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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一记响吻后是女子娇媚的笑声,笑声突然中止后是唇舌纠缠的声音。
不用看见也清楚知道这些声音意味着什么。
胃部一阵抽痛,身体一阵颤抖,筱云用手紧紧按住胃部。
强迫自己忽略所有的感觉:他是正常的男人,流连风月场所是平常的事。
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介意。
他冷冷的提醒自己。
直到重重的透气声传来,筱云才以平静的语调开口:“我大哥因车祸过世,我想回国一趟,参加他的葬礼。”
他坚信叶风是清楚整件事的,有什么消息会瞒过叶风的耳目呢。
更何况雷堂明里自成一家,其实也是风帮众多盟众之一。
但他还是向叶风解释回国的理由。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啦。你--节哀顺变,我和阿宇都会去拜祭。”
叶风显然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知情,不冷不热的说。
他会去拜祭是给足了雷堂面子,只是他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他并不想看见他呢?
筱云满心狐疑,忘不了当日怒火燃烧的眼和决绝的神情。
无心细想,筱云继续解释:“我不会在国内多作停留,只要我大哥葬礼一完,我立刻就走。”走得远远的,不让你看见这张让你生厌的脸。
筱云不无苦涩地想。
话筒里是无声的沉默。筱云只觉心惊。
“我……”张口却不知该如何继续,不知道要怎样的保证才能换得期望的结果。
“不。”良久的沉默后是断然拒绝。
筱云心中一凉:“求你!”哀求的话冲口而出,再也顾不了自尊与颜面。
叶风静默了一分钟,轻轻吐出的字仍是只有一个:“不。”随即挂断电话。
耳边第二次传来短促的嘟嘟声。
这样的退让还是不行吗?
筱云忍不住大笑的冲动,哪管那笑声的突兀与难堪。
笑,他要笑。笑自己隐约的渴盼;笑,笑自己低声下气,委屈求全却求不了全。
可是痛,无法压抑的痛开始从胃部蔓延,让他无力再笑,也无力支撑疲惫的身体,倒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
逐渐模糊的意识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原来自己还是那样在乎,而他也还是那样的,恨。
黑色的宾士急驶在深夜的街道,看着车窗外闪烁不定的霓虹灯。
叶风面无表情,紧紧握住挂断电话后就不曾离手的手机,努力平息心中的愤怒。
为什么在舞会等不到他的电话后,就特意选在夜总会去等?
为什么要把一直放在怀中的电话突然交给李辰?
为什么要故意做戏给他听?
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不在乎还是为了证明他的在乎?
难道自己也在期盼,期盼他热情如火,一如当年。
期盼能用他的妒意来化解三年的疏离与淡漠。
意识到自己暗藏于心期望,再想想筱云平板的声调,叶风更添恼怒:这不是真正的你!筱云。
如果在我面前你也要戴上面具,牢筑心防,那就让我来摘下!来摧毁!
如果三年的惩罚不是让你离我更近,而是更远,那就不要说我逼你。
你应该知道我只允许你挑战我的权威。
所以,你要回来。而我,等着你回来!
宽敞舒适的卧室里处处弥漫着欢爱的气息,当让人脸热心跳的娇吟低喘都渐趋平静后,叶宇拧亮了床头灯,无视身边人的媚眼如丝以及浅浅喘息的慵懒媚态,径自下床走向浴室。
当他一身清爽的开始整理仪容时,尹寒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就不能有一次关心关心别人的吗?”
刚穿上裤子的叶宇停下拿衬衫的手,裸着上身又走回床前,伸出两指,挑起尹寒的下巴,看着鬓发间汗渍犹存,脸颊上潮红仍在,宜男宜女的美艳面庞,咧嘴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微微挑眉,不去理会下巴上轻佻的手指,尹寒露出无可挑剔,完美的笑容。对上眼前的俊帅脸庞:浓眉入鬓,凤目狭长,眼角处微微上挑,鼻梁挺直,唇线完美。真的好像,毕竟是兄弟。
尹寒不期然想到了叶风,同样的出众,同样的俊美。
要说最大的不同就是眼神,叶风的眼神看似温和实则冷漠,偶而流露出威严和霸气;叶宇的眼神则闪烁着不羁与诱惑,邪佞得让你害怕又不由自主沉溺。
目光又变得朦胧,身子微抬,柔软的羽被顺势滑下,半露出满布爱痕犹呈粉红色泽的肌肤,纤长的手指不知何时爬上了对方精壮的胸膛,轻轻抚触,眉眼含春,红唇微绽:“哦?”
