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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小家伙在远处不见了踪影,白蚺这才放下心,转过身正视由远而近的乌云。
那乌云如浓墨一点,聚拢在一起,翻滚不停,不散形状。他望着停在头顶的乌云良久,始终没有说话。
“听闻师父之后,白山一直是你的,这段时日又听闻白山是催城那个废物暂管着,老子还奇怪着你去了哪里偷闲,原来在这。”
白蚺望着那团黑夜似的云良久,缓缓张口:“师兄,原来你还在这里,倒是让我好生想念。”
乌云瞬间缩小,被吸入一人宽袖中,这人缓缓飘到白蚺面前,绕着他看了半响,冷笑不止:“仙人果然还是不一般,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样年轻,你看看我,都老成这副模样了。”
这是个中年男子,胡须已如雪,双眼却满是不安分,眼底是暴躁的红。
他恶狠狠道:“拜你所赐,三十年过去,我已老成这副模样。”
“虽不再是仙人,你仙法还尚在,又何必纠结这些?”
那男子猛一挥袖,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要的就是长命百岁,不然当年和老头修那么久干什么?!你倒是好,等老头上天成仙就来找我麻烦。”
他怒发冲冠,白蚺却异常平静,“当年你修成正果却心术不正,师父不过是嘱咐我让你恢复凡人的年岁罢了,何况魂水万年难求一滴,你能饮到最后一口,也是你的福气。”
“别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不听你这些狗屁不通的,老子今天就是来找你麻烦的,”男子嗔怒,“老子亲眼看见你取下封印在天渊山顶的封天刃,告诉你,封天刃是老子的,天下也是老子的!当年老头不让我碰,现在我倒要抢抢看!”
白蚺冷笑,眼露杀气,“师兄,做了凡人就要知足,莫要不知福气。”
“我呸!老子得不了长生不老,就要天下!”男子邪笑,“你当年不顾你我兄弟情义,那样无情折杀了我,可别忘记你当时亲口对我说什么,你说过,只要我活着,你活着,你我若是动手,你绝不还手。”
白蚺一愣,缓道:“记得。”
男子伸出手,指爆青筋。
“很好,那就把封天刃拿出来,若不想死,就把刀给我。”
*
彼时,在百丈的百丈外,小饕犬被揍看不出狗样。小妖怪在海面昏头转向,被打的哭又哭不出来。
遥合咬牙切齿,气得直哆嗦:“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亏你还号称吃人,你吃的泥人吧你!打屁股都怕,你没本事没出息没胆量!”
人家胆子小也有错?小桃痛的直啃舌头。
教训了小桃半天,遥合担忧的回头看海那头,什么也没有,青蓝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说碰上个难缠的,是什么?危险吗?
她才不要在脑门刻上“缩头乌龟”四个大字。
小桃还在啃自己仅存的那点舌头根,忽听头顶传来诡异的咯咯笑声,一双软手胡乱摸着它的脸。
“小桃啊,咱们还是回去看看吧,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对不对?何况他还是你的主人。”
遥合抱着它脑地又是一顿温柔乱亲,亲了半天看小妖怪还一动不动,她开始大力揉它的脸,陡然恶声道:“哼,你要知道,要是你家主子死了,我现在就送你去陪葬!”
这……这情绪变换之急速,简直得到了小家伙主人的真传。
小桃很生气,气的边嗷叫边蹬腿。
首先它很爱自己的主人,绝对不是胆小鬼,它只是听话罢了!其次,你娘的手指戳到人家鼻孔了!
而此时,白蚺还在与某男对峙,火药四溅。
大仙白衣在后瑟瑟,他冷笑,“我从来不把东西拱手相让,你若要,便来抢。”
那男子大怒,“好,等老子把你压在膝下,看你还啰嗦什么!”
说着男子大手一劈,风如刀刃飞向白蚺,他却也不还手,只是侧身躲闪,强大的气流蹿过他腰侧,破开身后的空气。
某女已赶来,在远处看的真切。见白蚺眉目隐忍,神情复杂,又见另一边那男子眉心眼底都是恨,端详良久这便惊叹:“难道是老相好找负心汉报仇的戏码?”
