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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马送给了一个农夫,他有马车……〃
〃你本来有一匹马!?〃
〃我用不到了,所以帮它找了一个好主人。〃
〃亚佛神啊,你用不到马了,所以给了别人。你甚至没跟托嘉还价。〃他又骂了一阵。
〃我从禽兽的手中到了疯子的手中!不,是疯小孩。你父亲难道都不把你关起来吗?〃
〃我可以把你卖回去。〃珊迦冷冷地说着。〃我相信你在那会过得很幸福的。〃
于是她沿着原路回到广场。老鼠跟在她后面,尽量不让铁链发出声音。回到广场之后,珊迦叫他待在树荫下,她去找农夫谈。他同意了。珊迦离开之后,他立刻打量着城墙的高度,扯着变形的铁链,希望它们已经被敲烂了。
至少他警告过她了。奴隶之言不可信。
珊迦指了指老鼠,农夫立刻回绝。
〃你的马还你。〃
〃戴着脚链的奴隶不能骑马。〃
〃如果你让他自由,他会愿意和你同行?〃他显然不大相信。
〃我忘了买脚链的钥匙了。〃
农夫犹豫了一下。托嘉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但是他还是不自禁地望向那间客栈。看来他也看到了交易的那一幕。
〃叫他过来,我跟他谈。单独地谈。〃
一会儿,珊迦告诉老鼠。〃全看你自己吧。他要知道你值不值得让他冒险。〃
老鼠给了她一个〃骗人〃的表情,站起身来。珊迦挡住他的去路。
〃听着,我没有告诉他有关克撒或米斯拉或那一类的事情。我只跟他说我们是表兄弟。我给他马之前,我告诉他我本来是和叔父同行,被席塔拉教攻击后逃出来的。遇到你之前,这故事还满管用的。
但是现在可就难搞了。〃
老鼠皱了皱眉,摇了摇头。〃我如果像你这么笨的话,早就死了好几百遍。你给了他什么名字?〃
〃没给。〃珊迦回答。〃他没问。〃
〃珊迦,你需要个保姆。〃他边走边念。〃你简直比虫蚁还笨。〃
老鼠本来可以逃跑的,但他选择了出城。农夫向珊迦招手,要她过来。
〃不是说我相信你们。〃农夫递给珊迦一件普通的袍子,要她穿上。〃快上来吧。时代不一样了……根本是乱世。人言不可信,我相信亚佛神。我会把你们载出梅德朗。如果我错了,亚佛神会审判我的。〃
珊迦本想把佩剑也藏进草堆中。那是为了遮住老鼠的脚链堆上去的。但是她的奴隶太多嘴了。他的想象力不由得不让她紧张。
〃你没有错,好心的先生。〃老鼠高兴地说着,一边调整着身边的篓于。〃你都说对了。两个月前,我拥有一切。结果有一天,我突然失去了一切。我醒来时戴着镣铐。我告诉他们我是瑞特比,是宾卡市米帝亚的长子,说我父亲会来赎我回去。结果被踢了一脚,断了一根肋骨。我好几个月前就放弃希望了,但我没想到我表哥亚诺弯会来救我。〃
老鼠拍了拍她的肩膀。珊迦差点跳了起来。亚诺弯这个名字或许比珊迦有说服力一点。他们报上姓名后,农夫像松了一口气一般,也说了名字。
〃亚索。〃但他却是和老鼠打招呼,不是珊迦。
珊迦很习于跟随他人。她已经跟了克撒三千多年了,但是老鼠不一样。老鼠笑着和亚索闲扯,说他和亚诺弯如何作弄家乡的长辈。
他非常有说服力,如果不是珊迦知道自己就是亚诺弯,她真的就要相信他了。当然,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位亚诺弯,老鼠除了没有正视着她讲这些故事,并没有说谎。他或许没有杀伤力,但是珊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活过非瑞克西亚和克撒的。天底下没有绝对的安全。
