蔡文姬,把自己比作曹操,来复演一遍英雄与才女的遗憾之美。她却点透了我:把我比作诸葛亮。我说诸葛亮比曹操更坏,是个更大的挟天子者。她苦笑,打个比方就把你吓得。我内心深处,觉得对不起她,我是一个被一叶遮目,不见森林的短视者,没有资格高谈阔论。假如当时没有婚约,又会怎样呢!我会娶一位生产美的砚台形的器皿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和她一样爱色,我比她陷得更深,走不出美色的沼泽,之后,我们渐行渐远,联系少了,彼此对对方只剩下在地理方位上的挂念和在心中某个位置上的思念的朋友。
一晃几的,我从日本国晃荡归来,挥霍了樱花般的爱情,了结了昙花般的婚姻后,孑然一身,漂荡在喧闹的都市丛林里。情困潦倒的我感到我所爱的是冥冥之中的报应,于是乎,随遇而安地放逐。
直到有一天,偶路商场,从橱窗里一眼瞥见一件红丝绸的凤袍时,失忆的情感遭电击一般苏醒,本能地购下这件衣服,那一刻,我迫不急待地要找到她,把衣服送给她,并给她穿上,可她人在何处呢?我心里头念叨,在地上寻觅,终不见她的芳影,在焦头烂额之际,准备在网上发贴子,在广播电台上登寻人启事之际,从朋友的朋友那里听到一则令人不爽,懊恼的消息:她去年结婚,今年喜得贵子。她的丈夫是从网上认识的,丈夫特五体投地崇拜她的才学,才和她结婚的,是一对女才郞貌。这消息彻底断绝了我的念头。红凤袍挂在那里似一面降旗。那是我在情场上失败的降旗,我这个伪君子此时留下辛酸的泪水,无人怜悯,就用红凤袍当作丝帕擦擦相思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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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尘 尼 姑
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开始,紧接着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观中的老师太嗅到山雨欲来风摧楼的风声,她自觉人世间已无所挂,决断座化去也。在弥留之际,观中仅有一位小尼守护在她身旁,师太手捻佛珠:“也罢,也罢,空即色,色即空,你还俗去吧!免去一场劫难,阿弥陀佛!”小尼姑眼含热泪,泣不成声,连连摇头。“为师到西天极乐,有何悲哉!你年纪轻轻,下山找个婆家,好有个容身之处。浩劫当头,可在红尘中修脱尘的事,佛祖不会怪罪你的。为师身为出家人,四大皆空,你还俗成为民女,师傅将镇观之宝托付给你,万一你缺钱用,可将变卖。”说着,老师太把一个梳妆盒的木匣子交给小尼姑,便遁足西游了。
小尼姑安葬完老尼后,就一个人守在观中,她不愿离开这个从襁褓时就在此生活的地方。她时常抱着木匣子想着、想着,就觉得师傅还站在她身边。她甚至听见师傅的均匀的呼吸声。过了一段时间,她被红卫兵清下山。面对滚滚红尘,无所适从。她住在一个破旧的山神庙似的小房子,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谢,听水声鸟鸣。晚上,夜空中素洁的月儿搅动她宁静的心扉。特别是月光如水的夜,夜色被抹成|乳白色,|乳白色的空气如水一般地漫满整个小屋,|乳白色的气息窒息着她稚嫩的心房,她抑制不住莫名的冲动。走出小屋,穿梭在冰凉的石阶上。月色映照的潺潺流动的泉眼,似银鱼在甩尾窜动,而她瘦几分的身躯穿着宽几寸的布衫在月色里行走也恰似一条鱼、一只蝶。
她酥胸的|乳头在山色里示威似的翘起,原本淡化,稀释的青春,却像雨后浮萍般越来越稠。原来冷冻成干涩的青苹果,要青翠欲滴、瓜熟蒂落地归入尘土,脸宠被月色山色涂抹得一抹红晕,令她心慌的是断断续续的残红透出她还是女人的天机。她想挣脱恼人的青春却让恼人的春的尾巴勾住了。她想我二十多年的修业,难道白炼了吗?倘若再坚持二十年,我就像师傅一般正果圆满,可是师太让我还俗,为人妻、为人母,老死时变为一杯尘土,化作野魂魅鬼,就像山外野地间蓝色的鬼火,不能这样子。“我本了却凡尘,像白天鹅一般飞向天堂”,天鹅却折翅坠向凡间,凡间不是我留恋,我自打来到这个世上,就背上私生子的名声,父母丢弃我,是师太救了我,如今还俗,等同重揭疮疤,等同受抽筋敲髓之痛,等同再翻一次火焰山,这又何苦呢?
