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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则是素手猛地一扯,刹那间那青纱从脸上抚开,青纱从指间滑落的时候,那张容颜也出现在了冷谦的面前。
而田萌萌的眼中还有泪,只听她冷冷一笑道:“这就是我的容颜!很恶心吧!看吧!这种容颜你还喜欢么!”虽然她还在笑,但是眼里依旧挂着泪珠,看着倔强不已,让人心痛。而那种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更是让人怜惜不已,想放在掌心轻怜呵护。
冷谦看着她的脸,那道疤痕那么明显,狰狞不已,心,疼痛到了极致,似乎不能呼吸。
田萌萌等着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可是,田萌萌却感觉到一只手往自己的眼睛拂来,力道有些轻柔,动作带着些笨拙。
而田萌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而他则是仔细的擦着田萌萌的眼泪,而且避开了伤口,似乎怕牵扯到她的伤口,尽量的温柔。
只听到他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道:“不要哭了,眼泪流到伤口上会更疼的!”而听到这小心的话,田萌萌的心里却猛地悸动了一下,似乎什么样的安慰都跟不上这句话。
此时,两人隔得很近,而田萌萌更是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而田萌萌此时则能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容颜:飞挺的剑眉,黑发如鹰隼般桀骜不驯。那张脸的轮廓极为明显,阳刚气息尽显,薄唇紧抿。然而那本来冷酷的锐利的丹凤眸子里此时却是温柔如水,那里面的所有情绪都是为眼前的女子而动。
此时的他眼里是满满的疼惜,还有—内疚,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冷谦一点一点把她的眼泪擦干,甚至想要吻干那些眼泪,甚至是那伤痕。而当他看到那伤痕的时候,他的心里内疚到了极点,心痛了极点,两者矛盾挣扎,他只能在这里面深陷。
然后田萌萌就被他拥在了怀中,那么的坚定,那么的紧,又那么的小心而温柔。似乎她是他心尖上的人儿一般。
而田萌萌就听到那个声音在自己的发顶说道:“没有,不恶心,我依然喜欢!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我不应该离开的!”
而田萌萌则是没有退出那个怀抱,只听那个声音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道:“‘怪医’肯定能把你治好的,我立刻带你去找他!”
而田萌萌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冷谦挑眉道:“为什么?”
而田萌萌却是再也不开口了。烛光微熙,映着两人的容颜,一人俊美无比,而另一人却如同鬼魅天成。
而冷谦看着她沉默的模样,一下子就想起了问题所在,然后道:“我们带着你女儿一起去。”
而田萌萌果然眼里闪过希冀道:“那怪医会把安姐儿治好么?连太医都说没希望了!”说到这里,她的心痛无可复加,就连声音都带着点点的破碎。
冷谦道:“这倒说不准!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是不是?而且安姐儿还小,治愈的机会会很大的!”
田萌萌听到这安慰的话,然后眼底一亮,道:“对,安姐儿还小,一定会有办法的!怎么能轻言放弃呢?”说到这里,她的手不自禁的抓住他的袖子,道:“怪医在哪里住?我们立刻去找他吧!”
冷谦看着她此刻急切的模样,与刚才那一潭死水的模样天壤之别。冷谦的大手不自觉地摸着她的发丝,道:“他行踪不定,而且性情古怪。我会尽快的让人去找他来京城。”
田萌萌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她听说过,大凡有些本事的大夫都是有些怪脾气的,而且还有些怪脾气。就像这个“怪医”的名头,如果不怪,怎么会有这么个名字?那么,他会不会买冷谦的账?
冷谦似乎看出了她的思虑,微笑道:“无事,他还欠我一个人情!你信我吧!”
田萌萌听到最后“你信我吧”这四个字,心湖像是投下一粒石子,圈圈涟漪荡漾而开。
田萌萌的心活了起来,道:“我们要不要去找他?”
冷谦摇了摇头道:“不用,我给他传信息,他来京城以后我就去找他。”
一番话下来,田萌萌的心里总算晴朗了许多,似乎在心底的阴霾也拨云见晴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田萌萌就等着怪医来京了。而这时候,小雪则是逆着光线走了进来,她的身子调养了一段时间才好了,幸好没有落下后遗症,但是身子上却多了一个粉色的伤疤。对此,田萌萌对她感激,而且带着些内疚,虽然她的心里是下人替主子而死的忠诚思想,可是对田萌萌这个现代人来说还是震撼到了。毕竟,危险在前,谁不想活?如果不是她把自己护在身下,自己也许早就死了。
而听到小雪说的事情,田萌萌微微眯起了眼睛,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怎么样,方姨娘的银子差不多都套上了吧?”
而小雪则是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
这件事情如果小雪不说的话,她都要忘了。方姨娘以前拿了她太多的东西,扣下的银两,还有古玩字画,以及卖掉的田产。而她的女儿吴文涵以前还没定亲的时候,她就开始给她筹划。给她买庄子,铺子,买宅子,而且现在更是交给她管家的门道,毕竟她嫁过去作为续弦的正室是要管家的。
而田萌萌则是收买了给她介绍田庄,铺子的婆子。方姨娘自是要给她的女儿准备最好的,看来看去没有中意的,田庄不是太贫瘠,就是太小,总没有合适的。
于是那婆子最后给她介绍了一家,离的虽然有些远,但是庄子大,而且土地肥沃,而且水源也方便。方姨娘一看就相中了。毕竟这婆子给她介绍了这么多次,她也放心了。
而且这婆子还顺带着给她找了三处铺子,都是做丝绸首饰生意的,生意也不错,而且方姨娘也去看了,觉得地段不错,生意也好。
于是,方姨娘立刻拍板准备签合同。然后过了几天之后,双方正式银两地契两清。
可是,当大夫人派人去接手的时候,方发现,她被骗了!什么庄子铺子卖了?
