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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略有些狼狈,虽知那人看不见却也撇开头挡住一些脸上的羞赧。
“孙膑兵法曰: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文才睁开没有光聚的明眸“计策虽好但失的是心,更何况三方虽暂相同、终殊途;可以应,人也可以出;先瞧瞧内力局势如何走,至于外间……不可急切。”李曩霄也在其间“我辽国几次战役损耗国力,几年间太后乱政、内部争斗,若非是陛下力挽狂澜真是不敢想;而党项虽面上败退,实未损几分国力;我们何不乐得坐享其鹬蚌相争。”
“想是这么想,保不住那李元昊也是此种想法。”俊才担心也有“且我们不出力,那二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会不会就此作罢。”
“在此事上他们比我们急。”文才很冷静“依我看刺杀失败,李曩霄(曩霄本名李元昊)是忘不掉屈辱放逐之仇的;更何况他与我方是联姻之好,基于这层关系,就随由我们说了。”
俊才一拍大腿“没错,没错;如此一来,就算李元昊败了,那庞统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可他若赢了,我们再添一把柴。”顺眼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俊雅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不由心中疼痛:文才若是你不曾眼盲,你我兄弟便可一起上阵杀敌,定斩下那庞统首级;如今这愿望却要寄于他人完成,不甘啊!
想到此不由握住了自己空空的袖管。
“二哥,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文才的话断了他的思绪。
俊才松开手,让自己轻松一些“你也早点睡;总是整晚不睡做什么?也见不得有人看见、知道;心疼你的只有我们这几个。”
文才不由蹙紧了眉头,别开脸。
“你若非要他不可,若事成我替你抢来便是。”俊才见自己又失言惹他难受却又隐忍不发,实在忍不住了。
那人斥骂文才疯了,却任与摄政王的流言在京城上下流传;俊才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是个攀龙附凤的墙头草。”
“二哥。”文才的口吻一直淡淡。
只是越这般清冷越让俊才心惊“啊?”
“我累了。”
我累了并不代表我要睡了,而是他赶人用的。
俊才咬牙,脑中念起多少次看见过的情景:寂寥的夜,凄凉影斜的独在;屋里袅袅环绕着淡淡的冷香,他也许握笔,却只会楞由笔锋积墨而落,化在纸上,只落成一朵不成边的墨花;搁笔时,修长的指似乎都凝霜成白。
看不下去的他拂袖背后“如今你还算是大辽男儿吗?你血里的狼性呢?文才——”
文才始终淡雅浅温“二哥,我自晓其中分寸。”非是强取豪夺才是得到“没有刻骨铭心如何痛彻心扉,庞统杀我卫下30万血仇、夺我所爱之恨非是一刀能解的!”之所以没有一丝动作就是为了最后给他致命一击:公孙策,你斥我疯狂,便疯狂吧!
