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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钟明明白白地指向凌晨一点差十分。
奇怪的时刻,奇怪的来电。
“镜夜啊~你现在在做什么?”环懒洋洋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熟悉的声线从这么近的地方直接敲向鼓膜,我的一只耳朵不受控制地开始隐隐地发烫起来。
我无奈地看了一眼浴室里打开放着水的水龙头:“我吗?刚打算去洗澡。”
“洗澡啊……真好……”洗澡有什么好不好的吗?
我正觉得奇怪时,他又没头没脑地忽然冒出来一句:“我也有点想泡一泡了呢~”
“……”
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居然该死地脸上一热。
环没发现我的沉默,继续道:“唔……那……镜夜现在在洗澡啊?”
“不,我是准备要去而已。”我解释道。总觉得今天他似乎很不在状态。
环的声音听起来呆呆的:“哦……你现在要去洗澡了吗?”
我黑线。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在洗澡这个问题上都能纠结这么久?我故意道:“怎么,你想要我去洗澡吗?那么我收线了?”
“啊!!不要~~~~镜夜~~~~”环急忙阻止我。不自觉间,像是从前那个时候一样,带着撒娇的语气。
我轻轻笑出声来。已经多久不曾听过他这样地对我说话了。
我关上了水龙头,回到沙发旁坐下:“那么,到底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恩?有什么不对吗?”某人毫无自觉。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环……现在是晚上快一点了……”
“咦?已经这么晚了吗?我都没发现的说……”他听起来也很惊讶。“不过,镜夜~你说过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找你的吧~~~~”开始耍赖。
我忽然有一种从前的环又回来了的错觉。
“是是,我说过。然后呢,到底是什么事情?”我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开始微笑。
“恩……让我想一想……”环的声音低了下去。“啊,对了,你最近很忙吗?”
我笑道:“怎么忽然关心起我来了?想我了?”
“镜夜,我们好像好久没见过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失落。
十二天。距离我上一次见到环,已经过了十二天。原来他也是在意的。
“这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多。抱歉,让你寂寞了。”我道歉。
最近确实事情不少,不过不去见他的原因,倒不止是因为我忙。环的身边其实一直有人在盯着,大概都是须王家安排的。现在是关键时刻,我还不便太过逾越。
“唔……那么最近就没办法见面了吗?”委屈状。
我的蓦地心跳起来。虽然知道可能只是他的一句无心之言,却仍然让我雀跃不已。
我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台历。这段日子的时间安排确实非常紧,不过——
“环,周末吧,这周末我过去接你好吗?”
“周末吗?好~!我整个周末都有空!我们去哪里?”
去哪里?我还真没想过要“去哪里”,只是想着见他一面而已。
“镜夜!我们去迪士尼吧?”
“…………”
虽然很高兴他童心未泯,但是……他确定要去那么多人的地方吗。我一想到拥挤的人群就开始头痛了。
环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对东京迪士尼的憧憬。原来他是真的还没去过。
迪士尼的话……不行,我还是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干脆交给藤原,让他看看能不能挑个人少的日子。不知道有没有免排队的VIP通道?
在我胡乱想着的时候,电话那边没了声音。
“环?”我疑惑道。
环沉默了一下,忽然开口道:“镜夜,跟你说,今天学校门口有一只长的好像爱德华内特的狗。”
我胸口一紧。为什么么话题忽然跳到了这里?
“它跟爱德一样耳朵特别长一点,长得比爱德还胖呢。”
他顿了一顿,淡淡地道:“我叫了它,可是它不理我。”
我闭上眼睛。胸口开始一点一点地揪紧:“环,它不是爱德。”
“我知道。它不是爱德,我知道。”环听上去似乎很平静。
我不知道说着这句话的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是我知道,即使他表现得再平静,也已经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那是再也补不回来的一些东西。
我还记得以前环的那只金毛寻回犬,他为它起了一个古怪的名字叫□德华内特,疼它疼得不得了。爱德从小就玩得特别疯,估计是因为物似主人型。而且最特别的是,爱德对我一点戒心也没有,完全不像别的动物,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
每次去环家里的时候,总是爱德第一个扑上来。它会兴奋地把前爪搭在我身上,想尽一切办法地舔我的脸,不管我怎么避都避不开。直到环别扭地把它拉开,点着它的鼻子絮絮叨叨的说“爱德镜夜是来看我的不是看你的”。爱德像是听得懂一样,老实地坐在地上,用水汪汪的黑眼睛委屈地在我和环两个人身上来回瞄。
其实我倒是一直觉得,去看的是他们两个的谁都没差,环和爱德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爱德对于我和环而言,大概象征过去那段最值得怀念的年少时光,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一份不用言说的默契。
过了这么多年,爱德华内特也应该是一条成年的狗了,应该会比过去稳重不少了吧。
但可惜的是,我跟环都没有机会见到现在的它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版
抱歉这么久都木有更文。。。镜子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啊唉唉。。。
更新之前,发现文的收藏数减少了3。。。。5555555大人们对镜子绝望了吗。。。ORZ。。。
☆、23(下)
“镜夜,我好想念爱德啊……” 环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像是很遥远一样,“你说爱德现在还既不记得我啊……”
我苦笑。环究竟想说什么啊。总觉得这通电话让我彻底摸不着头脑。
我只好顺着他的话安慰道:“一定记得的,环,爱德一定还记得的。”
“镜夜,我好想爱德啊……”他喃喃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环?”我皱起眉。他听起来越来越不对劲的样子。
“孩子他妈,我好想你啊……”环像叹息一样,轻轻地说道。
我整个人完全怔住了。
过了几秒,才艰难地张开嘴,可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环!你……”
“……嗝!”
