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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声,一个长长的布包被白蚺扔在桌面上,遥合用手一扯,里面就掉出两柄长刀,或者说是一柄刀断裂成了两柄,乌黑黑的,从头到尾也不见光泽,遥合用手指捅了捅,简直和冰一样凉。
她嘴一歪,“真是烂刀。”
白蚺撑着下巴道:“此烂刀百年前出自你们邪剑谷,你应该问问你的先辈,送我师父这把刀的时候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哦。
恩?
哎?
啊???????????
这是封天刃???????”
不是吧,真相来的如此突然?
她好想冲大喊:大家快来看啊,封天刃在这里,白山上人是个人渣!
冲动自然就是冲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遥合眼瞟天花板,“你想怎么着?我这可不赔的,有种去和我那些个老祖宗说。还有,虽然这刀是送给你师父了,但是现在他们不在了,怎么说也算是我邪剑谷的东西,你弄坏了还要赔偿我们呢,还有啊……”
咚!
一个大钱袋落在桌面上,白蚺手指一转,钱袋便自己打开朝下倾倒起银子,不是,是金子。
金子啊……哇,好漂亮,再没比这还漂亮的了……
这边脸快贴了上去,那边忽然一挥袖子,金子凭空消失了。
娘的,这世界上最可恶的事就是让她遥合眼睁睁看着金子消失,简直比死了爹娘还揪心。
白蚺颠了颠手里沉甸甸的钱袋,道:“你若是把剑给我修补的一点不差,这些就都是你的,这只是订金,做好了自然还有。”
“还有多少?”
他点着嘴唇,暗暗一笑。
“很多。”
遥合呼啦一下站起身,严词厉句。
“奴大,拿客人的东西,奴二,去把后山山洞的铸剑炉清理干净,我今后就住那了,奴三,送客。”
这一刻,她双眼凝聚,有神极了。
彼时,三人对小主的敬仰真是如滔滔那个江水,连绵那个不绝。
转身正要走,忽而后面的人说了一句话,她便一头栽下去,倒在台阶上。
某仙说:“不必送,这几日我住在这。”
醉酒姑娘
“小主,我能问你个问题不?”
“说。”
“你觉得为了那点金子把刀卖了值不?”
“什么叫那点!就算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金子也不允许你玷污!”
奴三的脸被用力扭捏了几下。
“你看啊,你收他的钱给他补刀,岂不是承认刀是他的?”
“说你是二傻都是恭维你!”
“……”
“封天刃号称断水破天,怎么会是这把黑漆漆的破刀,我看我的砍柴刀都比这快,你看你一身五花膘都能拎着这刀撒丫子跑上二里路,这样算不上重的刀怎么是好刀?我看八成不是封天刃。”
那黑漆漆的眼珠看着石台上的断刀转悠了几下。
“不过嘛,我自有想法……”
某个时刻,奴大,奴二和奴三仿佛在小主脸上瞟见了两个大字:猥琐。
在云启山的时候,每次遥合瞧见谁的剑好,就偷来仿造几把,然后转手卖给其他的师弟妹,赚点外快。大仙肯花大钱来修的刀就算不是真的封天刃,肯定也有一定的价值,等她把刀修好了,她就仿造一把出来给那白山妖人,至于这把嘛……嘿嘿,她自己留着!没准能开个啥啥大会,把这刀给卖了去。
她真是崇拜自己的脑瓜子。
有想法就要赋予行动,赋予了行动才能创造财富。
于是这日下午,遥合扯着奴大这三个胖子奔往集市买修刀需要的东西,临了也没忘记敲敲客房的门。
“你在这小心点,回来我要是发现有什么少了坏了的,你可别想逃,就是窗纸破了洞,你也得赔。”
话毕,一锭银子破窗而出稳稳砸在她手里。
她望望窗纸上的大洞又望望手里的银子,陡然觉得这种又想笑又想哭的感觉很凄惨。
果然,收钱的是大爷,给钱的是太爷。
晃晃悠悠,迷迷糊糊,就此开始了造剑大业。
话说小主好歹是仙派剑宗出来的,话说好像学造剑也学了很久了,但是第一天过去之后,某三人进到后山造剑的山洞里才惊到。
只见山洞里到处乱七八糟,东西肆意乱掉,那残刀给插在墙上的缝隙里,铸剑炉里的火已经快熄灭了,某人正倒在一旁高台上糊糊大睡,有事没事还打两个呼噜,不经意间貌似滴了几滴晶莹的口水。
……
这小主修的绝对是仙派里的懒宗。
好在此人还稍稍有点羞耻心,醒来之后她如下解释。
“我学的是打剑,又不是做刀,我就不能迟一天摸索摸索!?”