山夜,风硬屋冷,她似乎嗅到人间烟火的诱惑,她需要暖和的铺炕,温和的爱抚,热腾腾的饭菜,可四周潮湿阴森,似在地狱的门口受煎熬,她燃起一堆篝火,火焰腾腾烧,烧掉心中的杂念。烧炼出磐石般的信念吧!篝火热烈地炙烤她日渐丰满的胴体,蒸热她日见饱满不受束缚的双|乳,使她脸红心跳,看来想骗过黑夜容易,瞒不过火光呀!怎么办呢!她仰望天空,星星无语怔怔地盯着她,在等她说出答案,她想到师太。师太让她还俗,那么师太究竟为什么让她还俗,直的是让她在红尘中做出尘的事吗?她陷入沉思。
忽地想到那个木匣子,镇观之宝究竟是何物?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里面有对被红丝巾裹着的龙凤形玉珮。这是师太生前的,还是师太所用的,反正这对玉珮一定是定情之物。哎呀,师太似看破红尘,定是为情所困,才遁入空门的呀!她们所遇的打击一定比我大,她们是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才走出这一步。师太让我还谷,定是不忍我受清苦,定是让我完成她所未竟的来到这个世上做女人的差使。可是,我已还不了俗了,我是嫁不出去了,因为我心里上的子宫已萎缩,嫁出门也会被扫地出门的。佛祖在上,我该怎么办呢?我已不配念佛祖了,我已动凡心了,我心已乱,山里也住不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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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小河旁,见到清澈见底的沙砾、无拘无束的鱼儿、成群的野鸭和戏水鸳鸯,心丝似摇动的芦花般荡漾。她纵情地跳进丝绸般的河水,水溶化了她,细软的河床接纳了她,天空彩霞投入水中,为她做衣裳,蓝蓝天空似穹顶似的罗帐,把她整个地罩住,她探头水面,似出水芙蓉般淡视群芳。此时,她内心淤结的伤口似遭电击轰然崩湜,喷薄而出,奉献给大地一道细细的彩虹。此刻,女尼姑睡着的全苏醒了,她可以完成师太的遗托和遗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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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衰 老 女 人 要 饮 酒
我爱人他从一名市郊农民转为城镇居民,再由居民升为农工商公司里部门小经理,可算连升三级。他呀,凡事好显,走起路来轻飘飘,哼着小曲,像汉奸小队长的派头,自打当经理后,晚饭很少在家吃。即使在家吃一顿,他也没胃口,点个卯,又出去应酬,等深静半夜到家,不是满口酒气大话连天,就是横七歪八地往床上一趴。我瞧不惯他的经理作风,懒得理他,他可能觉得跟我耍,没观众,索性很少回家。孩子想他,给他打电话,他说忙工作抽不开身,忙开会说话不方便,一副二十八级国家干部的派头。
我不想搭理他了,心想以前他是有缺点,好虚荣心,但毕竟还有一两个优点,顾家、好上进。现在他呀!无所谓缺点优点啦!我尽力做到不想他,不想他就不烦!可是,他像冒失鬼隔半个来月大白天里在我面前冒一次,往家拿他单位发的油、蛋之类副食,我尽量不抬眼看他,怕勾起我的伤心。他觉察出我对他的冷淡与反感。之后,半年都不照家,有什么事派手下人代办,我和他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了。相互之间已貌不合神已离了。
我和他之间也没发生什么争吩,他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的明显错误,我只是不想理他。因他是个不讲情讲义的人。当初,他是厂里一个烧锅炉的农民临时工,我是厂里管财务的一把手出纳。我看上他和他结婚是超越城乡、工农、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三大差距。我当时是被他花言巧语和有志青年的幌子所蒙敝,我爸就说他像个油嘴滑舌的油工,反对我和他来往。我替他申辩,说他是个好青年,刻苦学习上夜大。爸苦心婆心说:闺女,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嗨,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会不会一辈子悔恨下去呢?
春节到了,过年是合家团圆的日子!而这个年,我有种过劫的味道,除夕夜他像走错门似的,张头缩脖地进家,孩子差点认不出爸了。他傻傻地看我,没说话,我心里似狰狞的门神盯视他。一家人在一起没滋没味地吃年夜饭,不声不响似没开音响的电视。吃年夜饭,闯年关,今年这个年关算侥幸闯过来了!明年呢?到半夜守岁,我煮了一锅白哗哗的圆宵端上桌。他瞅瞅圆宵,没动筷子,以为我端错了,我没说话,把圆宵推到他跟前。孩子小声问:“妈,不是吃饺子吗?”“不,孩子今年改吃圆宵”。他本不想动筷子,为陪孩子勉强吃了几个,吃的样子像在吞中药丸子。守完岁,他就走了,灰溜溜地滚走了。他可能记起我过去讲的故事,他非常狼狈地夹着尾巴走了。
再次见到他时,已是阳春三月。电话里他说有要事找个地方相谈,我本能地觉察他有行动了,依然赴约。他说:我俩已名存实亡,我和你谁离开谁,都能生活得挺好,我把你忘了,你把我遗忘都未尝不可,我们好结好散吧!他咬文嚼字的功夫大长,不愧是个经理。我愣愣地看着这人衣冠楚楚的男人,快四十了,不见老,只见瘦。只是背略有些驼,眼泡有点肿,活脱脱地一条柴狼。真应了一句:中山郎、无情曾,得志便猖狂。他现在有资格、有本钱、有条件同我提出离婚,而且那么得体、轻松,那样地绅士。
我算看穿他的骨子了。我的青春,我的这么多年的付出,他对我的亏欠,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好结好散吗?我怒不可遏地要揭穿这个披着人皮的色狼。但是,我把思绪调整到现实,现实情况是,离婚对一个人到中年的妇女,将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坚持不离也不行,婚姻法规定离婚自由,电视法制栏目常这么宣传。嗨,女人是天生的弱者吗?此刻拿茶水泼到他脸上,让他清醒,那样的话,我顶多算个泼妇。不,听说法律是保护弱者的,我得咨询律师,问问对背信弃义的负心人怎么个治法?对,当即先稳住,等咨询过后,再行动。想到这里,我说:“行,那就好结好散吧!到民政局办手续”。“民政局那儿我全打听好了,带上身份证、结婚证、单位介绍信。”“好,好。”说完我起身就走。“经理我不想多浪费你的公务时间。”他耸耸肩膀,想萧洒地摊开手,手竟无力地没推出来。
在急不可奈地咨询过律师后,得出结论,怀疑对方有第三者,得有证据,索赔精神损害得有证据,法院只重事实证据,不讲道德眼泪。我被无情的法律逼得哭得份都没了。“没有证据,难道我就死定了!”银幕上的香港大律师机智善战、巧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