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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之后,夜月色并没有太惊慌。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暂时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且待遇看起来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对方绑架的目的为何。她打量对方时稍稍想了一下,认为凭自己的能力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暂时在这里安心呆着吧。
“我该怎么称呼你?”打量过后夜月色淡淡的问。并不刻意,但周身清贵之气流泻,看的对面那人眉头一皱。
“白飞麟。”那人答道。
白飞麟?夜月色面上古井不波,心中却着实惊诧,没想到她竟被掳来了苍山城城主的地盘,而且眼前这个冷峻的青年还是白飞鸾一表三千里的哥哥。
再来漠北的遥远路途上,萧凌天总是在马车里陪着她说话,自然也会讲起漠北的形式。前景庸皇朝白氏正是起自漠北,破国之后其遗族又仓皇退回到祖地苍山城。本来该趁势将他们一网打尽的,但那时圣文帝夜深寒正陷入和萧长空的纠葛之中无暇旁顾,白氏一族本来就是漠北苍狼族的领袖,在族人的掩护下也就趁此机会休养生息站稳了脚跟。只是正统的皇室嫡系血脉已经断绝,最强大的旁支取得了支配权成为新一代的苍山城主人。
白氏回到漠北之后低调行事,圣文帝虽然也曾派兵围剿,但整个漠北苍狼族人都为他们的宗主作掩护。当时吟风国初建百废待兴,圣文帝不好大开杀戒,这隐患便一直这样拖着。到后来历代萧氏掌权,也并不赶尽杀绝,只是一点一点派兵逼近漠北,控制一切经济往来,慢慢将这个原本就冷僻荒凉的地方封锁的更加贫穷。
到了萧凌天做主的时候,他不喜欢有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物,有心收复漠北。亲自调教出来的四十万银甲军有一半都拨在了漠北地区。他不在乎血流成河,必要的时候屠尽苍狼全族也在所不惜,只待时机成熟就要全面进军漠北了。
既然准备要打仗,情报当然是要好好收集的。早在萧凌天成立天星宫的头几年他就派了人潜伏到了漠北,就像孙胡子他们一样。只不过外族人要融入到苍狼族人之中显然非常困难,他们不信任外族人,因此收集情报的工作进行的异常艰难。
天星宫的探子在漠北潜藏了十几年,也不过是查到一些皮毛。眼前这个白飞麟正是前几年上任的白氏的新当家,为人很有些神秘,鲜少在人前露面。当家三年不知是不是因为被族中长老压制的原因,一直也没见他有什么大作为。但是在天星宫弟子的回报中却说他是“寒剑深埋、云烟不透”,意思是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建议萧凌天好好提防。
岚城之行,因为白飞鸾的出现,萧凌天回宫后又将漠北的情报梳理了一遍。本以为白飞鸾身后是白飞麟指使,没想到原来是白飞鸾那一支旁系不满一直被白飞麟一支压在头顶所以擅自做的行动,白飞麟就这样看着白飞鸾送死却没有一点动作,由此可见白家现在内斗也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三年无作为,一出手就把吟风国的皇帝陛下绑了票,这是有意为之还是纯粹的无心之举?
“能告诉我你把我绑来的理由么?”夜月色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情报,认为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关键;只要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就还有机会。
“你的男人,我想会会他。”
说这话的时候,白飞麟沉沉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幽暗的光。齐心刚的话让他想探探萧凌天的底,但真正对萧凌天起了兴趣则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却能有如此高贵气度,澄如秋水皎如明月,发现被人绑了也不惊慌,倒像是被请来做客一样。如此特别的女子,能拥有她的会是什么样的男人?
果然还是冲着萧凌天去的吗?听他的口气好像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能知道你想要什么吗?”既然是绑票,就一定会有想要的东西,她想知道他会提什么样的条件。
“这要看看他能给我什么。比起这个,你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吗?我可没给他留下线索,三天之内如果他找不到你就没有与我谈判的资格了,到时候你的下场我可不敢保证。”
三天?萧凌天如果三天还找不到她那他也就不是萧凌天了,所以她对于他的威胁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倒是有另一件事更让她担心。
“我的身体不太好,这个房间太冷了,请帮我换一个暖和点的房间。”这是比较现实的问题,她可不想在萧凌天来救她之前就因为感冒死掉。
她说话很有礼貌,但到底是君王,有意无意之间便带上了命令的口气。白飞麟也不生气,缓缓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小姐是吗?在你的男人来之前,请安心的呆在这里吧。”又看了看她单薄的身子,“我会让下人多送几床被子来的。”
“如此多谢了。慢走,不送。”夜月色倒也没有太在意,继续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目送他离开。多床被子也是好的,而且萧凌天应该很快就回来吧。
白飞麟出了房门轻轻一招手,立刻有一条人影跃至身前。普普通通的家仆打扮,普普通通的眉眼叫你看了一百遍可能也记不住的长相,却是白飞麟手下的中坚力量——影组的一员。
“他们三个回来了吗?”他指的是去带夜月色回来的四个人,除了一个带了人回来另外三人都留下来阻敌,但是好像一直都没有回来。白飞麟此刻面色深沉如水,内心的血液却在沸腾叫嚣。从夜月色的态度意识到自己想要招惹的人可能比自己一开始估计的更难缠,不过这也让他更加兴奋。
“回禀族长,还没有回来。”
