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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子阳忽地大吼出声,他素来伴在寒彧身边,哪里不是那个表面上并无异样的男子,实则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肉,牙龈紧咬到出血,整个人像是被放在了斩头台上,他的自尊在被任意践踏。
“是我!我的错!有什么责任我一力承担!”子阳一步步上前,周围魔兵立刻用刀阻止他前进,甚至连脖颈都被划出了血痕,却仍然无法阻止他的无畏。
“魔界……鼠雀之辈尔,背信弃义、撕毁盟约,置我望川于不仁不义,如今卸磨杀驴,难道就不怕我将尔等宵小之辈为尊者,分神捏碎吗?”子阳悲愤填膺,将芥子中的魔尊分神捏在手中,一副同归于尽的大义凌然样。
分神期大拿可以把把元神分离肉体,而魔尊拿出来的分神,虽然不是整个元神,但能够分离出一些已是不易,这相当于十分之一的命门,一旦捏碎必受重创。而相对的,子阳也付出了些代价。
也是因为如此,子阳才能放心。否则没有把柄拿捏在手中,他又怎胆敢和魔界与虎谋皮。
但下一刻,他自以为是保命底牌的脆弱分神就被黎继的魔弦一划而过,分崩离析。
子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愣的望着掌心那散成千万星点的分神。直到他们散于空中,方才反应过来。
“你——”
“愚昧可笑。”黎继率先道∶“我魔尊怎可能将命脉放置于你手中。要么说这几百年足不出户,养尊处优,坏处还是有的。”
子阳已经听不见黎继说什么了,慌忙无措的伸手拼命想要捞回那些分散的元神,浑身上下被一拥而上的魔兵砍下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痕,血肉翻飞。可他双目无神,不相信现实就只是这样?
而现实,当然不只是这样。虽然黎继一番话忽悠住了魔兵,但却忽悠不住千里之外内伤呕血的魔尊。估计他们也是不相信黎继会这么毫无畏惧,轻描淡写的毁了他们堂堂魔尊的一缕分神吧。
黎继也确实毫无畏惧。因为等他回到魔界,魔尊还有没有命找他算账都是两说。
而实力不弱的寒彧比方寸大乱的子阳冷静多了,自然能分辨那是真的元神。一时之间,他望向黎继的目光分外复杂。
不去在意子阳的狼狈,黎继将目光转回寒彧身上。
“寒大宗主,殿外千军万马,面前悍将精兵,败局已定,您还有什么遗言吗?”最后一句问话,黎继难得轻言细语,语气中隐藏着些遗憾。
寒彧此人,前半生血气方刚少年郎,也不知经历了些什么,在最好的年纪继承了望川宗,却也在这时选择了率望川宗隐居避世。
修真界中随手抓一人,谈起寒彧,皆长吁短叹,怒其不争。可谁人又知,要削去多少英气傲骨的棱角,方能敛其才华,收其心。
寒彧并无遗言可说,也无人能与留赠,只有简单的一句问话。
“黎继,你如此作为,是为了魔界,还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在魔界站稳地位。”
“是吗……”寒彧意味不明的感叹一句,后随手将斩天枪立于身旁,入地三分。
“这孩子不愿弑主,劳烦你了。”
黎继手隐隐发抖,复杂又强烈的感情如潮水般涌来,他眼眶发热,却强忍住让自己不要显露出不必要的感情。
半响后,平淡如水
“乐意之至。”
…………
二八年华,大好时光,少年初涉世,身无一物,唯有满腔热血与豪情壮志。惩奸除恶,黑白分明,却不知世间岂有黑与白。
少年救一人,于其遇倍怜,亦不信修真宗门有那以大欺小、苟且妄为之事,遂入其宗,训两人,自以为为其人讨回了公道,而不知使之陷水深火热之中。
小宗门觅上攀炎附势之大宗门,誓使其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付之代价。既而,少年家焚,人亦被执,迫于彼两被他训之人致歉。
无依靠之少年唯致歉后背上经脉,投出宗门。而少年重伤,欲求医治,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但求先为其出头之人,而其人谓之充满其怨,以为少年害于其更为难生。
少年求往昔之助过者,然则大宗门除却三宗无人敢惹,若非偶之望川宗宗主出手相助,难以撑过数日。
…………
人所见黑,或为白;所见白,或为黑。事之界限尚模糊不清,更遑论人心。
‘嘭’的一声,那是人头落地的声音;亦是不计其数的,界限受到碰撞的声音其中之一。
黎继走过去,将那深入地面的斩天枪猛地拔起,枪锋穿过整齐束起的黑发间,缓缓提起。
一闭目人头被长枪挑起,举于高出。
黎继举着长枪缓慢地走出大殿,见另一位长老以被割喉,唯有子阳仍与魔兵顽强抗争,随之大吼出声。
“尔等宵小之辈统宗之主项上人头在于吾手!还不速速投降?!!”
空气中猛地安静下来,后数千魔兵皆大吼庆祝,那位长老不用他们去管,都已经颓废的跌坐在地上了。
黎继见子阳面如死灰,忽地跟发疯一样要跑过来却被阻拦,挥挥手。
“退下。”
黎继指示一出,众多魔兵不敢违背纷纷让路给子阳,让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黎继面前。
泪光涌出眼眶都浑然不知,子阳看着那被斩天枪高高挂起的头颅,身体发软,呼吸困难。
“我以为你在踏入第一步的时候,就能想到现在这一步。”黎继面无表情,冷酷道∶“拿走,悬挂宗门之上百日,杀鸡儆猴。”
子阳手猛地攥拳,眼中凶光显露,八卦阵法盘还没来得及驱动就被众魔兵以到架颈被逼后退。
“啊!!!”子阳发泄似的呐喊,声嘶力竭,披头散发,衣着褶皱,哪有往日神仙中人的模样,狼狈非常。
而就在众魔兵都被子阳吸引了注意力时,变故突声。
‘叮——’的刀刃碰撞声异常刺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
“啊!!”