对面的人小小地打了个酒嗝。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身:“环!你喝酒了!?”
“唔……我没喝醉……”答非所问,明显是醉的不轻。
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今天整个儿人显得这么反常。你能期待一个喝醉了的人正常到哪里去呢。
我一把抓过一边的外套,拿起桌上的钥匙准备出门。
“你一个人吗?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真是,他什么时候才能不再让我担心呢。
“呵呵,孩子他妈,还是你对我好。”环不理我的问题,傻笑起来。
这醉鬼!
我头痛不已,只好放低声音哄他:“环,你不是想见我吗?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见你,好不好?”
他终于模糊不清地说了一个酒吧的地址。
我一路奔下车库,跳上车子就开了出去。还好他说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几乎快要把油门踩到底了,心脏突突地直跳,手心微微冒汗。这家伙最好不要给我出什么事情,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环居然会一个人跑去喝酒喝的酩酊大醉,大概是因为今天收了刺激想起爱德。
四年前,须王决定让环继承的时候,爱德华捏特被强制性地送走了。那时候它已经五岁半了。我完全无法想象,须王的人是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把爱德和环分开的。
还有,在那之后,环究竟是怎样,用了多久才重新振作起来的。
这一切,是威廉进入须王查到以后,不久前才告诉我的。
这时候我才真正地意识到,我残酷地抛下他的这几年间,环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
原来从HOST部还在的时候,须王就已经渐渐开始安排,在每个人背后都偷偷留了一手。除了凤氏他们奈何不了之外,常陆院、植之冢、铦之冢都有须王做过的手脚,更不用说是毫无势力的藤冈春绯,还有——环的母亲。
环身边最重要的一切,都在须王的阴影的笼罩之下。
为了不让环飞走,须王折断了他的翅膀,锁住了他的双脚。
帝王之术在乎御人,我其实也做过一样的事情,用这样的手段来牵制重要的部下。
可是这一切发生在环的身上,我不允许。
环就像是一只野生动物,被人捕获了,驯服了,一丝一丝地被硬生生地磨去野性。每天被鞭子声威吓着跳过火圈,像傻瓜一样地两脚行走、倒立、就地打滚。虽然他肯吃饭,肯喝水,可是,与行尸走肉何异?
他并不是做不到,只是,做这些事情,他不快乐。生活对于他,变成一场苦役,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憔悴。
须王对他做的,和这些有什么分别?
须王想要让环通过这种方式,逐渐抛弃软弱和良善,成长为冷酷决断的合格的继承人。他们甚至不给他以必要的引导,而是在等他自己蜕变,真正地把从前那个自己粉碎。
一个人在地狱长大并不是多么残酷的事情。而把一个人从天堂硬生生地推到地狱,才是连魔鬼都不齿的罪行。
撒旦用来引诱天使堕落的,是逸乐,而不是火海与酷刑。
他们怎么能忍心,把好好的一个环,给弄成这个样子。
转了几圈才找到环说的那个地方。我把车在路边随便一停,几乎是用冲的进了酒吧。
一进门,我立刻就看到了他。
这个时候酒吧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暗处,吧台前只有一个人。环端着酒杯,安静地坐在高脚椅上,慢慢地啜饮,看上去不像是醉了的样子。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他将头转了过来。看到我,他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飘飘落地。
他什么也没说,安静地看我向他走过去,拿下他手中的酒杯,付了酒钱,然后安静地跟着我走出酒吧,拉开车门坐上车。
我开着车缓缓地驶回我住的地方。
一路上,他只是看着窗外,仍然什么话也不说。
环的沉默让我不安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两点半了,我让环在客厅先坐了下来。“喝杯茶醒醒酒,我去帮你放热水洗澡。今天就先睡觉吧,什么也别想了。”
我泡了一杯热茶,刚打算递给环,他忽然捉住了我的手腕。
“镜夜,不用了。”他摇了摇头。
手臂被他紧紧握住的地方开始发烫。我想要挣开他:“把这个喝了会舒服一点。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解酒药。”
他没有放手,抬起脸看着我,认真地道:“镜夜,其实我真的没醉。”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数秒,我终于放弃地放下杯子,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沉默了,没人出声。
终于,我叹了一口气,看向他道:“那么,打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环闻声转过脸来,盯着我看了刻,终于开了口。
“镜夜,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走的话,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