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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王恒此时带的笑容只能同骄矜来形容,而且不多不少,刚好控制在志得意满和自骄自傲之间,多一分让人觉得有些油腻,少一分又让人觉得有些乏味。
迟墨第一次看到有人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神气的神色,心中好笑之余,又觉得有些新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恰巧这一眼,让王恒嘴角的微笑更加扩大了一些。
这时王恒才笑眯眯地滑着酒杯的边缘道:“今日和两位也算有缘,我就不妨实话告诉您二位吧,其实我这次来京城是为了给陛下贺寿。”
王恒说出口后双眼微微一眯,打量着两人的神情。
此次陛下四十寿宴邀请的人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或是皇亲国戚才可以进去。
而王恒以后要世袭齐国公的封号,只是他们这个齐国公的名号已经世袭了三代,按照规矩,要从第三代开始依次递减,所以他日后只是一个侯爷,算不得第一等公爷了。
这与他们封地上头的襄北王就有些不同。
襄北王当年的祖先也是开国功臣,只是对方的功劳位列第一,又是能臣干将,所以也是被太祖皇帝唯一封王的一位,并且从此替着朝廷镇守着最北边的领地,还有着抵御外敌的使命。
而王这个封号自然是与普通的爵位不同,不仅可以代代世袭不变其体制,而且还有管辖其封地的权力。
不像齐国公虽然有封地巴邑,但是却只有收赋税的权力,其基础的事务还是需要管辖地方的官僚处理。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恒之前当街纵马杀人依旧会被人逮捕的原因。
不过就算是第二等的侯爷,那也只是比一品官职降了一位而已,况且自己的姐姐还是最受陛下宠爱的贵妃,所以王恒的身份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即使到了京城之中,也几乎没人比得过自己。就算是一品的大员的公子也只能和自己平辈相交而已。所以他说起来,自然骄矜无比,同时也在观察这两人的反应,看看他们的表现。
如果两人十分艳羡,就说明他们连进入寿宴的资格都没有,那么自己只需要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面的事情就不必多说。若是两人表现热情,就说明这两人也有进入寿宴的资格,那么自己说出身份后,自然而然就会亲近起来,徐徐图之也是可以的。
不过让王恒十分意外的是,在听到他是为了给陛下祝寿而来后,白衣的那个十分平淡,好像在谈论天气和吃饭一样,漠不关心,甚至还缓缓饮了口茶。
黑衣的那个眉心一挑,露出了一个看了就让他十分不舒服的神色,王恒仔细辨认,发现是一种不明显的讥诮。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神色,王恒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而那抹讥诮转瞬即逝就消失在对方冷冽的目光中,所以他皱了皱眉,并没有立时发作出来。
同时心中在想,这两人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两人连陛下的寿宴都不知道是什么吗?
想到这里,王恒又重新拾起了刚才的自信道:“陛下此次的寿宴邀请的人实在是不多,只有朝廷三品以上的大官或是皇亲贵族才能进去。”
哦?迟墨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轻微地点点头,倒是没有人告诉他这个,毕竟他是襄北王的世子,皇帝专门派了人来邀请他,至于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哪里还在意呢?不过迟墨想到十多天以后的寿宴,那时候看到三皇子,也不知道对方会有怎样的反应,毕竟是自己一心设计,总觉得心里有些心虚,忍不住偏头向身旁的三皇子看去。
纪凌风此时也正好侧过脸,就在王恒提及这次寿宴的时候,纪凌风心中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因为刚才王恒提到了父皇的寿宴,他才想起自己也要协理一些事务的,所以也不知道寿宴之前还能见少年几次了。
而且自己还是东宫太子的事情,到底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道鸿沟,虽然他现在正在努力想把这条鸿沟填平,但是谁说得清要用多长时间呢?即使纪凌风也想越快越好,可是让少年这样等他,自己又不能给一个确定的答案,所以纪凌风还是很苦恼的。
然而两人这一对视,不禁各自心口都是一跳。
迟墨也没有想到三皇子会在此时偏过头看他,此时紧张极了,又担心对方会看出什么,所以极力露出一个微笑,幸好的是,三皇子似乎并未发现什么,而是深深地看了眼他,也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这时坐在对面的王恒简直心里难受极了,刚刚看那白衣少年点头的时候他还十分得意,但是转眼情绪就跌落到了冰点,因为不到片刻,两人不仅互相开始对视起来,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王恒此时手指已经攒紧了杯子,他实在是没有遇到过这样张狂的人,还不是一个!
等会他说出了身份,看他们还笑的出来吗?
王恒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刚才的笑容继续往下说:“不才在下,正好受邀了参加这场寿宴,其实在下之所以只说了姓氏,是因为在下身份有些特殊,不若一个单单的王字虽然普通了一些,但是也好遮掩自己的身份。”
迟墨听到这里,心中的笑意实在是快要溢出来了,他没有想到这个王恒为了引出自己的齐国公之子的身份,说话尽是如此地千肠百结,又是如此地做作恶心。
若是其他人听到这里,也已经猜到了他的名字,恐怕少不了几分不得不的恭维,但是很可惜这番表演的对象都错了。他和三皇子都不是能够陪着他演这场戏码的人。
不过迟墨很好奇三皇子会有怎样的表现,他比自己要了解王恒多得多了,而且三皇子答应过来一起赴这场饭局,应该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吧?
