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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格斗。。
美军士兵被日本人这种野蛮战法吓呆了,他们在黑夜里狂奔,有的被乱枪射杀。
日军沿着美军阵地缺口不断涌进,形势非常险恶。肖普不断接到敌人越过阵地,向后方渗透的报告,意识到敌人不仅想夺回机场主跑道,而且还要到后方骚扰破坏,从心理上打击美军的战斗意志。
他的预测很快被日军的行动验证了。
距机场主跑道西南350 米处,是美军的一个战地包扎所,从前方下来的伤员在这里经过简单包扎后再后送到舰上的医院。这里到处是医疗器械和伤
员,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来苏消毒水味以及伤员的呻吟、咒骂声。医护人员都在紧张操作,包扎、喂药、输血浆,他们根本未意识到一场灾难将要来临。
来自北海道的海军大佐松尾敬公是一名夜战老手,他率几十名脸上和刺刀都涂了焦油的士兵,如一群幽灵,一声不响地窜到美军战地包扎所,呐喊着冲进去,闪电般地劈斩、挑刺。措不及防的美军医护人员和伤员手无寸铁,瞬间,战地包扎所已血流成河,尸首满地。
肖普一面调集预备队去封闭突破口,一面亲率莱顿连紧随松尾之后追杀。他赶到战地包扎所时,松尾已率部离开这里,一片惨不忍睹的情形令肖普怒目圆睁,发誓必报此仇。
他留下几个人抢救重伤员,又率官兵紧追松尾。路上,他的腿伤发作,疼得直咧嘴。莱顿让他下去,肖普摇头拒绝,他要亲手杀了松尾。
这群日本兵很快被美军追上了。松尾发现后有追兵,急忙躲进被摧毁的地堡内顽抗。
肖普派兵把地堡紧紧包围。菜顿问:“是否天亮后发起攻击?”肖普大声叫道:“不,绝不能让这帮狗杂种活到明天,面对被杀死的那些可怜的伤员,让日本人多活一秒钟都是犯罪!”他命令莱顿:“去开辆推土机,掩护士兵冲进地堡!”“好主意,中校!”莱顿兴奋地答应着,很快开来一辆推土机,向地堡冲去。到了地堡跟前,他熟练地降下推土铲,推起一堆珊瑚沙,一下子把地堡的射口给封住了。
地堡内先是一片沉寂,后来隐约传来几声枪响。
“冲进去,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地自杀!”肖普急切地对莱顿喊道,他要亲眼看看这群杀人恶魔临死前是个什么模样。
暗堡内一片漆黑,莱顿打着手电,刚要冲进去便被一排子弹射回,左耳被打伤,血淋淋的。
“受伤了?”肖普跟上前,瞥了他一眼说道。
“受伤了,中校!”莱顿气恼地回答说。
莱顿从一名士兵腰间拔出一颗手雷,顾不得擦去耳边的血,返身将手雷塞进了地堡。“轰隆——”一声爆炸过后,他和肖普冲进地堡,用手电搜索。
肖普用手电光照住一名血肉模糊的日本军官。他还没有断气,仍在呻吟,见手电光柱照在自己的脸上,嘴里又用模糊不清的日语骂着什么,血,从他那被弹片割破的喉咙里不断涌出。
肖普见这个军官满脸凶相,估计是松尾。为证实一下,他找来日语翻译讯问。但对方只是骂,并不正面回答。肖普气恼地让莱顿近前搜身。莱顿从俘虏身上搜出一幅绿色绸布,上书:“杀尽白鬼,尽忠死难!”落款是松尾敬公。
肖普查明敌军官的身分后,想都没想,掏出手枪,对准松尾的脸,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菜顿在旁赶忙说道:“给我留一枪,中校!”
