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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手里掂量着已经超出自己支付的雇佣费用的钱币,杰罗耸了耸肩——还是如他们所言,将理性抛开吧。
——这样一比较,阿尔薇拉那家伙真是抠门。
在意识到自己走入的是怎样的房间后,一种宿命般的感觉在杰罗的心底升起。
比起大厅的明亮,这个房间明显阴暗得多。
烟草燃烧的烟雾充斥空气,本来便缺乏照明的房间显得更加阴沉。
一排排结构精致的机器并列挨着,倾斜的台面,反射着无神双目的平整玻璃,还有无数代表着希望和绝望的钢珠碰撞声。
杰罗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机器,心里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哟,又见面了,吞噬金币的恶魔。。。。。。”他低低的笑着,声音仿若从深渊地底传出,“准备好接受我的复仇了吗?”
*
拉下拉杆,眼睛如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小钢珠,每一次碰撞,每一个下落的角度,经过瞳孔输入大脑,
被魔力改造后的感官没有放过任何细节,敏锐的思维毫无偏差的控制身体每个动作。
分析钢珠落下的规律,调整手指拉动拉杆的力量。
再怎样细微的偏差,再如何精细的操控,杰罗有把握将一切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能赢,这一次能赢。
失败、失败、失败,重复的失败就像被踩在脚下的阶梯,每一次错误的力度施加都令杰罗有了新的感悟,都令他更接近胜利。
1倍,2倍,3倍,不断有钢珠落到倍数的底框,金币从出币口落下的声音,悦耳得有如讴歌勇气与胜利的凯旋曲。
“你身体的改变并不是好事,”贪灵曾经的警告在杰罗脑中响起,“这只是‘吞噬’的副作用,因为身体的同化,你的身体正处于半人半灵之间,如果你继续依靠我的魔力来修补你的身体,很可能将变为非人之物。”
“非人之物吗?”
金币从手中滑落,清脆的“叮叮”声如落在杰罗的心弦。
“让我变成这样的,不正是贪灵自己吗?还为了自己的私欲想让我吞下更多的灵。。。。。。那样不就更不像人类了吗?”
难以自抑的笑声越来越大,感觉到旁边传来的鄙夷,杰罗捂住了嘴。
复仇的快感,仍止不住的从他指缝漏出。
“就算不做人也无妨,这种感觉。。。。。。真令人欲罢不能~”
等到兴奋平缓下来,杰罗将视线放在机器底部,最狭窄,也是唯一镶金的一个底框。
“10倍”的烫金字样在底框的背后写着,流线的字体范若飘飞的丝带。作为最小的底框却有着最大的字样,仿佛在强调自己最高贵的身份。
而这,将会是这次复仇的终点。
抬起手,闪亮的金币投入币口,拉杆的卡槽弹出,杰罗没有任何犹豫,随意拉下拉杆。
钢珠弹射而出,在木杆之间弹跳碰撞。
随着一阵脆响,钢珠落到了没有标注的白色底框。
没有停手,杰罗再次投下一枚金币,拉动拉杆,而这一次用上了比之前仅少一丝的力度。
“哐、哐、哐”,钢珠落到了临近的底框,2枚金币从出币口落下。
全然不顾出币口的金币,杰罗继续向机器中投入钱币。
10分钟过去了,台面的金币用完,杰罗弯下腰从出币口掏出金币,满溢的出币口让许多金币落到了地上。
他咂了咂嘴,从座位上起身,将金币拾起。
半小时过去了,他重新重复之前的动作,这次出币口的金币明显少了大半。
40分钟过去了,杰罗已经能完美的控制钢珠落到目标的邻侧底框,然而挡在底框两侧的木片却如巍峨耸立的高山,始终无法逾越。
持续对肌肉的细致操控,不仅让手臂酸麻无比,杰罗的精神也承受了相当的负担。
汗珠一滴滴顺着他的脸颊滴下,不知什么时候,杰罗的周围依然消失,他的意识中只剩自己和面前机器,他的眼睛,如被钉住一般,阅读着平整玻璃下的每一个讯息。
随着最后一颗钢珠落到旁边的白色底框,杰罗抓向金币的手只握到一片虚无。
他一时无法理解这所代表的意义,片刻后,他浑身僵直,闭上眼睛,放任身体的重量,靠着椅背。
“呼。。。。。。”
他长长的呼出口气,手臂在酸痛中回复,精神从紧张中解放,他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又输了。。。。。。又被这个恶魔吞掉了所有的金币。。。。。。
悔恨如决堤的洪水冲击着内心,似乎下一刻就要从湿润的眼眶中溢出。
杰罗无力的靠着椅背,连离开座位的力气也生不出。
就像可怜这样的他,身后传来了一个明朗的声音。
“这位先生,帕青哥不是这样玩的。”
第七章 苦闷的春夜
“帕青哥的变化有成千上万种,只凭拉杆力道的改变很难控制钢珠的落点。”声音侃侃而谈,就如在给学生教授知识的老师。
一根细长的手指从杰罗的脸侧伸出,点在玻璃表面。
“正因为如此,在成千上万种变化中隐藏一两种,也不会有人发现。”
没有在意杰罗,声音的主人向机器投入金币,然后拉动档杆。
如被底框所吸引般,钢珠直直的落进了“10倍”标注的底框。
整个机器发生一阵摇晃,源源不断的金币从中滚落。
“就像神话中的终极迷宫,无数人在其中迷失方向,而实际上迷宫根本不存在出口。”
对方将得来的金币在手指之间轮转,最后如魔术般全部消失不见。
向杰罗展示空无一物的手掌后,手掌的主人收回手准备离去。
杰罗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他的脑袋这才将眼中看到的信息处理完毕,杰罗有一种被糊弄的感觉。
“这是作弊吧?”
