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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都要受伤,更何况他!”
“浩女,他和你何仇何怨!”
“臭婆娘!”
“早知如此,当初那两刀捅的就不该是邪帝,而是你!”
……
邪刃怒火炽热。
双刃相激而生的璀璨火光,比古星空的群星更为闪耀,璀璨。
但半依床榻的浩女,只是嘴角带着一丝鬼魅的弧度静静地看着。
似乎先天第一大帝怒不可遏的一幕,即便是对大帝来说,也是极其罕见的一幕好戏。
不过……
戏看久了,也是乏味的。
当她漫不经心地去探寻在抵近岁月坡的过程中,被她屏蔽掉的淡淡危机感时,她嘴角的弧度就瞬间僵硬了。
她看到了陆家的弒帝谱。
她知道弒帝谱上新出现的周字,就是妙帝。
她知道百年短暂的光阴内,九天寰宇又要陨落一位大帝了。
……
然而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比如,当她的思绪顺着弒帝谱的轨迹,回到上古时的某场大战时,她就想起了曾有一位大帝,成功躲开了陆家陆压的追杀,成功地为陆家的弒帝谱,增添的一抹瑕疵。
瑕疵是无所谓的。
但有所谓的是,据说这位大帝之所以能避开陆压的追杀……
“岁,岁月坡?”
当九州界的苍穹之景,变成半座山、一古书、一长刀时……
占据九天主导位置的,就不再是九天,而是陆家的弒帝谱。
紧接着,岁月坡二字,也紧随而来,成为众生灵逃离弒帝谱之恐怖的侥幸之舟。
是的。
弒帝谱不是万能的。
弒帝谱也有没杀死的大帝。
如此一瞧……
真正万能的,似乎就是岁月坡了。
毕竟在所有大帝的认知中,那个逃入岁月坡的大帝,如今都绝对不可能再是大帝。
“岁,岁月坡,如此恐,恐怖?”
冰原上,冰衍战战兢兢开口。
他知道岁月坡的恐怖。
若说岁月长河是九天寰宇意志为保障九天寰宇顺利运行,而特意且无时无刻不在修正的正确轨迹的话……
那岁月坡,便是九天寰宇意志对岁月长河刀砍斧切之后,一切异常的堆积物。
即便不知道这些异常究竟是什么……
但再低等的生灵也能透过常识弄明白一件事——
岁月坡,是极乱的。
这也是冰衍对岁月坡其恐怖的认知。
然而他绝对没想过,岁月坡的恐怖,竟会让进入其中的大帝,从大帝之位上跌落。
“有史以来,入岁月坡而出的人,只有一个……”
冰帝开口,众弟子耳朵瞬间都削尖了。
“万古第一大帝,邪帝。”
第2695章 第2694 时空错乱 生限!
万古第一大帝六个字的出现……
让众弟子恍然,随后释然。
“原来是他……”
“不奇怪了……”
“也只有这位存在了吧……”
……
这便是万古第一大帝六个字的魅力所在。
似乎只要有这六个字出现的地方,一切的匪夷所思,一切的不可置信,都能变成最浅显易懂的画面,让众人去理解,去接受。
但接受了这个,便接受不了其他了。
譬如……
心头猛地一跳的冰衍,惊恐喃道:“所以,能够逃离岁月坡的大帝,只,只有邪,邪帝……”
这,便是冰帝的言中真义。
邪帝即便是放在大帝这个阶层,也是需这个阶层的所有存在仰望的。
即便如今距离邪帝无敌寰宇的时代已过了无数纪元,但能在修途战力上超越邪帝的存在,也未曾出现过半个。
所以,邪帝是个真没有必要提及的词汇。
但冰帝刚刚提了……
所以他提及邪帝的用意,根本不是想告诉他的弟子们邪帝有多牛逼,而是告诉他们——岁月坡,只有邪帝能逃离。
这句话,又一次地为众弟子们解析了岁月坡的恐怖。
能让大帝不再是大帝。
能让除了邪帝以外的所有大帝无法逃离。
但仿佛觉得这种解析,还不能很好地起到告诫的作用——
“但即便是邪帝,出岁月坡的方法,也只能是转世。”
冰帝笑了笑,配合着众弟子们静如鬼蜮的沉默而沉默。
良久,他喟叹开口。
“而那次,是邪帝最后一次转世。”
转世是什么?
是重新投胎做人。
对有志于大帝的生灵来说,转世又是什么?
是大帝之路走不下去了,只能带着宿慧重新投胎,或修正修途中的错误,或弥补修途中的不足,或重新走另外一条路……
但无论是哪种情形,转世对立志成为大帝的生灵而言,都可以统称为——最后的救命稻草。
所以,邪帝在逃离岁月坡中建立起来的威慑九天寰宇的伟业之下,一个狼狈的身影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
更何况……
那是邪帝最后一次转世。
更准确地来说,那是邪帝成为大帝之后的,唯一一次转世。
成为大帝后,需要再度转世才能离开岁月坡?
