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瞪了我一眼,将我塞进车里,扬起马鞭便走。他还算有分寸,行的不快不慢,我靠在后垫上,惬意的架起腿,掀帘往外头看,就当做一次旅行也算不错,如果忽略某人那张臭臭的脸的话就更不错了。
行了一半停下歇息,小侯提了个意见,雇个车夫,他坐里面。我以马车拥堵为由一口回绝,他的脸色更臭了,大概他这辈子也没做过赶车这活,觉得憋屈了,我好笑的想,下回让他尝尝更憋屈的。
连赶了三天的路,终于抵达一个小镇,随意找了家客栈投宿,店家上前招呼,小侯毫不犹豫的说,“两间上房。”
整整三日,他没和我说一句话,似乎打算和我倔上了,我不以为意,只要他别半途丢下我,随他折腾。
小侯的脸绿了,因为那店家摇摇头说,“客棺,本店只剩一间房了。”
我说,“不如去别处看看。”
店家又说,“别处也不会有,不瞒客官,近来本镇外来客甚多,谁家都没空了。”
我看看叶小侯,叶小侯看看我。
店家催道,“客官怎么说,是住还是不住?”
我想了想说,“我们就要那间房,带路吧。”
两个大男人一间房也凑合,又不是真出来旅行的。
小二走在前面拐弯处停下,指着一间潮湿阴暗的小屋子说,“客官,就是这了。”说着就要退下。
我拦道,“你就让我们住这?”
“老板已经说了,本店没有多余的房间。要别间没有。”他说完就走了。
我气得直跺脚,小侯倒显得淡定了。
我赌气说,“不如我们别住了,直接赶路吧,大不了住山郊野外,又不是没住过。”
叶小侯睨了我一眼,终于有动静了,“别赌气,好好歇下吧,明日早些赶路要紧。”
我进了房间,点了许多烛火,仍显得潮湿,我一屁股坐到床上,倒头就睡。
他皱眉,拧我耳朵,“先别睡,我叫人去打热水了,洗洗再睡。”
我推开他的手,“你倒不抱怨了,知道理我了?”
“是,我随你便,行了吧?”
匆匆洗完睡了,翻来覆去不踏实,赶了三天的路全身都叫嚣着疲倦,只想就这样一睡不起。
过了会,身边的位置凹了下去,那人说,“往那边挪挪,腾个空。”
我自发挪了,背对着他不说话。
他也没说什么,过了半响我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似是睡着了,不由得叹气。
叶绫罗真的有些不同了,别人把这叫做成长,他现在没以前那样霸道了,成熟了很多。
他这样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又没必要陪我,现下受这种罪倒不抱怨了,难道我连他也不如?
其实他没有义务陪我,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他担心我一路随我而来,我却没什么好脸色,实在有些不近人情,天山雪莲是这么好拿的吗?凭我一人之力,怕是不成,他一定有别的部署吧?那时候便是他为我采的药引,他一定费了很多心思,甚至为此瘸了腿,我却无以为报。说起来是我拖累了他。
天一亮便赶路,夜了找处地方安身,然后又是赶路,就这样连续赶了一个月,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天山脚下。
叶绫罗在天山早有部署,他的部下早在最大的客栈订下房间等候,我舒舒服服洗了澡,倚着窗户往外看,叶小侯在楼下和一个人说着什么,见我看过去便回我一笑,我连忙转开视线以免他多想。
这边窗户刚开,他便推门进来,“刚才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你弟弟很帅?”
我脸色未变,从容自若的说,“帅是没发现,倒是阁下的脸皮,却是一绝。”
“是吗?”他笑的毫不介怀,故作神秘的说,“你猜猜,我方才在楼下见到了谁?你一定想不到。”
我摇摇头表示不感兴趣,这个时候来天山的人,有几个不是为了那雪莲?这些人都将是我的敌人,有什么好猜的,谁不是一样。
“你不想知道便罢,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他将我推倒床上躺着,“好好歇息,我去打探消息,今年来的人里面应该不难对付,但也不能大意。你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我了。”
叶绫罗一走,我便往外走,取雪莲是我的事,我怎么能看着他在外头奔波自己睡大觉呢?不如先下楼看看今年来的都是什么人,探探口风。刚走到大堂楼梯口,我不由停住了,底下几个人围在一处说些什么,我凝神细听,只听一个大汉说,“你们听说没?朝廷出大乱子了,锦衣侯去向不明,小皇帝颁了三道圣旨命他回来。”
“我听说锦衣侯病了,不是大半年没上朝吗?”一个拿剑的年轻人插嘴。
“这哪是病了,我听说他是为了一个男人拒绝回京。”
“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他能为了谁?那景王不是早死了?”
“此言差矣,当时朝廷颁下圣旨说景王忽染恶疾不治身亡我便不信,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事有蹊跷,指不定人家正和锦衣侯风流快活呢,哪里就死了,就说当时封王的时候小皇帝赐了他一座府邸,还不是空置?据侯府的人说,景王一直与那小侯爷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有什么说的,我看朝廷此行定是为了遮丑。那些王侯之间的龌龊事,真是说也说不尽。”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响起,楼下的人纷纷抬头看,我缓缓走下来,朝方才说话的人抱拳,“兄台说的极是,只是小弟有个问题不明白想向兄台讨教讨教,小弟林默,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那年轻人抬头看见我,眼睛一亮,见我抱拳也回了一礼,“在下……在下习京生。”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又有新人出来了,真是……
哎!偶会努力更的,争取在月底将文完结。
寻药(二)
我笑了,心下默默记了。习、京、生。
我想好词笑着说,“习兄是否认识景王?我看习兄的说辞,似乎对景王很是熟悉。”
习京生说,“不瞒林兄,在下有个妹妹曾在候府当差,这里面的缘由都是她与我说的,虽说我未见过景王本人但据家妹说此人生得不像个男儿,多半是个狐媚子。因此在下作此猜想,林兄可有不解?”