俊才瞧着他平静的脸庞不由心底冒出一丝寒气,却在下一秒弯起了嘴角;悄身退出了。
文才负手在后,脸上保持着那淡淡,看不出情绪的微靥。
隔天。
公孙策按时放了课业后,并没有如同往常回屋看书准备明日内容;而是直接出府去了白玉堂那边。一来心中烦闷不减想出去散散心,二来更想知晓包拯见他们的具体情况。
身上裹着短氅,很暖。
街上非常热闹,临近新岁(春节的另外称谓);所以东京城内更是热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行路人的脸上都带着过年的喜悦。
聚义客栈坐落在东京城内最繁华的商铺街上,本就繁闹的很;如今这年节前更是肩摩毂击;公孙策未着车马,随在人流中缓慢前行。
“先生。”周子言自然尽忠职守的跟在他身边,为他挡去不必要的磕碰。
“无事。”公孙策并不在意,只对子言有些愧意;这位沙场悍将倒陪他来行这段快不得又急不了的路。
本就是人多之处,又因道路有些拥堵;反让本不在意两边商铺的公孙策有机会左右瞧瞧:金铺、米铺、酒家、酱店、书铺,处处繁华的东京城果然,未见过四处来朝的大唐盛世,不过如今的大宋也一定是盛世了;只是盛极必衰的道理,思及此本来有些放开的心又沉了几分,苦笑着自己思绪,抬眼之际瞧见官栏处前聚集着的更多人。
官栏,是官府张贴告示,将某些政策通告天下之处;也是百姓了解朝廷动向最直接的地方,不知最近有何新的政向。他一直没有关心过,只是如今人多堵道,不如过去瞧瞧。
他站在最后,那告示写的很大,所以并未费多少力便能看见。
“作孽哦,那么好的官说斩了就要斩了。”
身边人惋惜的自语传来。
“真不知那些当官的人都在想什么。”一个普通百姓有些义愤填膺“把好官都杀了,让那些贪官倒活着;什么朝廷……”
“好了,祸从口出。”他身边又一人拉了他一把“莫谈国事。”
公孙策静静的看着:通告上大概说澶州知州游之澜私自动用官府库银、军粮被判满门抄斩。澶州?!不正是秋季之时发生过黄河决堤的地方。私用官府库银?!明知是抄斩之罪,他还敢?!等等,刚才他们说他是好官?!好官私用库银?!此事另有内情?
告知上说几天后便要行刑;奇了,冬至已过,这不符制度啊;就算他罪不可恕,也不该在临近新岁前行刑的?!怎么如此迫不及待?
“子言,此事?”公孙策扭头看向周子言。
“先生,边走边说。”子言谨慎轻声,这里人多嘴杂。
公孙策点头。
事情大概就是这般:秋时黄河决堤大水淹了田地,致使本该秋收丰饶变成颗粒无收,灾祸遍地;那位知州上报州府上官救灾,朝廷拨了款额下去,可层层盘剥之下余到州衙的钱款已经无法负担饥饿的灾民,游知州四处奔走想多讨些赈银却无功而返,而饿荒的饥民被通判派去的军兵禁锢城内,不得外出;只因朝廷考核大员的到来。
为此灾民和驻军之间发生过不少冲突,游知府为安抚饥民,不顾上司和通判多次警告,私自开启粮仓、动用府库官银、更命令衙役和驻军发生了冲突。
自然此事被气急败坏的某些官员上告朝廷,结果游知州全家押解进京,如今关押在提刑司典狱;而通判和知府二人则应监管不利被调任、罢职。
二人绕开繁华之处,边走边说。
公孙策听着,并不开言。
子言目不斜视“这位知州虽非是爱民如子的地步,但在那处口碑很好,也算是公正廉明的典范;决堤之事他也非是主责……”
官场那些事情,他自然是知道些的;唯功争先、推诿责任之举比比皆是。
“为了此事,王爷斟酌了很久。”子言轻叹“子言不该多言……”
公孙策看了他“周将军正直于心。”是人哪会没有自己想法,看起来在此事上子言的想法和庞统不同。
子言抿唇“先生,怎么……想?”问的有些不确定
“我想与不想并不能影响已经形成的定局。”公孙策望向远处“只此事后续依然事关重大。”
子言想,但转眼只见他没有焦距的望着远处;便退开一步。
杀游之澜会种下民众对朝廷不信任之心,若有人从中煽动民心舆论,除了民心流失之外朝内官员必也人人自危;不杀游之澜则无法制约各府官吏,一旦有事发生国库空虚就会引发朝局不稳;二边都是艰难的抉择。
而今西夏虎视眈眈、辽国正想旁看鹬蚌;而内政朝局看似尽握掌中,可这些官员里又有多少可以信赖倚靠?!或者既然你可以倚靠的,谁又能保证明日依然?人心隔着一层皮,就算剥开又能信什么?!想当初包拯信了那人,下场……哼!
无奈的摇头,仰头望着阴郁的天空:他选择了遵从典律,这是无奈也是现实考虑;只是那——未知的危险要如何防患?我能想到的恐你想了千遍了吧!