若有若无地挑逗着眼前的男人。
叶宇倏地收回手指,轻佻一笑:“饶了我吧。”
转身继续穿整衣着。挑逗失败的尹寒咬咬嘴唇,伏身趴在床沿,看着叶宇的一举一动,半晌,似真似假地说:“还真想看看你会栽在谁的手里。”
“我不是已经栽在你手里吗?”轻松的口气让人一听就没有半点诚意。
“我可不敢这么想,谁不知道叶家二少爷来者不拒,男女通吃,情人多如过江之鲫,我充其量不过是你二少爷众多床伴之一而已。”尹寒说得如嗔如怨。
“彼此,彼此。”一点也不介意尹寒话里的尖刻,叶宇依然是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叫彼此彼此?”尹寒脸色一沉,大为不悦。
回头相向,叶宇只觉好笑:“你不会是告诉我你在吃醋吧。”
“是又怎么样?”瞧他一脸满不在乎,尹寒只觉牙痒痒的,忍不住挑衅。
闻言叶宇二次走向床前,再次抬起尹寒的下巴,双眸炯炯地审视他的表情,评估他话语的可信程度。
尹寒微感困窘,抬手推开叶宇的手指,移开目光。
一丝尴尬悄然升起。正在此时,一阵电话铃声适时响起。
叶宇立刻接通电话:“大哥…哦…我知道了。”
“什么事?”趁机调整好情绪的尹寒有叶宇关掉手机后问,聪明地抹去彼此间存有的芥蒂。
“这么关心…我?”叶宇邪气的笑。
“随口一问。走时请记得锁门。”尹寒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重新躺回枕上。
“雷堂老大雷义出了车祸,刚去世,大哥要我跟他去吊唁。”
略感歉疚的叶宇选择回答。
“雷义?筱云的大哥?”尹寒倏地睁大双眼,竟从床上坐了起来,全没了先前的娇弱慵懒与漠不关心。
“这么大的反应?”叶宇大觉讶异。
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尹寒一径沉思:那筱云要回来啦。
叶宇突然靠近,在眼前蓦然放大的俊脸如他所愿吓了尹寒一跳。
“筱云是谁?好象你对我说过这名字。”
“是。可你没听风哥提过他吗?”尹寒深觉诧异。
“他很重要?”叶宇也觉诧异。
“他曾经在风帮住了六年,住的是风哥在林荫道的公寓。”
“林荫道的公寓?大哥不是从来不让别人进去的吗?”叶宇也不禁失声。
“所以……”尹寒微微一笑,“你说他重不重要?”
“可我从没见过他。”甚至也从没听大哥提过他。但叶宇并不打算说。
“你当然没见过他,他在风帮的日子正是你住在英国求学的日子,而也是我住在风帮的日子,只是他住了六年而我住了三年。风哥很宠他,当他弟弟一样。怎么你会不知道?”尹寒还是觉得奇怪。
“筱云,筱云,”喃喃将名字念上几遍,叶宇突然想起尹寒提起筱云时的情景,“你好象就是因为偷偷跟着他才出的意外吧。”
“是,幸好风哥及时救了我,不然就不是坐轮椅这么简单啦。”
提起往事,尹寒语气间满是感激。
“没有…恨他?”叶宇问得好奇。
“恨他?为什么?”尹寒答得奇怪。
“不是他晚开了那枪才让你?”
“他不是晚开枪,而是救他大哥!他并不知道我偷偷跟着他!”尹寒的口气一变,刻意强调事实。
有意对着尹寒的脸左看右看,叶宇语带调笑:“你真大度。”
“意思是我很小器?我若是小器,你还能上我的床?别忘了你的情人知己一大堆。”
尹寒哼笑。
叶宇不再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他。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尹寒忽然长长叹息:“你没见过筱云,不知道他的好。和他相处过的人都很喜欢他。”
“也包括你?”
“当然。好歹我和他也相处了三年,他对我很好。再说他突然远走他乡,好像也和这件事有关。”顿了一顿,又说:“真想再看见他。”
叶宇的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来:是什么样的人能让政坛大佬尹伯元的独生爱子这样牵挂,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外表温和内心冷漠的大哥带在身边当幼弟疼宠?
他情不自禁开始期待周五的葬礼。
筱云,筱云,就让我见识一下你是何方神圣吧。
严格而言,雷堂在黑道并不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帮派。
但雷义的葬礼却办得既风光又隆重。
前来拜祭的帮派老大络绎不绝。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雷义为人仗义,有着好人缘。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雷堂乍逢大变,来探探虚实也好。
看看是雷岳当家,还是郑朋上位。一见郑朋对雷岳所执的礼节,大家心中有数…雷堂还是雷家的天下。
而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大家都接到叶氏兄弟要亲来吊唁的消息。
自问有谁能高过叶风的身份,有谁能高过风帮的地位,本是可来可不来的也就少了不来的理由。
雷岳僵着一张脸看着来宾行礼,然后自己还礼。
努力做到礼节上的无可挑剔。心里焦躁不安:筱云到现在也没见到踪影,难道他真是如此任性?
难道他不念半点亲情?
“有客到!”随着一声高唤,叶风,叶宇兄弟双双步入灵堂。
三支清香,一个鞠躬完成了对死者的礼仪。
在来宾席坐定,不去理会身边谄媚讨好的笑容,叶宇游目四顾。
雷岳身边没有戴孝的陌生人,灵堂里也没有,难道筱云竟然没有回来?
这可真是奇怪了。再看大哥也没有异样表情,
叶宇低声道:“雷义不是还有个弟弟吗?怎么没看见?”
叶风回头看他一眼:“什么时候你也关心起别人的事情来啦?那是雷家自己的事。”话说到后来隐含警告。
叶宇一怔,瞧大哥脸色不豫,乖乖闭嘴,不敢再作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