姐姐,你很彪悍。小桃佩服她狭窄的脑容量。
“小桃,现在是体现我们价值的时候了,”遥合昂首挺胸,一锤手心,道:“我们飞到那人背后去,你就吐个大火球烧他个终身残废,好不好?”
小桃哼了两声:好人你做,苦力我出?
两个小家伙悄无声息凑了上去。遥合低声,“好机会,小桃,快吐快吐。”
然而小桃的妖气完全被对方气场压了下去,别说嗝,连个屁也没放出来,打嗝打了半天只窜起一股子昨夜晚饭的鱼腥味。
遥合被熏的七荤八素,差点摔下去。
“你娘的晚上给我好好漱口!”
看着大仙来回躲闪,就是不还手,遥合就郁闷了,怎么他就会欺负她呢?
见不得见不得,见不得他被欺负。
小姑娘坐稳了身子,把背后的封天刃拆开,一手作势瞄准,一手脱手甩到。只听咻的一声,大刀在半空旋转着飞了过去。
白蚺方才躲过一击,突然眼光一瞥,嘴角就露了笑。他缓缓抬手,指着自家师兄的脑后。
“你有危险。”
男子一怔,差点回过头去,“你想骗我回头?你当我是傻……”话还没完,一把漆黑扁平的刀就砸到男子的后脑勺,只见他晃了两下脑袋,翻着白眼,直直坠到海里去了。
横空飞来的大刀撞到人脑袋居然还没停下,继续朝前飞旋。
可想而知,这扔刀的腕劲是有多大。
白蚺举手一握,正将转动的刀握的紧紧的。垂头看下面,人掉下去,早没了人影。
举头一看,却看小姑娘站在小桃的背上,器宇轩昂的过来了。她一把夺过封天刃就朝海面冲下去。
白蚺一惊,匆忙把她拉过来,正把她从小桃背上提了起来。
“干什么去?”
小姑娘眼睛瞪着,小脸上全是杀气,露着两颗闪烁的虎牙,“再补一刀!”
每个大仙背后都有一个彪悍的疯婆子,他要拿她怎么办呢?
白蚺一手握刀,一手死死拎住她。
“没事了,我们走。”
小姑娘奋力扭过头盯着他,“你……”
白蚺看着远处,继续飘飘然,“什么?”
嗯?不赞美她几句?不是应该学着其它男子那样暧昧感动外加心动说声谢谢吗?
“你……”遥合顿了顿,“……你不觉得我很厉害?”
白蚺梗塞了。她……是很厉害……是很厉害的祸害。
“你何必让他落到海里去喂鱼。”
这淡淡的一句如同晴天霹雳,遥合僵硬了,从心肝到脑子,从手脚到头皮。
方才只想着怎么解恨,却忘记了,昏过去的人落了海……就等于死啊。
老天爷!她董遥合开荤了!
白蚺敲了敲她饱满的小脑门。从方才她就一直处于僵死状态,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中邪了?”
小姑娘抖着腮帮子抬起脑袋,“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大仙又忍不住按了按涨得酸疼的眉心。她的手果然动的比脑子快很多。
他安慰,“死了也不怪你。”
能死在她手下的鬼只能和老天爷哭诉人生的凄凉与不幸罢了,顺便祈求下辈子别再遇到她。
他的话像是定心丸,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什么都是不予争议的。
于是这别有想法的六个字彻底把小姑娘心里的惶惶不安打了个粉碎,她继续毫无后遗症的没心没肺。
*
晌午时候,两人和一条不小的小犬就结束了海上几日的风吹日晒。
遥合很失望,立在岩崖上往下看海水,郁闷两字在心里荡来荡去。
回头看白蚺,他脸上没笑,眼眸却明显是乐着的。
“你在不满意什么?”
