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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俊眉微拧,抬眸道:“我知道你担心薛玉宁,但眼下外头不太平,再等一等。”
我这才想起匆匆离去的殷东漓,忙问他:“你找郡王爷说了什么?”
他咬了口黄金糕在嘴里,才浅声道:“让他加强镐京内外的防御。”
我讶然望着他,镐京乃天子脚下,调动一兵一卒都会引人注目的。加强防御无疑是京中发生了大事……我的眸子一缩,脱口道:“你想让那人以为盈珠得手了?”
他温和笑道:“嗯,对付这样的人,与其昭告天下说我死了,不如用这样的手段,隐晦一些,他倒是能相信。”
镐京内外突然加强守卫,预示着里面出了大事,但又没有明确消息流出,有人之心便容易多想,很容易便会怀疑是皇上驾崩。京中未免天下大乱才只好暂时封锁一切消息,所以即便那人没能收到盈珠的消息也没关系,就让那人以为盈珠完成任务但仍没能逃走。
这虽是好主意,但是……
“那日盈珠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担忧地看着殷圣钧,记得那时盈珠说了,在殷圣钧生病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她说殷圣钧早已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
我的掌心也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若非事情棘手,他也不至于和殷东漓密谈了这么久的时间。
他仍是给我安慰笑容,低声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我终是笑了,看着他道:“有什么是你没安排好的吗?”
他似是认真地想了想,随即笑道:“你这是要夸我呢可以直接一点,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不要脸。
我哼一声。
……
自那日殷圣钧和我说镐京戒|严后,宫中的禁卫军也增加了许多,各宫的宵禁仍是没有解,这段日子宫里是非自然也少了许多。
林太医给殷圣钧把了脉,起身道:“皇上龙体已痊愈,无需再服药了。”
我听了终于放了心,殷圣钧跟着起身伸展着筋骨朝林太医道:“朕觉得至少有几年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林太医面色尴尬,我却忍不住一笑,看来这病装得他自己也有怕的时候。
用了午膳他便去了敬玉阁,答应了人家的事总要办到的。
这些天因为殷圣钧吹不得风不能出门的缘故,我也闷在屋子里太久了,此刻他不在,我便带着葭月出去走走。
已过去五天了,外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不知道那个背后的人是在观望还是不打算相信,弄得我又有些紧张起来。
走了一圈回到乾承宫,听说佟贵妃有话要对殷圣钧说,殷圣钧去景阳宫了,我等了会儿,一个太监跑来,行了礼道:“皇后娘娘,皇上在御花园,说请娘娘一个人过去,皇上有话要和娘娘说。”
什么话还这样神神秘秘的?
我示意葭月留下,跟着太监出了门。
太监带着我走了一段路,我不觉皱眉:“这可不是去御花园的路。”
面前之人回头看我一眼,笑着道:“皇后娘娘英明。”
我震惊地睨了那太监一眼,之前也没多想,这会看来竟像是个女人!我又细细看了眼,还真是个女的!
“你是谁?”我本能地退开了两步,她也不上前来,只从腰际取了一样东西出来,摊开放在掌心里。
我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商陆!
我已失去薛玉宁的消息很久了,难道说他真的出了事?
她利落地将东西收起,藏于袖中,看我道:“皇后娘娘若要喊人请自便,但是我若死了,娘娘在乎的人怕也活不成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和薛玉宁的秘密的,但是她知道“商陆”于我的重要性,那就一定和薛玉宁有关,我不敢冒险。
思忖片刻,我才故作冷静开口道:“你想怎么样?”
她转了身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咬着牙,见她已抬步上前,想了想,我也只好跟上去。她带我进了一处空置的别院,正是说话的地方。
我已忍不住上前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转身淡淡看着我道:“皇上命人加强镐京的守卫,想让别人以为他已驾崩,郡王爷为掩人耳目才加强戒备,这一招真是厉害。”
我听得吃惊,撑大了眼睛看着她,她能说出这些事,难道说……她的主子就是殷圣钧要引出的那个幕后之人?
我浑身都紧绷起来,脱口道:“镐京内外已加强防守,你是怎么进来的?”照理说不可能啊,眼下别说是人,整个镐京连只鸽子也飞不出去,殷圣钧早已让弓箭手时刻盯着的。
可这个人却这样出现在了皇宫里,难道说镐京还有内应?
即便如此,外头有殷东漓把守,那内应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人弄进来?
我想得冷汗涔涔,却听她笑着道:“加强防守了我自然无法进来,可若是在那之前呢?”
之前?
我越发震惊,她是说她在那之前就进来了?
我按捺住心头的紧张,试探道:“怎么,你主子等不及了,想你来催吗?”
没想到她竟丝毫没有掩饰,径直道:“不错,的确如此,主子想我来问问盈珠为何迟迟没有动静,没想到我一来才知道皇上已早早反客为主,掌握了主动权。”
可她知道的太晚了,镐京突然戒|严,她即便知道真相这消息也送不出去。可于他的主子而言,也许会以为他们已得手,镐京戒|严才至他的人出不去。
“娘娘聪明,大约也猜到我找娘娘的用意了。”她大方凝视着我,道,“我得把这消息传出去,那就只能寄希望于皇后娘娘了。”
“不可能!”我沉声拒绝,殷圣钧为了布这个局花费了太多的功夫,我怎么能扯他的后腿?
她却一点也不着急,不缓不慢道:“倘若我家主子有什么事,娘娘就等着替薛公子收尸吧!”
