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子言快步走过去,将顾未寒扶起来,拍掉他身上的灰,问:“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折磨你。”
“没有。”顾未寒摇头,仍旧不死心的劝他:“你快走,等下我来缠住他。”
苏子言一边拍他身上的灰,一边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他那么厉害,你这个鬼样子都自身难保了,能缠住他才怪。”
“你都知道他厉害,你还来,你是不是傻?”顾未寒气得肝疼,想到等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脸色愈发的惨白。
“那我现在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反正也走不了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些废话了?”
苏子言翻了个白眼,将他连拖带拽,拉到安全的地方,道:“好歹我是来救你的,你说点好话行不行。”
“救我?”顾未寒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里夹杂着绝望:“你是来送菜的你知不知道?你是来羊入虎口的你知不知道?”
“姜星辰对你安的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都这种情况了,你以为姜星辰还会放了你吗?在他眼中,你现在就是一只脱得光。溜溜的,等他宰的大白羊。”
“怎么说话的呢?”苏子言被他气得脖子都红了,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好戏都还没上演,你怎么知道最后究竟谁待宰?”
苏子言目测了一下现场,他没办法解开顾未寒被封住的穴道,只能费力地将他拖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才有功夫面向姜星辰。
“言言,过来……”姜星辰朝他招手,脸上带着枯木逢春的笑意。
苏子言不耐的皱眉,走过去站在离他半丈远的地方,暗地里手上动作不停,面上却烦躁道:“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叫我言言。”
这么亲密的名字,从姜星辰的嘴里喊出来,总觉得格外恶心。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抗拒我?我明明这么喜欢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姜星辰面色有些扭曲,向前一步试图抓住他的手。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苏子言往后退了一步,冷漠道:“只是我不爱你呀!不爱就是原罪。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强加过来的爱,对我来说就是毒。药。”
“不爱?”姜星辰一愣,沉默好半晌后,却突然又笑得疯狂:“你爱不爱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行,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行。”
苏子言笑出了声:“你要留下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反派就是死于话多,姜星辰说了这么多的话,耽误这么长的时间,苏子言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他是凡人,想要对付姜星辰就不能用普通的方法。
当初帮裴寄回到万年前后,他在祁北修剑中的大半年里,可是学了不少的阵法。
其中有一个就跟是祁北修在青禾州无极谷学的血杀落神阵。
血杀落神阵,以人之精血代替灵石支撑阵法,威力却也无比的强悍。
此阵法奇特在于是布阵者不需要多高的修为,乃至凡人也可以使用。
只要精血够多,便可轻而易举的斩杀比布阵者修为高一倍乃至几倍的修士。
只要精血充裕,便可将阵法无限扩大,是一款可大面积使用的、威力强悍的杀人大阵。
听闻若是有足够多的精血,凡人甚至可以杀神,这也是血杀神落的由来。
……
而这款阵法就是苏子言用对付姜星辰的。
你问他哪来这么多的精血?他没有啊,可是血魔族有。
血魔族的秘境里,那个血魔池可是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两天前,他让师尊带着他闯入魔族秘境,用师尊给他的虚弥戒,将那个足球场大的血魔池给放空了。
他就不信姜星辰比神还厉害,更不信姜星辰比万年前紫霄宗的凌虚长老还厉害。
祁北修能用血杀落神阵杀了凌虚长老,毁了整个剑修阁。
他就不信,自已会弄不死区区一个姜星辰。
……
晦涩的法咒从他嘴里缓缓念出,虚弥戒中的血液倾泄而出,像游蛇一般按照某种轨迹组成繁复的法阵。
眨眼睛功夫,整个断魂崖上如翻天覆地般出现了变化,一个诡异至极的如同用血线画出的法阵出现在了头顶上空。
古朴苍凉的法阵,遮住了头顶的烈阳,血红色的雾气遮天蔽日,那些淡淡的红色光芒疯狂闪烁着,像藏在深渊里的恶魔之瞳,誓要将人拉入地狱。
地面开始颤抖,空气逐渐扭曲,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
云雾翻涌,残霞满天,整个断魂崖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仿若修罗地狱。
鲜血快速染红脚下的每一寸土地,被困在阵法里的姜星辰只感觉五脏六腑刹时被痛楚掩盖,体内被寸寸辗转磨碎的痛楚缠绵不绝。
他忍不住轻咳一声,血块夹杂着内脏从他口中喷出,那一身雪白的衣袍浸上血迹。
血迹逐渐扩大,演变为刺眼的鲜红。
他半跪在地上,痛苦到扭曲的面容逐渐平静,他仰头看着苏子言,像看着一场可望不可及的梦。
是啊!终究是一场梦,他一个人的梦,哪怕把心剖开,苏子言也不愿进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痛苦溢满心口,眼中更是苦楚无比。
姜星辰突然低低笑出了声,笑容里有掩饰不住的释然。
他又败了,他姜星辰是天之骄子,可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在苏子言的手中。
……
姜星辰吐出吞咽不及的鲜血,直勾勾的盯着苏子言,看着漫天云霞从他身后蔓延扩张,看着夕阳余辉染透云层,给他单薄纤细的身影染上瑰丽的色彩,眼中满是痴缠迷恋。
他是真的好喜欢他啊!从第一次见面时便不自觉地陷入了进去。
也好……
如果他一定要死,非死不可的话,那死在心爱的人手中何尝不是最好的解脱。
苏子言冷漠的看着他,断魂崖如果非死一个人不可的话,那就死姜星辰吧。
***
一切归于平静。
苏子言毫不犹豫的转身,弯腰解开一直口瞪目呆的顾未寒身上的绳索。
“好了,麻烦嘴巴收一收,你下颚张这么大快脱臼了吧?”
