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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刚下过一场小雨,他又被绑着,还被堵了嘴巴,一身的狼狈。听说到了下一夜就高烧不退,折腾几天下来,几乎去了大半条命,直到现在还在床上养着。
而大伙问他是何人所为,他只是摇头,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问半天都问不出话来,以至于大家都认为他是被吓坏了脑子。
可是,她知道肯定是这对主仆干的。可是,这事情,也只能就这么吃了哑巴亏算了。毕竟算计别人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而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也常有,这事,也只能自认倒霉而已。
如果她要是查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再想想以前那事情,突然,她觉得天阴沉了下来,风开始慢慢变大,她突然觉得身上凉嗖嗖的。一股寒意顺着身体进入心底,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天,真的要变了么?
这边,田萌萌带着俩丫头在这路上慢慢走着。惠风和畅,细风伴着阳光洒落了一地的点点光影,而小红看着田萌萌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就提议道:“小姐,今儿天气好,我们走走吧!对身子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好!”
而田萌萌小手轻轻抚上小腹,现在三个月了,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身材的变化,自己依然身量苗条。很难想象,这身子才十七岁就要孕育孩子。可是,目前这孩子是她的护身符,也是一道催命符,明里暗里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的肚子呢!自己的确要打起精神来,努力使自己活的透气一些。
一身素衣显得素颜如水般俏丽,双眼墨白分明,脚下的石板有些微凉,田萌萌看着这一路的景色与建筑。
不得不说,这吴宅里真的没有什么看头,没有书中描写的那些花园,假山流水,更没有什么梅林菊园。只是那幽径或者通道中藏着无数的院子和宅子。青青的石板,而她也唯有在老太太那里才见过一个开着菊花的花园,而别的院子里,甚至连个小花园都没有。
就在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只听到下人房那边传来一阵叫呼声,杂七杂八的乱叫道:“打她!打她!”
而另一个声音则是道:“东西肯定是她偷得!打死她!”而另一个也高声道:“对!反正长的这么难看,活着也没用!”
而小红和小雪听了这话,怔了怔,脸上露出同情之色。然而,俩人又对田萌萌道:“小姐,那边是下人住的地方,我们走吧!”
然而田萌萌却是住了脚,没有动。俩人还要再劝,可是,田萌萌却看了两人一眼才道:“你们两个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么?”
小红则是道:“小姐,没事的!我们走吧!”没事?那么就是说,这事情都习以为常了?
想到这里,田萌萌没有走,反而继续往前走,对小雪和小红的劝阻置若罔闻。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一溜低矮的房子,而那窄窄的过道里,一个女子正抱着头跪倒在地,而五六个人正在对其拳打脚踢,那个女的却是不吭一声,只是用手抱住头,任她们打骂。
这些人从服装上看是那些最下等的做苦力的丫鬟。而其中有一个胖胖的丫头甚至转身去拿竖在门前的一根棍子,作势就要去往那跪倒在地的丫头头上砸去!
“给本少奶奶住手!”田萌萌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话一出,却让这些丫头生生住了手,不敢再放肆!
而小红和小雪则随后赶了过来,看这种情况,小声道:“小姐!”
而田萌萌看到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突然地,心里就怒了!因为她从这个被打得丫头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心,就那么生生的痛了起来!
而突然一个丫头眼睛一亮,手指着田萌萌身后的小红道:“对了,我认识她!她是二少奶奶跟前的小红!”
而刚刚作势要拿棍子打人的那个胖丫头道:“就是那个懦弱的二少奶奶么?”
田萌萌一听,看来,这些人虽然不认识自己,但是自己那胆小懦弱的“美名”却是赫赫有名啊!
田萌萌嘴角一弯,眼里更是堆积起华丽的笑容,然而面上却是冰冷异常,浑身散发出冰冷而又骇人的气息,然后那嘴里吐出的字更是一个一个的往外蹦:“很好!你们一介小小的丫头,不过是最下等的人,竟然当着本少奶奶的面来议论本少奶奶!真是胆子不小!”最后一句话,更是冻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那冷意更是直达每个人的骨子里!
每个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看眼前这个穿着虽然素淡,但是却气场强大,散发着冷然骇意的女人。田萌萌又冷笑一声:“怎么?不说话了?都哑巴了?刚刚不是还叫的欢快着呢?再叫一声给本少奶奶听听?”
全场万籁俱寂,随后,像是商量好似的,一下子的功夫,一小堆的人就“忽隆”一声散开,顷刻之间,无影无踪!
第三十章阿丑
而此时,那个跪倒在地的丫头才慢慢抬起了头,凌乱的发丝下,田萌萌一看到那张脸,突然地就想到了一句话:远看如花,近看如瓜。
只见她的脸上鼻子往上,眼睛以下,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雀斑,像是画笔点上一般均匀。而她在看到田萌萌的时候就很快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人,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小声道:“谢谢二少奶奶相救!这地方脏乱,二少奶奶快回去吧!”
而田萌萌很意外的从这丫头的嘴里竟然听到了后面这两句话。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对了!”田萌萌顿了一下道:“本少奶奶要你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其实,你长得不难看!”
说罢,就转身离开。而身后的这丫头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望向田萌萌离去的方向,伸出那粗糙的手摸着脸颊,眼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惊喜与不敢置信喃喃道:“我真的长得不丑么?”
