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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了他,她完全的相信他,可他竟然这样的藐视着她和她的感情,她突然笑起来,那么凄凉的笑,她明白了,他不是她的,他始终属于他的阶级,他与太子妃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她从未进入过他的世界,她这样的浅薄,她认为凭他对她和她对他的爱就能共同的、平等的生活,她笑自己的天真。
可儿的泪又慢慢流了下来,她对李弘好不容易积累的爱一点点的消失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相信什么爱情,这世界根本没有爱情,可她的心却是那样彻骨的疼,她拭了眼泪,慢慢的躺下来,她想自己应该睡觉了,明天,她还要伺候太子,继续自己的生活,像从前那样没有任何欲望的活下去,是的,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儿认真的替太子妃梳理着头发,裴氏显然很高兴,她一边对自己的贴身侍女低声说着话,一边审视自己在镜中的容颜,可儿当然明白她为何这样兴奋,李弘这二个月来,一直陪伴着她,他没有再来找过她,他仍然在生气,可儿却不再生气,也不再伤心,她明白她对李弘昙花一现的爱情已经死亡,她重新找回了自己,她不再乞求,也不再期盼,对她而言,这世界就和原来一样,她保留着自己,不再向谁敞开心扉。
在表面上,她完全是宁静的、卑微的,和从前一样,她甚至可以平静的面对李弘,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打开心门,默默的思念李贤,现在她不再害怕谁会知道她心底的秘密,除了安儿,没有人再理会她,这些人都敏感的察觉到太子对她的冷淡,他们对她的态度也随之改变了,她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了。
她安静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外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影响到她。她细心的替太子妃梳理好头发,为她插好发钗,然后施礼退了出去,她知道李弘睡在床上,但她根本不关心他在做什么,在这几个月来,她经历了从极度快乐到极度伤心的两个极端,她的心早被他伤得麻木了。
对她来说,他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她安静的走在东宫迂回的回廊里,就像走在天泉美丽的走廊里,她摆脱了自己的欲望,她终于明白自己从前心底那份除了活下去的欲望外,还有与她的地位不相称的野心。原来她也是这样的势利啊!可儿嘲笑着自己,她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
安儿急急的向她走来,她停下等她,他笑道对她说:“可儿,我可找到你了,公主让人送了一株花给你,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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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微笑了,她想还有太平,这世上还有太平是真正的用心来对侍她的,就像安儿一样,她想自己还是幸福的,终于还拥有两个真正的朋友。
她对安儿嫣然一笑,然后随他一起去看那株美丽的、由高句丽进贡来的花,那盆金色的、散发着太平馨香气味的、极度美丽的花。
可儿安静的睡着,在朦胧中她感到有人走近了她的房间,轻轻的坐在她身边,是谁?是安儿?她睁开眼睛,却看见李弘一脸憔悴的看着她,可儿平静的看着他。
李弘轻声道:“可儿,我回来了,我想你,我真害怕,我感到你离我越来越远了,你似乎再也不在乎我了。我偷偷的观察你,可你似乎再也不想理睬我了,你甚至不知道我在看你。可儿,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曾经你离我那样近,我感到你的心紧紧的贴着我的,可是你又把它收回去了,可儿,我知道我伤害你了,你原谅我吧。”
可儿没有说话,她想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她不想再做这样的梦了,这种梦会让她再次迷失自己,她闭上眼睛,转身睡去,她只想好好的睡个觉,在梦里寻找真正属于她的那份没有地位、没有阶级之分的爱情。
她觉得李弘俯下身抱着她,他的泪流进了她的脖颈,他在哭,他说:“可儿,可儿,别不理睬我,今天早上我就躺在床上,从你走进来,一直到你离开,我都在凝望你,可儿,我爱你,我爱你,你那样认真做着你的事,似乎我根本就不在你的世界存在,可儿,你真的这么残忍,你真的忘记我了吗?这几个月,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我在想你,我在想你对我说的话,可儿,我是世界上最糊涂的人,我竟然对你说那么残忍的话,你知道吗?我一走出你的房间我就后悔了,可我不敢相信你说的话,她是我的母亲,她不会杀了我的,她不会的,我是她的儿子啊!可儿,我太害怕了,我怕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儿,你救救我……。”
他泣不成声,可儿一动不动的任由他哭泣,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安慰他,她只是紧紧的抱着他不停颤抖的身体,让他在她怀里尽情的哭泣。侍他哭累了,他躺到她身边,他紧紧的搂着她,似乎要从她那里获得无穷的勇气与智慧,却不知道她比他更恐惧,对未来的恐惧。她知道自己再不相信他,他永不会给她想要的东西,他与她注定要生活在阴影中,永远的生活在阴影中,他对她的爱永远不能超越他所处的阶级,他太懦弱了。他甚至不敢在太子妃面前表露对她的感情,
可儿奇怪自己不再伤心,她安静的睡着,就像从前的日子里,她躺在李弘怀里一样,她知道自己还是爱他,可那种爱绝非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她把他当作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样来爱,就像太平对他的爱,那种骨肉连心的爱。
正文 第二章 第四节 拒婚