两句话,让岁月坡的恐怖变得无比完美。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恐怖了……
冰帝失笑一声,摇头道:“说偏了,与其去想人人避讳的,与混宇之门一般恐怖的岁月坡,倒不如关注陆家的弒帝谱。”
众弟子,渐渐回过神来,对师尊的意见无比认同。
“自陆家家主,斗战圣仙陆压自禁后,此乃弒帝谱头一次出世……”
“虽说没有陆压掌控的斗战圣仙刀和弒帝谱,威力会降低不少,但对尔等来说,这更是难得的一次机缘……”
“至少你们能够清晰地认识到,你们所追寻的梦想,或许并不如你们想象的那般美好……”
“当然,这也不会如岁月坡那般,让你们连一丝美好都感受不到,能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呵呵……”
……
几乎每一位有弟子的大帝,此刻都说着和冰帝差不多的话。
岁月坡,不仅是他们需要避免的,更是他们的弟子需要无比忌讳的。
然而此时此刻……
却有个人跌入岁月坡,且在组成岁月坡的,那无穷无尽且层次不齐的坡上,弹起弹落,一路滚下……
邪天很少产生错觉。
但一路下滚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产生了多少错觉。
有时,他觉得自己回到了上古,风华正茂,大杀四方,令众生仰视。
有时,他觉得自己去往了万年之后,孑然一身,以卑微之力,行己所欲。
有时,他觉得自己又上了谢蕴的那张闺床,闪烁在他面前的,是一冷漠,一讥讽的两双眸子。
有时,他觉得自己又半跪在了神韶面前,温暖自己的,是一双和蔼却又不是威严的眸子。
……
似乎每一次被弹起,每一次落下,都让他经历着完全不同的岁月。
有铭刻在神魂中的往昔,亦有他无法想象的未来。
但无论是什么,都吸引着他,都让他怀念,直到……
他的一路下滚之势终结,落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且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性命还剩下三天八个时辰又三刻钟两炷香四十五息五十四瞬单九弹指。
这不是错觉。
而是生命的警钟实打实的示警。
所以他立马就摆脱了往昔未来带给自己的时空错乱感,开始打量这片诡异的天地。
抬头。
是比种魔还斑斓的层层光影,斑斓到了令人见之欲吐的杂乱程度。
光影不断变幻着,宛如头顶上多了数不尽的、颜色不一的层层苍穹。
平视。
是脱去了斑斓的朴实无华。
但这种朴实无华,只是脱离了颜色的纷乱……
那山,有倒着的。
那水,有一段一段被莫名的东西隔离着的。
那树,有根在上,枝叶在下的。
那看似正在下崽的走兽,实则是刚从母体降生的幼崽正重归母体的。
……
脱去了斑斓的颜色,平视中的场景,更乱。
低头。
失去的斑斓再度回归。
邪天就感觉自己踩在了一层波光琉璃、异彩缤纷的虚空之上。
而虚空之下,则又是另外一种颜色,一层苍穹,一个天地……
狠狠摇头,再行抬头、平视以及低头之举,邪天看到的,却又是另外三副不同的景象。
突然,他明白了。
自己所看的苍穹,天地间以及大地,或许原本是不变的。
只是自己的每一次打量,都惊扰了对方,让对方发生了变化。
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却也是真的。
这种亦真亦假,让他对天地寰宇所建立起的一切认知,都失去了效力。
“这,是什么地,地方……”
顺着本能,邪天朝前迈步。
结果一脚踏空……
刚刚停止的一路下滚,再度开始。
在这片不知岁月流逝,一切天道都失去效果的空间中,邪天不知滚了多久,终于再次停了下来。
但这一次,他没空再去打量探索,而是迸发了所有的无之气息,拖着无色神宫,将自己带往希望之地——
因为这一次,那个声音再次告诉他,他的生命只剩三个时辰又一刻钟单八十三息。
这个时间,仿佛才是这片空间中唯一不变的东西。
第2696章 第2695 小山 草屋 对话
当本就少得可怜的寿元极限,猛然下降十数倍后……
什么诡异空间。
什么错乱天地。
什么亦真亦假都失去了魅力。
唯一能吸引邪天的,此刻只剩下了活下去。
一直走在让自己、让“亲人”活下去的路上的邪天,从未有此刻般单纯且直接地面对过这个问题……
没有阴谋。
没有布局。
没有战斗。
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如何让自己仅剩三个多时辰的性命,延长下去。
数着呼吸过日子的情形,邪天不是没有经历过。
在黯岚山上的疯跑至死。
在煞神寨的几息生死存亡。
……
相比这些濒死的经历,这次邪天步入死亡的时间,似乎更为充裕。
但他却决计没有前两次那般勇往直前,平静淡定……
因为即便是希望气息正带着他走向希望,越是走下去,他越是茫然。
毕竟他对这片空间,是毫无认知的。
由此带来的是,他根本找不到延长自己性命的办法。
时间流逝。
邪天的性命,还剩两个时辰不到。
而这也意味着,僵硬地半倚在黑色床榻上的浩女,也凝滞了三十五个时辰之多。
邪刃很早就发现自己头顶的古星空没有挪动过了。
在发现后不久,他就停止了胸中怒意的宣泄。
一定发生了什么。
否则疯子一般的浩女,绝对不会如此呆滞。
但究竟发生了什么?
双刃相击,迸出一丝刀芒。
这丝刀芒令邪刃嗔目结舌。
因为尝试了数百年之久从未成功的刀芒,这一次却异常轻松地脱离了古星空的束缚。
但他高兴不起来。
连束缚自己都忘了……
“这臭婆娘究竟遇到了什……”
心头咯噔一声,在邪刃下意识地心有灵犀中,这丝遁出古星空的刀芒,没用多久就逆行而上,来到了岁月长河中的岁月坡所在。
从外打量岁月坡,并不如邪天所见的那样斑驳。
它就是一团漆黑。
似乎岁月长河只允许清澈有序的随波逐流……
一切污秽和有悖于岁月长河的,都会被送入那团漆黑当中。
在大帝眼中……
这团代表岁月坡的漆黑,并不只是单纯的垃圾堆积之处。
更准确地来说,这岁月坡,是一处流放之地。
至少邪刃就知道,那群和自己一起生活在混沌中的几个同类,在九天混沌衍化为寰宇之后,就栽在了岁月坡中。
至于其他林林总总的,哪怕修为不是大帝却依旧因悖于岁月长河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