走在路上无事的时候,田萌萌才听到小红把这丫头的资料娓娓道来:这丫头的名字如其人一般,叫阿丑。生来脸上就一脸麻子。他的父母都是吴宅的下人,长得都还过得去,可是,生的孩子却丑不可言。于是,这孩子就毫不犹豫的被弃了。爹不疼,娘不爱的,而自己又自卑,于是被分配到了最底层做洗衣服的丫鬟。这就罢了,而且还整天被别的丫鬟欺负殴打,她自己又不敢反抗。于是就造成了今天田萌萌看到的局面。
而小红看着田萌萌一副倾听的模样,不禁问道:“小姐,你想把阿丑要过来在你身边服侍么?”而田萌萌只是笑了一笑,唇角的笑意在逆光下有些透明。她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小红小声道:“就是太丑了!我怕小少爷出生后吓到他!”
听到这句话,田萌萌忍不住的“噗嗤”一笑,这,小红,怎么说话这么可爱?而听到这里,小雪也跟着笑了起来。
主仆三个刹那间就笑成了一堆。而小红和小雪看着如此模样的田萌萌,心里不禁雀跃起来,她们的小姐,真的变得开朗了不少呢!
而这时候小雪则是一边走一边思考道:“要奴婢说,我们那院里也缺人,以后添了小少爷恐怕更是忙不过来!奴婢看这阿丑倒是个有心的,不如就让她来服侍小姐吧!不过,怎么要过来还是个难题!”
而田萌萌却神秘一笑:“放心,不是什么难事!”
回到院子不久,就听到去取午饭的小红回来道:“小姐,我去厨房取饭的时候,听到那些人都在传言说”
小红顿了顿,说不出口来。田萌萌却是淡然道:“是不是说我的?说来听听!”田萌萌把玩着指甲道。
小红的脸上立刻布上了一层愤慨道:“她们都在传言,如姨娘被小姐气到了,喊着肚子痛呢!听说弄得动静很大,说是老夫人都去看她了呢!小姐,该怎么办?你惹麻烦了!”
而田萌萌却道:“这麻烦,还真是,一波又一波啊!只能走着瞧了!”
很快一宿就过去了,卯时末,也就早上七点,田萌萌就穿戴好,然后去给老夫人请安。早晨的天气凉嗖嗖的,从那暖暖得被窝中出来,田萌萌还觉得有些发懵。还是现代好啊,起码可以睡到自然醒,不像现在似的,还要去请安。
忍不住的紧了紧身上的秋香色软毛翠纹斗篷,然后双手缩在袖筒里而去。田萌萌轻车熟路的推开那扇雕花木门,发现自己又是最后一个,甚至连大少奶奶还有如姨娘,素姨娘,除了那三个小姑子没来之外,倒是能到的都到了。
而田萌萌却是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给祖母请安,原谅萌萌又来晚了!”声音怯怯,一副胆小的模样。
而在此刻众人的眼里,田萌萌小手不安的来回揉搓着,脸上带着一副懦弱怕事的样子。和以前没有两样,头垂的低低的,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看大伙的眼睛。
还未听到老夫人说什么,就听到大夫人首先声音尖锐道:“你说,你和如儿说了什么?让她昨天大喊肚子痛,以至于动了胎气!”而田萌萌则是心里发出一声冷笑:这大夫人也不过如此啊!还叫如姨娘如儿!是为了讨好老太太么?要知道如姨娘可是老太太的远房亲戚,自然,老太太心里是疼着她的!
想到这里,田萌萌则更是满面通红,诺诺道:“没有!孙媳妇,什么……什么都没说!真的!”
此话刚落,一边坐着得如姨娘则是有些激动,芊芊手指指向田萌萌道:“你说我们吴家规矩大,你是正房夫人,你就是规矩!要我听你的!要是大伙儿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素妹妹!”
而当大家看向素姨娘的面容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表情很奇怪,眼里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分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是却又咽了下来,看着如姨娘的表情有些惧意,点了点头,无奈道:“是如姐姐说的那样!”
说完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但是有眼色的人都发现素姨娘没有说实话,至于什么才是事实,素姨娘看向如姨娘那惧意的表情就知道了,肯定是这素姨娘平时就害怕如姨娘,以至于现在都要黑的说成白的,指鹿为马!
而田萌萌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纳闷:这如姨娘和素姨娘向来不都是一伙的么?连“抓奸”这种事两人都一块,可是如今看来,却是有些妙不可言。
深思下去,却发现这里面关系绝对复杂不已,但是,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田萌萌继续一副垂泪欲滴的模样,不说话,只是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没有……真的!”而她的小脸由红转白,紧张不已,眼眶里悬着的泪欲掉不掉的打转转。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像是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吓破了胆子。而反观如姨娘,则是一副盛气凌人,爪牙蛮横的模样。
而这时候大少奶奶则是八面玲珑的开了口道:“哎呀,这多大的事情呢!如儿你也别激动,注意身子!大夫不是吩咐你切勿动怒么!”如姨娘和大少奶奶是一个家族的,自然关系亲近一些,叫如儿倒是更加亲切。
第三十一章楚楚可怜
田萌萌坐下之后,依旧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露出白皙的颈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高座上的老夫人发话了,语气颇有些严肃但是又带一丝温腻道:“胡闹!你是小,听田氏的话的确是规矩应当!”一句田氏,就分出了亲疏远近。而田萌萌听了这些,只觉得心里千言万语又似一片空白,心有千千结,仔细一想,却什么都没有。
田萌萌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