于是此事就在这样似是而非的解释下拖延了一天。
天黑已久,山谷寂静。
脚步缓缓顺着声音到了大厅,某女在门外探脑袋。
这一眼就瞧见某人。这人也是奇怪,无论在哪里,即使人再多依旧能一眼看见他。
再仔细一看,旁边还坐着三个圆咕隆冬的大胖子,一个个给酒熏红了脸。
奴大三个还在泛着迷糊却忽然睹见什么般浑身起鸡皮疙瘩,三人陡然都醒了。
不知何时,自家小主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到了桌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
半响,她开口了。
“私自买酒,扣钱,不叫上我,扣钱,”她瞟了一眼还在继续倒酒的白蚺,“……请外人喝,扣钱。”
奴三匆忙道:“小主,酒是白山上人买的,再说你住在后山山洞里,我们也不好去叫你啊。”
她抿着嘴,“接受贿赂,扣钱。”
总之……扣钱扣钱扣钱扣钱扣钱扣钱!!!!
“呵,是该说你的人简单,还是说你的人生简单呢?”
白蚺撂下酒壶,撑着脸笑。
又是那个嘲讽,讥讽,以及讽刺,嘲笑的表情!
遥合歪着嘴,“对我不尊敬,扣钱。”
白蚺把脸凑近了些,眯眼看着她侧面,遥合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他鼻息下一笑,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随即一锭金子就落在桌面上。
她心花那个怒放啊,急速将金子抓在手里,末了还不屑的别过头,好像刚才他变出来的是一坨什么似的。
钱都拿了,还在不屑什么?
随即她小手一拍桌面。
“你们三个拍什么胸脯?照样扣钱!”
此刻,面前的画面就叫做仰望天空泪流满面……
“一人一串钱,明早送到山洞来。”
说完话,丫头转身就走,高傲的和什么似的。才走两步,她又停下步子,顿了好久才扬起眉毛,“不过,要是分我喝一点的话就算了。”
今天是见鬼,小主这么安静。
只见遥合学着窈窕淑女的样子,静静喝着小酒,尽管……她的一只腿劈开架在凳子上。
奴二开口热场。
“上人,修仙难吗?”
白蚺转着酒杯淡淡的笑。
“看看你们小主就知道了。”
那就不是难了。
那是特别难。
某丫头晕乎却犀利道:“悲剧不是修不成仙,是修成烂仙。”
“恩,无所建树的人都如是说。”
……
一场拌着火药的闷酒就这样喝了下去,不知多久,大家伙都撑不住了,奴大奴二奴三一一拖着一身肥油回了屋。
某仙喝完最后一口酒后起身一挥袖,桌上的酒壶酒杯都规矩的飘到一旁柜子上去了,洒在桌面的酒也干净了,可是……
可是为啥,还有一条晶莹剔透的什么呢?
看清了,那源头正是某人罪恶的大嘴。只见遥合此刻已醉的像条虫了,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拱。
某仙垂着眸子盯了她半响,毫不客气的转身离开了。
片刻后,某女飘飘忽忽的仰面浮在空中,也飘出了门。
*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山谷里回荡起这两个音。
月光下白蚺抬手一摆,身后的人就飘近了一些。
低头一看,某女正不知所谓的张着大嘴,揉了揉鼻子。
这模样……不堪入目!
