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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他有点妖[穿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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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会被流沙淹没。”
  傅玄良抓住晏凉的手站起身,面上终于露出些许担忧之色:“是沙冢?”
  “我猜是的,”沙冢看似茫茫一片沙海,实则暗藏玄机,若胡乱走则会惊动埋在沙下的骨偶,被骷髅干尸拖进棺材里活埋:“你切莫乱跑,跟着我走。”
  晏凉已然放开了对方的手,除了季珂,他十分不习惯与旁人肢体接触……傅玄良显然有些失望,迟疑片刻像小孩子般抓住晏凉衣角。
  “……”晏凉心中咦了咦,倒没说什么,他抬眼看了看夜空,静下心,依照星辰指引确定移动路线。
  才前行了片刻,原先站立之地已被流沙掩埋。
  “前辈,我师兄他们怎样了?”
  “他们正在四处找你,我会想办法尽快出去。”
  傅玄良点了点头,莫名觉得心安,又问:“前辈为何每次都能出现救我?”
  晏凉愣了愣,轻描淡写答道:“巧合罢了。”
  “那日在鬼牢,多谢了,也连累前辈……”
  “傅公子无需将此事太放在心上,其实……凉儿他没说错,我去救你确实是因自己的私心。”晏凉直白说道,他可不希望这位小公子对他心有愧疚。
  微不可察的失望之色从傅玄良眼中一闪而逝,片刻又恢复明朗:“若无前辈相救,我早就不能在此说话了。”
  “……”对于这无条件信任自己的角色设定,晏凉即惶恐又暖心,都不知该如何相处才好。
  他将引灵针罗盘握在手里,这沙冢幻境凶险无常,若能找到生门则尚有一线生机,若运气不好碰上死门,那就再无活路了。
  当然,晏凉也赌季珂也在幻境外想方设法救他……
  “前辈,那位跟着你的公子,其实就是季珂罢?”傅玄良走在后头漫不经心的问,晏凉的心却狠狠的跳了一下。
  “为何这么认为?”
  傅玄良笑了:“我认人从不是通过外貌,而是灵息,即使易了容于我而言也无用,所以才能认出前辈你。”
  晏凉心下一沉,眉头也紧紧锁着,倒不是因为季珂掉马,而是傅玄良感应到这小外甥的魂儿就是季珂的魂,怎么可能他们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傅玄良偷偷看了眼愁眉不展的晏凉,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忙解释道:“既然前辈与季公子是……朋友,我自然不会胡乱说的。”
  他本想说前辈与季公子是夫妻,觉得不妥,又想说是那种……关系,又感觉有点轻视的意味,思来想去,只得勉强用朋友替代。
  晏凉这才回过神来:“他先前那样对你,你不记恨么?”
  谁知傅玄良释然一笑:“因我自小与人不同,是所谓命定之人,除了至亲与同门师兄,世人皆想如此对我,我哪里恨得过来。”
  闻言,晏凉倒是愣了愣,他没料到傅玄良小小年纪,就这般看破红尘心如止水……
  “……对不起。” 自己无意的设定,给傅玄良的人生带来巨大困扰,晏凉真心觉得愧疚。
  傅玄良震惊的瞪大眼睛:“前辈为何与我道歉。”
  “就当我代季公子说的。”
  傅玄良明朗的笑笑:“那我收下了。”
  两人继续一言不发的在沙海中前行,晏凉一心一意计算着路线,沙冢阵参天地之造化,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有可能跌落尸棺被沙海活埋。
  就在晏凉无暇顾及周遭之事时,傅玄良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下脚步,扯了扯晏凉衣角:“前辈,我……”
  晏凉跟着他顿了顿,回头问道:“怎么了。”
  只见傅玄良换了种奇怪的神情,双目空洞无神,对他邪邪勾起唇角:“我渴了。”
  “……!”晏凉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傅玄良疯狗般扑了上来,脖子处一阵尖锐的刺痛,晏凉分明听到对方咕噜咕噜吞咽的声音。
  “傅公子,你做什么!”晏凉本能的试图将他推开,却发现对方力气极大根本无动于衷,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肉,晏凉疼得咬紧嘴唇,此境灵脉被封无法动用灵力,电光火石间晏凉抽出封魂符,手却被对方按住。
  “你是谁?”