此时迟墨一边漫不经心地托起手中的茶杯轻呷了一口,静静听三皇子会如何回答。
只见对方的声音有些轻快,尾音也微微上挑,好似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看到这个表情,对面的王恒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恶心了。
而就在这时,三皇子开口了:“哦?原来如此,王兄真是用心良苦啊!刚刚我已经猜出了王兄的身份了!王兄莫不就是。。。。。。。”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而王恒也昂起了头,只听到他下一句就来了:“。。。。。。。襄北王世子!”
此时迟墨刚含了一口茶在口中,还未吞下去,就差点喷出来,他没有想到纪凌风突然会提起他的身份来。。。。。。。
虽然知道对方是为了愚弄王恒,但是引火烧身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受。
不过迟墨转眼就镇定下来,他知道三皇子绝不是试探他的意思,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十分好用罢了。
果然只听到三皇子对着王恒此刻仿佛便秘的脸继续说道:“王兄用王作为姓氏,虽说十分含蓄,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一二。。。。。。。想必这王应该指代的就是襄北王吧?而且王兄又是从北方而来,不是襄北王世子又是何人呢?听说襄北王世子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又是不世出的英才俊杰,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啊。”
迟墨听到这里,实在是不得不为身边的人点个赞,这番话语说的实在是高妙无比,先将这王恒安一个襄北王世子的身份,然后再好好夸赞一番,将其高高捧着,让王恒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
只是虽说妙极了,但如果和自己无关的话,那就更好了。而且即使明知道刚才的那番话并不是夸赞着真正的自己,不过迟墨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见此时的王恒转眼间脸色变了三变,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恒自然是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愚不可及的人,自己明明是齐国公之子,也暗示地如此清楚了,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却把他和那个襄北王世子联系在一块了,还真的说得通。
虽说自己的身份高贵至极,少有人能够比得上,但恰恰那襄北王世子就是能够比得过他的人!
况且因为襄北王世子郁朔从小就十分优秀,颇有名声的原因,自己的父亲也三天两头拿他当做筏子,隔三差五地就让自己好好地向着对方学习。
所以王恒心头是十分不喜欢这位襄北王世子的,但奈何对方的身份又刚好比自己高了那么一筹,况且襄北王手中握有兵权二十万,即使是当今陛下也是要让一分的角色。
王恒原本想立刻反驳,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顺着夸赞了下去,而且还说他和那世子传言中的品行人才几乎一模一样。
虽说王恒也经常有人费心费力地捧着他说话,但还真没有人这样夸过他,一时间他也有些飘飘然了,几乎觉得自己和那世子还真没什么多大的差别。
不过王恒此时还是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说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像堵在喉咙上一样,实在是有些说不下去,毕竟他的真实身份要比襄北王的世子差了一截,同时名声也十分不好,而且因为前段日子的纵马案,想必也是早就传遍了京城吧。
所以王恒这时的脸色可以说是青白交加,有心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然而此时在雅间里的还不只是迟墨和三皇子,还有王恒的一些随从,他们听到这里,哪个心头不是清清楚楚自家公子到底是什么货色。
再一看公子的神色,都忍不住个个都憋起了笑意,互相看了看。
此时王恒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能对这两人说些什么,难道还不能对自己的随从说什么吗?
况且这又是十分丢脸的事情,却被几个下人看得清清楚楚,还暗中嘲笑自己,王恒心中的火气立刻就冒了出来。
他借着酒意,登时发作了起来:“你们几个,给我滚出去!”
那几个随从一看自家的公子正在气头上,虽然说有些不放心,但是到底还是有些怕公子秋后算账,于是个个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而这时三皇子还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下说:“世子殿下此次千里迢迢来给陛下送贺礼实在是万分辛苦啊~不知世子殿下此次前来除了贺寿可曾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听到此话,王恒忍不住倒了一口酒,心头实在是臊得慌,他饮了一口才回答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游玩一下京城,顺便再给我表弟。。。。。。。”说到这,王恒不由得顿了一下,将话头憋了下去,而是重新起头道:“对了,我可不是什么襄北王世子。”
听到刚才的那番话,纪凌风眼睛一闪,想问继续询问下去,就在这时,他眉心一皱,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的熟悉的鸟叫声。
刚才纪凌风一看到王恒捏碎的那个金丝球其实是联络他手下人的工具,里面放置着吸引特殊鸟类的香引,只要金丝球一破,香引就会泄露出来,自己豢养的那些鸟儿就会引领着自己手下的人找到自己。
他估摸了一下路程,也确实是他手下的人到了的样子了。
既然时间已到,那么这场戏就该落下帷幕了,虽说纪凌风对于王恒口中的表弟一事还有一些疑问,但是只要他漏了一点口风,那么自己迟早都会查得出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