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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再被我没日没夜缠了两天后终于受不了,用十分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你怎么这么胆小?!是不是生下来就没胆!”
我想了想说:“或许的确是生下来就没有,后来又被我干爹熏陶了这么多年……”
十三的脸绿了。
当天夜里,当我正一手抱着蜡烛一手掐着那只小老鼠的脖子,哆哆嗦嗦坐在门口的时候,十三过来接我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十三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平时都在牢房守着,就算到了她休息的日子也一样早早的起来在院子外面练功夫。
我躺在屋子里听着外面舞枪弄棍的声音觉得不能厚着脸皮再睡下去,披了衣服走出去。
“吵到你了?”十三见我出来收回手中的樱枪问。
我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无聊睡不着了,想出来看你练功。”
十三走过来拍了下我的头说:“我练功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时候还早,你快些进去多躺一会儿,你身子骨也不好这么冷的天还是呆在屋子里好些。”
“起都起来了。”我张开嘴哈了口白茫茫的气笑着跟十三说:“你看你看,我成仙了。”
“那是天气原因,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十三取了挂在一边的披风往躺椅上铺,好了后顺手拍了拍说:“过来坐这儿。”
我哈了下手跑过去坐下:“谢谢十三。”
“明天我出去远一点练功就不会吵到你了,这天寒地冻的……”说到一半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的一下站起来说:“我进去给你那个暖手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她人已经窜进屋子里了。
出来时手里抱了一个小小的暖手,我举着它看了看摸着上面繁复的描金花纹问:“十三,这个暖手肯定是你自己在外面找人做的吧?我见别的领队手里抱着的就是个黑不溜秋的一
团布。”
“哦,是师父送的。”十三手里捏着一个杯子左右回转,看着杯子中的水转来转去。
我把暖手塞到十三怀里自顾自的倒了杯水热茶喝,嘴巴里喷着白气赞叹道:“你师父对你可真好啊。对了十三,你不要出去练功,我听不到动静会担心。我起早一点也没有关系的,我这个叫近朱者赤。”
“近朱者赤?”
我点头:“嗯,从前我在老家的时候早上总是起不来,干爹担心我一不小心就睡死了,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拜托一个老木匠造了个‘快起床’给我,那个很厉害的,只要睡前转上一圈第二天卯时准时就响铃。可是我怎么都不想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让声音停下来,终于有一次迷迷糊糊的不小心把上面的铃铛给拽下来了……我干爹气的两天都不理我呢。”
“啊?那后来怎么了?”十三想把暖手给我,我闭着眼睛装作没看到,摇头晃脑的说:“后来我就缠着我干爹道歉了啊,他走到哪里我都跟着,还跟他发了誓以后绝对好好起床,后来他终于受不了了教训了我一顿把‘快起床’拿去重新修好。可是十三,你也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我起不来我干爹就生气的问我,以前发誓说要好好起床好好读书的话算不算数?我理直气壮的告诉他‘什么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啊,什么好好起床努力活着啊,什么一定准时起床不然饿死啊,所有的誓言一切的一切……在铃声响起时通通都被改写。”
“噗!”十三笑出声:“那你干爹一定气死你了。”
“是啊。”我点头说:“后来一直都是我干爹亲自叫的,可是现在我到了这里有你收留我,你起的早我自然也就起得早喽,这就是近朱者赤。”
“那你的意思是——你干爹自己起床晚,所以你就起床晚?近墨者黑嘛!”
我愣了一下拍手道:“十三你好聪明,我以前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以后我回家了一定要告诉我干爹去!”
“你快接着啊!”十三突然吼了一句,我吓了一跳,看着她,不明所以。
十三把暖手递过来:“我一直给你,你怎么老是往我怀里塞?”
“这不是你师父送的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了?”
我哈了口气在手上:“师父送的东西当然要自己用了,就比如我干爹送我的东西我就从来不给别人用。”
“你这是什么歪理?”十三失笑道:“万一你再冻出个好歹来,我那点儿月俸可就不够给你抓药了哦。那你就只有出卖人参了哦,那不是你干爹送的吗?”
“那好吧。”我接过暖手捂在怀里。
十三终于把那杯玩了许久的水喝了,然后起身接着练枪,我从没见过人这样耍枪的,以前我见过乐正浓家里打手练枪,也分刺、挡、挥和其他技巧的,可是十三就只是刺,招招都是全力刺出后方不留一点儿防守,枪枪都带着猎猎风声。
不过是个牢头,何以招招致命?
“十三你怎么这样舞枪?”她下来时,我给她倒茶,倒出来才发现天气严寒,茶早已经冷了:“哎呀,凉了凉了。”
“不碍事。”十三就着冷水喝了,我替她打了个寒颤。
“我的枪法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你是不是也想说我后方空虚,百般漏洞?”
我点头。
十三顺手解了两粒扣子坐在旁边说:“你有没有听说过‘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敌人凶猛,自己就要比他更凶猛,在他侵犯到自己的后方之前先将他斩于马下。如此,也就不必担心了。”
“你说的那是一对一单挑,是英雄的打法,可是如果碰上狗熊群殴就危险了啊。”我双手比划着说:“双拳难敌四手。”
“以前有师傅在我后方防守。”十三神色黯然:“如今我下得战场,怕是再也碰不到这种敌人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缄默了许久,忽然一阵寒风夹杂着雪花过来,风从脖子里灌进来,全身忽起一层鸡皮疙瘩。
十三抬头看了看天空:“下雪了,我们先回去。”
我跟着她慢慢的走,伸手拉住她的衣服:“十三,你能去找个炉子吗?能生火的那种。”
“怎么了?”
