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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不好的预感,“师傅你在做什么?”
“加火。”他眼也不抬地回答,很顺手地将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往柴火堆里塞,火势一下子蹿高,药水明显膨胀起来,热滚滚的,我的周身烫起来,头上冒出了青烟。
眼看着火势加大,原若卿还在往里面塞树枝。
我浑身发热,顿时惨叫道,“师傅,你不是要把我煮了吧?”
不用这么狠吧?
原若卿眉眼沉静,不为所动。他正站在我边上,我立即伸出手,刚好拉住他衣袍一角,我放软姿态,露出讨好谄媚的笑容,“师傅,师傅……”我边唤他边摇啊摇,咿呀咿呀,我确实挺来劲的。
我准备他若不答应我我就一直唤下去,看谁先破功。
结果手上劲道没用好,扯得紧了,加上我靠在浴桶边上,一只手还搭在上面,这个……力道倾斜了,身体重量摆放严重不平衡,用劲过大一边倾,导致的结果就是……浴桶翻了。
我也真是人才啊!我往下摔得时候无限怨念中,有只手伸过来接住我的身体,扑通药桶倒在地上,我被原若卿抱在怀里,看着火势蹿上药桶,燃烧起来。不好!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原若卿一挥衣袖,无名的风起,迅速将那火种消灭在摇篮里。
我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还好大火没烧起来,不然我就罪过了。
我心下战栗,抬头去看原若卿,他没什么表情,正低头俯视我,我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瞳很深邃,就像这无边的夜空,暗沉沉的,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蓦然发现一件可悲的事,那就是我现在……似乎是光溜溜的,不是似乎是……而是真的,而且,我被他打横抱在手里,今夜月亮很亮,一点也不影响视线,看东西格外清楚……
所以说,我现在的样子……
我无法再想下去了,我选择了蒙住头脸,没布啊!只好用手掌捂住脸了。身体缩成一团,双腿紧紧并拢,掩住两腿间的某个部位。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我几乎羞愤欲死,只知道一个劲的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无限循环中……
头顶传来一阵浅浅的低笑,我闻声放开手抬起头来,他俯下身来,如丝的长发洒落在我光裸的胸膛,腰腹,痒痒的,我忍不住挠了挠,他的眼瞳看上去特别温柔,满含笑意,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啊!我又一次晕眩了,下意识摸摸鼻子,还好没鼻血流出来,要不然我就可以直接一头撞死了。
身上轻飘飘落下件袍子将我包裹,仿若一片雪白的雾纱,迷了我的双眼,我被轻轻放到了地上。
梳发
我的身体再次浸泡在药浴中,昏昏欲睡,他在案前看书,他缓缓翻动书页,他的手指纤细而修长,轻轻划过书页,无形中带着某种漫不经心,从容不迫,淡定安然的味道。
月上中天,皎洁的月色总让人沉醉,不自禁的产生不该有的幻想,我将视线投注在案前神色专注的淡淡身影上,不觉得有些迷迷怔怔。
等我泡到全身松软的时候,炼狱一般的药疗终于告一段落,我吃了几颗药丸,原若卿说我体内的毒素去了大半,接下来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我如得了特赦令大跳起来,几乎想载歌载舞。
到了午时时分,我坐在房里,望着桌上的白米饭发愁。
又是白饭,一碟青菜,一点咸菜,几个果子,我连续吃了几顿嘴里都要淡出个鸟来了,难道原若卿每顿都吃这些东西这么苦寒吗?他要出家不成?我倒是没怎么见他吃东西,这人看上去仙风道骨的也就算了,用得着在饮食上也表现的这么寡淡吗?这不是为难自己吗?我可不想亏待自己的胃,有句话说的好,自力更生,看来我得将它贯彻到底才行。
我想好便做,正步出房门,有个人立在不远处,我被迫停下,不能视而不见不是?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躬身做辑道,“师傅。”
原若卿微微颔首,算是受我一礼,“吃过饭了?”
