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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出每个人脚步声的细微差异可不止是‘好用’……”克鲁姆低声说着,又走近了几步,“我敢说动物都做不到这一点。”
“大错特错。”趴在我画具包上的恩迪突然抬起头,“我不敢说所有动物都能做到,但至少我可以。”
克鲁姆张大了嘴,半晌后终于发出声音:“这猫能说话?”
“嘿,礼貌些,魁地奇男孩。”恩迪蹲坐起来,“我叫恩底弥翁,是安提亚斯的家人,如果你不对我表现出适当的尊重,我就不打算把你看成平等的对象。”
克鲁姆彻底呆掉了。他瞪着恩迪的方式就像异国游客初入埃及时瞪着深不可测的斯芬克斯巨大雕像,这表情极大地娱乐了我。
“请见谅,恩迪的性格向来如此。”我憋着笑说,“他只是喝了一剂人语魔药才能开口说人类语言——哦,这种药下个月起就能在欧洲市场上公开销售了。”
“安提,别把我的智慧视若无物!”恩迪冲着我不满地说,然后又把头转向克鲁姆,“语言不过是表达思想和情感的媒介,你可以去弄来几百种动物,我敢说随便哪只也无法像我这样最大限度地发挥人语魔药的效用。”
“……我相信。”克鲁姆在震惊过后表现出了他这个年纪的男孩里值得称道的机灵,“我想很难有什么动物比你更聪明了,哪怕魔法生物也不会。”
恩迪撑直了前肢,高高仰起头:“我理解你的惊奇和荣幸,但请保持缄默。在这种魔药公开进入市场之前,我不打算应付陌生人无穷无尽的好奇心。”
“……我保证。”
真是看不下去。我摇了摇头,重新把注意力转回画纸上。克鲁姆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恩迪片刻,才走到我旁边看着我的作书。
“这只独角兽真漂亮。它是你想象的吗?”
“不,他是我见过的。”
“图片上还是现实里?”
“现实里。”
“在哪儿见到的?”
“霍格沃茨的禁林深处。他是独角兽族群的长老,有个很美的名字——阿尔拉法。”
“……我听说那座森林非常危险,我们的校长严禁我们进去。”
“哦,是很危险,我们的校长也不许我们进去,所以你得为我保密。”我轻快地说。
克鲁姆张了张嘴,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把这片湖作为背景?我想独角兽不会走出禁林到这里来喝水吧,它们会吗?”
“不会,禁林里有一条很清澈的溪流,大家都在那里饮水。但是上次我去见阿尔拉法时,他说他不希望我把他们居住地的样子画得太详细,我就决定到这里取景了。”
“你经常去禁林?”
“不算很经常,大概一两个月一次吧。”
“……”
“啊,这个也要保密,特别不能让我的学院院长知道——斯内普教授,你认识他吗?”
“……我有印象。他很严厉吗?”
“极端严厉。”我在画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署好名字,想了想又觉得应该替西弗勒斯树立更好的形象,“不过他不会对学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当然,他光用吓的就能把不少人给吓死。”恩迪讥讽地说,“我建议你看见他时绕道走,克鲁姆,那位教授可是霍格沃茨有名的鬼见愁。”
“恩迪!”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正要反驳,眼角瞥见另一个人从船上下来,快速走向我们,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威克多尔,安提亚斯,你们在这里聊些什么呢?”
“校长。”克鲁姆脸上的表情又从微笑转成了阴沉,“我们在聊绘画。安提亚斯的作书很棒。”
“啊,那很好,很好……”来人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探究,“安提亚斯,我以前可不知道你会画画。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我微微抿起唇:“我想那是因为我们以前并不常交谈,卡卡洛夫。”
克鲁姆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卡卡洛夫过度热情的笑容僵住了,他轻咳一声:“威克多尔,你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别在户外待太久了,先回船上去吧。”
克鲁姆狐疑地看了看我们,我对他微笑了一下。
“那么,再见,安提亚斯。”
男孩走远了,卡卡洛夫又咳了一声:“这么说,老朋友,你是真的在这里画画?”
151勇士与长毛
(可怜的安提亚斯,原来他都十七岁了还用不着刮胡子……噗哈哈哈……)
“这么说,老朋友,你是真的在这里画画?”
卡卡洛夫的问题出口,我忍不住惊奇地看向他:“不然你以为我在这里干什么?装模作样地吹冷风吗?”
“啊……”卡卡洛夫短促地笑了一声,“是的,我还记得你很怕冷。”
我手里捏着画笔,看着这个蓄起了山羊胡的男人,满腹狐疑:“我不认为你是来找我叙旧的,卡卡洛夫。坦白说,你能认出我就让我很惊讶了。”
这话当然有些言过其实——继彼得·佩迪鲁和阿拉斯托·穆迪之后,我对不被从前相识的人认出来已经不抱指望了;但这也不是假话——我与卢修斯、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以外的任何食死徒都相交不深,卡卡洛夫不过是众多曾经的同事之一,仅止于知道彼此的名字,这点交情不足以让他事隔十几年之后主动找上我,毕竟能在最后那场战役后保得自由的食死徒对自己的过去都是讳莫如深的。
联想到阿不思和盖勒特所说的近来可能与那个人有关的种种迹象,我警惕起来:也许卡卡洛夫同样听到了什么传闻,试图从我这里打探消息,这是我能想到的他接近我的唯一理由。
“我当然能认出你,安提亚斯——以前和你共事过的人恐怕没有哪个会忘记你的。”卡卡洛夫盯着我,眼神里有种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当年……那个人消失后,我曾经打听过,但没有你的消息……你是怎么——”
“你是说伏地魔失势后?”察觉到话题正在往危险的方向发展,我迅速打断对方的话,不意外地看到他哆嗦了一下,“我不清楚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因为在那之前半年我就离开了——说起来,你似乎更早就销声匿迹了。”
“我……啊……”
“我在八四年的时候才得知那些事情,不过我的消息来源里并没有提到你,这说明你不是被公开保释的。你用了什么方法为自己开脱?”