  对方从他鲜血横流的脖子间抬起头,苍白的脸沾满了血,笑起来十分邪气:“二公子,你果然认不得我啦。”


第38章 故人
  二公子……?
  这个称呼熟悉之极,晏凉原本就苍白的脸血色全无,连疼痛都忘却了。
  “你到底是谁,傅公子他……”
  脖子上狰狞的咬痕翻出皮肉,血水汩汩不止渗透衣领,晏凉与对方四目相对,分明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狼狈惊恐的形容。
  那人莞尔一笑:“二公子真是一点没变,比起担心旁人,你还是仔细想想自己的处境罢。”
  “……”
  那人又埋头舔了舔渗出的血水:“放心吧,我只是暂时借这身体一用,不是夺舍,傅玄良现在只是睡着了。”
  “你认识我?”
  那人轻笑着抬起头,微凉的手指拂过晏凉的脸,最后停留在他面上的决蓝刺青上:“自然,无论你是晏凉的时候,还是季二公子的时候。”
  晏凉呼吸微滞,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那人温和的拍他的脸笑笑:“别怕,我不会害你,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个人不会害你。”
  顿了顿,又继续道:“现在那个季珂,不可太过亲近。”
  “……”
  “毕竟,你不是故事里的人,不要自作多情入戏太深。”
  晏凉震惊中魔怔了般,喃喃开口:“凉儿也不是……”
  这回倒是对方呆了呆,深深的看了晏凉一眼,旋即扯起唇角:“你叫他凉儿?想起了多少?”
  “想起什么?”晏凉镇定的开口。
  那人微微挑眉:“明知故问,没意思。”
  沙堆里不知何时蔓延出了几束极细的鬼发,冷冷软软的缠绕在晏凉手腕脚腕上,让他全然动弹不得,他心知这是对方布下的幻境,挣扎也是徒劳,索性沉下心来理清思路。
  四目相对,沉吟片刻晏凉开口:“我先前在梦川窥得前尘往事一二,也不甚分明,我与那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觉上,他认为此人知晓来龙去脉。
  那人微微眯起眼,竟是调笑的语气:“他不是你的乖巧外甥,捧在心上的宝贝么?”
  “……”
  看晏凉面露尴尬之色,那人敛了笑:“别天真了,便是因你这乖外甥,毁了你的一切。”
  晏凉面色一沉,追问:“什么意思?”
  “他负了你,让你吃尽苦头呀。”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晏凉的心口似开了一个洞,冷风呼呼的吹了进来,将他吹得透心的凉,即使知道不可信,即使疑点颇多,却没来由的难过。
  “你不信?待以后你慢慢想起来了,自然就明白我今日所言不假,现在我多说无益。”
  “你引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笑笑,将染满血的唇印在他面上的蓝花刺青上,压低声音道:“别了许多年,自然是,想你了。”
  晏凉浑身鸡皮疙瘩冒了起来,那人继续埋头在他脖子处有滋有味的喝着血:“别指望你那小外甥来救你了,自然有人招待他。”
  兴许是失血过多,晏凉开始觉得头晕目眩,天上苍白的月亮分出无数明灭的剪影……
  “谁能招待得住我?”