太平与可儿坐在船舱里,看着满湖的烟雾,隆冬的天气分外阴霾,整个湖泊被一片静谧笼罩着,连湖畔怒放的梅花也躲在雪后,只静静的散发出清淡的甜香,太平身穿淡紫的宫衣,斜斜的依在椅上,脸被火光映照得有若霞光,可儿痴痴的看了她两眼,垂下眼睑道:“公主,《洛神赋》中的洛神也不过若你一般吧。有时,我真的很怕你,我怕你一转眼就会消失,我常常在想世间怎么会有若你这般美丽的女子。”
太平莞尔一笑,“可儿,你也很美,就连贤哥哥也赞你是洛阳城中最美丽的女人之一。唉……。”可儿诧异道:“公主,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太平遗憾道:“我只在想,贤哥哥的几个妃子都平庸得很。可儿,你怎样认识贤哥哥的?你从不告诉我。”
可儿凝视着火盆,仿佛神游物外,“公主,那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极美、极不真实的美梦,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你不明白爱一个人而得不到的苦楚,本来我早已下定决心要忘记一切,但我想在彻底忘记前告诉你,让你与我共同保守这个秘密。”
可乐抬头对太平嫣然一笑,“我认他,是四年前的秋天,天后恩准我随太子到行宫参加朝廷的庆典。我记得那天的庆典上,所有的人都很兴奋、愉快。只有二皇子,在众多兴高采烈的人中间,显得落落寡欢,他不停的饮酒,好像非常的寂寞,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注意到他了,刚开始,我只觉得他很奇怪,可是不久,我就发现他和太子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子,从外表上看,他不若太子那般风流俊俏,他的脸是很粗放的男子线条,棱角分明,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男子魄力。我一见他,我的心就不停的、急速的跳动,好像要蹦出胸膛似的,他很快就醉了,离开了,我坐在殿后的阴影里,心中被莫明的悲伤溢满了,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自惭形秽,我明白我的感情背叛了我的地位,那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事,令我更无颜面对他……。”
可儿停住了,太平等了很久,她都没有再说话,于是太平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儿,你告诉我呀。”
可儿很为难的看了看她,太平恍然道:“你告诉我吧,天后都告诉过我,她说我长大了,应该明白了。”
可儿的脸红了,头发上的蝴蝶花微微颤抖着,她犹豫着,终于低下头道:“那天晚上,我成了太子的女人。他喝得很醉,事后很快就睡着了,我睡不着,就穿衣出去了,我们住在宫后半山的枫林中,那时枫叶全红了,那天没有月亮,天空中弥漫着黑云,我一个人枫林中漫步,整个心都是空的,恍恍惚惚的。后来,我听见一阵琴音,就循声而去,猛的看见二皇子一个人坐在幽暗的走廊里抚琴,我看不清他的面目,只看见他的白衣在夜风中飞舞。当时,我的心很乱,又很空,觉得那琴声特别的诱人,似乎就在向我诉说着什么,于是我席地坐下,依在一株枫树下,静静的听着他的琴。过了很久,他突然起身向我走来,他沉着声音:‘你是人还是鬼?’,我呆呆的看着他,他又说:‘有什么关系呢?你陪我喝酒吧。’他递给我一壶酒,然后坐在我对面,我们没有再说话,只默默的喝着酒,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就像飘在云端,喝完酒,他走了,我一个坐在枫树下看着他走远,在黑暗中他走得很慢,我觉得他的背影似乎凝聚着太多的悲哀和落寞,那种站在人群中,周围满满都是人,却感到孤独的绝望,到现在,我的眼前还时常出现他那天的背影。”
太平凝神听完,轻声道:“可儿,弘哥哥很爱你,我记得那天庆典上,他发现你一直看着贤哥哥时,他很生气,也很嫉妒,他和贤哥哥大吵了起来,后来贤哥哥走了,他就不停的饮酒,直到你劝阻他。”
可儿低着头,她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李弘喝得很醉,她伺候他沐浴后,好不容易才让他安睡下去,她沐浴后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床设在李弘的床尾,他需要她的照顾,他们一直相安无事,那天却不同,李弘平时很安静,躺下后就不会再唤她,可那天她才躺下,就听他要她倒茶,她忙起身替他倒茶,服伺他饮下,他又要她把帘子拉上,她照办后,他让她重新铺床,待她走到他身边,他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她又羞又急,却不敢出声,只奋力挣扎,最终没能躲过。
对她而言,也许一切都在预料中,但她没想到这么快,在她真正爱上一个男人之后,李弘一直很慌乱,当最终得到她时,他有些茫然,然后睡着了,从那以后,他成了她事实上的丈夫,她再也没有躺回过那张小床。
可儿暗暗叹了口气,侧眼看了看太平,她望着火盆发呆,神不思蜀,可儿轻轻唤道:“公主,公主。”
太平大惊,脸红了起来,“可儿,你知道贺兰敏之吗?”
可儿微微一笑,“知道,他是天后的侄儿,洛阳城里不少女子的梦中情人,一个挺英俊的少年。”
太平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低声道:“可儿,天后要把我嫁给他。”
可儿一惊,“怎么会?公主,你爱他吗?”
太平摇头道:“不爱,自从姨妈去世后,天后经常让我去探望他,开始他不能严守以礼,但没多久,他便开始对我疯言疯语,有一次竟然跪下求我嫁给他,我掴了他一掌,以后再没有去看过他,可他还是经常进宫来找我,昨天,天后对我说我年纪不小了,应该找一个婆家,她说贺兰敏之与我年貌相当,要我考虑。可儿,我讨厌他,就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他。”
可儿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公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
太平凝望着可儿,可儿犹豫道:“让天后知道天帝与玫儿的私情。”
太平为难道:“可这样……。”
可儿道:“公主,天后不会对玫儿怎样的,天帝是天子,他可以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