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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这个让她觉得有一丝温馨和安慰的家,看见一楼厅里的茶几上摆着几张图纸,还有两杯茶,看来是刚才在会客。上楼,一眼看见隔壁的房门破天荒地竟然开着。
微风从大大的落地窗里送进屋子,将白色的纱帘挑起,那空旷白净的房间,此时好像一个透着暖意的仙境,吸引着这个刚刚还在伤心的人。她轻轻扣了扣门,慢慢走进房间。它白天素净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书架上基本已经被摆了一半了,还有模型,图纸,被分门别类,整齐地放在架子上。
黎漫看着这地板,一种想要跳舞的冲动又开始泛滥了。这此挑了白天鹅的一个抒情的段子,那是小时候在小学里六一节跳的,那时候爸爸妈妈还有爷爷都来了。
送走爷爷的时候,她没有哭,爷爷走得平静,享年一百零二岁。他说,可以去找奶奶了,老成这样,不知道她还忍不认得。那时候黎漫觉得像爷爷那样活一辈子,幸福了,足够了。要说唯一的缺憾,就是奶奶走得过早了,黎漫甚至没来得及见着她。
可是现在她还是哭了。
人这辈子,该流的眼泪终究还是要流的,幸福的人也好,不幸的人也好。
余光里一张纸从桌上被吹起,轻轻落在她脚边,她还未来得急反应,便一脚踏上去,滑了一跤,猝不及防地向后倒下去,闭上眼等着痛苦的那一刻。
却在瞬间,耳边撩起一席凉风, 鼻尖飘过一阵清香,陷进一个结实而温热的怀抱。
脚下那张纸被凉风送至手边,身下的人刚想伸手去抢,却被黎漫在霎那间按住,她颤抖着拿起那张纸,不可置信地盯着。
明明,明明已经被她扔掉了!怎么可能!就算她画过无数张他的画像,可是每一张每一张她都记得,特别是这一张,这是那个最满意的第一张!
这个房间,早上的半个包子,还有,那熟悉的香味……不可能!不可能!她甚至都不敢朝垫在身下的人看一眼就急急忙忙想要逃出房间。
“Hypo!”随着一声带着颤抖的呼唤,门被一下子关上,黎漫被身前的人抵在门板上,从背后感到了实实在在的硬度。她侧头看着地板,浑身战栗着不敢看身前那个还有一毫米就要碰触的身体一眼。
这让她想起在那个冰凉的教室,另一个人也是这样把门一下子关住,将她抵在门板上,然后,然后……
“Hypo……”面前的人声音发着抖,那熟悉的清亮敦厚的中提琴嗓音,在那样叫着这个曾经带给她无限甜蜜和痛楚的名字。
眼泪夺眶而出,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就算是重新打开了心,就算是重新爱上的人,仍旧逃不过“任良思”这三个字!
“良思……我不明白……”
“我更不明白!”
抬头,终于,四目相对。
不明白为什么会爱上你,不明白为什么整整十二年还想着你,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还想要抱住你,亲吻那过去没有胆量触碰的双唇!
不明白,我为什么还在爱你。
那一刻,泪水竟也从那精致眼角里滑出,滑过他脸侧漂亮的弧线,与窗外那素白的天光形成一丝亮线,直至他颤抖的嘴角处隐没。
他慢慢压下头,逼人的目光让黎漫感到心惊胆战,以前的任良思,从来不曾这样让她感到窒息。
她微颔下颚,咬住唇角,蹙眉闭眼,等着。
她能感觉到他微微颤动的睫毛扫过她的眉骨,几乎是滚烫的气息在她唇前驻足了两秒,接着滑过面颊,来到耳侧,他的喘息粗重,滚烫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根和脖颈,他优美的声线此时却带着鼻音和沙哑:“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碰你!”
啪嗒一声,身后坚硬的压迫感骤然消失,余光中白色高大的身影慢慢离开,抽走了她手里的画。
“不要!”她拉住那张画不肯松手。
“你不是已经扔了么。”
“我……”
“扔,就彻底一点啊,为什么还要去找回来?”
“所以,现在要去扔掉……”
“扔得掉么?就算扔掉了也要大半夜去找回来,蠢到连车都不会打,走了一夜走回来……你告诉我,要怎么扔掉!”
黎漫被他这一吼,吼得锁紧了脖子像个受训的小孩,她侧过脸,将指尖j□j头发里,用手掌当着眼角,不敢再去看他,无助得让任良思莫名地心疼。
他叹口气,缓和下语气:“不是想忘了我么?可是你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你这样算什么?黎漫,有本事别再做鸵鸟了,当着我的面,把我给忘了!到那时候我就放手,彻底放手!不会再惹你伤心,也不会再来折磨你。”
没想到这荒谬的一句话倒让黎漫破涕为笑了,她缓缓抬起头,带着鼻音:“一言为定。”
他的脸略显苍白,伸手挑起她肩上的一缕发丝送至唇前吻了吻,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任先森:“喂?老婆,人在哪里?我下飞机了,开车来接你,我们去江边吃那个鱼汤好不好?”
小漫:“心怡说她今天加夜班啦,我去幼儿园接小景诺。”
任先森:“等着,我开车过来。”
……………………………………………………………………………………………
小漫:“任先生,你能不能开慢点?不是说要去喝鱼汤吗?你这么急着回家要干嘛?”