她剑不离身,取出几枚黑色的硬币。亚索招呼着牲口,珊迦也坐了上来。
气氛开始沉重了起来,三人沉默着。街上的人们不禁地打量着他们。珊迦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在这里说她想回到空中吧。
然后老鼠问了亚索,〃你的田地,休耕时是种豆子呢?还是养羊?〃他接着不断地提出问题,一步步地将农夫导人一场激辩,和他争论到底应该如何耕田。亚索喜欢直线式。老鼠却认为要环状的才好。赤纹军放他们通行时,他们正吵到一半。
等到他们走远之后,连亚索都看出了老鼠的计策。珊迦在一旁暗暗解除武装,他忍不住问道:〃少年,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说实话……不要再骗人了。你不是谁的表弟,我想你也不是什么农夫,虽然你很在行。你太聪明了,不像乡下人。〃
老鼠得意地笑着,又说了另一个故事。〃我曾经读过,瞎子哈托珊和人讨论天气,逃出围城。我觉得大可一试。〃
〃读过?嘿。〃珊迦还来不及说她从来没听过瞎子哈托珊这号人物,亚索就已经先开口了。〃那你绝对不可能是农夫。我除了亚佛神圣书以外没读过别的书。你的名字真的是瑞特比吗?真的是米帝亚的长子?〃
珊迦侧眼盯着老鼠。亚索念他的名字时,他稍微震了一下。他脸上的笑容褪去,换上一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面具。
〃是的。〃他的声音比册迦原先听到的要深沉一些,也年轻了些。
〃我父亲米帝亚生前是个农夫。他是个好农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但他原本在宾卡市教哲学。那是在席塔拉教把那里烧掉以前的事情……〃
如果说老鼠说的身世是真的,那他应该有过快乐的童年和慈爱的父母。然而他的安逸世界却在十年前化为乌有。席塔拉教侵入宾卡市。他们说,亚佛神圣书中没有记载的知识,根本不算是知识。于是他们烧掉了无用的图书馆和学校。老鼠的父亲和许多人一样,转而向塔巴纳求助。塔巴纳的儿子,凯托,成立了赤纹军以保护城民。
然后凯托死了。赤纹军说他是被席塔拉教毒死的,于是他们替他报仇。宾卡市形同废墟。
〃我们试过了。我父亲留了胡子,母亲到市场做小生意。我则尽量不去惹是生非——尽量。但是没有用。席塔拉教知道我们的名字。他们抓到我叔叔——他是我父亲的好友,但我都叫他叔叔。他们把他杀了之后,放火烧了他的房子。他的家人全被锁在里面。我们的邻居也来烧我们家的房子。父亲说他们只是害怕,才会相信席塔拉教,不能怪他们。我们是从院子围墙的小洞进出来的。〃
珊迦很想相信他的故事。她去过宾卡市,那里的房子建在小路边,每家都有一片院子。她想到一幅在月色下惊慌失措的一家人的画面,尽管老鼠没有说是白天或黑夜。老鼠似乎拥有这种魔力。当他认真地说话时,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真的。
三千四百年前,凯拉。宾。库格曾写道。米斯拉从不逢迎。他不需要。他天生就有一股真挚。他正是我儿过最危险的人。
〃我们逃到亚佛拉,那里有我母亲的亲戚。我们从亚佛拉又到了加姆。〃
亚索哼了一声。他知道那个地方。〃那是好牧地,但是不适合种田。〃
〃也不适合城市长大的小孩。〃老鼠补充着。〃但是席塔拉教没有找我们麻烦了。至少他们没有特别找我们麻烦,大家都一样。我们按时缴税,照着圣书生活。我们以为自己很幸运。〃
珊迦咬了咬牙。在整个多重宇宙中,再也没有比〃觉得自己很幸运〃更惨的事情了。