  话语未落,破空之声传来,晏凉身上的重量陡然一轻,那人眼露仓惶愤然之色,身子一偏避开了沉水的剑意。
  他灵巧的翻着身子滚到一边,抹了抹唇角的血渍邪邪一笑:“竟是我轻敌了,二公子,后会有期。”
  此言一出,傅玄良神色一顿,面上再度露出空茫之色,下一刻便似断了线的木偶毫无知觉的摔在了沙堆里。
  与此同时,只听嗖嗖两声,凛冽的剑意擦身而过,缚在晏凉手腕脚腕上的鬼发瞬间散了,沉水入鞘,还未及晏凉自己站起身,季珂已弯下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看到晏凉脖子间狰狞触目的伤口及血迹斑斑的衣领,一张脸阴沉苍白,眼神却是心疼的。
  血还未完全止住,晏凉看对方面色沉晦,遂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从袖襟中掏出一只瓷瓶道:“这是止血的药,你帮我抹上吧。”
  “好。“季珂席地而坐,让晏凉靠在他身上,取过瓷瓶将药粉均匀的洒在皮肉外翻的伤口上,紧紧的咬着牙关不发一言,手却止不住微微颤抖。
  为了分散注意力减轻痛感,晏凉低低道:“傅小公子知道你我身份了,不过无妨,他答应我不会说出去。”
  季珂只点了点头,似对这事儿不怎么上心,沉吟片刻问道:“方才附在傅玄良身上之
  人,小舅舅可认识?”
  晏凉摇头:“倒是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什么话?”
  “我忘了……”晏凉不想当真,就当自己是忘了好了,“凉儿,血止了就快些离开吧,这沙冢变幻莫测,仔细被吞到底下的棺材里。”
  季珂点头继续抱着晏凉,看对方没有放下自己的意思,晏凉有些为难:“我自己可以走……”
  “不行。”自从方才,季珂的面色一直有些阴沉。
  晏凉靠在他肩上:“我真没事,你背着他走罢。”
  如此说着,他用眼神示意傅玄良还无知无觉的晕死在沙堆里,季珂淡淡的看了眼,捏了个决,方才的鬼发重新束成辫子模样,牢牢的捆在傅玄良手腕上,季珂便一手搂着晏凉,一手扯着鬼发将傅玄良拖行在沙堆中。
  晏凉忍不住越过季珂的肩膀,回头看了眼一头一脸沙子的傅玄良,心中无语。
  “小舅舅,脖子上有伤且别乱动。”
  “凉儿,这样不大好吧……”对方说什么也是傅家主的心肝宝贝,就被他们这般像牲口一样拖行在沙地里……
  季珂冷声道:“他将小舅舅伤成这样,如此待他已是客气。”
  晏凉哭笑不得:“你明知不是他的意愿。”
  “不管,总之是他这张脸。”
  “……真不讲理。”晏凉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语气里有欢喜的埋怨。
  “是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季珂的声音低低的,吹拂在晏凉耳畔,“小舅舅先歇着,我晓得怎么走出去,别担心。”
  兴许是失血过多,晏凉身上无力神志也不甚清明,他模模糊糊的点了点头,将脸靠在对方胸膛上,听着咚咚咚越跳越快的声响,觉得心安极了。
  负了我?不存在的,我根本就没对这故事里的人事抱有期待,何来负我一说?
  风沙扬起,飘飘洒洒漫过月色清白的地平线。
  回到池西镇近郊时,天已薄薄的亮了,山岚弥漫鸟鸣四起,季珂一手抱着昏迷的晏凉,一手拖着半死不活的傅玄良,面上毫无倦怠之色。
  离开沙冢后,他还算好心,担心傅小公子被拖到镇子里后血肉模糊气绝身亡,遂简单搭了个木垫子,仍旧一路拖着走,颠簸不断磕磕绊绊,傅玄良的额头早磕出了几个包。
  刚一进池西镇,季珂遥遥便瞧见一个衣襟若雪的修士,那人见了他忙快步赶来,果然是傅家人。
  “这位公子,冒昧了,请问可有见到我家小师弟……”说话之人正是傅靖,平日里纨绔子弟风流混沌的性子荡然无存,眼底乌青神情焦急,显然一夜未合眼又心急如焚。
  季珂将晏凉的脸埋在他胸膛里,淡淡的说了句:“在后头。”
  “啊?”得到这个答案,傅靖显然愣了一下。
  “木垫上之人,你瞧可是你家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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