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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聪明稳重,但要一人应付沈枫和沈柯两人,还是去人家的地盘上,只怕还是凶多吉少吧?
想到这儿,越柔再次掩面痛哭起来,任暖阳怎么劝慰都毫无用处。
屋里正混乱着,墨炎便独自一人回来了,对暖阳说道:“二哥昨夜似乎真的去了连云斋,二哥大概用药迷翻了那些守卫,带走了那个叫莫颜的丫头,不知道去了哪儿。大哥去兵营安排人手了,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让你放心,不要着急。”
暖阳猜测,后面那句话应该是对越柔说的,但墨炎不愿意跟越柔说话,才当着越柔的面儿跟自己说了,连忙牵着越柔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越柔却哭得更加厉害:“他把那女子带走干什么?那女子为何对他那样熟悉……”
墨炎厌恶她到此刻还在拈酸吃醋,烦躁的挥了挥袖子,冷着脸对暖阳说道:“我的话带到了,走了——对了,大哥说,你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只安心照顾好家里就行。”
越柔的话才说了一半儿就被墨炎打断了,心情颇为不爽,正要发飙骂人,抬眼却看见墨炎的脸冷漠得好像刚从冰窖里刨出来一般,立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把已经冲到嗓子眼的顶撞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暖阳生怕墨炎因担心墨霖而也跟着墨铭出门,连忙把他拦住,正色叮嘱道:“三叔,你如今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是顶梁柱,我们几个女人的依靠,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跟着你大哥就去了”
墨炎稍稍一愣。
他心里果真是这么想的。
墨铭让他回来传话,他起先不肯,非让墨铭派个别人过来,墨铭却搬出军规之类的理由来把他压了回来,他没有办法,只好先回来报信,心里想着,一报完信立刻回军营找墨铭,死活再不离开,非跟着他一起找到二哥不可。
可是,现在暖阳的话说进了他的心坎儿里。
他从前有两个哥哥,一文一武,个个都胜过他,他只需什么也不想,专心做他的武痴就行了,想怎样就怎样,想不理谁就不理谁,左右他最小,谁能拿他怎样?
现在,竟然一下子不同了。
二哥不告而别,大哥又筹划如何找到二哥,帮着二哥保护大嫂,再为母亲报仇,那么这个家里,真的只有他一个男人了。
想到这儿,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立刻挺直了腰板儿,人也仿佛一瞬间长大了不少,郑重的点头对暖阳说道:“大嫂,我知道,我会护好这个家,保护好你们的。”见暖阳肯定的点头,才高昂着头,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暖阳这边稳住了墨炎,那边又去劝慰越柔,直说得她口干舌燥了,越柔才勉强点头回去。
暖阳又跟齐妈妈商量了一番,齐妈妈便躬身拜过,出门去跟官家、墨炎等人安排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暖阳自己一边抱着灵儿玩儿,一边叮嘱奶娘好好照看灵儿,心里仍旧不放心,又喊过莺儿,让她不必再伺候自己,只全心全意的保护好小小姐,不能让她有半点闪失。
莺儿见暖阳这样信任她,竟然把她一向爱若至宝的灵儿交给她保护,心下很是感动,拍胸脯保证她定然会把小小姐保护好。
这样人心惶惶了一个时辰,墨铭才亲自回府,一进门便把暖阳拉进东暖阁,双手握住她的肩头,微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紧盯着暖阳的双眼,低声说道:“我已经让三弟找一个和你身量类似的丫头,用那人皮面具装扮一下,等会儿便会领进海澜居,你偷偷跟我从后窗离开,不要惊动任何人。”
“啊?”暖阳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灵儿、徐妈妈、齐妈妈、兰儿……”
“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墨铭忍不住苦笑,“我已经给三弟加派了人手,他会好好保护墨府内诸人的安全。再说,就算沈枫想找你,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墨府里的人怎样——他要跟我合作,不是要与大兴为敌。”
“可是之前,他怎么让越柔那样对待我?”暖阳还是有点担心。
墨铭安慰她道:“他低估了越柔对墨霖的喜欢,也把越柔看得太过简单了。我打听过了,越柔是个天生的戏子,她在沈枫面前表现得极其痴情,再加上沈枫是越柔的第一个男人,越柔又怀过沈枫的孩子,沈枫对她极其信任,从来都是不设防的,谁想越柔仍旧想着和二弟好好过日子?所以,他要越柔做的事儿完全是私下里的,绝不会想到越柔会背叛他。”
暖阳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可不是,之前越柔只说些没用的,还真真假假的混淆自己的试听,直到墨霖来了,对她表现出一番温情,她才扛不住,说了实话。
可见人性之悲哀,男人总是高估女人对他的痴情,正如沈枫之于越柔;女人总是高估自己的魅力,正如越柔之于墨霖。
“二弟小时候练过些功夫,却只是皮毛,后来他自己不喜欢,母亲也不许,他便没再练过,和不会武功的人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墨铭继续道,“如今他忽然走了,我只怕他打算破釜沉船……所以,必须想办法找到他,不管他想到了什么法子,我都可以和他一起做到。可是,我又不放心你……想来想去,唯有把你带在身边,心里才踏实些……”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89章 情殇之惑
暖阳见他为难,连忙伸手掩住他的嘴,做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道:“我自然要跟着你。你这样为难,想来是怕我跟着你出门受苦,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你顾不了我?”
