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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珞看明白了却没有说。
随口问了句:“今天不是工作日吗?你不去上班?”
“我请假了。”
“你还在实习期,最好还是全勤,给老板留下好的印象。”
秦瑶笑了笑:“没事,大不了辞职呗,我觉得还是在你的身边当个小保姆好。”
秦瑶漆黑的眼睛有些黯淡无光,她当初找到这份工作的时候开心的与林珞分享喜悦,又怎么可能不喜欢这份工作。
“秦瑶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秦瑶瘪了瘪嘴没说话,她盯着林珞上下打量,从他的脸看向他手指上的戒指。
“林先生,你爱季先生吗?”
林珞下意识的握拳的动作,没能逃过秦瑶的双眼,秦瑶突然感到心酸,要是以前,林珞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出,他爱季时谦。
林珞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也许吧。”
“那你觉得季时谦爱你吗?”
林珞喃喃说着,黑漆漆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神采,“他抱着我去过医院,背过我爬上七楼。”
“他还为我买过城南的粥,城西的粉,城东的老鸭汤,城北的甜食。”
林珞的声音带着发烧后的干哑,不是那么清晰,却带着独一无二的温暖,他看着眼前的秦瑶,又像是错过她看着另一个人,目光像个百八十的老人在缅怀过去一样。
“在我有可能得艾滋病的时候,是他陪我度过那段最昏暗的日子,我们还一起约定过,下辈子还在一起……”
林珞笑着笑着眼泪滑了下来,他毫无意识,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他对我很好,只是时间过得太快,冲淡了。”
秦瑶细长的眉毛拢了起来,她安静的听着林珞说完,心里叹了一口气,林珞或许心里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去面对。
对林珞好的季时谦太美好了,美好到林珞不愿意亲手去破坏掉。
秦瑶本想劝林珞离婚的,这世界上太多狗男人,还不如一个人活得自在。
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劝了。
秦瑶的手机响了,是人事部那边打来的电话问她是怎么一个情况,为什么不来上班。
秦瑶想出去接,却被林珞一手给按回了原位,手中的手机也被夺了去。
“经理,您好,我是秦瑶的哥哥。”
人事部经理一愣,反应过来后:“你好,我就是想问问秦瑶的情况,她怎么突然要辞职,是因为工资待遇问题吗?”
秦瑶作为一个实习生辞职,能让人事部经理打电话问情况,可想而知是很看重她。
林珞:“不是,是我生病了,她想照顾我,她很喜欢这个工作的。”
电话那边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这边可以让她请假,她能来上班吗?”
“当然能,我和她说。”
经理又说了几句秦瑶的好话,夸赞她工作认真,然后挂断了通话。
林珞将手机还给秦瑶,秦瑶抿紧唇,“林先生,我不想去上班……”
“秦瑶,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我是个男人,这点挫折和困难我还是挺得过去的。”
见秦瑶又要内疚,林珞赶紧举起手喊停。
“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还怕挺不过来这一阵吗?”
林珞又劝慰了秦瑶几句,秦瑶越发自责,明明是该她来安慰林珞的,结果倒好,现在反过来了。
秦瑶在林珞的劝说下,把原本请三天假的时间改成了一天,明天就要去上班了。
季时谦下午五点来到了医院,秦瑶忍下了脾气耐心的嘱咐了两句,让他好好照顾好林珞。
季时谦瞟了一眼林珞,见他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松了一口气。
秦瑶应该没有在林珞面前多说什么吧。
秦瑶一离开,林珞又变成了昨晚的模样,他睁大一双眼睛看着房顶的天花板,就这么看着,眼中没有泪水,也看不到一丝光彩和希望,就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
“珞珞……”季时谦坐在床边,紧紧握住他冰冷的手,他的手很修长纤细,再加上最近消瘦得厉害,手指就像筷子一样,戒指都有些戴不牢。
“珞珞,对不起,是我没有帮你拿到安安的抚养权。”季时谦垂下了眼睑,而此时他眼里充满了那一抹深深的愧疚。
他本可以尽力帮助他夺到孩子抚养权的,但他为了能稳固季家所有的权利和财产,他选择了沉默,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冰冷的法庭,一个人去面对失去安安的痛苦。
他永远都忘不掉,林珞无望的眼神是那样的绝望痛苦。
林珞抿着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然而却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的对不起,他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珞珞,虽然安安跟了陆亦轩,但是你还有我,我会永远的陪着你,你喜欢孩子,到时候我们去找代孕,或者在孤儿院里领养一个。”季时谦伸出了另外一只手,轻轻落在林珞冰冷的脸上。
“而安安,他虽然不在你的身边长大,但他仍是你的孩子,我们可以周末去接他过来,也可以去他以后上学的地方看他。”
第176章 我没有不喜欢
季时谦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了很多,他不想林珞变得沉默痛苦,更不想因为失去安安的抚养权,他们的关系从此变得僵硬。
“我们回家吧,珞珞。”
季时谦拉起了林珞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林珞微微颤了一下手指,突然说道:“为什么要丢下安安。”
季时谦心头一紧,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紧紧抿着唇,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没有想过丢下他,他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是真心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
如果陆亦轩没有来争安安的抚养权,按照最初的计划,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林珞摇了摇头,眼中一片坚决和失望。
“季时谦你还配说这样的话吗?”