“是吗。”他顿了一下,嘴角竟仿佛有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他们恐怕是回不来了。让人好好看着那女人,再派人仔细查那个姓萧的底,他们可不会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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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心刚告诉他萧凌天的存在后,他就开始想见见这个还未交手就吓到齐老大的人,自己的地盘来了这样的人总是要上心一些的。幸好齐老大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这样扎眼的外族人要找也实在容易,只是他派人调查的结果除了他们的姓氏以及住处有人防卫之外没有一点有用的情报,。
白飞麟也不是鲁莽之人,他没有贸然直接找上萧凌天,而是选择了从萧凌天重视的女人下手。只是没想到会绑来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对萧凌天的身份更加起了疑心。
那人领命而去,白飞麟回身看看那关了夜月色房间,微微沉吟一下便转身离去,在满地的白雪中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白飞麟走后,夜月色裹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掀开厚厚的棉帘的一角,看到了天上的皎洁明月和院子里的一地银辉。触目所及没有一点植物的痕迹也看不到人影,这院子冷冰冰的好像没有生命存在。
裹着被子又回到床上去,也许是迷|药的效力还未完全过去,她又觉得有些困倦。裹紧了被子迷迷糊糊的闭上眼,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是冰冷的,不禁万分的怀念起每夜都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温暖她的那副躯体。
萧凌天,我会乖乖的等你来救。所以,你可要快点来啊。
七十七章
青铜的仙鹤雕工优雅而简练,透出历史的厚重和沧桑,低头所衔的水盘中的火苗已经被调的很小只剩下朦胧的光,四盏壁灯已经无法再照亮这空旷寒冷的房间。
白飞麟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冷冷的看着睡在对面那张床上的夜月色。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盖了太多床被子的沉重,她似乎正在受到噩梦的困扰,不安的翻来覆去,在这样微弱的光芒中也可以看到她那苍白秀美的面孔上布满了冷汗。秀气的眉紧紧的颦着,嘴唇也狠狠的抿着,即使是在噩梦之中也依然安静而倔强不泄露一丝呓语。
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从噩梦中救起。但他没有,他只是一动不动的冷冷看着,一向冰冷的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
为何对着如此火热的彼岸花,她却只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漫天血一样红的惊心的曼珠沙华中,她一身白衣翩跹、泠泠如冰,却只能徒然四顾,找不到那能使自己安心的身影。
她强自镇定心神,慢慢从齐腰高的花丛中穿过。虽然是无目的的,但她知道自己将会遇见什么人,一如以往的每一次梦境。
果然,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出现在面前,不同与以往的哭泣、哀求,今次那苍白若死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平静,那是绝望到极致后的安静的疯狂。
“我一直在等你来。”那面孔声音缭远而飘渺,没有任何感情。
“等我来,做什么?”夜月色亦很平静。眼前这人是她一定要过的坎,只有她自己走过,没有人能帮她。
“等你来把一切都还给我,”那面孔开始笑,平静的面具龟裂,红的快要滴血的唇弯成上翘的弧度,眼中闪着疯狂的光。
夜月色面色一冷,目如寒星,被深宫朝堂调教出来的沉沉帝王风华便立时隐隐散了出来,迫人的雍容凌厉竟和萧凌天如出一辙。
似乎是看见了那男人绝美而让人惊骇的影子,那烟雾般单薄的身影仓皇的退了一步,扭过头去竟不敢直视夜月色的脸。
夜月色毫不放松一步紧逼上前,一抬手竟握住了那少女的下颌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死人一样苍白的肌肤,有着蛇一样冰冷滑腻的触感。血红的嘴唇突然张开像是要遇人而噬,夜月色心中一颤,将手中的面孔捏的更紧,身形一凑竟与那面孔眼对着眼鼻对着鼻。
“还给你?你凭什么?”夜月色并未疾声厉色,相反她的声音极致的温柔,因为太过温柔反而显得危险。她的眼中有着冷冷光芒,强大的气势压倒了那少女的疯狂。
“你不过是一个胆小鬼,因为害怕和懦弱而藏起来,现在竟要我把一切都还你?还给你,你又能做什么?你连看他一眼都不敢,难道还想站在他身边?夜月色我告诉你,你已经死了!即使没死我也不会再让你醒过来,这是你自己选的,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既已经来了,已经答应站在他的身边了,便是死也会守着对他的这个诺言。你若是有本事,就寻个好人家去投胎,若是没本事,就永远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凭着你的话我就会乖乖的把一切都还给你?今生今世你想都不要想!”
她不内疚,夜月色拼命地告诉自己,她不会内疚。自己选的路由自己来走,真正的夜月色选择了逃避,而她选择了不顾一切守在他身边,所以她绝不会内疚 。
那少女被她那轻柔到危险的语气所震慑,一径后退想要避开她的逼视。夜月色已下了决心逼她到绝境,此时也是步步紧逼毫不放松。
这虚无的空间中突然狂风大作,无边的彼岸花在风中狂乱的摇摆,血色的波浪一直震荡到天际。狂风将他们二人的雪色衣袂吹的猎猎飞舞,墨色黑发在风中翻飞。那人影在夜月色杀意纵横的逼视下越来越淡仿似轻烟要随风而去,却不料夜月色突然松了手,转头向无边花海深处看去。
心底一根轻弦微动,冷意从脚底窜到心间,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使夜月色猛然回头。有什么人在不知名的暗处看着她,无情的目光就要穿透她的梦境窥探到她心中的秘密。
猛然睁开双眼,全无一丝迷茫,入眼是百花吐艳的紫绡纱帐,在昏暗到几乎不存在的灯火下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