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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三辆车挤在一起占道,存心不让别人走啊!”
在骂骂咧咧的吵嚷声中,薛风疏看着吸血鬼毫不畏怯,交头接耳地进了楼,转身往别的楼梯下去。
他在本市长大,对这里非常熟悉,远不是对方能比的。
轻车熟路地穿过前后贯通的早餐店,随即兜了一大圈,甩丢了他们,马上能从另一个方向重新回到车上。
原先觉得自己应该没办法顺利折返,需要云枝过来取一趟行李箱,与自己在高架路口碰面。
如今看吸血鬼这么好打发,自己立马接走宴焕也没关系……
就在薛风疏要回到花店的时候,一大股蛮力硬生生将他拎了起来,扔在了墙上!
后背砸在泛黄起皮的老城区墙壁上,他闷哼一声,正要喊些什么,就被牢牢地捂住了嘴。
他想挣动,却被刀刃抵住了咽喉。
——眼前的是楼凭。
心跳几乎跳出了嗓门,他的掌心碰到墙壁,沾了满手的灰尘。
“宴焕呢?”楼凭问。
薛风疏说:“我不知道。”
楼凭没什么耐心地说:“别让我再问第二遍。”
薛风疏故作耸了耸肩膀,其实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被刀尖对着,他轻松地说:“我只是去了趟我弟弟家,再来买点东西。”
楼凭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我们是不是见过?”
何止见过,这是第三次了。
薛风疏歪过脑袋,道:“真的?我没印象。”
“少和我装。”楼凭道,“那天在商场里和那女的见面,她向我们指过你,说你是她师兄。”
薛风疏尽量忽视着刀刃贴在皮肤上的冰凉和刺痛,回忆起那天。
买完甜品后,他确实是前脚和楼凭对视,后脚被师妹喊住。
他甚至一无所知地送了师妹一程。
“在Raglan的个人实验室里,我也见过你,你站在那个家伙身后,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薛风疏道:“那你见过我和宴焕走在一起吗?”
察觉到楼凭顿了下,刀尖离自己的脖颈略微远了点,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自忍耐住心里的惊慌不安。
“如果他在我这里,你当我导师是吃白饭的?早就抓出来了。”薛风疏道。
楼凭被Raglan狠狠地坑过,至今被拿捏着软肋,必须顺从安排。
听到薛风疏这么说,他虽然怀疑这个人类的诡异行径,但拿不出更确切的证据,只能退让了一些。
“你来这里买什么东西?”楼凭问。
薛风疏压着疼痛,吃力地道:“麻烦你把刀挪远点,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快要被吓出心脏病了。”
示弱的方法非常好用,楼凭将刀摆在了薛风疏的腹部,这下至少不是脖子了。
薛风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多肉盆栽。
——这是他在藏行李箱的那几秒,匆匆忙忙在店外捞的。
“这叫生石花,俗称屁股花,因为形状很像两瓣屁股。”他向楼凭解释,“我觉得特别可爱,每个月会买一盆摆在桌边。”
“你桌边岂不是要成花圃了?”
“不会的,因为一般不出半个月就被我手欠摸死了。”薛风疏睁眼说瞎话。
楼凭:“……”
他如同彻彻底底的亡命徒,之前草率地拔出刀,当下又随意地收回了刀。
“本来不管你和宴焕有没有关系,我以防万一都要杀了你,但这次放你一马。”
薛风疏捏紧了花盆,暗自松懈了一点。
“因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次拒绝了Raglan的人。”楼凭道。
薛风疏说:“没什么,我不想掺和你们这件事,不乐意听也没兴趣看。”
违背实验室管理条例已经是想象的极限,做出无视人伦道德的举动,能教他频频做噩梦。
他有坚定的理想抱负,再怎么渴望被认可也好,不会为获得爷爷的青睐而动摇。
“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不管你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楼凭威胁,“都不会有好下场。”
薛风疏头一次遇到这茬事,坐到车上时,觉得手脚发软。
顶着楼凭沉沉的目光,他不敢有任何停留,开车驶向了高架路口。
过了二十分钟,确认没有吸血鬼在跟踪后,他趴在方向盘上缓了缓,第一反应居然是给沈锦旬打电话。
我疯了么?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潜意识里能最快提供帮助的人就是沈锦旬。
虽然产生过难以赢过弟弟的危机感,对无法成为接班人有过不甘心,但如今更多的是信任和佩服。
毕竟Tiro在沈锦旬手上被打理得很好,云枝和他在一起也很幸福,他几乎没有搞砸过什么。
薛风疏闭了一会眼睛,回拨给了云枝。
解释了下前因后果,云枝说:“那我送他过来。”
花店附近不让随意停车,云枝独自开门下去,却没看到薛风疏所说的架子上有行李箱。
云枝整颗心揪了起来,半蹲下去撩开了垂落的紫色花藤。
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宴焕:他妈的qwq(哭得像开水壶)
紧张了几天,下章小锦哄老婆时间到!
