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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凉的心一直提着,到了温岚的病房,只见温岚一人躺在*上,一见叶凉,便开始大吼大叫的开始发疯。
“都是你这个践人!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温岚一抄手,拿了一边的空水杯就砸过来,赵铭没预防,叶凉更是没料到,那杯子砸过来的时候,叶凉下意识的用手臂挡着,一瞬间,水杯砰一声落地,叶凉白希的手臂,鲜血淋漓。
赵铭担心的问:“夫人你怎么样?”
叶凉已经顾不上疼痛,任由那血淌,急急的问温岚:“温溪在哪里?她不是一直都在照顾你吗?”
温岚动怒,几乎要挣扎着跳下*过来打她,“都是你!我们姐妹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妹妹也不会被人带走!都是你!你给我滚!叶凉,我诅咒你!和萧慕琰永生不得在一起!”
嘶声竭力,刺进叶凉心里,叶凉吓得脚步不稳,扶着额头向后退了一步。
“难道是白宁已经提前一步带走人了?”
叶凉几乎要站不稳,赵铭伸手扶着她,叶凉欲哭无泪的说:“赵助理,怎么办?温溪肯定是被白宁带走了……”
赵铭扶着她上了车,她已是虚弱,赵铭道:“告诉陆遥,我相信,他不会不顾温溪的死活。”
叶凉点头,慌张的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陆遥。
“你母亲很有可能已经将温溪带走,她人已经不在南城。”
那头陆遥声音冰凉,“你没骗我?”
“现在慕琰遇难,我怎么敢骗你?稍有差错,那便是慕琰的一辈子。”
这样的赌注,太过沉重,她哪里还敢骗他?
这样的局,从一开始,她便是输的,因为赌注是萧慕琰,而她,没有把握可以赢上这样一个沉重的赌局。
白家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名门贵族,势力盘根错节,难以撼动,白宁敢这么做,想必也不怕她找上门,她并没有把握,陆遥能从他母亲手里救回温溪。
只是,那慕琰呢,若是救不出温溪,便难以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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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挂掉电话以后,便敲门进了白宁的书房,白宁一向有研究历史的习惯,若是一闲下来,必定会研究古籍。
“这个点,你还不去公司?”
白宁雍容华贵,即便中年,也保持着良好的身材和吹弹可破的肌肤,保养极好。
陆遥抿唇,开门见山,“妈,我也不想和您绕弯子了,您应该已经知道当年温溪的事情了吧?她没事您也应该知道。”
“那个丫头,不是你的心头挚爱吗?怎么今天跑来问我了?”
言外之意,你的心头挚爱,你问我有什么意思?
陆遥轻笑,“本不会问您,可听说您派人把她从南城请回来喝茶了,所以我就多此一问。”
喝茶?不愧是她白宁养的好儿子,说话滴水不漏,只是,她若是不把那丫头交出来,如何?
“我与那丫头一点交情也没有,还比不得我和叶凉的感情,我请她喝茶做什么?不是我说你,既然你与叶凉离婚,我本盼着你和叶凉能破镜重圆,不过她既是不自知,与那个萧慕琰厮混在一起,我劝你,也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陆家,需要一个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陆遥眸底晦暗,他微微眯眼道:“您也知道,我心里藏着谁,爱着谁,当初叶凉追了我四年,我都无动于衷,何况是别人?母亲,您不喜欢温溪我可以谅解,不过,温溪是我爱的女子,您若不接受,那我只好走出陆家。”
他从小一贯如此,一生起气来,便不是叫“妈”,而是刻板的叫“母亲”,白宁冷冷一笑,“长出息了?要走出陆家?你走出陆家,褪下陆家少爷的身份,你看看,还会有谁理你?”
他的声音落进冰窖里,异常冷漠,“母亲,一年多以前,您把叶凉塞给我,一年多以后,您仍旧不许我与温溪在一起,我试问,您究竟是心疼你的儿子,还是更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商业联姻?”
桌上蘸着墨汁的毛笔被白宁执起,陡然砸到陆遥雪白的衬衫上,留下一个湿湿的黑印子,很快晕开墨汁,她厉声道:“商业联姻?你不惜代价将叶氏吞并我有说过半个字吗?你为了从萧慕琰那里博取那个丫头的消息又将叶氏原封不动的还回去,我又说了什么?陆遥,我生你养你二十余载,想不到最后得来的就是你这样一句,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微微侧眸,“若是您固执己见,伤害温溪,陆家,我也不会再想待着。”
她以为最亲的儿子,现在竟是在威胁她?
“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我会心慈手软?”
当年她做了,就没想过要后悔,既然狠心,那势必一路到底,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没想过要威胁您,是您……将我一手逼到了这一步。”
他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出书房,目色清寒一片,或许很多事,已经到了做个了结的时候。
叶凉回到城南公寓,赵铭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睡足了再说,叶凉摇头,恳求的问道:“赵助理,你能带我去警局看看慕琰吗?”