卡卡洛夫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他压低了声音:“安提亚斯,我并不——好吧,我们不谈这个了。你要到船上来坐坐吗?”
“卡卡洛夫,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如今我们再扯上关系是不明智的,我以为你知道这一点。”我退后两步,开始收拾画具,“天又转阴了,我打算回到城堡。很高兴见到你,祝你日安。”
“等等,我——”
恩迪猛地从画具包上跳起来,厉声叫着扑向卡卡洛夫,似乎决意要在他的长袍下摆上开几条口子;后者狼狈地躲闪着:“那好吧……很高兴见到你……下次有机会再——啊!”
看上去价值不菲的长袍终于被撕裂了一道,我用波动向恩迪喝彩,他洋洋得意地跳回我肩上。
“那么,再见。”
背起画具包,我迅速离开了湖边,不去看卡卡洛夫是否显出了恼怒。
“这就是当年你认识的食死徒之一?我好像没见过他。”回城堡的路上,恩迪趴在我肩头嘀咕,“那男人真是一脸恶心的奸诈相。”
“从遇见你之前一段时间起,我就再也没见过卡卡洛夫了。”当年我曾为了让这个人免受钻心咒惩罚而背出一张名单,时至今日想起这个举动造成的后果,我都会忍不住颤抖,“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不说这个了。”
“好吧。不过你最好提醒一下阿不思,这个卡卡洛夫看起来很古怪。”
“嗯,我过几天再告诉他,现在他一定忙得不得了。”
晚上,大厅里再次摆满丰盛的食物,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把自己的座位固定在了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长桌上,我注意到另两个学院的孩子对此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失落。
克鲁姆好几次对我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都被我用微笑搪塞过去了,最后他终于放弃了打听卡卡洛夫和我的关系的念头;我希望这个男孩不至于因此疏远我——下午时他的表现让我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校长不甚喜爱。
最后一个盘子撤下后,阿不思站了起来,大厅里顿时悄然无声,每个人都期待地注视着他。
“好了,火焰杯就要做出决定了,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勇士的名字被公布后,请走到大厅尽头的这个房间里——”阿不思向大家示意离教师席位不远的一扇门,“——并在那里接受初步指导。”
阿不思掏出魔杖挥灭了大部分灯火,片刻后,放置在大厅正前方的木杯里的蓝白色火焰转成了红色,火星迸溅着,一张边缘烧焦的羊皮纸片飞了出来;阿不思伸手接住它,就着火焰看了几秒,大声宣布:“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一起爆发,就连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孩子也显得心悦诚服,看来克鲁姆当选是众望所归。
接下来被宣布的是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那个赢得众多男孩瞩目的漂亮少女;她优雅地穿过走道进入了偏厅,留下了身后几个失望哭泣的女同学。
最后出现的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人选——赫奇帕奇学院的六年级学生,塞德里克·迪戈里。这个黑发灰眼的英俊男孩温和有礼、书学兼优,在学校里一向拥有良好的口碑,当他站起来时,喝彩声持续了很久。
“这就结束了?我还以为会有什么花哨的表演!”在震耳欲聋的鼓掌和欢呼里,恩迪凑到我耳边大声说,“亏我放弃了壁炉和鸭绒垫子跑来看呢!”
“亲爱的恩迪,这是宣布人选的仪式,不是比赛呀!”布雷斯把身体倾向我的肩膀,笑出一口白牙,“难道你指望他们助跑跳跃空翻转体1080°之类的?他们可不是安提亚斯!”
“喂,关我什么事?”
“别生气,甜心,我的意思是勇士们不需要像你那样能一蹦五米远或者单手引体向上五十下——”
我对着布雷斯的肚子捶了一拳,他弯腰捂住胃部,挤出一脸夸张的痛苦表情:“爱之深,责之切,我理解……”
我挽起长袍袖子打算给他第二拳,但就在这时木杯里的火焰又变成了红色,第四张羊皮纸片飞了出来。
阿不思下意识地抓住那纸片,瞪了它许久,在众人的疑惑目光中清了清嗓子:
“哈利·波特。”
长达十秒的寂静。
我挺直身子,越过几张长桌望向大厅另一端,哈利呆呆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极度震惊的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德拉科在我旁边低声叫道,同时一阵嗡嗡的私语声在大厅里迅速蔓延,越来越响,“波特的名字怎么会从火焰杯里冒出来?他和我一样只有十四岁,他不合格!”
德拉科看起来非常愤怒,和他一样表现的人不在少数;孩子们的表情逐渐从震惊过渡到疑惑和气愤,甚至有人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哈利。
“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