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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师尊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先去忙吧,等我好了再去找你。”
叶凛然半低着头,下垂的长睫微微抖了抖,良久,才用苦涩喑哑的声音低声道,“容儿每次都这么说……说是找我,可是每次都是我去寻你。”
叶凛然没有说的是,玄策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吗?
还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那些时日,他在降尘泉内做了些什么……曾经偷偷潜入过降尘泉地界的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亲眼所见,叶凛然绝对不会相信。
清风儒雅、除邪卫道的曦青上尊,竟然对自己的弟子……
“小师弟,我说话算话啦!”容新拍了拍他的臂膀,“师尊,我们先回吧?”
讲真,他一刻也不想夹在两人之间,只想赶紧回去继续躺着。
…
“这不是我喜欢的零嘴吗?哇,师尊,我真的能吃吗?”容新回到了降尘泉,看见玄策从纳戒中拿出来的果脯蜜饯,惊喜地问道。
“能。”
得到玄策肯定的回答,容新乐得捻了块放进嘴里,以往因修得金丹,凡间的东西能不吃是尽量不吃的,只能喝些仙露,吃些灵果灵草,味道寡淡得很,偶尔嘴馋了,还要找穆静去寻化解的丹药,才敢在凡间大吃大喝。
“好甜的。”
“喜欢?喜欢下次为师多备一些。”
容新这才觉得怪异,头先叶凛然见了他,是震惊、喜悦与不可置信,以及其他容新分不清的东西,不过总体来讲是出乎意料的。
但玄策见了他,眼中只有焦忧——像是什么东西明明已经放在手心,却似乎有种时刻要飞走的感觉。
容新把这种焦忧理解为:他其实随时可能还是要嗝屁。
虽然他觉得生死有命无法掌控,能活一天就是赚一天,但是这一次能醒来实在是大喜过望。
容新舔了舔嘴唇,就见玄策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幽深,他连忙把手指头也舔干净,抓住玄策的衣袖,“师尊,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能醒过来和你们说话啊?这是不是只是暂时的?等我说完话,见完面,我就要来离开了?”
玄策听他这么说,脸色骤变,语气也变得冷凝,“胡说什么?你既已归魂,为师就不会再让你离开。”
许是说话时动了情绪,玄策咳了两声,脸色竟然隐隐发白。
“师尊,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当年你从化莲池出来,既远大师没有将你治好吗?”容新担心地问道。
当年玄策伤的很重吧?满池都是他的血,渡化凶兽岂非是那么容易的事,玄策必定费了不少心力。
“为师尚好。”玄策调息片刻,才伸手将他嘴边的糖渍抹了抹,“多大了?怎么吃个东西都要沾唇?”
容新挠了挠头,“师尊,刚刚我憋了好多话没问,我现在可以问你吗?”
玄策见他小心翼翼,眼神刹那变得温柔,说的话也细声缓语,“容儿问即可。”
容新露出灿烂的笑容,马上又正经道:“师尊,为了救我,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这是容新醒来以后最想问的问题。
先前说了,生死有命,死了就是死了,再想要复活,必须是要付出代价。
原书中有很多重塑□□、集魂夺舍之法,但白玄玉已经被封治夺回,封治对回阳真水执着万分,不可能再放手给临仙宗;而容新的这副身体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虽然极阳之气已经不见,但是这具身体灵力充沛、根骨绝佳,是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躯体,分明就是经过洗髓拔骨,重换一新。
身体是他自己的,但已经不是原来的身体。
所以,他复活之前,一定是用了什么仙丹妙药或者仙术邪道,否则,他不可能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玄策伸出的手顿了顿,复又放在容新的发间揉了揉,“都不算什么代价。幸得你身负极阳之气,否则难以寻魂,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啊?就这么简单?
“就因为极阳之气,我才能活过来?”容新再次确认。
玄策摩挲他的额鬓,修长的手指划过容新的瓷肌,眼中清明如许,神情却温柔缠意,看起来矛盾极了,“嗯。”
作者有话要说:小师弟,你说话啊!
第64章 出山
容新在降尘泉呆了数日,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实在太过折磨人了。
虽然玄策不像以前一样限制他吃零嘴、偷懒,相反常常给他带些凡间的东西,容新甚至在玄策带回来的东西里,看见有凡间的书画、游记。
只不过,再怎么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再怎么好看的话本,看多了也会乏。
因此容新反倒乐意每日修炼,可他穿书时已经袭承修为,反倒是入门的基本功法毫不知情,修炼得很艰难。
更何况整天还要对着玄策。
虽然吧,他师尊这张脸谪仙似的,可是他总觉得他师尊变化实在过大,尤其是每日到了疗伤的时候,那目光总让他头皮发麻。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坐如针灸。可他好几次提出要出了降尘泉时,玄策却总是不允:你魂魄尚未安稳,还需要再过些时日。或者每当容新问到外面的事时,玄策总会告诉他,要专心修炼,不作他想。
渐渐地,容新心底生了怪异的疑虑,玄策似乎是要将他拘在此地。
为什么呢?难道他真的不能离开降尘泉吗?可是上一次他醒来的时候,明明在外走动身体是没有问题的。
容新试着在玄策外出的时候走出降尘泉——意外的是,他走不出去了。降尘泉设了禁制,原先只能出不能进,现下却是连出也出不得了。
容新心底渐渐生出不好的感觉,连带看着玄策的目光都变了。
可玄策依旧是每日给他通经理脉,教他修炼,甚至陪他看书、翻阅典籍,日日如此,耐心非常,对外的事却闭口不提。
这一日,玄策照例给他理脉,结束之时,容新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尊,我爹为什么不来看我?”
