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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放手。
(全剧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一路支持鼓励,还有一篇景蓠番外,讲了一点点景蓠和黎漫以前的故事。
小剧场:
“Hypo,你最喜欢吃什么?”任良思翻着网页上的菜谱,不知道周末做什么好。
黎漫看着书头也不抬,毫不犹豫地回答:“豆腐。”
讲完之后她一怔,抬头,某任已经已经舔着嘴唇靠过来了:“来吧,老婆,尽请随意,千万别客气。”
“我说麻婆豆腐。”小漫纠正,表示自己的清白。
某任继续舔唇:“我保证够麻够辣!”
“……”
☆、景蓠番外
(此为景蓠番外)
执着,到底是对是错,是悲是喜?
距离上一次见到黎漫已经三年了。
三年,说长不长,短得几乎一眨眼就过去了;说短不短,景蓠已经从一个MBA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成长成为X集团的正式接班人。
五年,说长不长,整天埋头于实验和论文,似乎今早一睁开眼,就已经是五年后了;五年说短也不短,她已经博士毕业一年多了,成了能够独挡一面的国内Y大与新加坡N大合办的科研中心的负责人。
老大的一张饭桌上,除了Y大的系主任,几个赞助商以外,大家都还在等Y市的副市长。
景蓠只是几个赞助商里的一个,坐得离黎漫很远。五年前,她去了新加坡,没想过她会回来,可对面那个安安静静坐着的女孩子,不是她,又是谁呢?
本来以为再见到她,会有很多话想说,本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可以撑得住,现在看来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心里格外的平静,看着她,亦如从前一样,静静地,远远地。
酒席上,她依旧是低调的,话不多,似乎总是躲在新加坡N大的老教授的背后,偶尔应付几句,或者赞同地点点头。让人忍不住觉得奇怪,为什么老教授会推荐她这个看起来依旧青葱的小姑娘来当负责人。
简单的白色衬衫,淡蓝色的牛仔裤,干干净净的马尾辫,带着一副看起来最廉价的树脂眼睛,看起来依旧学生气十足。
不带一星脂粉的面孔看起来是那么平凡,平凡到她从正面走来都会因为忽略而撞上去,正如他们第一次在Y大附中的楼梯口相遇那样——景蓠正看着自己的晚会主持台词,她就那样抱着一大包衣服毫无征兆地撞上来了,从此景蓠的世界便被撞离了轨道,好像一节脱了轨道的火车,行往那未知的领域,也许是幸福的彼岸,也许是不复的深渊。
“黎漫,听说你也是Y大XX届的,这么说来,也算得上是我的学妹呢!现在真是出息了!”那是90年代初毕业的校友,陈标,现在是全国500强企业的CEO,这个酒宴上最牛的赞助商。Y副市长还没有来,他也就当以学长的身份开开玩笑,口吻中带着一丝好奇,一丝轻蔑。
“噢,陈学长好。”黎漫看来已经对今天出席的众位背过客,她微带羞涩地朝他点点头,好像真的是一个大学时代的小学妹,青涩,胆小,不起眼。一声学长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把自己的位置放低,让人产生一种很微妙的责任感。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红着脸,按着年份顺序,依次跟几位都是Y大毕业的赞助商打过招呼。景蓠是最年轻的,自然排在最后,他看着杯中浅浅的红酒,静静等她喊到自己的名字。
就像从前那个沉默着,永远坐在学生会会议室桌最边上的她,总是安安静静等着学生会长的景蓠喊到黎漫的名字。不,应该说是他在等着自己喊到她的名字。
她有没有在等着他?以前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她一定在等他!
可这些静好的岁月,却让过往的种种越发得令人琢磨不透了。
爱情本身就是简单的,来来去去不过是三个字,我爱你,或者我恨你。若两者都不是的话,那是什么呢?
黎漫黎漫,就像是那个让人头痛的黎曼猜想一样,简单到至今没人能回答。
“景蓠学长。”她的嗓音依旧是那么细细软软的,没有一丝穿透力,好像每次飘忽到老师跟前便会像一缕轻沙一样散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上课因为讲话而被严苛的老教授赶出讲堂的,永远只有自己而没有她?她就是这样,平凡到连声音都会被人忽略。
“谢谢您今天可以来。以后还要请学长多提建议,多帮忙。”她微笑着朝自己微微鞠了一躬,好像第一次见面,好像早已是路人,那种疏离的感觉,让景蓠平静如水的心,忽然起了一圈酸楚的涟漪。
之前在酒宴出席名单里已经看到景蓠这个名字了吧,黎漫,你是怎样的心情呢?有感到过一分一毫的惆怅,欣喜,亦或是,真的已经烟消云散,心里再没有一点留恋?
一部分人对她那种放低位置的姿态,不置可否地一笑;更多的则是一种不信任,一种加深的疑惑。
景蓠盯着她微微张开的领口里,若隐若现的水晶项链,微微眯了眼睛。
别人不知道的,他深深知道,学生气未脱的简单白色衬衫,也许只是假象,那闪着极致魅惑的深紫色光芒的东西,也许才是真正的她。
又有人开始开始调侃黎漫了,这次换了一个姓林的,看上去四十岁上下,一身灰色格子西服,平整服帖,网格对缝整齐,举手投足间一股子外籍华侨的贵气感,貌似亲和又自我优越感十足,问:“小学妹觉得自己最大的资本是什么呢?”