墨铭抬起一只大手,轻轻的覆盖在暖阳的小手上,又就势吻了吻,才抬眼看向暖阳:“正是如此……”
“那你就不用担心啦,”暖和说得很是欢快,“你可是我的师父,教过我武功的,你竟忘了不成?就算不能给你帮忙,我带着那对多情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倒是留在家里……我只怕会更加担心……”她越说声音越小,要墨铭把耳朵贴进她的嘴唇,才能听得清楚。
“那好,咱们此刻便离开。”墨铭听暖阳软语呢喃,更加舍不得她,再加上他本来也是这样想过,便立刻下定了决心,扬臂用力抱了暖阳一会儿,才放开她,帮她换了方便外出行走的利落衣裳,又一起收拾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把暖阳的那对多情环藏在里面。
在系上小包袱之前,暖阳忽然想起墨铭从前给自己的棕色香块儿,想拿着,又怕墨霖闻到了那味道,故意躲着他们,终归还是又放了回去。
两人才收拾好,就听外面远远的传来一阵喊叫之声,紧接着便有“走水啦”之类的叫声传来,海澜居内诸人刚刚得知二爷昨夜失踪了,现在府里又走水了,难免心慌意乱,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朝门口跑去。
墨铭趁着这个功夫,背着暖阳从后窗跳出,又三躲两闪便跳出了海澜居,不多时便出了后门,那里有一辆貌不惊人的马车正等在那里,墨铭单足一点便跳了上去,下一刻便躲进了车舆之内,那赶车的也不问,长鞭一甩,马儿便嘚嘚的跑了起来。
暖阳掀开车帘一角,见那赶车的背影挺拔,一看就不是随随便随窝在那儿偷懒省力的普通人,便知道定是墨铭的手下,也不再注意,转头看向墨铭:“现在怎么办?咱们去哪儿找二叔?”
“只怕是四哥那里。”墨铭忽然换了一副声调,连眼神都和平常不同了。
暖阳呆了一呆,再揉眼一瞧——那样慵懒的,风轻云淡笑着的人,不是沈柯是谁?
沈柯瞧她的眼神,知道她已经看出自己来了,索性从车舆的箱笼里拿出一块干净潮湿的手巾,把脸仔细擦了半晌,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了墨铭一点儿的摸样,完全恢复了沈柯美得过分的俊朗容颜。
暖阳正要高叫,忽然身上一麻,自己的穴道已经被点住,别说动,连声音都发不出半点来了。
沈柯打量了她半晌,才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神色中都是落寞:“你才多久没见我,就把我忘得这样干净?从前,不管我易容成谁的样子,只要你看见我的眼睛,便知道那个人是我——如今,你都忘了,丝毫都不记得了。”
“……”暖阳说不出话,也无话可说,她的确……的确忘了。
她从前每每听墨家兄弟提起要杀了沈柯,为杨氏报仇的时候,她都心里难过,好像沈柯真的死了一样心痛如割,她当时还害怕来着,是不是自己水性杨花,爱了墨铭,还放不下沈柯?
现在,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已经忘了他了,忘了他眼睛里,独一无二的神色。
虽然……瞧他方才的眼神,跟深情时的墨铭别无二致,兴许他知道自己能认出他来,回去苦练过,但不管是他技艺提高了,还是自己忘了他,总之,真的已经认不出他了。
好像从前只有两人才有的一个秘密,忽然大白于天下,烟消云散了一般,那两人之前密不可分的关联,也因着这个秘密的烟消云散,而被不知不觉的割断了。
沈柯也似乎想到了这一层,神色更加寥落,安静了老半天,才仿佛梦呓般说道:“亏得我还这样担心你。听说我四哥设计掳你,我急得夜不安寝,恨不能一时过来告诉你小心……偏偏事情太多,想抓我漏洞的人也太多,我只好暂时派出人过来盯着……我好不容易来了,费劲心思找到你,你却已经不记得我了……”
他幽怨的埋怨了几句,才缓缓坐到暖阳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抓起暖阳已经有些僵直的右手,大拇指轻轻一捻,暖阳的手背上便多了一个红点儿。
沈柯这才柔声说道:“对啊,我还想埋怨你不理我,竟忘了你被点了穴。我给你解穴,好不好?只是这个……”他用白皙欣长的手指指着暖阳手背上的红点,“和你那多情环是姐妹,名叫多情豆,是一种毒,而我,就是解药——你只有每个月圆之夜得到我的吻,才能活下去,否则,就会心疼而亡。”
暖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正在迷惑无助,身上的穴道已被沈柯解开,整个人软软的瘫坐在那里,再没半分力气。
而沈柯,此刻也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暖阳心里乱糟糟的,老半天才捋顺现在的状况:沈柯扮作墨铭的样子,大模大样的从前门走进来,却带着自己从后窗逃走,还说墨炎已经找人扮作自己的样子,蒙上那人皮面具假扮自己……如果他处理得当,就算墨铭再回来,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真相。
那么,墨炎一定以为,带走自己的,就是他的哥哥墨铭,而墨铭,最早也要晚上才有可能回府吧,或者暂时不回去了,更没办法发现海澜居已经易主。
她现在只是后悔,出门前自己那么一迟疑,没有带着墨铭给自己的留香,否则,凭着那香味儿,他们也能找到自己。
那沈柯,要自己有什么用?
此刻,她竟然不能自作多情的只以为沈柯是因为喜欢自己,怕沈枫伤害自己,而非要保护自己。
若真的是要保护,又何必种什么多情豆?
只怕,他是要把自己当成人质,抵挡墨铭等人前去报仇?
这似乎还靠谱些。
还有,那多情豆是真是假?沈柯说话一向真真假假,只怕那也只是防止自己逃跑,故意设下的障眼法罢了。
就算是真的,只要找到了墨霖,暖阳也相信,墨霖可以帮她解毒。
想到这儿,暖阳反而踏实了很多。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面对沈柯和赶车的那位,只怕想明目张胆的逃跑是不可能的,不如先稳住他,伺机而动。
“你不怕?”沈柯立刻捕捉到暖阳的神色,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