玄策搭着他的手腕的长指微微一动,“想他了?”
容新点了点头,“我放心不下他。伽楞寺那日他在我身旁,我被阴谷附身之时,似乎见他落泪,醒来后便想去寻他来的。”
玄策目光微动,片刻之后,他道,“那日为师不在。”
“嗯?”容新对他答不对意有些摸不着头脑。
玄策闭了闭目,似乎调整心绪,才冷淡回他,“为师没有告诉容城主你醒了。”
容新意外地看着玄策,呆愣愣地问道,“为什么啊?”
“三年一次的芳斗大会将在太虚宗举行,此次天锦城要协助燕掌门,因此甚是繁忙,为师打算过些时日,等你完全无碍了再告知容城主。”
“哦。”原来是这样么?怪不得他爹和容游都没有来看他,“也不知道我弟弟如今身体如何了?”
玄策好一会才开口,“如今游公子在凡间也是个风流人物,仙满楼都开到南疆去了。”
“仙满楼?”容新嘴里的甜枣都要掉了。
玄策见状,将冰凉的手指按住他的唇,轻轻擦拭,“仙满楼看似专门招待修士,提供灵茶灵果,供修士休憩雅谈,实则是个打探消息,交换仙器法宝之地。你弟弟现在是修真界和凡间炙手可热之人,许多修真术士都要求着找他打探门路。”
修士修炼之法千奇百怪,有些药修需要捡药寻药,有些阵修需要奇石异草,有些剑修又需要材料宝器来炼剑,寻探的方法也各不相同,如果门中有人专门收集这些消息门道,或者直接就能寻到样物,当然省事省力不少。
因此仙满楼是各路散修妖兽历练之时最常去的地方,仙山门派的弟子也常常到此处打探消息。
容新放心地笑了笑,看来玄策和容游之间的仇恨已经化解,或者说彼此再没有纠结,甚好。
“那师尊,我可以去参加芳斗大会吗?”容新使出浑身解数,睁着他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甚至扯了扯玄策的衣袖。
这是几年前叶凛然最常在他身上使的,每次叶凛然露出这样的眼神,容新都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但今天,容新在玄策这里却碰壁了。
“你若想容城主,为师过些时日自然会带你去见他。”
容新不得不露出失望的眼神。
他心底的疑虑也更重了。
又过了几日,玄策似乎要出山,交代容新时刻记得修炼,若有不适,则要敲响五妙铃,又留下许多典籍画册给他,嘱咐他在他回来之时务必要翻阅完云云。
当天夜里,降尘泉外传来震天巨响,一道铺天盖地的霸道法术席卷而来,容新被那力量震得差点吐血。
当周身的阵法光华亮起,不断溢散灵力的时候,容新有种感觉——禁制被外力强破了。
容新站在降尘泉的中心,那震响与法术之后再没有动静,但眼前的禁制却慢慢淡去,容新趁此机会,强行破界走出降尘泉,向着震响之地走去。
当他离开洞府走出结界后,忽然在一片玄光之中,看见有人站在高地上,那人着黑色的飞肩玄衣,交领内露出白皙修长的颈脖,外罩的披风在夜空中猎猎作响。
容新看清他的五官,心中大惊,那人不是封亭云吗?
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在高地上沐浴着月华,皮肤白得透明,衬得他越发不像个凡尘之人。
这样貌气质,是封亭云无疑,可又跟容新认识的封亭云不同。
那时的封亭云是缥缈峰的二师兄,行事规矩、待人端方有礼,虽然常常端着清冷的眼神看人,但绝不会让人有孤傲绝情的感觉。
反观现在,无论是面容还是神情,都像冻结着一层寒霜,他看着高地下的临仙宗弟子就像看着一群死物,毫无感情,令人望之胆寒。
若不是他身上没有魔气,容新甚至怀疑封亭云已经完全入魔,被邪魔驱使。
“南疆领主,你竟然还有脸来?!”下面的弟子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又有弟子义愤填膺,“滚出临仙宗!滚出缥缈峰!一次次来骚扰仙门,真是有辱斯文!”
“他还配斯文二字?趁着师尊师伯们不在趁机来烧山毁林,还用术法毁了结界,简直欺人太甚!”
容新记得临仙宗外设了重重的结界和法阵,误入者通常都会被阻隔山外,没有通穿密令是进不了山的。
而在缥缈峰内,又有无数的禁制加持,想随意出入也是不行的,尤其是玄策喜静,容新那日在缥缈峰乱逛,许多地方已经封了起来,来往的弟子也不作喧闹。
在一片片声讨的声音中,天边又御剑来了一众修士,看着阵容,应该是留守仙门的长辈。
容新认得其中有位惊竹峰的长老,他跃下御剑一阵冷笑,“没想到堂堂的南疆领主竟然老是做这么下三滥的事。”
封亭云负手而立,声音一派萧然冰冷,“交出来。不然即刻烧山,先从缥缈峰,再到惊竹峰,一个个烧完。”
惊竹峰的长老气得胸口起伏,眼睛都快瞪出来,“封亭云!你好歹也是从缥缈峰出来的,难道一定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底下的弟子纷纷大惊,“什么?他曾是缥缈峰的弟子?”
长老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再次冷声开口,“说了多少遍,人交不出来,你就算把整个山烧了也没用!或者你愿意去临仙宗历代仙师墓中陪他!”
封亭云扯了扯嘴角,眼神渐渐暗了下去,“不要逼我。”
他的话音一落,一道道风刃从四面裹着寒冰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