“算了,蹲禁闭由我一个人去,何必搭上你。”肖普又命令道:“把耳朵包一下,天快亮了。”
战场上没有“如果”,只有“必须”
肖普率领美军守住了机场主跑道,迎来了登陆后第三天的黎明。
美军驱逐舰和舰载机从6时15分起对贝蒂奥岛东部的日军阵地实施了猛烈的轰炸和炮击。经过钢铁暴雨冲刷后的日军阵地己变成一片废墟,什么样的生命能抗得住如此猛烈的炮火?!炮击轰炸过后,美军发起了冲击。与其说是冲击,不如说是打扫战场,因为阵地上己无四肢健全的守军了。
肖普营在这次“电流”行动中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立了大功。他想从始至终参加这次作战的全过程,因此才从史密斯将军那里“磨”来扫荡东部的任务。
严格地说,此时美军已没有敌人可打了,但莱顿还不放心,每看见一个残堡破洞,就朝里面丢两颗手榴弹或手雷。他后面跟着的一名突击队队员手里提着满满两口袋手榴弹,为他提供“粮食”。
肖普很欣赏莱顿胆大心细的作风。说不定洞内、堡里真还藏着存活的日
本兵,要提防这些家伙从他们背后打黑枪。艾伦·李见此状有些好笑,喊道,“喂!上尉,你这是什么战术?”“挖老鼠洞!鼹鼠藏得太深,总应该让他们出来兀见太阳。”莱顿打趣道。
大家笑了,边说边走,似乎不是在打仗,而是去参加音乐会。此时,岛上平静多了,除了莱顿投弹的爆炸声,已没有什么声响。仿佛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惊天动地的战斗。
走着走着,艾伦·李发现几个日本兵躺在珊瑚沙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走
近的美军。艾沦·李走过去,奇怪地问:“喂,你们怎么不自杀呢?”日本兵似乎没有听懂艾伦·李生硬的日语,脸上毫无表情。艾伦·李又说道:“你们已经失败了,知道吗?”日本兵们还是没有反应。艾伦,李气恼地骂道,“婊子养的,还他妈的牛气,我让——”他欲拔枪杀了他们。
但是,肖普劝住了他,说道,“算了,他们的耳朵被我们的炮火震聋了,听不见你的话,留下他们吧,我们总应该有一些俘虏才对,否则上边又要怀疑我们滥杀战俘,关我们的禁闭了。”
日本兵们被美军抬到担架上送走了。肖普边走边对艾伦·李说:“终于
胜利了,但是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中校,我祝贺您的部队的英名将与塔拉瓦共存!”“谢谢,但愿今后再打这样的环礁能少死点入。”肖普说道:“这次作战的教训太多了,盲目轻敌是兵家大忌,但是我们从一开始就犯了日军在瓜达尔卡纳尔岛犯的同样错误,以致遭受到日军在瓜岛作战中遭受的同样伤亡。我们还没上岛,日本人就在这里力我们营造了一个地狱,可我们却毫无觉察,满不在乎。彼纳尔吹大牛、特纳把潮水记错了、师长忽视了电台、希尔舰炮支援不力等,诸如此类的错误帮助了我们的敌人。倘若不犯上述错误,我们很多好小伙子现在很可能仍同我们在一起。”
艾伦·李劝说道:“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打赢了。战争只有输赢,没有‘如果’。历史上因‘如果’而产生的遗憾太多了,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过去的‘如果’变成将来的‘必须’,一直打到东京。”
肖普点点头:“只要能汲取教训,美国军人的血就不会白流。战场上的遗憾应该消灭在下一次作战之前,但愿我们的将军能和我们一样有此共识。”
他们很快走到贝蒂奥岛的尽头,看到了海洋。胜利了!美军士兵高兴得欢呼雀跃,举起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欢快地向天空射击。枪声惊动了沙滩上觅食的海鸟,它们扑啦啦拍打着翅膀,向海洋飞去。
“中校,掩埋队来了!”莱顿走过来报告。
肖普转身看见一辆巨大的推土机挖着一道一米深的笔直壕沟,掩埋队员把一具具美军官兵尸体排列在沟里,沟旁站着随军牧师,准备为死去的陆战队官兵祈祷。
“全体整队,向阵亡将士志哀。”肖普命令说。
各连士兵从海岛的各个地方聚集过来,神情庄重地向阵亡者致敬。肖普听着牧师的祈祷,心中在想:攻一个塔拉瓦就死了这么多人,如果打到东京,还不知要有多少人死在太平洋上!