我说,“没有了,只有一点,习兄别称我什么林兄不林兄的,看起来习兄应当比我大,不如就称我贤弟可好。”
习京生抱拳,“贤弟好。”
我莞尔一笑,习京生有片刻的呆愣,他怔怔的看着我,我咳了几声,他方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可疑的红云。
我说,“小弟听说过几日是雪莲盛放之期,习兄也是为此而来?”
“这是家师之命,命我再此监察,至于雪莲,自然胜者所有。”
“以何为胜?小弟是第一次来到天山,要劳烦习兄多多指教。”
“这自然没问题,指引新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忘了说,在下是天山始祖的三弟子,此次师傅派我引导各位上山,规矩还是往年的,以武艺较高下,胜者可取走雪莲。”习京生一边说一边看我,我回之一笑,他忙又调转眼光看向别处。
我暗暗好笑,想到雪莲的归属不禁皱眉,这天山定的规矩竟要比武,当然这是江湖人通常解决事情的方法,强者为胜,只是我而今一身功力尽毁,与废人何异,要只身一人得下头彩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叶绫罗那边……
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我吓了一大跳,叶小侯嬉皮笑脸出现在我身后,他随意的揽住我的腰,亲昵的说,“才一会没见,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跟谁说话呢?”
我看向习京生,他怔怔的望着叶绫罗搭我腰上那只手,呆了片刻反应过来,略微有些尴尬,他讪讪的说了几句话便要告辞,叶绫罗阴阳怪气的接了句,“不送。”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你打的什么心思?”
他怪叫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前脚刚走,后脚你就勾搭上别人了,你说我安的什么心?”
我忍耐的说,“我不和你吵,在这里吵起来没什么意思。”
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思?
我拔腿就走,他忙追上来就要捉我,我一闪避过去了,往回廊处去了。
急赶了几步,他没再追上来,方才身边似乎掠过一个白影,我立时怔住,那个身影,隐隐有种熟悉的味道,似乎像是……那个人。
我猛地回头往对面的回廊看去,一看之下便不能回眼,只知道呆呆地望着那个方向。
有个人立在走廊的尽头,一袭白衣依旧,风姿出众,他转过来正对上我的视线。他脸上是淡漠的神情,仿佛并没有看到我。与我对视的一瞬间,他的眼光变了,一抹光亮一闪而过,我下意识撇过头,心跳的失序,几乎要窒息,要死去。
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淡漠的扫了我这边一眼,便自回廊走过去了。
我猛松口气,刚才他那一眼,说不清意味,只让人猜不透。他是不是……认出我了?
有多久没见着他了,我记不清楚了,多少个春秋日日夜夜,很模糊,中间的过程仿佛很漫长很煎熬,穿越了多少岁月时光,逐渐沉淀下来,回首已是千帆过尽,岁月无常,谁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相遇。他在此处做什么,我当然不认为他是看热闹来了,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若他的目标也是雪莲,那我……
“在看什么呢?”叶绫罗正立在我身边。他什么时候追上来的?又看到了多少?
我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刚看到一个人,很像故人,仔细看看也没什么相似之处,可能是我眼花了,我们走吧。”
他并未深究,只若有所思望了眼那个方向,走廊处空荡荡的,那人已经走远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师傅是何时来的,看他的样子不是初到此地,若是如此,叶小侯的人为何没有报于我,叶绫罗没有提起,是代表他不知情,或者说不愿让我知道,他是不是担心我对师傅……
师傅的事,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那段少年往事,令人黯然神伤的情事,或者说早已不抱期望,再见到那个人,那种澎湃的心情仍在,没有消散,就像我第一次见他那般,失了序的心跳,道不明的依恋情愫。
这半年来每思及此便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暗淡的,荒唐芜的,没有色泽,就像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古老的桥段,而今在我身上重演,其实我并不愿意再次卷入这个漩涡,而我仍要继续未完的事,继续我的故事演绎。
外头忽然下了场雨,先是淅淅沥沥的,而后像狂风席卷般猛地加大,雨越下越大,连绵无止休,天地暗沉下来,风声雨声雷声声声不绝于耳,天边忽然划过的闪电,刺得我睁不开眼,天空瞬息暗沉下来,暗的厉害,乌黑,沉闷,抑郁,难以喘息。
我扬起嘴角的弧度,对叶小侯笑说,“这次的事要倚仗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明后天还有更新,童鞋们多多支持哦!
失药(一)
清晨的时候门口有人求见,自称天山派来的使者,要引导我们上山。
出门的时候外头飘起来鹅毛大雪,爬到半山腰回首已是满目晶莹雪白,我抖了抖斗篷,上面堆了些雪,再看叶小侯,他的眉头也沾上了莹白,我顺手替他拂去,他对我灿然一笑,我不由得撇过头去,眼角忽然瞄到一个身影。
那人远远走在我后头,一袭白衣与大雪融到一处,若不是我早已熟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