压根人家的铺子和田庄经营得好好的,哪来的出卖之说?
这下,方姨娘只气得头晕眼花!连忙拿出了那些房契和田契,还说把他们管事的带出来。可是,方姨娘一看就如同一盆凉水兜头而下,浑身上下沁凉不已。
和她签约的根本不是这些人!那么,自然是不算数的!于是方姨娘连忙派人去叫那婆子!
可是,那婆子早就收拾东西远走高飞了,上哪里去找?她赶紧去报官,府衙虽然答应了去办理,可是茫茫人海,这么一个人,往哪里去找?
而更有人笑她:“你怎么也不打听一下那婆子呢!那婆子最近手脚本来就不干净,坑了几回人了,大家都在找她呢!没想到你竟然上赶着让她骗!真是识人不清!”
这下,方姨娘是病倒了!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知的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猫腻?
这下,她的财产一下子就出去了大半,加上前些时候,她花的又狠,以为这些都是白得的,因此花起来也没数,这会儿,一下子小库房里就清了不少。
田萌萌看着到手的银子,有几万两,看来是把她搜刮去的那部分收回来了。她的唇角上扬,至于方姨娘的女儿,就等着结婚以后她送给的那份“大礼”吧!
方姨娘这下是怒火攻心,尽管到了深秋,可是依然牙疼眼红的上火。她本来给她的女儿筹备了那么些银两,可是如今却被人坑了去了,那么她的女儿以后要怎么办?如果嫁过去没有丰厚的家底傍身,会不会被欺负,被瞧不起?毕竟对方家里财力丰厚。
她身边的胡嬷嬷看出了她的焦急,于是提了一个办法:有些不善打理的妇人,一般会把银两投入被人的铺子里,吃分红。如果铺子赢利多,那么自己得的也多。
方姨娘眼底的眸光闪了两闪,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是,她却发愁了:自己不认识那些关系,而且那些经营繁荣的铺子,没有关系,人家凭什么让你进?如果你是权贵妇人,那么别人肯定积极地让你入股,因为你可以庇护他们。可是方姨娘这种,谁理她?
方姨娘觉得这是个好方法,可是却找不出任何的法子。于是胡嬷嬷劝她去找二太太想想办法。毕竟二太太怎么也算是从五品盐科提举司太太,还是有些面子的。
方姨娘于是去找了二夫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最后二夫人答应勉力一试。二夫人出去交际的时候,然后打听了一下,最后给她带回两家铺子的消息:一家是老铺子,收益稳定,但是见效慢。另一家是新开的,经营货运生意,虽然是新开的,但是铺子生意繁荣不已,而且见效快。而且对方听说是盐科举夫人府上的,巴巴的凑了上来,主动让其入股,并且说收益高。
方姨娘听了之后,想想目前的情况,于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第二家。
可是没过了几天,突然就传过消息来:那家生意出了意外,在航运的时候遇到了以外打劫的,弄得血本无归,而且更是损失惨重。
方姨娘听了之后,惴惴不安,整日的派人去打听消息。可是,不过两天就传来消息:那家铺子破产了!
方姨娘只觉得大脑缺氧,刹那间一片空白,一下子歪倒了贵妃椅上!她的全部家当,剩下的银两还有她的女儿的嫁妆,全部都打了水漂!这让她怎么活?
她此时只觉得万念俱灰,身子瑟瑟发抖如那枝头的叶子。她的女儿该怎么活?
而田萌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心里爽快不已。这下,不光她的银子,还有方姨娘自己攒的体己也被她给弄过来了!
从她找上那个介绍的婆子,以及暗地里给吴文涵找的这门亲事,更到现在让她把银子投入那个所谓的铺子里,血本无归。她给方姨娘编制了一个网,让她挣不脱,逃不开,然后把银子一点一点交出来。而这期间,她最亲近的人胡嬷嬷背叛了她,更是让她与二夫人反目。
不错,方姨娘以为二夫人是故意的!然后气冲冲的去找二夫人理论!二夫人当然说是她自己识人不清不说,自己给她两个铺子选择,而且自己在外面还欠了人情给她问铺子,如今她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反过来反咬一口怨她。方姨娘本就是没脑子的人,这样被激,然后就口不择言道:一定是你故意设了这个陷阱让我钻!
这下,两人不依不饶的互相掐了起来!
二夫人出身书香门第之家,自是文雅。而这方姨娘以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骂起人来自是有一套,而且骂起人来不带重复的,哪个难听骂什么。这下,二夫人的院子里热闹不已,丫头婆子在那看热闹。
最后,还是老太太赶了来,然后气呼呼的把她们制止了。二夫人气的脸通红,直喘气。而方姨娘犹自喋喋不休。老夫人立刻脸色阴沉的道:“够了!涵姐儿还有几天就出阁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不好好教导女儿,反而跑到这里来大吵大闹!你银子打了水漂,怨谁?如果要是让亲家知道你这德性,恐怕涵姐儿以后过去也不好过!丢脸的东西,给我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一番话,说的方姨娘说不出话来,然后让下人们把她送回了院子!
而待到方姨娘走了以后,老太太看着二夫人道:“老二家的,你说方姨娘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