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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点儿这种感觉,不过说到底这也没有什么。我原想,只要坦率地对待他,对他保持友好,也就表明了我的态度。”
雷福德耸了耸肩。“恐怕,他还需要你给予更多的鼓励。”
“他不会从我这里得到的。这不是我的风格,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宝贝。”雷福德说,“但是,你最近可变化不小啊。”
“是的,可是我的风格没变。”她说这话时,连自己都笑了起来。“爸爸,我该怎么办呢?我不准备放弃他,可是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事情并不那么顺利。他本来应该请我出去吃饭,但是你看,他甚至没有接受我们的邀请。”
“我们的邀请?怎么也把我算在了里边?”
“当然,单单由我来邀请他,这可不大合适。”
“我知道。可是,或许他并不乐意有我在场。”
“如果他对我的态度正像我认为那样。他倒乐意你在场。其实,他应该先问一问我,然后再把你排除掉。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爸爸。”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想,你的想法太极端,太悲观了。给他一天时间,看看睡一觉后会怎么样。”
电视中又开始播放新闻节目,切丽呷着茶。雷福德感到,切丽能够向他倾吐这类心事,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荣幸。他记不得她曾经对艾琳谈起过她的男朋友。他知道,他眼下是她惟一的避风港。他对她的信赖感到由衷的高兴。
“你要是想谈一谈,我倒不一定非要看这些节目。”他对她说,“布鲁斯已经讲过了,也没有什么新东西。”
“不!”切丽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坦白地说,我对自己一点儿也不满意。坐在这儿,谈论我的爱情,或者说谈论我的生活缺少爱情,在眼下这个历史阶段不是显得太孩子气了吗?你不这样认为吗?好像我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连学校都不回了!我要去读一些有关《以西结书》、《但以理书》和《启示录》的人门书。”
雷福德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话不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爸爸。我从没有想到《圣经》竟会这么迷住我。现在,我是这么急切地想要读它,好像明天不会来了!”
雷福德沉默了一会儿。可以感到,切丽被她自己一句无心的玩笑话打动了。
“我也是一样。”他坦诚地说,“如今,我对末世的预言有了更深的认识。我们眼下,此时此刻,就生活在世界的末世中。的确没有太多的明天了,不是吗?”
“当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为一个男人朝思暮想。”
“他可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男人,切罗。①”
【①切罗,切丽的昵称】
“求求你,帮个忙,让我忘掉他吧,好吗?”
雷福德笑了。“就算我不提他,你就会忘掉他吗?我们可不能将他踢出‘灾难之光’?”
切丽摇了摇头。“说真的,你叫我‘切罗’有多久?”
“你已经习惯我这样叫了。”
“是的。自从我九岁起,你就这样叫我。晚安,爸爸。”
“晚安,宝贝。我爱你。”
切丽已经向厨房走去,但她又停下脚步,返身回来,弯下腰抱住爸爸,同时还小心不泼出杯子里的茶水。
“我也爱你,爸爸。比任何时候都爱,全心全意地爱。”
巴克·威康斯第一次倒在他的新床上。他面朝下趴着,感到有些陌生。这座楼很漂亮,他的房间位置也不错,但这里是芝加哥的郊外,不是纽约,太寂静了。他买回了一包水果却忘了吃。他看了一会儿新闻,听一曲声调柔美的音乐。然后他决定开始读《新约》,直至沉入梦乡。
巴克如饥似渴地看着布鲁斯·巴恩斯讲述的关于末世预言的那些章节。不过,就他自己的兴趣而言,比起《旧约》和《启示录》,他更喜欢四福音书。据他看来,耶稣是一位多么了不起的宗教改革家啊。巴克被这个人的人格魅力、个性和肩负的使命深深感染了。
他将《圣经》摆在床头柜上,侧过身来,使灯光不致于直接照射到他的眼睛。
他的思绪又回到切丽身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不是瞎子。她尽管年经,但并不迟钝。他不能招惹了她,然后又不明不白地中途变卦。然而,他果真变卦了吗?他真的要忘掉她吗?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他们在一起总能谈得来。他们两个又是“灾难之光”中的战友和同胞,她无疑会成为他的知心朋友。他们不是已经达到这样一种神圣的关系了吗?他是否该给她一个明白的表示:让咱们做战友吧?这是否就是上帝对他的期待?
“上帝,我该怎么办呢?”巴克开始默默地祈祷,“我向您说实话,我真想恋爱,喜欢和切丽交往。她是否还年幼?现在这个时候让她考虑这些事情,是不是不合适?可是,万一我和她已经开始相爱,那该怎么办呢?我们能结婚吗?”
