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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哈雷也把自己收拾的精神又干净，拉着龙遥说话的时候，平日木讷又闷骚的人，神采飞扬，眼睛里冒星星。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龙遥，他日常应该是邋遢的，哈雷只在意作品里呈现出来的东西，作品以外的美或丑，不在他的考究范围内。
即便如此，龙遥头摇的像拨浪鼓。
虽然很能理解哈雷的心情，但是为了蛋蛋，他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就在棚里拍吧。”
事实上他在哈雷这拍了这么久，只出去过一次，就是跟彩虹弟弟们出去的那一次。
取外景可跟平时出去买东西不一样，后者他戴着帽子围巾墨镜谁也认不出来，低调多了。
而前者……上次出去，哈雷居然叫了一队的助手，负责拎包化妆等等，特别招摇，而且即使是人流量很少的地方，也有人围观，龙遥上次到地方就后悔了。
但是为了不让团队那么多人白瞎，只能乖乖配合。
“棚里拍背景全是p上去的，少了点意思。”哈雷失落道。
他说的少了点意思，就是少了点艺术价值的意思。
然而龙遥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老神在在道：“但你可以画。”
别以为他不知道，十张照片里有八张，哈雷会用颜料糊住龙遥肢体以外的地方，也就是说在哪拍都没差。
“好吧，这是今天的衣服。”
“我从公司为你借来的高定，约定是一个星期，明天就要还了，本来已经不抱期待了，还好你今天不对摄像头过敏。”
龙遥讪笑。
第127章 冰蓝纱裙
莫语冰好像跟楼上KT的人说过别把他在这的事情往外传，彩虹弟弟们和邹老板知恩图报，口风非常紧，同层的哈雷至今都不知道他公寓里多住了一个人。
龙遥每次都找各种别的借口，导致哈雷调侃他对摄像头过敏。
他也是心虚又愧疚，所以莫语冰一不在，他就敲响了哈雷的公寓门。
龙遥盯着手里的衣服……
冰蓝色的纱，质地像水雾又像烟，款式很有设计感，一片式的裁剪很简洁，从领口和裙角这些地方的锐角，没上身便可以看出这套高定走的风格，性冷淡，锋利。
不过……
穿裙子吗？
龙遥心想，还好莫语冰不在。
好吧，为了艺术***友谊献身。
哈雷转身过去寻找冰蓝色的一次性染发剂，龙遥赤着脚把裙子给换上，顺便把空调开到28度。
天越来越冷了。
哈雷不愧是玩颜料的，上妆也是一把好手，他把龙遥长及肩胛骨的头发里里外外喷成冰蓝色之后，给龙遥撸了个妆。
说是妆，其实就是底妆加一条极其抢戏的冰蓝色眼线，拉的老长老勾人。
第一轮照片拍下来，哈雷给龙遥看生图，镜头里面的人……美翻了。
“这是我？”
“怎么不是你。”哈雷好笑道，明明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他也十分兴奋，。
“换个发型继续，编发吧，给你盘起来，这样露出耳朵可以再加个耳坠……”
“…………”
“哎，哈雷你做的这个造型，好像cyberstar里面的生化人，他们的种族设定好像是纯白色，跟这么浅的蓝色也差不多。”
哈雷一瞧，还真是，他道：“要不把照片发给剧组？乔利弗应该会喜欢。”
“其实我还没确定去不去呢。”
拍着拍着，太阳下山，龙遥准点报时。
“额。”他摸摸头，不好意思道：“我又饿了。”
“去吧去吧。”
这人两小时能饿三次，哈雷早就习惯了，闻言放下摄像机。
因为龙遥要换衣服，吃零食，所以为了方便两边来回跑，他和哈雷的两扇门都是保持开着的没关，蛋蛋被提前锁在另一个公寓里。
所以当龙遥提着裙子，赤着脚，从哈雷公寓的跃层下来，转过客厅抬头，便见到玄关尽头，抱胸倚着门框的人。
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沉沉的扫过来，莫大少爷面无表情。
隔着好几米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压迫力。
嘶。
似乎，有点不妙啊。
龙遥低头看了眼身上单薄的纱裙，视线所及之处，有裸露在外的修长双腿，还有可怜的，已经冻红的赤裸脚尖，随着他的动作，脸颊两侧冰蓝色的长发垂下。
别问，问就是尴尬。
特别尴尬。
莫语冰抱着胸，盯着他这副打扮，饶是怒火丛生，也不由得惊艳了一下。
然而……穿这么暴露的裙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还是专门趁他不在的时候。
黑眸蕴含盛怒，莫语冰忽然一笑：“宝贝，你走错房间了。”
这个语气……
龙遥大脑当机。
这特么……好像不仅是不太妙啊。
当他想装傻充愣，顺着莫大少爷这明显找茬的话答下去的时候，哈雷好巧不巧的出来了。
“怎么了？”
长发，俊朗，帅气的新锐摄影师，探出一个头。
“这位……”社恐患者诸葛一璇看着门口那位，摄影师的职业病让他在黑发黑眸的俊美男人脸上流连了一下，尤其是那双狭长而深黑的眼睛。
咳咳。
所幸他还没被花痴病蒙了眼睛，皱眉想了一下，试探道：“莫大少？”
龙遥：你们认识？？！
那他苦心孤诣的在瞒个什么？瞒了个寂寞？
“看来你跟我们的邻居玩的很开心。”莫语冰阴阳怪气道。
被他话里面滔天的怨气扫了一脸，哈雷完全懵逼。
他是谁，他在哪？
他正纳闷着，便听龙遥非常识时务的道：“我错了。”
莫大少爷仍然冷笑连连，道：“玩够了？回去。”
龙遥给哈雷使了个眼色，迅速溜回公寓。
………………
五分钟后。
龙遥没来得及弄头发和眼睛，只把那件据说很昂贵的衣服换下，穿上乖巧的家居服和保暖的棉拖，慢梭梭挪到沙发上的人跟前，递了杯咖啡过去：“美式。”
龙遥这是在努力示好了，日常莫语冰最爱美式。
但今天的莫大少爷接下，没喝。
他盯着龙遥。
龙遥迎着他的目光，故作淡定的开口道：“隔壁邻居是个摄影师，我在他那兼职当模特。”
“你们好像认识，我就不介绍了吧。”
见莫语冰沉着脸不说话，龙遥艰难道：“……只拍照。”