白蚺不住扬起半边厉眉,用力一摆,某没有知觉的人又飘到后面去了。
忽然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左右,白蚺停住脚侧耳倾听,忽抬手往侧面树林中甩出几道红光,如箭一样射入黑暗。窸窣声陡然就消失了,四周又再度安静下来。
他转头望着暗处,冷冷道:“不要靠的太近。”
树丛间有什么刺溜一下顺着黑暗走远了。
忽然某人眯着眼睛迷糊不清道:“冷啊,好冷……”
话一完人又打起吓死人的呼噜。
白蚺无奈别过头,忽然弯腰双手一撑,把她打横着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她一眼。
浓眉长睫,小鼻尖白白的,明明是个女孩子却英气十足,若不安分下来,倒以为是个小男孩。
乍一看,难看。再一看,凑合。
才想着,怀里的人便不识抬举的一个翻身,脑袋缩到他怀里。
鼻涕口水什么的全蹭在他衣服上。
这下他脸色难看了,很难看。
山洞里的铸剑炉还有微微的火,四周还算暖和。
白蚺嫌弃的把怀里的人丢到石床上便褪下外衣丢到一旁水池里,绕着四周看了起来。
断开的封天刃此刻半片在墙上,半片在他脚边。
他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好想把她捏成圆的再给捏回来。
邪剑谷所造的剑无论大小长短均带灵气,使用者长佩此剑便可将剑发挥到极致,有时候甚至是剑在控制人,因此这里出的剑被人称邪。
久前邪剑谷无论是在江湖还是仙界都是名声大噪,可惜百年过去却败落了下来。
如今谷中无人,似乎什么都没余下,这铸剑的山洞在这谷中有几十个,这只是其中一个,最小的一个。
白蚺走出山洞,想去看看还有没有残余下的什么剑,刚走出两步,身后就有脚步声,某人明晃晃的眼睛在身后发光。
她扶着墙晃晃悠悠走了两步,嘿嘿嘿的傻笑,两眼迷茫,明显还是醉的。
唉,怎么连醉酒都醉的这么不安分?
白蚺不愿理会,转身正要走,谁知丫头忽然冲上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你走了我就要冻死啦……”
果然,醉的不轻。
白蚺不客气的把腿一抽,伸手把她后领一提,猫一样给她拎了进去,扔在床上。
谁知某人疯了一样一把抱住他脖子,死都不放手。
此女醒的时候脸皮很厚,没想到到醉了脸皮更厚!
某仙忍着青筋,闭眼道:“放手。”
“呜……好冷……”语罢还在他肩头又蹭了蹭鼻子,“你个没良心的……”
那亮晶晶粘在他衣领上的是什么?
某仙忍着大怒,单指在胸口一画,某女被凭空出现的透明墙挡住了,虽醒却醉的把脸死死粘在上面发神经。
“这是什么……嘿嘿嘿……我可以……把脸贴上去,你看你看。”
如果她亲眼看见自己的脸凭空被挤的七荤八素,估计有轻生的念头。
白蚺瞪了片刻,冷着脸褪下脏兮兮的衣服扔在地下,转身就走。
还没走到洞口后面就忽然传来嘤嘤的哭声,回头一看,女孩子缩在墙边埋着脑袋,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人有罪,眼泪无罪。
唉,他无奈的退了回去。
“哭什么?”
遥合头也不抬,肩膀抖的更厉害了,像被谁抛弃在荒山野林一样。
白蚺无奈变出一把金子,手透过透明的屏障伸进床里。
“不哭就给你金子。”
某畜生改不了吃某东西!只见女孩子极快抬起脸,瘪嘴拉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小脸挂着的泪珠抖啊抖,掩饰不了激动,那小手伸过来抖啊抖,抖啊抖……然后死死抱住了白蚺的手。
“哈!看你怎么走!”
是该甩自己一巴掌,还是毫不留情一脚踹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