脑中浮着昨晚倦意的背影,指节慢慢弯起,终握紧。
猛的一下挥臂敲在身边的墙上。
“先生。”周子言大惊,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伸手。
公孙策退步。
疼痛没有那么快发生,只倏然间痹了所有感觉;而后那痛楚如铺天盖地的利箭刺向大脑和——心。
子言很担心他,瞧着他苍白的脸、发青的唇;那下着实用劲猛烈,以这般文弱的身子承受真让人心惊:不明——为何要这般?
只苍白之下那双异常坚定的眼眸亮的惊人,突觉眼前与世隔绝起来的书生似乎要重回这滚滚尘嚣,冷眼笑看朝局风起云涌。
“我们走吧。”天色已暗淡,公孙策依还是去往聚义客栈。
子言想劝,可瞧他神色,想来那话说了也白费;便起步跟在他身边一同前往聚义。
★ ★ ★ ★
王府。
放了课的孩子们急急的跑出书堂,热闹的堂间只留一向安静的曦玥和无人敢惹的庞大少。
虽是年纪小,可将门之后的德儒依然感觉到了一股紧张在看似平静的府里蔓延;环视了空空的屋子“曦玥,小楚呢?”怎么最近连那小子也经常不见人影。
曦玥将书合上“不知道,或许先生有事嘱咐他去办了。”前些日子倒是瞧见他神色匆匆的好似要去哪里“德儒。”
“嗯?”德儒心中惦记那人去向,随口应声。
曦玥起身,目光落在公孙策的位置上“先生最近很忙,舅父好像也是如此。”
“我爹何时不忙了。”德儒抬头,不过同意曦玥所言的前半句“倒是先生最近的确有些事的样子,你瞧连小楚都下课后不见踪影的。”
曦玥心里藏着一些怀疑“德儒,你觉不觉得小楚最近也有些怪;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也不太和你斗嘴了。”
德儒眼睛眯起“何止,我瞧他行迹也是诡秘;老是往西门跑,我就瞧见二三次了。”
听德儒这么说,曦玥也皱起眉“你也瞧见了?”还以为只有他一人看见了。
德儒心下一怔“你也瞧见了!”
二人眼下对望,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四下无声了一会儿,德儒抬步就走。
“去哪儿?”曦玥跟上二步。
德儒皱眉回头“找他!”
王府西侧门。
“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一成年男子站在垂头的小楚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头。
小楚咬咬牙“希望所言成真。”
男子拍怕他的肩头,转身离开。
小楚不甘又无法将心中怨怒,只得忿然转身;快步离开这个地方。
刚走到转角处,就看见了庞恭孙和赵曦玥站立在圆形拱门前。
小楚对上了德儒漆黑的眼眸,想也不想的避开了;从他身边走过,想要会竹园。
二人擦肩之时,德儒平视前方“如你所言,我们只是他的弟子;你确实他身边最亲近的一个!”
“我不会害公子的!”小楚此刻心中正是不甘愤怒之时,那种几乎要被戳穿的猜忌又深深刺伤了他,不由脱口而出。
德儒冷冷转头“那你会不会害我爹呢?”
曦玥的脸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眼神可以知道他也在等这个答案。
小楚的腮帮处紧绷着……
远处,有人闪身而失……
★ ★ ★ ★
聚义客栈。
展昭没有想到公孙策会此刻到访“公孙大哥,有急事?”不然夜幕初上的,他怎么来了。
“上次泽琰(白玉堂的字)说找到了好酒,怎么已经被你们喝了?”公孙策挑了下眉,灯下光洁的面颊有种如玉的透白。
白玉堂听到酒便兴起“自是没有,说是要和公孙大哥一起共饮,我们怎敢偷饮;我这就命人准备。”虽不知公孙策此来何为,不过能一起喝酒他还是挺快意的;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
“你没事吧。”展昭见白玉堂没心没肺的离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