“坐下。”莫语冰道。
他在沙发这一角，龙遥挑另一角。
“坐过来。”莫语冰皱眉，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龙遥刚一坐过去，就被他抓住手腕往后一拧，紧接着整个人被***。
“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够好吗？”
“温言细语，无微不至，我莫语冰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我对你不够好吗？”
他喃喃说着话时，跟龙遥挨得极近，脸挨着脸，嘴唇擦着嘴唇，语气危险极了。
“只拍照？”
“那为什么故意趁我不在的时候？”
“穿裙子，化着妆，赤脚，露腿，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嗯？”
莫语冰声音低沉的可怕，他每说一句话一个词，都像砸地鼠的那个锤子，把龙遥捶的越发的没底气。
然而，怂到一个极点之后，他忽然否极泰来了。
对啊，这是他家，莫语冰住在他家，凭什么……咳咳……管他？！
龙遥于是鼓起勇气，顶嘴道：“我干嘛在意那些？我又不是女人。”
“可你是我的人。”
“我……”
龙遥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一下没把肚子里的话捋顺。
还好他没捋顺。
因为当他抬眼往上看，四目相接时，却发现莫语冰眼眸中，除了怒火之外，更多是别的一些……幽深的情绪。
“对，因为你一直觉得我傲慢，我只会强势……”
莫语冰忽然自嘲一笑。
“……我在折磨你，是吗？”
龙遥一贯冷淡的表情终于破功。
他瞪大了双眼。
第128章 有生殖隔离吗？
傲慢？折磨？
过去一个月，龙遥早就把自己对莫奶奶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了？”
他还怪惊讶的。
这份惊讶，落在莫语冰眼中，便更令他生气了。
他于是面无表情的点开了那段录音。
龙遥听完之后也沉默了，半响他道：“当时我已经有了蛋蛋，想要躲吴书仪，正好莫董事长找到我，于是我将计就计……”
龙遥觉得他必须得说明白了，虽然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属性，觉得完全没必要，多解释还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过莫语冰生气了，这就很有必要，不然后果……很严重。
但是说到一半，他忽然反应过来，现在这个情形，他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难搞哦
大脑宕机……龙遥破罐子破摔道：“一半真的一半演的……啊……你信不信都行吧。”
他都认了。
被压的有点不舒服，龙遥抬起能活动的那只手，轻轻推了一下莫语冰，却不料正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让莫大少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绷断。
他亲了上去，准确的来说是强吻。
自从失而复得，莫语冰就非常收敛，晚上乖乖的去另一边公寓睡，从来没有占过龙遥便宜，而是一直在等他主动，将自己的下半身管束的非常好。
“唔……”
龙遥心里有点心虚，犹豫了一会儿，主动回应他。
这显然鼓励了莫大少爷，他的动作越发的热切起来，一直到身下的人喘不过气，他才放开龙遥。
“遥遥，我一直没有正面问过你这个问题……”
莫语冰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他很紧张，以至于又叫出了那个该死的称呼。
“你爱我吗？”
但是今天龙遥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这个长在他敏感神经上的称呼，就被紧跟其后的……这沉甸甸的问题，砸的有点晕。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些天莫语冰对他多好，他也看在眼里，可是……就是有一堵墙不明原因的横在那，让他始终给自己留有余地。
莫语冰道：“没关系，不爱也没事，只是喜欢都……”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他发现，长发还挂着冰蓝色一次性染膏的青年，冷不丁的撇开了脸。
“不喜欢。”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与他发丝同色的冰棱一样，又锋利又冻人，重重砸进人耳朵里。
莫语冰深呼吸一口气，呼吸里像带着锋利的刀片，吸进肺里，将胸腔里的内脏划得稀碎。
龙遥脸上没一丝动摇，似乎这个问题还不如此前的录音足够有份量，让他专门去解释。
如果不是莫语冰足够了解他，恐怕都觉得龙遥就是故意用狠毒的语言中伤他。
这人与其说是心狠，不如说是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透了。
“你骗骗我都不行吗？”
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这样，莫语冰笑了。
真是够卑微了。
龙遥非常不开心。
他明明都已经忘掉了那些东西，一如博士教他的，不要去仇恨和怨愤，却还是一次次被其他事情提醒，又重新回想起来。
“你又不缺人喜欢，为什么为难我呢。”
过去这么久，一想到权紫瑶，还是没办法释怀。
“我只要你喜欢我。”
莫大少爷艰难道：“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招惹过谁吗？”
权紫瑶的名字到了嘴边，龙遥一个急刹车咽了回去。
但是莫语冰帮他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