说到底,还是不放心。不见到人,心都提着。
赵铭理智的分析道:“四少被警察带走之前,就叮嘱我,不能带你去警局,夫人,你是四少最在乎的人,四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若是去警局看他,回来以后必定吃不好也睡不好,还不如在家好好休息,想想对策。”
叶凉明白,萧慕琰一定不想让她见着自己那么狼狈的时候,她微微点头,“好,如果你有别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夫人放心,这是一定的。不必过分担心才好。”
“现在温溪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若是有个什么,我也过意不去。”
“陆遥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出温小姐的,白宁还不会残酷无情到不顾母子情分,她一定也明白温小姐在陆遥心中的分量,现在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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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锁的房间里,她被困在这里一天了,在这一天里,看不见外面的阳光,分不清白天黑夜,定时有人送饭过来,她想了很多,想到她和陆遥的过往,想到她那晚偷盗机密文件,想到日后陆遥会恨她,她想了很多很多。
思绪正飘飞间,门便被人打开,白宁被一群人拥簇着走进来,她抬眼望去,白宁一如往昔般的居高临下,气场迫人。
白宁微微摇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温小姐单独聊会儿天。”
“是。”
待人都离开,白宁雍容的坐在一边的藤椅上,微微挑眉看她,“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吗?”
苏牧心下如死水,丝毫也不怕,只身一人,无牵无挂,她也没什么好怕,白宁既然当时没有对温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那么想必也不会拿温岚威胁她,世界上最亲的人安然无恙,她已经没什么好牵挂。
“恕我愚钝,不知。”
“愚钝?你温溪一向机灵,能抓住陆遥的心如此之久,你是真的愚钝,还是装笨?”
她微微咬唇,说道陆遥,心尖一凉。
随即又道:“陆夫人请放心,我与陆遥情分已了,若是因为这件事把我关在这里,我想也太大费周章了,因为陆遥,根本不知我身在何处。”
“为了这点小事,我不至于把你关在这里还受陆遥的质疑,你对我来说,还没那么重要。”
白宁冷冷一哼,目光微抬,傲慢道:“你竟然借着陆遥对你的情义来陆氏偷盗文件,你可知,你是太岁头上动土?”
她从数年以前,就明白,陆家最厉害的,莫过于这个白宁,当初她与陆遥分分合合多次,也实属白宁从中作梗,如今,她为了萧慕琰偷盗陆氏机密文件,是她不对,是她对不起陆遥。
“对于这件事,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惩罚你?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这一次,是你自己害了萧慕琰,他这一辈子的前途,可都栽在你手上了!”
苏牧狠狠一震,她没想到白宁会拿萧慕琰说事,咬唇道:“是我心甘情愿的,这件事和四少没关系,你要追究错,只能由我承担!”
“你?你能承担什么?由你来承担,到最后还不是陆遥来承担?你仗着陆遥对你的爱,你就无法无天!且不说你这次是为了别的男人,还是萧慕琰那个野种!你这次,真的踩到我的底线了温溪!”
她身子一颤,“你关着我,就是为了不让我去给四少洗白?”
“你以为呢?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会让那个野种,永世不得翻身!”
白宁的目光狠绝逼仄,她心底慌乱拔凉,一把拽住白宁的衣角,目光祈求,“陆夫人,我求你,放过四少。”
白宁微微瞥眼看她,冷哼道:“你别告诉我你也和我那个好媳妇儿一样,爱上那个野种了?”
她不说话,只默默哀求。
白宁无情的走开,“那个野种天生迷惑人!萧若那个狐狸精是这样!她儿子也是这样!要我放过他,除非我死!”
当年,陆正与萧若厮混在一起,她十月怀胎,却要倾羡他人恩爱,雨夜,差点小产,或许是陆遥天生命大,在肚子里才逃过一劫,从此,不羡鸳鸯不羡仙。
耄耋情深?装的比谁都像,只有她自己明白,枕边人日日夜夜想的不过是那个狐狸精。
苏牧跪坐在冰凉的地砖上,失了神。
城南公寓,深夜。
叶凉裹着乳白色的坎巾站在窗边,独立中宵,思绪凌乱,失眠难以入睡,这是萧慕琰不在家的第三个晚上,她做不到无动于衷,也不能违背他的嘱咐跑去看他。
他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只知道,她在家里,如坐针毡,一刻也无法心安。
陆遥那边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温溪也不知道是否安然无恙。
不知不觉,竟是在窗边站到了天亮,她拿起桌上安静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我是叶凉,陆夫人,我们见个面吧。”
她已经对白宁用了敬语,若是从前,必定是叫“伯母”,可如今,她竟是此般蛇蝎心肠,她根本没办法再用原来的心态去面对这位看似很和蔼的“前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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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闲适疏散的望着叶凉,她微微抿唇微笑道:“你鲜少找我,如今我更是看开了,你既然喜欢和那个萧慕琰在一起,那便在一起罢,算是陆遥没有福分。”
她说的客气至极,叶凉心里打鼓,面上却是波澜不惊,“陆夫人,是我没有福分做您的儿媳,从一开始,我和陆遥就不合适,您也知道,陆遥心里的人,一直都是温溪。”
“他心里是谁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本是适合做我陆家儿媳的,谁知道,你竟然和萧慕琰厮混在一起。”
叶凉微微一笑,“和慕琰在一起,怎么能说是厮混呢?他待我好,而我与他也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怎么说,都与厮混无关。”
“好了,对于那个萧慕琰,我并不想多说什么,你要是今天是为了和我理论这件事,我实在没空。”
叶凉蹙眉,“您也知道,我今天是为了什么,不是吗?”
白宁唇角一勾,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