任先森:“任太太,当然是神圣的基因重组运动。”
小漫:“……”
任先森:“你看景蓠家那个小笨蛋到现在1+2还算不清楚,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为优化人类基因组做点贡献了。”
小漫:“……”
☆、当面忘了你01
“叶静,今天跟我去血拼!”
周日一大早,千叶静躺在凌远的怀里,半睁着眼接到了黎漫的甲等军令,一下子从床上做起来,凌远还在迷糊中,一把把老婆拉回怀里,往紧里又箍了箍:“今天礼拜天!”
叶静挣扎推搡着凌远的胸膛撒娇道:“诶呀,你别闹!今天黎漫找我血拼去!”
此话一出,凌远立刻双目圆睁,一下子清醒了:“你说什么?血拼?”
叶静嘴一噘,嗔道:“干嘛?心疼你的卡啦?”
“诶呀,老婆想刷还不使劲刷么!”
叶静一笑,拍了拍凌远的脸蛋:“知道么,‘使劲刷’这仨字比‘我爱你’还让人感动。不过呢,你放心,陪黎漫的话绝对不会把你的卡刷爆的。”
凌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本来听说黎漫要去血拼已经吃惊不小了,这句话又怎么解释?
果然还是叶静最了解黎漫,一下地铁,直接被拉进了黎漫所谓的“血拼”地点——书城。
不过这个地方不止卖书,一楼到四楼是书,二楼和三楼分别有一个手工冰淇凌店和一家咖啡座,从四楼到五楼有一个真冰溜冰场,周围有里约热内卢烤肉,台南麻油鸡面,新德里甩饼,北海道海鲜寿司,还有萨拉米披萨,五楼有一个电影院,外加一个电玩城,六楼是电子商城外加全市最大的音像制品店。
总之,是黎漫的最爱宝地。
首先叶静被逼着跟黎漫溜了一个打折还没什么人的早场,中午去吃了蚝煎,牛肉满满的麻油面,还喝了奶盖红茶。
下午去逛音像城,直冲动画专区。
近五年新出的各种3D动画搜刮了个遍。
另外在一堆打折的旧碟片里淘到了1940年《匹诺曹》典藏版,55年的《小姐与流氓》赠迪士尼歌曲top30一张,本来黎漫已经有了,不过看在那张碟片里《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排名第二,《circle of live》排名第一的份上又买了,还有91年的《美女与野兽》另附赠海报的。
此外黎漫装文艺青年用的古典乐大碟倒是实实在在地价格不菲。
付账的时候,也的确够得上是“血拼”了,不过不管怎样,卡绝对不会被刷爆。
到下午约莫四五点的样子黎漫才开始逛书店,理由很简单:你不能总拎着一堆重重的书干这干那吧。叶静已经有气无力了,待在咖啡店里翻一本叫《辞职去旅行》的书。等到大概晚上七点钟的样子黎漫才抱着一大袋子书走进咖啡店。
叶静一翻,这都什么书啊!
《放下》、《看破红尘》、《释然》、《舍得》、《学会遗忘》、《埋葬过去》……
一脸黑线,抬头,看着黎漫正爽快地吸着冰拿铁。
“喂,我说我怎么记得你今天来大姨妈?”
“嗯?没有,胡说八道!”黎漫嘴硬,不过心虚地把冰拿铁往自己怀里靠了靠,被叶静一眼看穿,不由分说夺过她手里的冰东西:“走吧,今晚照例老王烤肉!好好开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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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黎漫洗完澡后,大大咧咧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买回来的书,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放下》里面讲得都是金钱名利云云,跟爱情八杆子打不着。
《释然》是个癌症患者临死前写的,到最后主旨居然是叫人一刻都不要放松地去追寻,放弃所有顾虑,所谓“昂首阔步,不留遗憾”!这跟释然有毛线关系?简直就是脱发剂成了增发剂。
《舍得》是将某酒厂老板发家致富的艰难道路添油加醋改编的煽情故事。
《学会遗忘》描述了一个女人和渣男前夫相互原谅重修旧好的故事,黎漫给了二字批注:狗P!
《埋葬过去》是一个从监狱里被放出来的人写的励志自传,虽然对黎漫没什么帮助,不过还算感人。
最tm狗血的就是《看破红尘》,翻开一看竟然是基础博物经济学!疯了疯了!这是什么鬼世道?这帮人都是怎么取书名的?妈的!还是看自己的动画片去。
这时任良思穿着睡衣从二楼下来,显然是刚睡醒的样子,顶着一头鸟窝,鼻子上还架了副眼镜,好像以前期末考试前一大早睡眠不足的任良思。
黎漫看了他一眼,朝他点点头:“晚上好。”
“是要看动画片么?看什么?”任良思来了精神,厚着脸皮贴上来。
黎漫从袋子里抽出两张碟子,面无表情道:“《美女与野兽》,《小姐与流氓》你想看哪个?”
真是做什么都不忘了挖苦他!挖苦了他,更不是挖苦自己么?他半睁着疲惫的眼,一下子贴近了她,用手撩起她的半湿的头发,放到鼻前闻了闻,抬眼盯着她,戏谑道:“那你是更喜欢流氓还是野兽?”
他温热的体温隔着几毫米的空气慢慢扩散至她的各个神经末梢,黎漫强行掩饰住所有的不安和紧张,面无表情地转身,把手伸进袋子里,漠然道:“那还是看《怪物史莱克》吧。”
他无奈地浅笑,转身离开了客厅。
黎漫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