她终于是直面说出来了,再不是拿出商陆那么隐晦的暗示,我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不必怀疑了,薛玉宁一定在他们手上。
“娘娘当真不在乎薛公子的生死了?”她低低问一句,突然转身道,“那好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她说着便要走,我忙脱口道:“等等!”
她笑着回头:“看来皇后娘娘改变主意了?”
我愤然睨她道:“你家主子身边真是没有人了吗?竟要你们女人出来替他办事!”
她的脸色依旧,回转了身子道:“女子亦能不输给男人一二,这样看来,娘娘是准备好出宫了?”
指甲嵌入了掌心,我整个人紧绷着,我即便没有准备好还能怎么样,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薛玉宁去死吗?
可是殷圣钧那边……
面前之人已经打断我的思路:“娘娘最好识趣一点,别把我们的谈话告诉第三人,我敢来这里,可不是来做女红的,娘娘聪明必然能想明白这一点。”
我怎么不明白,她这是在警告我,若我敢乱说话,她死,薛玉宁也一样要死。
她又道:“娘娘出宫的时候别忘记带上我,届时我会换上宫女的衣服,哦,娘娘叫我湘秀便是。”
我冷着脸不说话,她跟在我身后出去,轻声道:“那我先告退了,一会儿去找娘娘,希望明日我们便能出发。”
我走得远了,身后之人不再跟上来。她说明日,想来定是再不将消息传出去,那边就要动手了,一旦动手,便会中殷圣钧的圈套。
我到底该怎么办?
有些茫然地扶住了一侧的树干,那人若非藏得太深,殷圣钧也不至于布那么大的局做诱饵,倘若这次失败了,他便一日都不能安寝。可我若不听湘秀的话,薛玉宁一定会出事的。
还以为殷圣钧的“病”好了,以后是都会好起来的,哪里知道这么快就有个两难的抉择出现在我的面前。
也不知站了多久,忽而听得殷圣钧的声音自一侧传来:“怎一个人在这里?”
我吃惊不小,他疾步过来扶住我未站稳的身形,凝视着我皱眉道:“脸色怎这样难看?是不舒服吗?福全,快宣太医!”
我忙握住他的手,摇头道:“不必了,我没有不舒服,只是……”话出口的瞬间,越过他的肩膀,我已看见换了女装的湘秀正笑着朝我走来。
她的动作倒是快!
“只是什么?”殷圣钧只看着我,担忧地问。
我故作不悦地开口道:“你去景阳宫那么久,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闻言,他才笑了,抬手在我的鼻尖一滑,低声道:“朕把佟贵妃打入冷宫了,以后再不会去见她了。”
我不觉一怔。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湘秀规矩地行了礼。
殷圣钧蹙眉回眸看了一眼,又朝我道:“葭月呢?”
我忙收回了心思解释道:“哦,葭月在乾承宫,臣妾这是随便出来走走,见这宫女机灵,就想收在身边。皇上也知道,降香和卷丹走后,臣妾身边得力的宫女一直只有葭月一人。”
他听了这才点头道:“嗯,朕原先想过阵子把银翘调给你,既然你自己有了中意的,那朕就听你的。”
我勉强一笑,目光掠过湘秀的脸,见她正直直看着我笑。
殷圣钧已揽过我的肩道:“走吧。”
我点头与他并肩而行,先前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我想了很多让殷圣钧放我出城的借口,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一个了。
希儿,原谅姑姑不得不利用你。
我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殷圣钧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他看我的眸子里有一丝讶异,随即压低声音道:“虽在外头,和你和我说话也不必这样见外。”
我笑了笑,随即低下头道:“先前的事也算告一段落,臣妾想去看看希儿,希儿入殓时臣妾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心里一直愧疚着。”
他扶着我肩膀的手微微收紧了些,迟疑片刻,才道:“等过几天朕陪你一起去。”
我忙道:“不必了,皇上日理万机,再说,眼下出城也不合适,臣妾可以便装出去,很快就能来回的。”
他见我恳切的样子,只能点了头:“好,朕派人保护你。”
我点头应下,湘秀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浓了。
……
翌日,殷圣钧亲自送我至宫门口,因我是便装出行,只带了葭月和湘秀两个宫女,随行八个便衣侍卫。
其实若不是怕殷圣钧怀疑,我连葭月也不想带。
他亲自扶我上了马车,认真叮嘱着:“自己小心,早点回来。”
我一一应了,见他欲离去,我忙握住他的手道:“皇上的手凉,回头多加件衣服,别着凉了。”
他冲我笑:“嗯,朕知道了。”
他回头又吩咐了侍卫好好保护我,这才退开。
湘秀将帘子落下,马车缓缓出了宫门。
路过集市的时候,湘秀示意我下车,把葭月留在马车上。我下去了才发现面前是个药铺,顿时也就想到她要干什么了。
见她走到门口,我不免拉住她道:“只能用迷|药,不能买毒药!”
湘秀一把甩开我的手,冷笑道:“奴婢做事细化干净利落,不想皇后娘娘是如此心软之人?”
我直直看着她道:“本宫是为了薛玉宁才答应你出来的,但倘若要拿九个人的性命来换去薛玉宁一条命,本宫不忍心,相信日后他知道了也会不安的。你现在有两条路走,买了迷|药和本宫一起离开,或者本宫现在就同你鱼死网破!”
湘秀大约没想到我竟这样决绝,无奈之下只能妥协。
买了足够量的迷|药,这才出了镐京,往皇陵的路上,中途又停了车。湘秀下车给各个侍卫递了水。
我把水壶给了葭月:“你也喝吧。”
葭月受宠若惊道:“娘娘喝吧,奴婢不渴。”
我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