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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来想的话,难道他真的喜欢凌贝平?不会吧!如果他现在跟凌贝平说喜欢他,会不会被扁啊?因为他害他哭了好几天。
如果被扁就算了,如果凌贝平真的放弃了呢?唔……真头痛!
他们两个在讲什幺,他好奇,非常好奇,好奇到快要令冯涵镜窒息的程度。他们去阳台啊?阳台有装隔音玻璃无法偷听,他想听,好想听……
「你想干嘛?」身不由己地被拖到阳台,阳遥韩满脸不悦地瞪着凌贝平,听到那个男人的事,便便他失去从容、冷静。
凌贝平慎重地锁上阳台的玻璃门,直到确定隔音玻璃间没有细缝后,才转头开口。
「没干嘛,我只是想跟你讲,对冯涵镜我已经完全放弃,麻烦你别再对我提起他的事。」凌贝平神色平静,讲出来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平静。
「哦?我怎幺不知道你已经放弃了,一整天躲在浴室里,教人不误会也难。」阳遥韩嘲讽着。
「那你又怎幺样?想逃一辈子吗?」讲到阳遥韩的事,凌贝平神情明显放松,在阳台一角拿了张矮凳坐下,并将浴巾随意披在身上,掩住美好身段。
这几天他早哭够了,想要打击他,没这幺简单。
「不知道。」阳遥韩头低垂下头。
毕竟他的情绪尚未完全发泄,个性又没凌贝平果决,提到伤心情事,神色不免黯然,语调不似刚才尖锐。
「不可能不知道吧?」凌贝平望着阳遥韩的颓丧模样叹息,他们都是爱情竞技场内的失意人。
「我离不开他,可是又想离开,你说我该怎幺办?」阳遥韩苦笑。
「果决一点,选一条路努力走下去。离开,就一辈子不回头;留下,就别想着离开。」凌贝平说时亦扬起苦涩笑磨,他对冯涵镜未尝不是难舍难放,明知早该放弃冯涵镜,他却从高中时代一直拖至今天,直到被冯涵镜当面拒绝才狠下心放手。
「你呢?你真能放吗?」望着同是情场失意人的凌贝平,阳遥韩的神情回复以往的平和。
「强求不能得到什幺,放,是我唯一能做的。」凌贝平浅笑,笑容里有数日来难得一见的洒脱。
他一直是敢爱敢恨的人,虽说冯涵镜是他单纯美好的初恋,盘踞在心底良久无法厘清,但现下已说放弃,他也真能放弃不再追寻。
「即便他好不容易有反应?即便你有可能得到?」阳遥韩声调微扬,似在说服凌贝平,又像在说服自己别再逃避。
「嗯。」凌贝平果断地点头。
「真好,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幺,放得下。」阳遥韩再度戚然地笑着。
「你呢?你不行吗?是不行还是不愿?如果他是你想要的人,你又何必逃呢?总是要面对的。」
「天使,如果你真能不回头,那我也不逃避。」阳遥韩似乎在凌贝平身后看到什幺有趣的东西,话峰一转,神情也变得轻松无比。
「我本来就不会回头,那我们就这幺约定啰!」凌贝平讲得轻轻松松,完全不知道阳遥韩有阴谋。
「好。」
阳遥韩一应声,那个在凌贝平身后的「不明物体」猛然一震,露出苦笑。
「你跟隆哥……之间有什幺吗?」关于阳遥韩的情事,凌贝平间得小心翼翼。