精致的机器不再精致,玻璃下的档杆全呈现一个方向的偏倒,仿佛恭敬的鞠着躬用手指引着钢珠的下落。
“不被发现就不算作弊~”
对方试着抽出手,杰罗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开什么玩笑?”
一本正经的说了半天,原来是用这种歪门邪道吗?
具体是怎样做到的,杰罗不知道,也毫无兴趣。对方用这种卑劣手段破坏了他公正的决斗,这是他无法原谅的。
对方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怒火,将堆笑的脸伸到杰罗面前。
“要不,小哥,分你一半?”
微卷的紫色长发垂到杰罗手上,被他拉住的那只手指节灵巧晃动几下,几枚金币凭空出现在指缝之间。
而对方俊美的长相令杰罗感觉眼前一晃。
刺剑般细直的眉,笔挺的鼻梁,单薄如冰片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杰罗有一瞬以为对方是从画中被赋予生命的妖精。
对方华贵的气质更是令他面前的杰罗自惭形秽,无论是华美的服饰,亦或如鹫尾花般垂下的紫色长发,相比之下杰罗觉得,拉着他的自己就像个寻衅滋事的无良地痞。
但就算气质上输一大截,杰罗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这些是我应得的。”
——至少金币是无罪的。
收下对方的金币后,杰罗清了清嗓子。
“总之,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我劝你还是快点找这里的工作人员道歉。”
对方正在整理歪掉的衣领,听到杰罗的话后,面露为难的表情。
“没这种说法吧?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路的。”
“怎么可能,”杰罗义正言辞的否认了,“我是凭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像你这样耍小聪明。”
“然而,敢于去挑战规则的人,才真正是实力的象征。”
对方又做出发表伟论的姿态。
杰罗半搭着眼皮。
“这话留着对庄园主人说去吧。”
“别这样嘛,老弟,”对方见杰罗不吃他这套,又满脸笑容的挽上他的手腕,“大家不都是为钱而来吗,我带你去干票大的~”
*
好在意。。。。。。
一小会儿见不到那个人就会觉得不安。
明明先前还在一起,他的声音还在耳边残留,但一看不见就在意得不得了。
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
明明自己都那样拜托他了。。。。。。
优利卡将杰罗写给她的《杰罗百科》拿起又放下,走到窗口又返回自己的床边,最后在旅馆的房间中来回踱步。
“那样子,没问题吗?”
嘉尔贴着艾莉的耳边问道。
黑发魔法师揉着长长的刘海,露出了然于心的微笑。
“没问题吧,反正那个团长也不敢做什么出轨的事情。”
“出轨?”
艾莉想这样的词语是不是对红发女孩太早了些,结果看到对方食指和拇指圈成个圈,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在圈中来来回回。
“是说这样的事情吗?”
艾莉拉住了她,阻止她继续没品的动作。
“好了,我知道历练让你懂得了很多知识,”她苦笑着说道,“但你最好别让优利卡小姐看到,我可不想被牵扯进什么情杀事件中。”
——嫉妒的女人可是很可怕的。
艾莉撇了撇嘴。银发少女面无表情的在房间中踱着步,移动的痕迹和迈出的步伐都像经过精密计算,分毫不差,艾莉相信让她一直走在早上,地板上一定会留下一条脚踏出的痕迹。
——不过这样也挺麻烦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
关于杰罗和优利卡,虽然艾莉和他们接触并不长,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平时如人偶般没有情感的优利卡,只有在杰罗的面前,或者谈及和杰罗有关的话题时,才会显露表情。
而那个团长,虽然对谁都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却只有在看向银白少女时,眼中有着昭然若揭的宠溺。
要说这两人心里没有对方,艾莉自然不信。
但是。。。。。。就没有一个当事人有点自觉吗?
虽然艾莉不打算插手别人的感情,但现在她已经受到了波及。
——这样下去,怎么休息啊?
“要不,我们去找找团长,看他们在干嘛?”
迫于无奈,她提出这样的建议。
优利卡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诶?不要啦,好不容易能放下心休息一下,在那个四面都是水,完全看不到陆地的船上,根本休息不了嘛。。。。。。”
嘉尔还没抱怨完,房门就被优利卡打开了。
预想之外的力量令门框和墙壁裂开少许缝隙,不少灰尘从缝隙漏下,也顺带让包括优利卡自己的房间内三人吓了一跳。
被这力道震慑,嘉尔把剩下的话咽下,老老实实的跟着艾莉走到了银白少女身边。
“夜晚的探险,出发咯~”
为了缓和气氛,艾莉有气无力的呼了一声。
*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种心情?
还只是春日的夜晚,小岛上竟有如夏日的苦闷。
或者,苦闷的只是自己的胸口呢?
优利卡跟着艾莉和嘉尔身后,两人在一个酒馆前向女招待询问着。
女招待清凉的服装令优利卡低垂了视线,想到杰罗可能正对着这样打扮的女生说着话,她心中莫名又腾起一阵慌乱。
——刚开始,只把他当作普通的外人,和地面上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但在不知不觉间,她开始习惯这个新到来的陌生人为地底洞穴带来的变化。
他并不是能说会道,能为大家带来欢笑的人,也是不见多识广,能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