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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表面上黎承是一副温文君子的派头,对谁都温柔有礼,但其实就是个闷骚的叛逆大魔王。在家里,黎冠玉是嘴硬心软一根筋,黎继跟他都能硬钢,但唯独害怕黎承。更别说以前他还……
总之,黎继现在对于黎承是绝对不会反驳,惹他生气的。
都怪你!黎继抽空用红红的眼眶狠狠的瞪了眼司桦君,坚决不认为是他惹了他亲哥生气。
‘咚’的一声,瞪人被发现的黎继又迎来一记头槌。
黎继一时不妨,惨叫出声∶“奥哦!”
黎承更生气了∶“还知道叫疼?刚刚那股硬气的痞子劲儿我去哪儿了?”
黎继∶“……”不敢吱声。
黎承∶“我问你去哪儿了?!”
黎继∶“……”不敢吱声,更不敢动。
“你——”黎承刚开了个话头要继续训斥,门外忽然走过来个人。
“大少宗。”来人拱了拱手∶“宗主有请。”
如同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黎承将怒火憋了回去,脸上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好,麻烦你来通报,我这就去。”
黎继低着头,心里一乐。这个老头子别的不行,某些时候还是挺好的,比如现在。
心中刚松了口气,黎继就听黎承严肃的说道∶“过来,跪下。”
黎继当下便忘记自己红红的眼眶,抬起头来一脸惊悚。什么?让他跪下?!
黎承被那红彤彤的眼眶看的为不可查的一顿,却还是固执的伸手指着小桌旁边的垫子,催促道∶“还不快过来!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跪在这里听完。”
黎承其实也不想让自己亲弟遭这一般,但司桦君是谁?天骄之子;从来都是只有他给别人脸色看。相处多年,黎承可是充分地摸清了司桦君的脾性∶看似平和,实则冷漠;看似善于助人,实则矜持高傲;看似知音挚友,实则不过一层表皮浅交。
现在既然不想让小继再受伤,那就要瞒着那暴躁一根筋的父亲;瞒住了那暴躁一根筋的父亲之后,唯一能帮小继的人,就只有司桦君了。
小继今日这般无礼,难保司桦君内心不会有什么想法。
看着黎继不情不愿的一挪一挪,黎承心下着急,干脆走过去扯住黎继的长袖,将他领了过来,指着坐垫∶“跪下。”
黎继∶“……”
纵使心中一百、一千个不想,黎继最终还是在黎承的目光中举起白旗。双手一撩衣摆,双腿膝盖弯曲,笔直的跪在软垫上。
不过即使有软垫当缓冲,却还是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黎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捏了一道法诀,打在黎继身上。让原本想偷一下懒,跪坐着的黎继身躯猛地一僵,保持在了大腿笔直的端正跪姿中不可动弹。
黎继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哥,你干嘛啊?”
黎承颇为疲惫的叹口气∶“用得着说?”
黎继∶“……”确实用不着说,除了预防他偷懒,不作他想。
可黎继还是有些不平,那也用不着定身吧!这样等伪君子念完了再解开,他肯定要浑身僵硬不能动弹了,他还想练剑呢!
这样一想,黎继连忙开口求饶∶“哥,等等啊~哥!我知道错了,哥,你别这样嘛~我一定好好听,哥……哥?哥!”
司桦君插嘴道∶“你哥已经走了。”
黎继不自觉眼球一转,他怎么觉得,伪君子这话里的意思有些危险啊?
司桦君不再理会那古灵精怪,眼球转来砖去的大眼睛,随意抬手挥去了黎继身上的那道法诀,遂翻开了竹卷。
白衣公子刚要开口,就听黎继开口的语气里,不满中带着些愤怒∶“那是我哥给我下的法诀,你怎么给我挥去了?”
司桦君动作一顿∶“……刚刚不是还让你哥给你解开?”
黎继一愣∶“我那是……”那只是一时嘴贫,他可是恨不得黎承多给他来几道法诀,就是立刻杀了他,黎继也不会多说半句。
谁让昔日,是他亲手将黎承从一个活生生的谦谦君子,变成了一具躺在床上死气沉沉,只能被动等死的假尸植物人。
见黎继忽然消沉下去,司桦君眉头微皱,转手捏了一道定身法诀,转手打向黎继。
正在回忆中伤感往昔的魔将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后连忙回神,浑身上下又是那熟悉的被禁锢的不适感。
黎继∶“……你干嘛?”
司桦君不解∶“我看你并不是很想解开。”
黎继∶“……你捏的和我哥捏的能一样吗?快解开!”
司桦君更加不解∶“有何不同?黎承捏的难不成还会更舒服?”
黎继∶“……”
【作者有话说】:伪君子∶“有何不同?黎承的难不成还会更舒服?”
傻弟∶“……”【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将你踢出聊天室。jpg】
亲哥下线吃个盒饭,一回来人没了。
亲哥∶“发生了什么?”【懵逼。jpg】
第15章 前所未有
司桦君在黎继一脸愤愤的表情下,慢条斯理的翻开了手里的竹卷∶“太清漠漠,玉宇皇皇。汇德天地,和泰阴阳。”
又来了……黎继被定身,连表情也做不出来,只能用灵动的大眼睛表达出自己的情绪。原本定身术是可以说话的,但是后来司桦君见他总是插话,就又给他来了个禁音诀,害得他现在都快憋死了!