忽地腹部一阵隐隐作痛,心生不妙预感的黎继循声望去,一白衣男子自空中徐徐而落,丰神俊朗,衣衫翩飞,乃真正的神仙中人。
即使心境强如黎继,此刻亦忍不住暴躁如雷。
麻蛋特码又是这个狗皮司桦君!
【作者有话说】:黎继∶我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抓狂。jpg】
司桦君∶想你了,就来了。
黎继∶……///▽///【直球一击即中。jpg】
第64章 前世今生(十一)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司桦君身上时,子阳忽然暴起,冲向黎继的方向。
魔兵连忙想要拦截他,却被黎继的眼神阻止。
子阳一路踉踉跄跄的靠近黎继,后……与他擦肩而过,跑向大殿。
听着身后的大殿传来悲切的呐喊,黎继在心中哀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嗖——’
黎继侧身躲过飞驰而来的赤霄剑,收敛了心思。算了,现在哪还有空还管什么子阳啊。
“司桦君。”黎继叫道,语气耐人寻味道∶“望川宗宗主都被吾手刃,你莫不是觉得你有那么两分本事,就能够拽我下神坛?”
“神坛?”司桦君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咀嚼这两个字,神情肃然道∶“原来在你的眼里,他人尸骨就是神坛。”
“是又怎样?”黎继浑不在意道,随后大手一挥,数千魔兵尽数冲向那白衣翩翩的冷漠公子。
司桦君,饶是你,也敌不过这千军万马吧。
不过虽司桦君奈何不了魔兵,但那魔兵也奈何不了司桦君。黎继是算准了,才会放心的背过身离去。
可不知这番举动是戳中司桦君那根弦,叫他瞳孔紧缩,脸色猛地黑了下去,难得有些失态的大吼。
“黎继,回头!”
黎继一愣,下意识就要回头,可却想起了什么,猛地顿住身子,侧过头,装作一副没有动摇,只是侧一下头的样子。
“作甚?”
“……黎继,回头。”
“……我问你作甚?”
“最后一辩,回头。”
黎继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冷漠道∶“看来你还没有认清楚你的现状。”说罢,他头都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司桦君一人,面对那数千魔兵。
“……”
连肩膀被划了一道口子都不管,司桦君沉默着,脸上打下来的阴影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见薄唇紧抿,手攥成拳微微颤抖。
“妈的,我砍了他一刀!我砍了那个司桦君一刀!哈、哈哈哈哈!”
“快冲!干掉他!”
“他要是死在这儿!老子这次可牛逼大发了!!”
“杀了他!!”
人群一涌而上,司桦君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不仅是胳膊,胸膛,甚至连面颊上都被划伤一道口子。
黎继越走越远,司桦君眼中越发阴沉,黯淡无光。
不回头?
“……我……”呢喃细语被淹没在讨伐的呐喊中,却莫名的被就要走远的黎继捕捉到。
并不是听到的,而是感到有什么东西,拨动了心弦。
黎继回头、鲜血的喷洒、残肢断臂、大片的魔兵逐个倒下……一切仿佛都成了慢镜头。
“就算……我也……”
什么?黎继眼瞳逐渐紧缩,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就算用……我也要……”
发生了…什么?黎继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好似是被一头觉醒的野兽注视着,浑身僵硬发冷,无法动弹。
“就算用拧的,我也要把你的头给拧回来。”
人间炼狱的惨状,被野兽恶狠狠扯开遮羞布,呈现在黎继面前。
鲜血染红了衣袍,声嘶沙哑,几具尸体还未倒地,就又添上几具,血腥接连不断的迸发出来,飞舞在空中,好似要将天都染红。哭声、怒吼声、哀求声、痛吼声……
空气中充满了黏着的血液味,感觉鼻腔都要被堵塞了,呼吸异常不顺。冷汗从额角流下,黎继看着司桦君披荆斩棘,将阻碍他的人全部送入黄泉忘川,直到魔兵都围着他不敢轻易上前,他承认——
他怕了。
司桦君很不对劲,不是一般的不对经。
昔日斩杀妖魔的赤霄剑,如今竟沦为切人如豆腐的凶器。而且,司桦君本人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错误,面不改色的一步步靠近黎继。
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黎继可不打算奉陪了。
魔兵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继递减,慢慢的,尸体的人数超过了生存的人数。
千军万马却敌不过一人。
黎继转身就要走,可身后忽如其来一阵冷意,激起了手臂大片的鸡皮疙瘩,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后脖颈忽然被一手桎梏住,难以动弹。
黑衣少年身躯一僵,不敢再乱动。
“我说过了吧,就算是用拧的,我也会将你的头给拧回来。”司桦君语气平淡无波,却带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听得黎继一脸懵逼∶你什么时候说过的?!
也不怪黎继没听见,毕竟司桦君说话的音量正常,而且周围是千军万马的嘈杂声,听得见就有鬼了。
“等、等——”
“我已经,等的够久了。”
黎继一脸崩溃∶你又什么时候等的够久了?!我真是【哔——】了狗了!
司桦君没有再理会黎继的反抗,两手放在少年的头两侧,硬生生就要掰过来。
“哎不我的身子等!啊——你傻逼啊!!!”
在暴力的操控下,黎继的脖子不负众望的发出‘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