这两天比想象中忙,内容对我来讲也困难,写得慢,所以和预想进度不太一样,抱歉。
第63章
高架路口旁的停车区域,少了原计划中的那道身影。
宴焕不见了。
云枝神色沮丧地靠在车门前,看着薛风疏脸色阴沉地来回踱步,想要和薛风疏说些什么。
但他只是嘴唇动了动,没有讲话。
薛风疏打破了僵局,他忍耐似的深呼吸了两口气,说:“整整四十分钟,走也要走到了。”
云枝没有回答,失魂落魄地看着手机。
宴焕之前用着薛风疏给的电子设备,最近一直在努力适应各种现代化用具,这几天已经能流利地打字玩游戏了。
因为觉得新奇,天天都长时间捧着手机,所以每次都回复得很快。
可是现在,云枝给他发了很多话,他一点回音都没有。
“我和他在南四环的酒店,你突然让我们去市中心,赶过来确实要这点时间。”沈锦旬答。
薛风疏面无表情地查了下导航,给沈锦旬看上面预计需要二十五分钟:“你们要是没磨磨蹭蹭,说不定他就不会失踪了。”
“说不定在最开始就被拎走了呢?相差的这几分钟有什么用。”
“找借口。”薛风疏道。
沈锦旬冷冷道:“这算哪门子借口,你倒是说说你自己,和我们招呼都不打,直接带走了宴焕,知道风险有多大吗,动过脑子没有?”
“每分每秒都有风险,一群吸血鬼徘徊在门口,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闯进去!”
“你是不是离开沈家太久了,忘了家门和银行地库一样牢靠?反正比你牢靠。”
“好,说不过你。”薛风疏道,“道理全被你一张嘴皮子给占了。”
“要是提前和我们讲,哪会发生这种事。”
沈锦旬还想继续说,被云枝拉住了手腕,很轻地摇了两下。
意思是不要再争执了。
薛风疏确实做得不完美,其实还浪费了一晚上的时间。
他昨天听到师妹透露成果不理想后,隐约地感觉到宴焕会被盯上,犹豫了一晚上,在危险之前难免软弱,没下定决心冒着风险蹚浑水。
直到今天被查寝室,得知那些血族已经徘徊在宴焕附近,他才觉得片刻都不能耽误,立刻就去找宴焕了。
在慌乱中难以考虑周全,现在宴焕被弄丢,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沈锦旬这么说,他本就烦闷的情绪一下子处在失控边缘。
“我是人,不是运算系统,能摆平那帮吸血鬼已经是极限了!”薛风疏道。
云枝想着,离成功只是差了一点点而已,薛风疏确实尽力了。
可自己有没有尽力呢?
他道:“是我害了宴焕,在来的路上跟楼朔耽误了点时间。”
“大家都有疏忽,你干嘛急着背锅?”沈锦旬道。
与此同时,薛风疏诧异:“你们载了楼朔一程?就算我没通知,发现我失联以后,你们一点也不奇怪我这边的情况吗?”
云枝解释:“小锦很担心你。”
“不。”沈锦旬否认,“我管他是死是活,要不是你想去,我才懒得为了个坐标跑一趟花店。”
云枝:“……”
他默默地疑惑,这不是你口是心非的时候吧?
明明路上急得要死,又是摁喇叭,又是超车,现在倒是不承认了。
而薛风疏冷笑:“我就知道你的德行,除了云枝,你还在乎谁?连爸都不被你放在眼里,算了,也不意外。”
云枝试图打圆场:“他真的不是这样的……”
“我早就知道找你帮忙就是个错误,再容易的计划也能被你搞砸。”
薛风疏一边看着沈锦旬,一边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眼瞧着两人在气头上开始说胡话了,云枝万念俱灰地问:“你们不会把对方的话当真吧?”
沈锦旬扭头看他:“我建议他下次要做什么事情,如果看到我就赶紧撤,不撤不是人。”
薛风疏道:“看到你?接下来这三年五载的,我已经不想再碰见你了。”
“你当我想碰见你?”
云枝听他俩吵架,有点想捂住耳朵。
在兄弟俩的话题已经进行到“谁再和对方多讲一句,谁就不是人”的时候,他自顾自地沮丧着。
“我送了楼朔一程,让他尽快去接宴家来的吸血鬼,这一路上我居然在开心宴焕终于能回家了。”
现在宴焕落在了楼凭手里,能不能回来已然是个未知数。
情况出乎意料,他有些无法接受。
沈锦旬道:“我放楼朔上来的,和你没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云枝道。
垂着头沉默了一会,他说:“楼凭抓到宴焕以后,应该会把他交给Raglan吧?那大少爷你能不能打听下?”
薛风疏道:“多做多错,我还是什么都不做比较好。”
这完全是气话,不过事实也无法满足云枝的提议。
他没有和研究院签约,现在毕业离开了学校,学术生涯暂告一段落,自己和Raglan算是分道扬镳。
不再是师生关系,平时连正常见面都难,他要怎么打听?
云枝怔了怔,随即点头:“唔,你是不该再掺和这件事了。”
与自己和沈锦旬不同,薛风疏要是与Raglan起冲突,前途会受到很大影响。
冷门学科本就缺少资源,再被行业内的重要人物带头针对,可谓举步维艰。
薛风疏看云枝失落,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离开前,他道:“不是宴焕的家人来了么?关于找宴焕,你应该交给他来办。”
这有些为难,云枝不太好开口。
该怎么和宴岁说呢?我收留了你的弟弟,又一通操作把他弄丢了?
这不是尽量减少宴岁的厌恶感的问题了,云枝怕自己被暴揍一顿。
他看自己和宴焕的聊天框依旧毫无动静,郁闷地揉了揉头发。
沈锦旬搭上他的肩膀:“我会和楼朔约个时间,去和宴岁说清楚。”
云枝闷闷道:“让我来吧。”
这件事没法再耽搁,他回家后就和楼朔沟通好,与宴岁说上了话。
讲清楚了来龙去脉,继而道歉,他惶惶不安地担心宴岁会发火。
宴岁问:“最近小焕都住在您那边吗?”
“是的。”他紧张得险些结巴。
感觉到了宴岁的沉默,他继续说:“对不起,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