热泪,洒在国旗下
11 月24 日清晨,斯普鲁恩斯、特纳、希尔、霍兰、朱利安等一大批将军登上了塔拉瓦环礁,视察了战场。将军们被在这个面积仅有290 英亩的小岛上发生过的残酷战斗震惊了,霍兰将军下岛后追忆道:
我想象不出来他们是如何攻占塔拉瓦的。这是我所见到过的防御最完备的岛屿。昨天我走过战士们跟前,看见他们变苍老了,似乎比他们的义辈还要老。肮脏、满脸胡子、面容憔悴、两眼无光。他们经受住这场严峻考验而活下来了,但是心灵上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还话着,这些年轻人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消极的、因死里逃生而感到宽慰的神情。
13 时10 分,美军在贝蒂奥举行了隆重的升旗仪式。斯普鲁恩斯宣布:“今天,随着拉尔夫·史密斯将军指挥的第27 步兵师占领马金岛和阿巴马马岛,‘电流,行动已胜利结束!美利坚台众国的军人们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为进攻东京在太平洋上铺上了一块踏脚石,罗斯福总统欣闻此讯,让我向参战的全体将士表示最诚挚的敬意,并向你们颁发勋章。。”
官兵们含着热泪听着将军的致词。将军们手拿打印好的名单,点着上面的名字颁发勋章和奖章。
最后,还剩下2999 枚勋章,它们是授给在贝蒂奥岛上阵亡的988 名官兵和受伤的2011 名官兵的。
“升旗——”
随着一阵嘹亮的军号,海军陆战队第2 师军乐队奏起了美国国歌《星条旗》,这首诞生于第二次独立战争时期的爱国歌曲,又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空回荡。。
授勋仪式刚结束,斯普鲁恩斯便接到尼米兹的来电:他要来塔拉瓦视察。斯普鲁恩斯立即回电建议尼米兹推迟行期,因为岛上还在清剿残余敌人;机场尚未修复,还不能起落大型飞机;死尸还没来得及掩埋。
但是,尼米兹没有听从劝阻,亲率中太平洋战区陆军部队司令罗伯特·里查森中将、航母特混编队司令福雷斯特·谢尔曼海军少将以及负责总结塔拉瓦环礁无线电通信工作的雷德曼海军上校,在富纳富提岛换乘陆基航空兵司令约翰·胡佛海军少将提供的海军陆战队战斗机飞赴塔拉瓦环礁。
贝蒂奥机场正在平整和加长跑道,一时还降落不了,因此,尼米兹的飞机在空中盘旋了近一个小时。他从空中看见小小的贝蒂奥好像一个乱石堆,高大的柳树和棕桐树干已被烧焦炸烂,枝叶荡然无存。飞机终于降落了,机门一打开,尼米兹一行就闻到了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味。他顾不上寒暄,就问前来迎接的斯普鲁恩斯将军美军的伤亡情况。
斯普鲁恩斯沉痛地报告了详情。尼米兹又问日军伤亡情况,斯普鲁恩斯说:“日军被击毙4690 人,仅有117 人被俘,另外还俘获了4836 名非日籍劳工。”
“难道没有受伤的日军?”尼米兹问。“没有,受伤的日军都自杀了。”尼米兹紧绷嘴角:“真是一个野蛮而残酷的对手。”视察中,他们看见在废墟间到处是尸体和残肢,掩埋队只把美军的尸体掩埋了。尼米兹踢到一只鞋子,竟发现里面有一只脚。尼米兹轻声地叹道:“这是我第一次闻到死亡的味道,队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途经一个水淹过半的工事时,尼米兹又看见里面约有15 具半烧焦的日军尸体。朱利安介绍说:“这里面藏着一名活着的日本兵,昨天,或许饥渴难忍,他钻出工事用机枪扫射,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