季时谦见他如此坚决,心里如刀子在割一样,他伸手握住他窄窄的肩膀,问道:“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有些事不是单凭原谅两个字就能解决的,林珞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是他太天真,以为他的孩子可以在季家快乐幸福成长。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静。”林珞推了一下他,示意季时谦出去。
他现在不想说话,也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独自舔舐着伤口,一个人独自去面对。
季时谦松开他:“我出去办出院手续,今晚我们回家。”
季时谦退了出去,再是小声地关上了门。
他一出去,病房顿时又安静了。
……
办完出院手续后,季时谦吩咐司机把车开到医院门口,林珞没有说话拉开车门主动坐了上去,然后就微微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季时谦一直注视着林珞,见他睫毛还在颤抖就知道他没有睡。
于是他问道:“珞珞,今晚想吃什么?我让厨师准备。”
林珞紧抿着薄唇,没有张口也没有回话,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季时谦叹了一口气,坐过去搂住他,林珞也没有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车停下来后,林珞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此时一缕白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稀碎的落在他的眼内,将他的眼睛照的很亮,不过却没有太多的神采。
他在别墅门口顿了一会儿,随后才缓缓走了进去,全程他都是没有说一句话。
房子透着一丝丝的冷意,明明晚上也有二十度的温度,却是那样的冷。
“林先生。”见到他的佣人看到家里的男主人回来后主动向他打招呼,但林珞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他在一楼的大厅里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则是上了楼梯去了二楼,去了他平时经常去的一个房间,安安的儿童房。
来到房门口,他用力地推开了那一扇紧闭的门,很快房间里的所有摆设和装饰都落入了他蕴着雾气的眼睛里。
房间还是原来的房间,里面彩球池,小拱门,滑滑梯都在,床也是原来的床。
只是……房间比以前冷了,也比以前空旷了许多。
房间里属于安安的那些玩具都不见了,小机器人,小单车,机器狗,故事机,发光球……所有的,都没有了。
他再是走到一个衣柜前,一打开,里面已经没了安安的衣服。
月嫂这时候走过来,有些难过的说:“昨天陆亦轩把安安接走了,也顺带着把安安的衣服和玩具也带走了,说是孩子有熟悉的东西在身边,才会慢慢适应新的环境。”
月嫂顿了一下,怕林珞责怪她自作主张,于是又说,“我昨天打电话问过季总,季总也默许了,就随他们拿了。”
林珞僵硬地勾起唇角,唇边溢出一丝苦涩也是无比嘲讽的笑。
这些东西是他的孩子的,要不要也凭他做主,没想到陆亦轩就这么一并给带走了。
陆亦轩总是想控制他的一切,无论是林家还是他自己,还是说孩子。
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嫁给季时谦,而是偷偷的带着孩子躲在小镇里会怎么样?
答案只有一个,被陆亦轩找到然后再被关起来。
就像当初他离了婚躲在小公寓那样。
所以无论他怎么做,像他这种蝼蚁,一开始就被定好了结局。
林珞冷笑一声,不笑别人,只是笑他自己。
他转身走出了这一间他曾经常来的房间,再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就在关门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地划过一刀,这样的痛,他想他终生都忘不了。
“季总,林先生好像不太对劲,他是不是伤心过度,精神出……”
“闭嘴!”
二楼过道一端,管家问着一旁的季时谦,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季时谦给呵斥了。
季时谦凝着眉,眼里一直漾着那散不去的愧疚。
“让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你吩咐下去,没事不要打扰他,如果他要外出就派人跟着他,随时汇报行踪。”
第177章 冷战
“好的,季总。”管家点头,马上就将工作安排了下去。
林珞再去了另一个房间,还未走近他就听到了一声狗叫。
包子被关在笼子里出不去,只能用爪子绕着地,咬着尾巴冲门口叫。
看到林珞后,更是嘤嘤的叫了起来,听着像是在哭一样。
林珞走上前把笼子打开,包子扑了个满怀,舔了他一脸的口水。
林珞直接坐在地上,抱着包子,伸手顺毛,等着包子情绪安静下来后,他才起身从柜子里找出狗粮喂包子。
季时谦端着饭进来正好看到林珞坐在地上,把头靠在包子的身上看着包子吃狗粮。
“珞珞,吃饭了,别饿出胃病。”
季时谦走进去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见林珞没有动作,又端着碗走向林珞,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狗味。
兴许是太久没给包子洗澡了,那臭味有些熏眼。
季时谦有洁癖,不喜欢养宠物,更不喜欢养带毛的。但林珞喜欢,包子又是一直跟着他的,不能说不养就不养,好在养着养着也就习惯了。
包子停下动作,看着季时谦手中的碗,以为是给它吃的,馋得哈喇子流了一地。
“不是给你吃的,看什么看。”
包子似乎是听懂了一样,叫了两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回头继续吃自己的狗粮。
季时谦舀了一勺放在林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