虽然他要阳遥韩别逃避,不过阳遥韩完竟在避谁,他还不知道。短暂的相识,他只知道阳遥韩有份在家爬格子的工作,不过真正让他吃好用好,户头里钱满满的工作,则是某人的男妾。
但是……阳遥韩在逃避的人,应该不会是隆哥吧?隆哥都有老婆了,在道上是出名的疼老婆、孩子,没理由养个男人在外面。
「不是他,你想太多了。」阳遥韩失笑道。
「那幺到底是谁?」好奇心快毒死凌贝平了。
「冯涵镜知道,去问他吧!」阳遥韩浅浅一笑,没正面响应。
「你明知道我不想跟他讲话。」凌贝平叹息,他好奇心很重,偏偏他们都要靠阳遥韩煮饭吃,他没胆掐着阳遥韩的脖子用力摇出答案,也顺便摇掉他日后的伙食。
「那你把刚才那些话当着他的而再讲一次。」阳遥韩脸上充满恶作剧的笑容。
「没那个必要!」
「可是他听到了。」阳遥韩乐得很,笑容灿烂、神态轻松,看好戏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什幺!?」凌贝平触电似地跳起来怪叫。
阳遥韩指指他身后,凌贝平条然回身,只见隔壁房间的阳台上,站着一个满脸无辜、无奈的冯涵镜。
「晦。」冯涵镜不知该说什幺,于是伸手打个尴尬无比的招呼。
他好奇,他就是想听嘛!就算会被凌贝平狠狠的K一顿,他也想听。反正,听不听他都可能会被打,不如满足一下自个儿的好奇心。
「偷听是不好的行为!」凌贝平狠瞪冯涵镜,冯涵镜边笑边退后。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冯涵镜说出谁都不会相信的烂借口,然后,被一只花盆击中面部。
「去死!」
「天使,你这个样子他不会喜欢你的。」阳遥韩摇头劝道,若不是凌贝平气翻了,绝对能察觉他前言不对后语的矛盾。
「要你管!」凌贝平气得口不择言。
阳遥韩没接腔,视线转向被花盆砸得惨兮兮的冯涵镜,他薄而红艳的唇微启,吐山话语:「冯涵镜别当胆小鬼,想追就追!什幺责任不责任的,爱过了再想,现在想那幺多全都是空谈。」
那改变就在一夜之间,快得令人想不到……至少,凌贝平没想到。
前一秒钟,他在跟许心抢最后一颗荷包蛋,晚起的冯涵镜那份早餐,没多久就进了许心的无底胃。
后一秒,他忽然失去重心……这点非常奇怪,他明明是坐在椅子上,既没发生地震,也没血醣过低,没理由突然天旋地转起来。
冯涵镜的脸突然出现,然后……呃,好重的口臭!
冯涵镜以他苦思一整夜的油脸臭嘴吻上凌贝平,喝了一整夜的咖啡调酒,现下半醉的他,嘴巴实在臭得可以;仔仔细细品尝过凌贝平后,顺便偷吃他口中的稀饭,嗯!味道还不错。
对面的两个人一个在笑,一个低头猛吃,都没有阻止冯涵镜的意思,就连被他吻住,平常喜欢用拳头跟他沟通的凌贝平也没反抗。
想了一整晚,他觉得阳遥韩说的对,什幺责任不责任的,爱过了再想,不谈爱、没相处过,又怎幺知道他们会分离,说不定他们能一世相守呢!
「你干嘛?」
长吻结束时,凌贝平极杀风景地迸出这句话,不过冯涵镜依然庆幸,至少凌贝平没一拳K上他可怜的头。
「我想,我喜欢上你了。」冯涵镜慎重又带点犹疑地说道。
那点犹疑倒不是因为他不了解自己是否真喜欢凌贝平,而是阳遥韩怎幺在稀饭里加魩仔鱼,有点咸说,单独吃还好,配菜就太咸了;桌上净是一堆口味重的配菜,以阳遥韩的起重口味来说算是清淡,可是他们几个……算了,今天早餐他放弃!
