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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连皱也没皱一下,为的是不想让她愧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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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痛吗?”钟瑷怀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的面部表情,想找出是否有一丝丝的破绽。
欧阳真彦正想给予肯定的回答,两只狗儿却像故意跟他作对似地,同时往他的手狠狠一咬……噢!他在心里无声地哀号,手掌忍不住抽动一下,幸好她此刻的眼光集中在他的脸上,才没发觉他的不对劲。
“不痛。”他的音调平平,除了眉毛抖动了一下之外,脸部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她看着他,眼神中是满满的感动,“谢谢你。”
“没什么。”他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想让她宽心。
有了他的壮烈捐“手”,她开始尽情地摸着狗儿玩,而欧阳真彦除了要将一只手贡献给狗嘴之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环着她的腰身让她稳坐在他的怀中,佳人在抱,算是对他小小牺牲的一种补偿。
忽然,钟瑷的声音响起。
“咦?”她疑惑地看着被她命名为黑尾的那只小狗,前一刻它还咬得津津有味的,下一刻却突然放开他的手,走开了去。
“怎么了?”欧阳真彦奇怪的问,她没回答,他便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瞧见黑尾迈着小小的、不甚稳健的步伐走到不远处停下来,后脚张开,屁股一蹲,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地板上出现一小摊“水”……
“呀,它尿尿了!”钟瑷陈述着眼前的事实。
“该死!”欧阳真彦发出一声低咒,忙把随地撒尿的黑尾抓离原地,免得它不小心踩到自己的尿液,再踏到其他干净的地板,弄得满地都是。
这也让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狗在吃饱后不久便会排泄,而他如果不想方才的惨事再度发生,最好赶快将它们抱到适当的地点。
眼尖地瞄到另一只小狗似乎也出现要排泄的动作,他赶紧将它抓起来,连同之前那一只,就要往外头冲,没想到钟瑷却双手大张地挡在他面前。
“不可以!”她大喊。
“啊?”
她看看他手上的小狗,鼓起勇气道:“它不是故意要尿在那里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要丢掉它们。”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丢掉它们,只是要把它们抓到外面的草坪上大小便。”欧阳真彦笑着解释。
“这样啊!”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她还以为……
“呜呜……”白点挣扎扭动着,好像忍不住了。
“等一下、等一下。”欧阳真彦急忙往外冲,他可不想被它们尿在身上。
等它们解完大小便,钟瑷便和它们在草坪上追逐嬉戏起来,欧阳真彦则转身打算回屋子里,不是他不想作陪,而是他不能放着地板上的那摊尿不管。以往那些拉里拉杂、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佣人负责处理,可是为了不对小瑷造成压力,他让驻守这别墅的佣人全放假去了,只剩他们俩住在这儿,没了佣人的伺候,他只得凡事自己来。
至于一天当中最重要的三餐,那当然只有叫外送了,他对烹煮可是一窍不通的。
突然他的手臂被牢牢抓住,从身后传来一句娇怯的问话。
“你要去哪里?”是钟瑷的声音。
欧阳真彦转过身,就见她的神色漾着不安,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没有,我只是要进屋去把刚刚黑尾的尿清掉而已,你在这儿和小狗玩,我一下子就出来陪你。”
“只能一下子喔。”她不希望他离开她太久。
她很重的依赖让他笑咧了嘴,轻轻地抚了抚她乌黑柔亮的秀发,微笑着道:“好,就一下子。”拉近她,他给了她一个轻吻。
她捣着唇,害羞地跑了开去。
望着她的背影,他的心中充满欢喜。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她对他从恐惧害怕到全心依赖,两人的关系进展神速,照这样子下去,让她再度爱上他是指日可待。
满天火红的霞光,微风从身边轻轻吹过,在阔别三年后,他终于再次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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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欧阳真彦与钟瑷几乎是形影不离的,除了洗澡、睡觉之外,他们就像连体婴一样成天黏在一起。
得到她的全然信任后,欧阳真彦积极地和她培养感情,每天送她一束她最爱的郁金香;在视听室中一同观赏经典浪漫的爱情电影;共进气氛极佳的烛光晚餐;夜晚再相约屋外的秋千上,低头可饱览台北市繁华的灯海景观,昂首可以细数散落苍穹的满天星辰,在大自然演奏的乐章之下,共谱属于情人的恋曲。
两人间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这让欧阳真彦感到满意,但是钟瑷对于别墅外的世界仍然十分害怕,他曾试着要带她出门,然而她抵死不从,他只好换个方法,鼓励她看电视,借此让她接触外界的事物。
钟瑷对电视中出现的许多事物感到好奇与不解,而欧阳真彦便成了最佳的解说员,这也使他了解她对于外界的认知,一直停顿在三年前,表示三年来她与外界完全隔离,这三年中周遭发生的一切改变她全然不知,最明显的就是网际网路。
三年前,网际网路才兴起不久,是很稀奇的东西,但经过了这些年,网际网路日新月异,再加上政府的大力推广,已经演变成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电脑,小自四、五岁的小朋友,大至七、八十岁的阿公、阿妈都知道上网是怎么一回事,只有钟瑷不了解它的神奇。
于是,欧阳真彦立刻叫人送来一部电脑,等教会她最简单的指令后,便让她自己去探索网路的奥妙,自己则在一旁处理一些公事。
欧阳真彦专注于公事,钟瑷则全心地接收网路上的讯息,两只小狗儿在地板上呼呼大睡,空气缓缓流动,一片安静祥和。
“咦?”