苏子言一边解绳索,一边嫌弃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丢人。”
顾未寒仿佛还没回神,满脸惊诧道:“你,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苏子言撩了撩头发,得意道:“我一直都这么厉害呀!”
顾未寒还待说话,苏子言看了一下不早的天色,故意道:“你刚刚说过,你的事从今往后我都不要管,现在这句话还给你,我的事从今往后你也别管,天黑了,我不送你了,自己麻溜的滚哈。”
顾未寒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呸!……各找各师尊。”
顾未寒还是拉着他不放:“你听我说……”
苏子言用力扯回袖子,笑出了声:“好了好了,我逗你的呢!咱俩什么关系啊?还能因为几句话老死不相往来不成?”
“你先下山去吧!……你师尊,还有简长州小师侄,都在下面等着你呢,别磨叽了,快点回去报平安!”
顾未寒:“可是……”
“没有可是,我师尊还等着我回家吃八宝鸭呢,不跟你唠嗑了,有空的时候你再来找我。”
“先走了啊!”苏子言一想到师尊,顿时归心似箭,帮顾未寒解开绳索后,飞也似的溜了。
开玩笑,他的宝贝师尊还在等他呢,谁有闲心在这山崖下吹冷风。
……
云崖仙尊果然在山下等他,看到他,一直皱着的眉眼顿时如释重负,僵硬的背脊也渐渐缓和下来。
苏子言乳燕归巢般扑了他的怀中。
“师尊,今天的夕阳好好看,咱们再去看日落好不好。”
云崖仙尊稳稳的接住他,将他牢牢抱在怀中,“好。”
夕阳西下,炫烂的落日给他们染上一层红橘相间的瑰丽色彩,让拥抱的二人仿佛站在光里。
他们离得太近抱得太紧,彼此错落的心跳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俩人直直相望,只若一眼万年,一如初见时的模样。
苏子言眨了眨眼,突然就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不由笑嘻嘻的问:“仙人,你还缺不缺徒弟?”
“不缺。”
“呃?”苏子言一愣,笑容僵在脸上:“什,什么?”
云崖仙尊吻上他的额头,淡淡道:“徒弟不缺,只缺一个道侣。”
“哈哈哈哈哈……”苏子言这才满意的笑出了声,指着自己问:“我怎么样?要不要我?”
云崖仙尊一把抓过他的手,紧紧揽着他,眼里是汹涌翻腾的情愫,身体里恨不得能长出根系,只想将对方融入骨血:“要你,只要你。”
“唔!都成道侣了,既然这样的话,要不……”苏子言攀上了他的肩头,脸不红心不跳的咬上了师尊的耳垂:“要不……咱们先洞个房!”
云崖仙尊一怔,随后扳过他的脸,眼里暗火翻腾,再也压抑不住,微凉的吻像一张网般铺天盖地的落下。
而苏子言就是网里的幼兽,再无处可逃。
他的绯念汹涌不加掩饰,烧得人无处可躲,苏子言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扣着手腕压在了床上。
对于接下来的事,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苏子言却蓦地紧张起来,四肢冰冷、脊背僵硬,怕得连指尖都在发抖。
云崖仙尊自是发现了苏子言的异常,他沉默片刻,压下所有的绮念,竟然准备退开。
苏子言却猛地伸腿勾住了他的腰,抓着他的袖角,咬牙轻声道:“师尊说些好听的话哄哄我,哄哄就不怕了。”
“为师……呃……为夫……”云崖仙尊温柔的吻了吻他的唇角,眼中是笃定偏执的深情。
“为夫爱你!”
为夫?苏子言瞬间被这个新鲜的词转移了注意力,他撅着嘴小声道:“还要听。”
云崖仙尊紧紧拥抱着他,往日清冷的眼角眉梢处此刻溢满情。动,犹带春色,像堕入凡尘的神,沾染了满身的烟火味。
他哑声道:“为夫对你情根深种。”
苏子言眼尾泛红,眸中瞬间雾气盈盈,声音里夹杂着浓郁的哭腔:“可是,你这情根种的也太深了……”
云崖仙尊还在继续:“第一眼见到你便弥足深陷,不能自拔,喜欢的不得了……”
“再次见面时,我满脑子都在想,我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下你。”
云崖仙尊吻着他哭得通红的鼻尖,“如果你不留下来,我又该用什么办法跟着你。”
“万年太长了,我也怕了,没有勇气再等下一个万年,我得抓牢你……”
“师尊……”苏子言心口又涩又甜,任泪水泛滥成灾,只用力抱着他,直至两人再无间隙。
“师尊,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再也不分开了。”
屋外雪渐渐融了,融水从树顶滴滴答答落下,像敲着一首美妙的乐章,有绿芽悄悄破土而出。
冬季结束了,如此短暂,可余生……还长。
第86章
苏子言满头大汗的从梦中醒来; 才刚爬起身便觉得全身都疼。
小金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出来; 正抖着两撮小毛在他肩头悠闲得厉害。
“苏苏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苏子言擦了一把冷汗,“我刚刚做梦了。”
“什么梦?”
“就上一世的梦,我梦到又回到现代了。”
苏子言回忆了一下; 缓缓道:“现代的那个世界里,我居然还活着,江夜白也活着,我们俩都没有坠下悬崖,只不过是在山顶做了一场噩梦而己。”
“然后我们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