「以后请多指教。」冯涵镜礼貌地对着凌贝平说道。
意思倒不是字面上的平和,而是语气中含有强大的挑衅意味,呵呵,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凌贝平一定会更爱他,爱到再也不会用拳头跟他沟通。
言毕,冯涵镜踩着轻快的步伐返回房中,事情解决了,心情真好。去睡觉啰!年纪大了,一夜没睡挺难受的。
过没多久,饭厅里传来凌贝平的鬼吼鬼叫,这些自然是冯涵镜料中的,所以当然没有妨碍他带着笑容入眠。
所以,他绝对不会有机会听到饭厅里,某位姓阳名遥韩的人物,以逼真的慎重表情对着凌贝平说:
「你不回头我就不逃避,你说过会放弃的!」
阳遥韩的严肃表情,只给人一种感觉——唯恐天下不乱。
而一旁的许心仍继续在吃,很努力很努力的吃,企图把他不算小的肚肚加到最大尺寸。
凌贝平瞬间收起他拉大的嘴角,瞬间从掩不住的欣喜变成哀怨,他虽说了放弃,说了绝不吃回头草,可是……可是才过没几天,他仍爱慕冯涵镜是十分正常的。
怎幺办?他想跟冯涵镜在一起,可是,如果他答应冯涵镜,那阳遥韩又要逃怎幺办,先别管阳遥韩的情感生活会如何,眼前他的美食就会硬生生消失。头好痛,痛到他想拿刀砍自己,多砍个几刀看看会不会想通,不然去住院也好,至少医院有饭可以吃,再难吃也比他煮不熟或焦掉来得好!
为了肚子着想,凌贝平完全不记得他之所以躲在冯涵镜家的原因,也没考虑他住到医院会不会被那位大哥好好「照顾」,果真是民以食为天。
「天使!你再不吃水果,水果就要被许心吃光了。」阳遥韩好心地提醒,因为才一转眼,许心已把红肉大西瓜吃掉一半,难保他不会往另一半进攻。
「死许心,把西瓜给我吐出来!」凌贝平瞬间忘了刚才的思绪,对着许心大吼大叫,那是他最爱的西瓜啊!明明是他去买的,怎幺许心吃的时候就不会问他一声,超没礼貌的!
「对了,天使,你可别想把自己捅个两刀送到医院去,基本上的伤口我还会处理,你就好好待在家里躲大哥吧!」阳遥韩笑得超级恶劣。
凌贝平回望笑意盈盈的阳遥韩,忽觉天地变色,头更痛了!
第七章
翌日清晨——
人要不要做一件事情,往往只在一念之间,有人需要很久的时间去慢慢考虑,有人却像开关似的,啪一声按下去,便满室光明、黑暗远离,所以有句佛家语: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法这种东西有时可以转变得极为快速。
而冯涵镜,恰好在示范此般情况。
前一天,他对感情长畏缩缩得令人想一拳打醒他;后一天,他镇日黏在凌贝平身边,让凌贝平想掐死他。反正左是一拳右也是一拳,所以冯涵镜决定选择一亲芳泽而置生死于度外。
现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阳遥韩草草地吃完早餐,又窝回他的房间,不知是在赶工作或是睡他的回笼觉。许心很快乐的继续窝在厨房吃水果,冯涵镜则依照最近一贯的行为模式,挨在凌贝平身边。
刚刚吃完小牛角、凯撒沙拉、磨菇浓汤、四种水果和AB优酪|乳组成的丰富早餐,凌贝平绝对没有吃太多,至少,他吃的量跟正在吃第四盘沙拉、喝第十杯汤的许心比起来,算是小意思。
可是,他非常非常想去浴室「抓兔子」,他相信以他目前胃部翻涌的程度,他可以抓很多很多只。
「宝贝……」冯涵镜似乎不知道他就是罪魁祸首,依旧一脸媚笑地望着凌贝平。
打从下定决心追求凌贝平后,冯涵镜就绝口不提「死人妖」三字,而谨遵凌贝平先前说的「我特许你叫我宝贝」,从善如流地唤凌贝平「宝贝」……虽然,他完全不了解凌贝平为何一听到宝贝二字就面色难看,是他要他这幺叫唤的不是吗?
「干嘛?」凌贝平口气不善地响应。
凌贝平坐在他非常喜欢的双人沙发上,遥控器就在眼前,冯涵镜完全没有跟他抢的意思,但是……但是冯涵镜竟然挨在他身边,另一边明明有宽宽大大的三人座沙发,他干嘛来跟他抢?
「没啊,就想叫叫你而已。」冯涵镜喜孜孜地说。
凌贝平快发疯了,他这辈子还没有遇过比冯涵镜更恶心的人,这幺说好象有个很大的问题,因为他曾经喜欢过冯涵镜,对,没错!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