不满意的多着呢!不满意这凉飕飕的空气,不满意硬邦邦的石头,不满意冷血的环境。
还以为会是轻柔的沙岸,有温柔的海风和彩色贝壳,海浪拍打沙滩。呜呼……然后她天真的奔跑,转圈,飞舞,不小心摔到软软的沙滩上,某仙想拉她却也摔到在她身上,随后脸对脸,眼对眼,嘴对嘴,在这温柔似水的无人广阔天地间,上演一场……一场……
哎呀呀,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羞死人了……
小桃看着眼前被脏爪子捧着的脸蛋,不住撑起大鼻孔。
黄花闺女?黄花闺女心里哪来这些有的没的?
遥合想着想着便回头看那迎风立在山崖边的白袍,有一秒她以为他就要悲愤的跳下去了。
“小白,我们走吧。”她笑的花枝乱颤。
白蚺不动声色,却早被丫头的举止,内心,语言轮番轰炸的有些愕然。
呃……小桃看着主人高大的背影不住哭诉:我的好主子,只有我理解你的压力!
白蚺说,其中一个仙冢可能就在这片地域附近。
可仙洞是什么样的呢?传说是圆形空洞,但具体又是什么样子的呢?呃,太抽象了,遥合晃了晃脑子,觉得大脑不够用。
其实……遥合不得不承认,她丫的根本就是寻宝故事里跑龙套的。窜来窜去都没什么实际用处。小姑娘既不好看也不好用,俗称废物。
此时此刻某废物立在两段山崖的交接处,这交接处正有一个倾斜的大口子,正容纳下一人身宽,里面黑漆漆的,极度压抑。
“我……我怕黑啊。”
白蚺把小桃点入掌心,“那就不要下去了,你一个人留在外面。”
回头看天,也快黑了。
“我……我还是下去吧,和你们一起死起码有个伴。”
某犬:我好想吞了她。
某仙:恩……我也想。
遥合还在地裂般的洞口探头探脑,突然脚下就被谁轻踢了一下,脚底板一滑,小姑娘终于在短促的尖叫中落了下去。
裂缝下是个倾斜面,冰凉潮湿。下面是无尽的黑暗,不知道会掉到哪里去。遥合叫完一声后蜷起身子,抱着膝盖浑身僵直。片刻后,黑暗中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轻轻往上一提,就把她按在怀里,黑暗里,她嗅到一股汀兰香。
白蚺背靠而上,把遥合揉在胸口,怕她掉下去便紧紧揽住,手死死卡在她腰上。
这种黑暗里暧昧的,近身的,亲密的……
“我怕。”
“别怕,有我在。”
“那……你别松手。”
“恩,我会抱着你,我与你同在。”
以上富有内涵的暧昧对话破碎的很彻底。
丫头开口就炸了一句:“你变态!”
黑暗里看不清鼻子眼睛,头顶传来白蚺冷淡的声音:“又骂人。”
“你怎么敢踢我下来。”
“踢都踢了,你想怎样?”
于是丫头一个翻身,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为什么狗血的好机会她总是把握不住呢?
白蚺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下,语气却很平静,“小合,要温柔。”
要温柔。
温柔。
温柔是什么呢?遥合又开始晃脑袋。恩,凡是抽象的,她都想不来。
是不是他叫她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呢?那种软软绵绵撞到心口的感觉?
对!那个一定就是温柔!
等等,他对她温柔了,那就是说……难道她有希望?
下落的黑暗太深太长,有点躁动。
怀里的人软软的一团,白蚺闭着双眼,觉得身子从未这样暖过。
一声细细的嗓子被拉长。
“小白,你觉得我怎么样?”怀里的丫头扭了扭身子,“你说实话吧,我不扁你。”
没有犹豫的轻声回复。
“傻。”
有一秒,遥合差点破了温柔功,举着拳头就要揍他。想想黑暗里看不清他嘴在哪儿,万一打塌了他的鼻梁就不好了,于是拳头又松了。
啊!她果然不适合装柔软,装的自己那个口干舌燥,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