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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失败了。
就在这不断的反省和责备之中,杰罗三人终于走到了地穴的尽头。
“没有路了。”
杰罗收回探出的火把,回头说道。
像是被扎紧的袋子,宽阔的通路在这里收拢,以倾斜的石壁作为结束。
“只是‘走的路’没有了吧?”
卡罗尔指了指旁边的地下河。
因为河面变窄,河水再次变得湍急。翻涌的河面下,不知隐藏多少暗流。
“你要说这个的话,我只看到了‘死路’。”
“下面就是‘生路’哦。”
卡罗尔用眼神瞟向杰罗先前探望的方向。
那是被地下河冲出的一个空洞,在空洞边缘,杰罗只看到和周围相同的石壁,却没能看到地面。这并不奇怪,听这不绝于耳的轰隆声就能知道,空洞之后和这里有着相当高的落差。
而那轰隆声,则是地下河摔落百米而成的瀑布。
正因如此,杰罗有理由断定——
“会死的。”
“不会。”卡罗尔立马否定。
“一定会死的。”
“一定不会。”
“绝对会死的!”
“绝对不会。”
杰罗咂了咂嘴,看向奥里莉安。
“我觉得我们可以顺着瀑布的边缘爬下去。你怎么认为,奥里莉安小姐?”
少女微微翘起唇角。
“杰罗害怕的话,可以用绳子和我绑在一起。”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卡罗尔轻笑着向杰罗说道:
“绳子还有不少。做决定吧,会长大人。”
叹了口气,杰罗说道:
“把绳子拿出来吧,卡罗尔先生。还有,要是不嫌弃,就请卡罗尔先生把我绑在背上吧。”
“如果会长大人愿意的话。”
做好准备后,杰罗被卡罗尔背在了背后。
“让我想起了背着会长返回‘风暴之眼’的那次。”
“很久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啊。。。。。。”
那个时候还总是会对这个男子处处提防,现在可能已经习惯了吧,反倒是觉得男子的后背又坚实又宽广。
——似乎的确很可靠。
“做个深呼吸。”
杰罗深深的吸了口气。
“那就,稍后再见。”
随着话音落下,浸骨的寒水将周身淹没。
隆隆水声灌入双耳,不均衡的力道从四面八方拽着身体。
一阵天旋地转后,杰罗察觉到自己被卷入了河底暗流。勉强睁开眼却什么也无法看见。
拉拽身体的强大力量让身体如被流动的河水所吸附。一阵沉重的撞击后,杰罗感到水流如黏着身体般向后滑去。自己的全身都被这粘稠的力道拉扯,每一寸都充满了无法对抗的力量。
过了一秒后,杰罗才反应过来。
自己被卡住了,卡在了河底。
准确的说,被卡住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下的卡罗尔。
似乎看到长剑的光芒,拖住身体的力量瞬间消失,杰罗再次被水流捕获。
冲出水面后,杰罗长长的吸了口气。
身体随着水流被抛向空中,杰罗堪堪转过头,黝黑的流水中看不到剑士的影子。
身体不断下坠,粘稠的黑暗迅速向后飞逝,在如停滞般的流水中,一道淡蓝的身影落下。
在没有光线能抵达的地底,在不断下落的瀑布,杰罗无法看到少女的表情。
——奥里莉安,想要救我。
思维一厢情愿的作出理解,随后便被河水淹没中断。
第九章 战争的先兆
布莱尔猜想过“黑潮”首领会是怎样的人物。
眼前这个孔武有力的疤脸男,显然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几分。
“既然是和‘首领’见面,想必已经准备了足够的诚意。”疤脸男咧着牙笑着,“拿出来看看吧。”
布莱尔是独身一人,黑潮这边却跟着十来个打手。打手们松散的站着,有意无意的将布莱尔包围其中。
“黑潮”约定的地点是一个不起眼的地窖,阴冷的空气充斥着腐败的气味,残余的烛火摇摇欲坠。打手们占据在主要的通道,空荡的地窖有了种拥挤的感觉。
被打手们盯着,布莱尔在脑中思索和“诚意”有关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准备,”布莱尔摊开手,“但如果你们能拿出什么,我会准备相应的回报。”
疤脸男不悦的挑了挑眉,一旁的打手们发出嘲讽的轻笑声。
“这可不是南镇的规矩。”疤脸男将头伸到布莱尔面前,睁大眼睛瞪着他,“臣民见到保护他们的君主,理所当然的要带上贡品。如果没有的话,留下手或脚做摆设也不错。”
忍受着对方唾沫横飞的恐吓,布莱尔微微皱起了眉。
“住在这种宫殿的君主,我实在想不到与之相配的贡品。至于我的手脚,”布莱尔低下头活动了下手腕,“我不觉得你配得上。”
地窖的空气瞬时沉寂下来,原本依墙而立的打手们慢慢站直了身体,疤脸男眯着的眼睛放出危险的光。
“你真的确定吗?”
布莱尔淡然的看着他:“我在之前调查过你们。掌控着南镇的港口和水路的走私交易,与不少见得光的和见不得光的商会都保持着合作。作为生意人,你们的口碑似乎并不差,”布莱尔转向其他打手的方向,“另一方面,一直和你们争抢地盘的‘王都联合会’和金穗城黑帮组成了同盟。在对方接二连三的打压下,你们丢失了不少地盘吧,这种时候还能保持隐忍,保留着反击的力量,能看出你们并不是只知道逞凶斗狠的莽夫。”
“所以,我所认为的‘黑潮’首领应该是更有气量,更懂得顾全大局的人,”布莱尔回过头,看向面前的凶恶男子,“而不是这种耀武扬威的小喽啰。”
场面在另一个层面的安静下来。
“既然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那我想知道,”布莱尔环视一周,“邀请作为合作者的我前来,你们准备的‘诚意’呢?”