她疑惑的声音令听觉敏锐的狗儿动了一下耳朵,眼皮却动也不动继续它们的睡觉大业。
“怎么了?”欧阳真彦抬起头问她。
“他……”钟瑷指着电脑荧幕,“他要我给他电话,说要打电话跟我聊天。”她的样子显得不知所措。
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仔细看清一旁的荧幕画面才知道……
“你怎么跑进聊天室了?”他记得她之前是在看新闻。
“我……我只是有点好奇就进去看看,没想到就有人找我聊天了。”她的表情很无辜。
“你和他聊多久了?”他再问,发现她的昵称居然用本名,而对方的昵称则是帅小子——光看这昵称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下子而已。”她乖乖地回答。
此时荧幕上又出现一串字,一样是要钟瑷给他电话号码,末了还声明只是想跟她聊天,没有别的企图。
鬼才相信!
欧阳真彦瞪着荧幕上显示的聊天内容,又问:“他之前有没有问你什么?”因为前面的对话已经消掉了。
钟瑷偏着头回想,“他问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还在读书吗、兴趣是什么、长得漂不漂亮、有没有男朋友、身材好不好、三围多少、喜欢做……”
“什么?你告诉他三围?”他低吼一声,眼神落在她的胸前,他要宰了那个王八蛋。
她直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说。”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三围是多少,怎么告诉他人。
怒腾腾的火气稍微小了一点,但仍是烧得很旺,他愈看愈生气,滑鼠一点便将视窗关掉。
“啊,你怎么把它关掉了?”钟瑷讶异地低呼出声。
“怎么,你这么舍不得他呀?”欧阳真彦满心不爽地问,口气很是危险。
她终于发觉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隐约觉得可能和自己有关,不禁嗫嚅地道:“我……我没有……只是觉得没跟对方说一声就离开……有点不礼貌。”
“对那种色狼还讲什么礼貌!”欧阳真彦心中满是不悦,后悔自己的一时大意,才让对方有机可趁。
“色狼?”这会不会太严重了?他只是和她聊天而已,连碰也没碰到她,怎么会是色狼?
“像他那样说没几句话就问女孩子三围的人,不是色狼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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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么说好像很有道理。
“以后有人再这样问,也不可以告诉他,知道吗?”他不放心地交代,就怕她笨笨地不知道要提防。
“喔。”
忽然想到什么他又问:“对了,你又不认识他,怎么敢跟他聊天?你不怕他吗?”这点让他觉得很奇怪。
“我……”她细细回想方才的感觉,“我也是会怕,只是……只是……”她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是没有那么排斥?”
钟瑷猛点头,“对。”
“为什么?”欧阳真彦又问,一样是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会有差别?
“这……”她想了好一会儿,终究歉然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想不出来,欧阳真彦只好替她想,思索良久,他推论出两者之间最显着的不同。
“是不是因为你看不到对方,所以就比较不怕?”
她想了一下,“可能是吧。”看不见对方,确实比较不会给她压迫感。
他了解地点头。小瑷不能一直封闭自己,她必须要试着去和其他人相处,也许他可以借着这一点想出法子,让她跨出小小的个人世界,他需要好好地思考思考。
但为免刚才的情况再次发生,欧阳真彦慎重交代,“以后你要上网和人聊天,一定要有我陪着你,知道吗?”
“为什么?”只是聊天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因为网路上有各式各样的人,我们不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所以要更加小心,还有,上网的时候不能把你的名字、电话、地址之类的个人资料告诉别人,以免他们对你不利,知不知道?”
“嗯。”钟瑷受教地点头。
“好了,你还想上网吗?”
她摇头,右手轻抚着肚皮,“我有点饿了。”
他看看表,发觉居然已经十二点多了,正是吃中餐的时刻。
“你想吃什么?”他征求她的意见。
钟瑷腼腆一笑,“我想吃比萨。”在电视的广告上那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让她也想吃吃看。
欧阳真彦考虑了一下,“好,我这就去叫人送来。”
为了让瘦得只剩没几两肉的钟瑷能够长肉,他一向很注意她的饮食均衡,尤其鼓励她多吃肉,希望以肉补肉,不过既然她想吃比萨,偶尔破例一次无妨。
“耶!”她像个小女孩般开心地欢呼。
两只睡醒的小狗似乎也感染了她愉悦的气息,绕着她蹦蹦跳跳,空气中跃动着快乐的音符……
第六章
“喀!”门锁应声而开。
杨曼丽推开镂空的雕花大门,径自走了进去,舍弃门铃不用,是因为她想给屋内的人一个惊喜。
她快速地穿过花园,无意浏览其中的庭园设计,因为跟欧阳家族在美国洛杉矶的万坪主屋比起来,这栋占地约百坪的别墅只能用“寒酸”两字来形容,根本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倒是有一点让她觉得很奇怪,她这一路走来,居然没看到半个佣人,直到她进了屋子,发现里头也是空荡荡的,仿佛是个没人居住的房子,更是感到诡异,难不成她找错了?
连忙翻出皮包中伯母写给她的地址……没错啊,还是真彦没有住在这儿?可是就算真彦没住这儿,也应该要有负责打扫看门的佣人在呀,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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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嬉笑声引起杨曼丽的注意,她仔细聆听,发觉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她便循声而上。
愈走近,说话的声音就愈清楚,最令她震惊的是,其中有女人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很年轻,她想象力丰富的脑袋马上联想到——原来真彦不回美国,是因为在台湾“另结新欢”!
这样的认知令她胸中的怒火瞬间窜升,太过分了!她痴痴等待三年,为了得到他的青睐,费心讨好他的父母,挖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