〃我领了两只羊到邻村。他不需要羊,但是他有个女儿……〃老鼠脸色转沉之前、几乎笑了起来。〃我刚好和席塔拉教错过。等我回来时,全部都完了。整个加姆都死光了,被他们屠杀的。男人的喉咙被割断,女人被自己的裙子勒死,连小孩都被他们砸在墙上撞死……〃老鼠语调转平,就像在朗诵一段无聊的文字一般,然而他的冷漠和使得他的故事更有说服力。〃我找到了父母和弟妹。我不该找的,如果不知道的话,也许会好一点。然后我赶去邻村,但也是迟了一步。我认识的人全死了。我想跟他们死在一起;如果我能走到亚佛拉的话,我就加入赤纹军。我知道路,但是第二天晚上就被抓去做奴隶了。〃
老鼠要不就是在说实话,要不就是个冷血异常的骗子。农夫完全相信了他。他咒骂着席拉塔教,又骂赤纹军。再加上珊迦先前编的故事,亚索邀他们两人到他家里。
珊迦拒绝了。〃我们要到南方和家人会合。〃马车是驶向西方的。
〃我们该告辞了,时间已经过了。前一个岔路就该走了。〃
珊迦和亚索将视线转向老鼠。他迟疑了一下,才把脚上的稻草和篓子搬开。
〃干得好。〃珊迦低声告诉老鼠。亚索正忙着将食物装进篮子。
〃他是个好人。〃老鼠说。
珊迦还来不及接话,亚索已经将装满食物的篮子交了给她。珊迦将袍子还了给他。
〃走快点。〃然后他想到老鼠还戴着脚镣。〃试试看吧。梅德朗附近还算安全,但是日落后就没什么人了。晚上有月光,应该看得到路。你们到了南方的史坦辛之后,去找寇德。他是那里的铁匠。告诉他是亚索介绍的,我是他妻子的姐夫。他会替你弄断脚镣的。祝你好运。〃
珊迦拿起篮子上路,每几步就回头看一下。
〃他不相信你。〃老鼠说。
〃他也没相信你。〃
〃他相信我,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我也是。〃珊迦反驳。
老鼠摇了摇头。〃你可没跟我说真话。克撒、米斯拉、死掉的叔父、赎回来的表亲。珊迦,你实在太不会说谎了。〃
珊迦没有理他。他们走着走着,渐渐地看不到马车了。然后珊迦停了下来。她放下了篮子,双手叉腰看着老鼠。
〃我救了你一命,瑞特比,那可不是谎话。我只是要你帮我去见克撒。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只要我能相信你就好。〃
〃你买了我。你可以逼我做你要我做的事情,但是我会反抗。我发誓。这一点你可以相信。〃
〃你是我赎回来的。〃
〃赎?亚佛神啊,你说我是你表亲。你以为托嘉会相信?你是脸皮厚,不是会扯谎。托嘉是把我卖给你的。我还是奴隶。别向我卖好了,我不会感激的,我会逃给你看的。〃
珊迦叹了一口气,翻了翻眼。老鼠扑向她,想要抓住她的脖子。
如果这是场公平的竞争的话,珊迦一定打不过他。老鼠个子比她高,也比她壮。但是他没有吃好,力气不够,而珊迦可是一名非瑞克西亚纽特。克撒说她的体质很类似猫或蛇,又滑又软,根本不可能被击倒。
老鼠只抓住了她一下,就马上被她摔开了。他正要站起,珊迦很快地站了起来,两指一捏,〃啪〃的一声作响。
〃就这样……你自由了。就是这样。你不再是奴隶了。我现在请你报答救命之恩,帮我去见克撒。事成之后,一年以内,我就让你回来。我向你保证。〃
〃你真是个白痴,珊迦。你这个人不对劲。好衣服、剑、莫尔凡的金币,还有你说的这个克撒。亚佛神啊,你当我是什么啊?〃
老鼠想绕到她背后,但是脚镣阻碍了他的行动。没多久,珊迦就把他制住了。
〃你本来快死了,瑞特比。〃
〃那难说的很……〃老鼠看准了机会,抢下了珊迦腰间的黑色短棒。
〃把它放下。〃珊迦警告着。〃我不想伤害你。〃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