他将两手从眼睛上拿开,斜眼凝视着灯光。眼下该怎么办?上帝会出现在他面前,亲自开口指点他吗?当然不会,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松开两腿放下床沿,无奈地坐在了床上,两手托着脑袋。
他的麻烦到底出在哪儿呢?眼下他要决定的是,他是否应该继续追求切丽。他继续默默地祈祷,他下意识地希望得到某种超自然的帮助,使他战胜肉体软弱的情欲。蓦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结婚生子的念头。他真的发疯了吗?难道这就是上帝的启示?他不敢想象,难道是祷告引导他得出了这个体恤人类的私情,却违背上帝真理的结论?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使他害怕,他无法肯定这个念头从何而来。为了保守起见,他认为自己最好不要再去挑动切丽了。她对他可是情有独衷,这一点他完全看得出来。只要他稍稍对她流露出相同的暗示,他俩的关系很快就会朝着一个方向飞速发展。可是生活在眼下这个动荡的时代,他们怎么能这样放任自由呢?而且按照布鲁斯对预言的解释,他们之间很可能会落得个生离死别的结局。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会让这样的结局到来呢?这样实在不理智。
然而他的良心又告诉他,他不能隐瞒对她的真实感情,仅仅与她以兄妹之谊相待。最好和切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毫无疑问她值得他这么做。他可以正式地约请她,与她面对面的把事情说清楚。他应该申明大义,用《圣经》的真理斩断她的儿女私情,当然他们仍然可以继续做好朋友。以上帝的名义作为理由,这也许会让她感觉好一些,不是吗?然而,他有勇气面对她吗?他能向她说出自己出于理智的抉择吗——也就是说,因为这是个艰难的时候,所以他们两个不该去追求浪漫和爱情?
他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假如他不能当机立断,他就永远无法摆脱了。哦!上帝啊,他看了看手表,已过了十点半了。她是不是还没睡?他忍不住开始拨电话。
雷福德正准备上楼,电话铃响了。他听到切丽房间里的响动,但她已经关灯了。“我来接,宝贝。”他说了一句,然后快步走进卧室,抄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斯蒂尔先生,我是巴克。”
“喂,巴克,别叫我‘先生’。你让我感到自己变老了。”
“你还不老吗?”巴克开了一句玩笑。
“好伶俐的嘴巴,应该叫我‘雷’。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切丽是不是还没睡?”
“她已经躺下了。不过,我可以去看看她是不是还没睡着。”
“不用看,没关系。”巴克说,“只告诉她一声,方便的时候给我回个电话。”巴克将他的新电话号码告诉了雷福德。
“爸爸!”几分钟后,切丽开口说,“你明明知道我没睡着!”
“可是,我说我来接的时候,你并没有答话呀。”他说,“我不能肯定你的想法。不过,你不觉得让他等明天早晨更好一些吗?”
“噢,爸爸!”切丽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他有什么事吗?”
“我可一点儿也猜不着。”
“哼,又来这一套!”
“这正对我的心思。”
“哼,别得意啦。”
星期六早晨,巴克一大早就赶到新希望村教堂,希望能在办公室见到布鲁斯·巴恩斯。秘书告诉他,布鲁斯牧师正在准备布道词,但是她又说,她知道牧师会接见巴克的。
“你是他的‘圈里人’,对吧?”她问道。
巴克点点头。他猜想,他应该就是。这对他难道不是一种荣耀吗?他的感受是这样的新鲜,作为基督的一位信徒,他如今简直像个婴儿。有谁曾预言过他的信仰吗?又有谁曾预料到那次失踪事件?他摇了摇头。也许只有那些失踪者自己是准备好的,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秘书向里面通告了一声,说巴克先生来了。布鲁斯立刻汗门出来,拥抱了巴克。这种拥抱对巴克来说还不太习惯,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布鲁斯显得面容憔悴。
“又是一夜没睡?”巴克问道。
布鲁斯点点头。“不过,我又好好地读了一夜的《圣经》。你知道,我是在弥补失去的时光。多少年来,这个力量的源泉就在身边,而我竟没有很好地利用它。我考虑怎样将我的心得告诉会众们,而且在下个月,我就会出去旅行。这里的会众不得不成长起来,他们不能总是个孩子,应该协助照看这个教区了。”
“你不以为,他们会感到自己被弃了吗?”
“他们也许会有这样感觉。但是,我并没离开教会呀。我会尽量在这里多逗留一些日子。正像昨天对斯蒂尔和你讲过的一样,这是上帝让我肩负的重任。这真令我恐惧战栗,倘若不是从《圣经》中汲取力量,我简直没法胜任。我想,这是我第一次错过了为真理所应付的代价。然而,你并不是来听我抱怨的。”
“我有两件急事,说过之后,你就可以继续你的研究了。第一,是关于哈蒂·德拉姆的事,这些天我一直想忘掉她,可就是放不下。还记得她吗?雷福德的飞行助手——”
“就是你介绍给卡帕斯亚的那个女人?当然记得。雷福德曾经还和她相好过呢。”
“是的。我想,他也会替她担心的。”
“他怎样想,我可不敢说。不过,巴克,我记得,你曾经警告过她要提防卡帕斯亚的。”
“是的,我曾说过,但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卡帕斯亚是怎样一个人。她会成为他手中的玩物的。”
“她自作主张去了纽约。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是布鲁斯,假如我没有介绍他们相互认识,他也许永远不会遇见她。”
布鲁斯靠在椅背上,将两臂抱在胸前。他凝视着巴克说:“你是想把哈蒂从卡帕斯亚的手中拯救出来,对吧?”
“当然。”
“不过你这样做,难免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她眼下无疑已经醉心于这种新的生活方式。从一名民航的飞行助手,一跃成为了当今世界最有权势的人的私人秘书。”
“私人秘书?谁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可能的确如此。”布鲁斯点点头,“我也不认为他是由于她的办事能力才选择了她。可是,你能怎么办?打电话告诉她,她的新上司是基督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