“是。我正打算去散散步。”
他沉吟。
我上前道,“不如师傅同我一起去吧。”
他点点头,先往林子那边去了。我随后跟上,我们并排走在一起,虽不怎么搭话,也和乐融融。
我想他平时总一个人住着,心里难免寂寥,边拉着他东看西看,热情洋溢,其实他是主我是客才是。
我一路过去边注意着有什么野生植物可采摘的,我们到了一条小溪边,清澈的河流静静流淌,我凑近一看,里面竟有鱼虾在游动,我顿时大喜,今晚有大餐可吃了。
原若卿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我连忙跟上他,边恋恋不舍频频回头的盯紧那些游动的家伙,生怕他们下一刻不见了。
我跟着他走进一条幽深的小道,这边的竹子特别茂密,近了一层绿意更深,似乎与外面那些有所不同。远远看去那条小径很幽暗,越到里面越不见光,原若卿脚步不停,我只得跟着,他张开手掌,上面赫然躺着一颗深海夜明珠,绿幽幽的荧光,照亮了小径的每一寸土地。
他还有这宝贝?看来是个有钱的主,却过着这样如僧侣般清苦的修行生涯,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若是我,一定……我忽然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也想不出若拿到了这珍宝要去做什么。开家茶楼,每天坐着听听曲喝喝茶下下棋过过小资的日子,就此度过一生吗?似乎没什么不好的。我歪着头思考这种方案的可行性。
原若卿淡淡扫视前方,我觉得他的眼睛里并没有那些景物,他在看,但什么也不在他眼中,他
忽然转过头拉了我一下,“小心些,前方路窄。”我答应了一声,伸手去牵他的,这种姿态让我觉得安全,什么时候都不例外。
原若卿顿了下,没有甩开我,他继续前行,我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来,不知走到了哪里,我们摆脱了那片黑暗,往下看时,我已在地势很高的斜坡上,前方有个山洞,我直觉原若卿此行的目的就在于此。果然那里面别有洞天,进去的时候黑乎乎的,没走几步渐渐亮了起来,是光线射进来了,这有出口。这个山洞并不很大,我走到尽头,下面是苍茫一片,有道瀑布穿流而下,蒙了层烟雾水气,从我的角度看上去十分宏伟壮观。
“这里很美!”我感叹着,这样的烟茫让人如置身于幻境,身心皆为之舒畅,传说中的神仙幻境也不过如此。我看过去,原若卿脸上并无多少神情,仍是那副温和的样子。这个人,我没见他有过几种情绪。
我们在那待了很久,等到心情平复的时候,便返航回程,回时快得很,走到一半,原若卿忽然搂住我的腰带着我飞身而下,他的身法轻灵,足尖轻盈一点,接力飞身掠过竹林,落地时我尚未醒神,抬眼一看,竹屋子近在眼前。我不由地望向走在前面身法一流的人影上,我起了个念头。
晚饭时分,我忙活了半天终于端着胜利成果迈向紧闭的房门。我想了下措辞,伸手敲门,咚咚两下,里面传出声音,是我听惯的淡淡嗓音,“进来。”
我推门而入,环视四周,这是我第一次进入他人卧室,尤其是这个人的,控制住眼睛不乱瞄,将手中托盘置于案上,看向那人,道,“这几日多蒙师傅关照,得以解毒,青衣心中感激,无以相报,今日得了空给师傅做了这个,望师傅一尝。”我乘上的是醋溜鱼,酥脆虾,几个素菜,一碟酱菜,加上特香软的蒸米饭,在这个荒僻的深山上收集到这些,颇费了我一番功夫,我当然不是没有目的。
原若卿扫了一眼,在我的热切注视下,终于执起筷子夹了一口尝味,论手艺我不敢自夸做的如何好吃,但在这样的条件下对于一个久不食荤的来说应该很美味的,至少我就流了不少口水,还是忍痛割爱地端过来献宝了。
他尝了一口便放下筷子,怎么?不好吃?没道理啊!
我正郁闷着,他指指对面位置道,“你也坐下,别光看着。”
我闻言大喜,立即做的稳稳当当,求之不得啊,马力全开,准备大朵硕块来次狂风袭卷,原若卿却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焉了。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有所求,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他也深知。
“青衣想向师傅求一颗可解百毒的神药。”
“何解?”
“在外漂泊,自然是求个平安,有了师傅的赠药,青衣自然安心归去。”
“青儿,你怎知我一定有,就算有,我是否会拱手相赠。”
“师傅自然有,青衣也的确认为师傅会相赠。”我顽皮一笑,“因为你是师傅啊!”原若卿,你从来不让我失望,只除了一件事。记忆里有个声音在说。
相信。是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这是一种直觉。无法理解的信任,也许从我存在那天就相随而来。
第二天清晨我起了个大早,你问我干吗?当然是——继续献殷勤。
为什么?
他不是没答应吗?还用问?
我抖擞精神,决定将骚扰进行到底。要知道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我不好好把握一下,将来必定要后悔的,也许我能从他这挖到更多宝贝呢?
等我屁颠屁颠地跑到他房门外,门依然紧闭,只有窗户随风摇摆了几下,我抬手,另一手端着清粥小菜,正打算意思意思敲敲门,表现表现良好的教养,呃。这门自己往里面打开了,真神怪,我听见那清朗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我毫不迟疑一脚踏进来,蹬蹬蹬三步化作两步走,一下子走到他身侧,他也不怪罪,只是安坐。等我看清眼前景象,我傻眼了,原若卿他并未束发,一头长长地直发披散着,案前置着一柄木梳,朴素古雅端方,看来他正打算梳发却被我打搅了。
他伸手执起木梳淡淡看了两眼,复又放下,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眉眼间有些疏离的意味。我心神一动,按住他的手,道,“师傅,我来吧。”
他点点头,并不言语,他的目光转回木梳上,什么话也没说,我一惊,想起我的手搁在他的手上,连忙抽身,脸上转红,他却无甚反应,那柄雕刻水莲花图文的木梳子依然静静躺在案上。
我执起木梳,木梳上还留有那双手掌的余温,干净又温暖的气息,是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安宁又舒适。
梳子握在手里,我一下又一下梳理着手中的浓密发丝,他的头发又黑又亮,径自垂落到腰间,在晨曦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我很快梳好了,他的发本来就垂顺,并不需要特意花心思打理已是十分完美,我只是稍作形式的修饰一下。
平生第一次,为另一个人梳发。心情是微妙的,仿佛受到蛊惑般,也许我真有些神经质了,我竟掬起他的一缕发丝,置于唇边,几乎想吻下去,想到自己的举动,马上放下手中发,生怕被发现,我真是疯了不成,暗骂自己的同时拿眼偷瞄原若卿,他的视线投向前方竹林深处,一副深思的神情,他并没有看我。我松了口气,心中深处却有种莫名的失落。
不再耽搁,迅速将他的发挽起,束好,用案上的玉簪子固定在头顶,完毕,退开一步,审视自己的首作。
“师傅,梳好了。”
他“嗯”了一声,忽然站起来。
习剑
原若卿到了房门口,我还愣愣的。
他淡淡道,“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