黎漫起先微微低着头,听到这个问题,她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陈大学长的眼睛,才让人发现,那双平凡得眸子,原来是那样摄人心魄地好似可以看透你的心底,眼底里那份淡然和自信,初显几分将帅风范,如高手过招,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山雨欲来,简短地抛出两个字:“运气。”
华贵的包厢里一阵轻笑,知者会心,无知者不屑。
“科研是需要运气的。我的运气一直很好。碰到了一个好导师,碰到了好机会,又碰对了方向,执着一下,便碰到了结果。现在我想把自己的运气带过来,多出点成果也不枉学长们那么多人民币!”言毕,带着嘴边一抹淡笑,低下眼睑,安静地不做声了。
她身边的老教授不置否地望着Y大的校长加了一句:“她以前可是我的研究中心的吉祥物。现我把她送你们了,我可是十二分地不舍得呢!”
几句玩笑,便让人再也没法将她看轻薄了,景蓠一直沉默着,喝了一口桌上的红酒,她低头瞬间眼角闪过的一丝自信和不屑,没有逃过他的眼睛——这只是黎温和的前奏,真正的黑天鹅变奏,也许即将开场。脑子里尽然浮现他念高三时,第一次见到高二的她,是在楼梯口,撞到他,却一下子自己倒在地上那个看起来傻傻愣愣,被校服包裹得有些臃肿的丫头,等到十几分钟之后再次见到她时,景蓠彻底惊呆了。
一身黑纱芭蕾裙,显得双腿尤为修长,纤细的腰身,挺拔的胸部,还有性感的锁骨。她苍白的脸上那红艳到让人无法忽略的双唇,浓重的黑色眼线,张扬地上翘着,一直延伸到脸侧。
她看到他,瞬间的颔首一笑,不似少女娇羞之态,反倒生出许些狡黠和放荡,让景蓠的身心不由荡漾开来,谓之:神魂颠倒。
在她走上舞台的那一刻,原本人声鼎沸的礼堂一下子安静下来,而她,亦是像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体内深处灵魂的瞬间爆发,世界一下子为她变得安静无比。
她的陶醉和释放,表情与身体和音乐相容,时而邪魅,时而高傲,时而不羁,眼里闪着黑天鹅致命的诱惑,好像天下所有的男人,不管是王子也好,平民也好,她都有将你收服在裙下的气魄。
他在舞台的最边缘,整个空间只剩下她一人,她好像一个黑洞,那些灯光、那些惊呆的眼神都成了她的俘虏!让人心脏停滞的几分钟,她掌控了所有人。完美的谢幕,当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台上的时候,礼堂里才进入了新一轮的j□j,鼓掌声、喝彩声、口哨声、喧闹声……而台下那个换回校服的她,又回复了往常不起眼的样子,只是,你的心里,从此烙下了她最绚彩夺目的那一刻。
“市长,不好意思,王教授他的肝不好,不适合喝酒的!”黎漫腾地一下站起来,用手指轻轻搭在酒杯的杯口,服务员拿着茅台的瓶子一脸惊愕地看着黎漫。之前她甚至以为黎漫只是一个小秘书,或是翻译什么的,怎么能在市长面前如此不给面子?
景蓠抬起头,从回忆里走出来,才发现原来副市长已经到了,她看着黎漫盖住酒杯的手指,一桌人惊愕的神情就知道:黑天鹅变奏,开始了!
“诶,老王,你看看你带出来的好学生,这么关心你啊!小黎,我可告诉你,你讲原则,我更讲原则。这么大一个项目,政府和社会投了这么多钱,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啊?”副市长有些不快地命令着,接着转向王教授,半开玩笑道,“老王,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长江头那个茅台原厂的酒窖里亲自帮你提上来的!小黎还是小姑娘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不过老王,你今天不喝也得喝,这就是我的原则!小黎,快点把手拿开!”
久经沙场的老将王教授温和地笑了笑,朝黎漫耸了耸肩:我们都是旧交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插手吧。他正要伸手去拿酒杯,谁也没想到这时候黎漫竟然一下子把小酒杯拿起来,在众多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一口干!
她面无表情地就这么把50多度的白酒吞下去了,然后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动作,把酒杯口朝下一翻,抬起眼眸盯着副市长:“市长,珍贵的不是酒,是您的心意,我们再推辞就不对了。可是王教授真的是两个月前才动过手术,医生说半年之内不能再动酒的。所以,我斗胆替教授干了,您看行不?”
她看似不经意转动了一下脖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解开了领口一颗扣子,虽然没有大片的春光外露,性感平直的锁骨配上一颗泛着魅惑红紫色的水晶。一股似有似无的带着大比分麝香的香调在不知不觉中弥散开来。
“哈哈哈!好!想不到啊,小黎,再来一杯敢么?”头发已经有些灰白的市长顿时来了精神,在座的几位大人物似乎也来了兴致。
当男人的本能被激发,开始攻占商人的理性,今晚钻石级男人的宴会上,这个年轻平凡的姑娘瞬间成为了绝对的主角,平淡的语气里总能讲出让人为之一怔的言论,不卑不亢,一种与众不同的震慑力,同时面不改色地一杯又一杯,一如当初台上那只黑天鹅,只是如今的她,已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不然需要浓墨重彩的装扮,从心底生出的自信与魄力,足以让众人折服。
作为今晚的一个小小的配角,景蓠的任务是应和。可是他看着黎漫那样灌酒,莫名地开始心痛,他不好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