一个打手跑到疤脸男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疤脸男神色古怪的看了布莱尔两眼,张嘴说道:
“到楼上去吧,首领在等你。”
*
从打手们让出的通道中,布莱尔走上了楼。
侍者在空着的位置上盛满酒水,便自觉的退了下去。
这次,阁楼上,只有两人。
“有没有觉得惊讶?”
对方的样貌布莱尔在佣兵公会中见过,不凡的气息令布莱尔对他印象颇深。
“在这个小镇见识了不少强者,有些麻木了,不过,凯撒先生坐这个位置,确实说得过去。”
凯撒笑着摇摇头。
“你比那家伙会说话多了。”
“那么,之前的那出闹剧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和‘代理人’的会面,我想是不是也要安排一个‘代理人’。”凯撒耸了耸肩,“看来我找的人和那家伙找的差得远了些。这年头,可用之才真是少之又少。”
布莱尔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不满对方对他的怀疑,相反对方的手段让他对他们多了几分信任。布莱尔只是觉得,这种你来我往像是猜谜一样的交流,实在是有些累人。
——还是做魔法研究更令人舒畅。
“多余的话我在楼下已经说了,”布莱尔走到凯撒的对面坐下,“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和传闻一样的直爽,是我喜欢的个性。”凯撒端起面前的酒杯,“先为这新的邂逅干一杯。”
“黑潮”的确是遇到了困境,但实际情况并没有外人想的那样糟糕。
边喝酒边谈事情似乎是黑帮的喜好。酒杯交错间,布莱尔面前的中年男人笑得越发自在了。
酒馆、妓院,腥红药剂的交易,一切需要人手的地方,都被“黑潮”主动放弃。就连立足之本的港口,凯撒也将其余的舍弃,只留了最大的东港。
“要拿回原来的地盘,轻而易举。除了‘黑潮’,没有人能在南镇看住这么多场子,联合会和金穗城的人加起来都不够。
“退寒节过后是做买卖的好时机,我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船出不了港口了。”
发生在南镇的事情“黑潮”还有办法,但出了南镇就有说不清的变数。
据凯撒所说,自从“退寒节”过后,无论是否所属“黑潮”的船,只要带有他的货物,出港后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从刚开始莫名其妙的船体破损,被迫返航,到现在明目张胆的遭遇水贼袭击。
背后的始作俑者并不难想。凯撒只是没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目的。
“我以为我让出的东西已经能让他们满意。”凯撒独自吞了杯酒,露出回味的表情,“毕竟再怎么自负也不会以为能和一个国家作为对手。”
“和国家作对手?”
布莱尔隐隐感觉,南镇的局势可能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凯撒用玩味的眼神盯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其实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尤其是内容还不遭人喜欢的,”凯撒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换个方向吧。”
布莱尔表情严肃的听着。
“‘代理人’先生,”凯撒微微眯起眼睛,“你在调查东街的‘爆炸’,是吧?”
布莱尔点点头。
“那家伙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啊!”凯撒大声的笑了起来,“我可以问你和那家伙的关系吗?”
“无可取代的关系。”布莱尔直接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
凯撒的问题,布莱尔没有回答。血缘至亲当然是无可取代的关系,这其中没有疑问。
“好吧,就当是这样吧。反正这的确像是那家伙会做的事情。”
凯撒的态度令布莱尔有些不高兴了。似乎对自己的弟弟,面前这个男子比自己有更多了解。
“一定是有相当紧急的事情才让‘代理人’先生来顶替自己,而那家伙现在,恐怕已经不在南镇了吧?”
“确实如此,但和我们的事情无关吧?”
“的确无关,”凯撒撇着嘴说道,“反正我的合作者不只是他,而是他所拥有的佣兵团。”
“所以说,我们的合作究竟是要做什么?”
看出了布莱尔的语气中的不耐烦,凯撒却像是故意吊胃口一般的说道:
“‘代理人’先生,这种地方你和那家伙倒是一模一样。”
“什么?”
“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很轻易就暴露在别人面前。”凯撒又喝了口酒,“用通俗的话讲,就是——胸无城府。”
布莱尔愣了一下。自己并不是如这个男子所说,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难道真的是扮演了弟弟太久,影响了原本的自己吗?
“或许只是累了吧?”
凯撒轻松的说道,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布莱尔,似乎想要将他的思考全部看穿,这样的眼神令布莱尔有些难受。
“或者是,不想谈论和那家伙有关的话题?”
凯撒坐直了背,将身子向布莱尔的方向靠了靠:“你知道怎么的吗?我有这样的感觉。。。。。。”他的嘴角浮现出令布莱尔不舒服的笑容,“‘代理人’先生,和那家伙的关系,大概没有‘代理人’先生想象的那么好。”
“然后,我还有个大胆的猜测,‘代理人’和那家伙应该有着想要甩也甩不掉的联系。”凯撒刻意的向布莱尔挤了挤眼睛,“如果是男人与女人,那一定是做过了,却又不愿意负责任的纠缠不清,如果是男人和男人嘛,不是父子,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样看来,关于‘代理人’先生的身份,”凯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