我眯着眼睛笑:“我饿了,想吃烤肉。”
十三回来的很快,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公公,一个提着炉子,一个手里端了些吃的。十三自己手里拿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我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宫里的烤肉架子都是主子们用的,不过我去找了这个。”说着献宝似的扬起手中的东西
说:“凑合凑合用得了。”
“行!”
本以为那两个小公公就是帮十三拿拿东西,谁知道两个人一进屋就前后忙活起来了,我坐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想起乐正浓以前烤肉的时候手忙脚乱,差点把他的书房给烧了。
“昌平姑娘,可以过来了。”
十三喊我,我才反应过来:“这就好了?”
小公公点头:“可以了,马上就能吃。”
十三挥手让他俩下去。我目瞪口呆的坐在位子上不敢相信的捂着脸感叹了一句:“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挤破了脑袋要进宫来了?就单单是这个理由就足够了啊!”
“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十三用筷子拨弄着肉片:“一顿烤肉就把你给俘虏了?大家进宫可不是因为这个。”
我拿着碟子围着炉子转:“我可从来没被人伺候过吃烤肉,唯一的一次还是我干爹躲着他爹娘偷偷在书房烤给我吃,结果差点烧了房子不说,肉也糊了。为了表示我没有‘看不起’他的烤肉,我硬着头皮吃了,十三你不知道那有多难吃!简直就是毒药!”
十三的筷子从手里滑出,她惊呆:“你干爹的爹娘还在世?一把年纪了连儿子烤个肉也要管?”
我重新给十三拿了一副筷子递给她:“当然在世啊?他爹娘也没有多大年纪,他爹爹是三十五还是三十六来着……”
“也就是说你口口声声说的‘干爹’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十三冲我笑的很僵硬。
“嗯。”我点头伸手夹起一片肉问:“这个能吃了吧?”
“那是你干爹吗!?”十三问。
我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你干爹真是一个奇男子。”十三夸奖了乐正浓后盯着我夹起的那片肉看了一会儿说:“应该可以吃了。”
“我走的时候他正考科举,如果能考上状元过来,到时候我就介绍你们认识。”我把肉放在碟子里拉了凳子坐下:“对了十三,这个铁板是什么东西?”
“呃……”十三含糊了一下说:“吃吧吃吧,吃完了再告诉你。”
那个爱跺脚的公公
我点头,一边猜测着这铁板的来历一边有心怀忐忑的吃。我吃不出都是什么品种的肉,不过实在是非常好吃,颠覆了我世界观里对烤肉的概念。想到那两位布菜的公公我问:“十三,我看刚才那两位公公好像很怕你的样子?你打人家了?”
“我打他们干吗?”十三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我长的就那么像是爱打架的人啊!?”
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只不过是我曾听我干爹说宫里的人大多都是势利眼和贪生怕死的人,看你官又不大……”
十三放下筷子想了一会儿说:“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仔细想过,我也是刚进宫才半年,初出便是如此。”
“半年你就当上牢头啦!你可真是厉害。”
“没,我进来就是当的牢头。”
我殷勤的夹起一片肉放在十三的碟子里问:“那你在军营里是什么职位?是不是很大很大的官?然后到这里大家才怕你的?”
“我在军中倒是没有什么地位,只是跟在师父身边修习的。”十三说:“如果不是国师非说什么他夜观星星,发现天有异象君主福祸难测的话,师父也不会让我离开他身边进宫当什么牢头。”
“其实……”我摸着脸皮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些:“你说的那国师夜观的可能是星象。”
“这不是差不多嘛?”
我放下筷子郑重的看着十三严肃的说:“可是那样说会让别人觉得说话的人没有文化,有文化的人都不这么说,没文化的人才这么说……”
十三探究的看了我一会儿说道:“我发现你对文化的执念很深啊?”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没有文化的?完了完了被看出来了。”我忧心忡忡的说:“我干爹说如果被人看出来自己其实没什么文化会很惨的……十三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快告诉我我改!!!”
十三颤抖的看着我。
“吃吧吃吧,吃完了再告诉你。”
……
“对了十三,国师是什么人,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还有国师的。”我挥舞了几下手臂问:“是不是像做法的道士一样?嗡嗡嗡啪!嗡嗡嗡啪!嗡嗡嗡啪!”
十三嫌弃的看着我说:“你们哪儿的道士是这样的?国师为人低调学识渊博,就算是在朝中与他关系亲近的人也寥寥无几,你们山高皇帝远的当然没有听说过他了。”
我问:“那你师父就是这寥寥几人之一?”
十三点头。
“你师父很有文化?”
十三摇头:“不知道,师父只教我习武而已。”
我点了点头说:“这么说你师父的武功肯定很高强了?是不是很出名很出名的大侠?”
“我师父不是什么大侠,他是铸剑师。”十三指了指屋子正中间摆放的及其庄重的剑说道:“那把就是出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