这样一想,黎继的目光更是毫无遮拦,或烦躁、或厌恶,仿佛刀刃一样尖锐的恶意眼神狠狠刻在坐在对面的白衣公子身上。
司桦君状似无意,不为所动∶“地载天覆,分剖今古,天虚地实,演绎玄黄。无名之道。”
那些高深隐晦的字句在黎继耳中听来,越发令他感到烦躁。吵死了!这个伪君子……如果以后都是这样的话,那他——
虽然被定身,但却以清楚地感觉到胳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如果以后每一天都是这样的话,那他宁可去死!黎继睁的大大的杏眼不再只盯着司桦君,而是溜溜圆的转了一圈,看上去古灵精怪的样子,像是在想什么鬼电子。
这样的经文,他听多少都没用的……可以伪君子那股拧劲儿,让他主动放弃也不太容易的样子。黎继心中有些气馁的叹口气,他可不想一直这样受罪啊……
说到底,伪君子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那么热心?一下子说要帮他修炼剑法,一下子又是帮他清除体内的邪祟怨气。做惯了别人用‘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的态度对他喊打喊杀,这样的善意,他还真有些不习惯……黎继想法一顿,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
对了!伪君子虽然是伪君子,但还是个一心向道的正道人士,自己……虽然现实情况不允许他做回以往那个杀人挥挥手就搞定的大魔头,但是最起码做个惹人厌的人还是可以的~
黎继正悄咪咪的想入非非时,忽然听司桦君将竹卷放下的声音。随后,黎继就感到嘴上的束缚被解开了。
黎继还没等高兴可以说话了,就听司桦君问道∶“怎样?方才那一段,可听的明了?”
黎继想事情想得正美,被打断了刚要下意识的敷衍过去,却忽然恍悟,难道这不就是所谓的瞌睡了送枕头吗?
因为定身限制,黎继只能面无表情,但眼睛却无辜中暗含嘲讽∶“真是抱歉啊,师兄。你讲的,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司桦君端着竹卷的手一紧,平淡无波的眼神与黎继对视,那平静中隐含着深邃,仿佛要将黎继的外皮都扒下来,恶狠狠的窥视那个表面无辜之人的内心想法。
黎继面无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正跟与他对视的人相反。灵动活泼,丝毫没有退意的挑衅眼神下,是一滩死寂的宁静,深不可测。
须臾,司桦君率先移开目光,低下头去看手中的竹卷∶“既然这样,那就——”
“不必了!”黎继冷声打断,眼中尽是嘲讽∶“照师兄你这念法,井底之蛙都漂流放到大海了,我也是不可能听懂的。”
司桦君眉头一皱,他身为云山宗大师兄,平日里也会时不时去普通弟子课中教化一番。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没问题,反倒是黎继……
“……”司桦君心中泛起一丝涟漪,放下手中的竹卷,端正坐姿,抿抿唇,话语间听不出来什么语气∶“何处有异,还请师弟赐教。”
黎继心下一乐,毫不客气道∶“这语句本就艰深晦涩,你又不给我解释,只是让我自行领悟。可我连那些话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怎么理解其中奥妙?而且你念出来真是一点气势都没有,仿佛这天地初生,万物新发,在你口中是一件平淡无奇的小事一样。”
司桦君当即锐利道∶“你不是连那些话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怎么又天地初生,万物新发了。”
黎继∶“……你方才亲口说的请教,就是这样请教的?”
司桦君看了黎继一眼,低垂下眼帘,默不作声的让黎继继续。
黎继轻哼一声,明明是面无表情的,却能神奇的看出一丝不满∶“还有,实在不是我说你,师兄,你真的不适合做授课先生这一身份。你念的确实是为了教化我,但是你恐怕只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不是真心的吧。瞧你刚刚那几句话念的,毫无半点教化他人的心,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似的,半点天道的恩泽我都感受不到。”
感受不到其实也不全是司桦君的问题,更多的是黎继自身秉性的原因。让一个手下亡魂没有几千也有几百的小魔王去听那劳什子教化?哼,他没有当场暴走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黎继本以为,他这样点拨一下,司桦君虽然不会以后都不来管他、教他,但是达到当场走人的效果还是可以的。
但谁承想,司桦君就只是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
半响不见司桦君有什么异样,黎继还在苦恼自己这手是不是太小儿科的时候,却不知道,司桦君上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实际上,在黎继话语未完时,白衣公子搭在膝盖处的手就已经悄悄攥紧了平整的衣物。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说过,也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他遇到过的所有人,不是恭恭敬敬,就是谄媚奉承,最起码明面上,从来没人对他说一个‘不’字。
长久以来他习惯了,也腻了。
但忽然有一天,一个人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浇了他一桶冷水。不管那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念头,但是却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他是错的,这样做是不对的。而且他还内心还承认了,对方说的是对的,是有道理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指点,说了个‘错’字。司桦君内心一阵惊涛骇浪,不禁咬咬牙,抑制住了心中这般从未经历过的感觉。
要说是什么?……应该是挫败吧。
但是紧跟着好像还有什么逐渐浮上水面。是什么?……应该是不服吧。
忽然伸出手拿起竹卷,司桦君面上再无平淡,表情略微僵硬的说∶“我再念一遍。”
黎继可不明白司桦君此时此刻的心理感想,只听他说要再念一遍时,当即就要拒绝,但却再次毫无反抗的被一道禁音诀给禁音了。
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黎继只能用愤怒的眼神表达自己此刻想要杀人的心情。
对那目光忽视不见,司桦君端起竹卷,不再像之前那样,平淡随意。一字一句抑扬顿挫,虽然语气僵硬了些,但对于之前的寡淡已经好了许多。
但偏偏黎继被着正式了不少,都快赶上超度的讲坛逼得心中只剩下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