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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双竹看着惊雁环，目光舍不得挪开，语气软绵绵道，“少爷，不能卖，我受不起。”
王祖没有理他，直接掏出储物袋，“去哪里付钱？”
鲁勤快心头大石落地，这把他赌对了，对方看其貌不扬，实则是一掷千金的豪客来着。
卖出这对经验花，他的业绩大幅度上升，在有几笔成交，就能升上大伙计，和楼下的郝精明平齐平坐。
“好的，客人，请这边走！”
“慢着！”
郝精明带着其他几个伙计，一步步走上二楼，挡住众人去路。
他也没想到，王祖衣着简朴，看上去没有油水，却能掏出八百灵石。
郝精明有些后悔，如果刚才松松口，这笔大生意就是他的了。
但是，眼下也不算太晚，郝精明毕竟是大伙计，地位比鲁勤快更高，许多事情做起来格外方便。
“这位客人，还有女客，刚才咱们聊得不错，不如继续做生意！”
此言一出，王祖和聂双竹有些错愕，这都说得出口，你脸皮有多厚。
刚才冷嘲热讽的，貌似就是眼前笑脸迎人的大伙计。
鲁勤快七窍生烟，对方当着自己面前翘生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郝精明，你想干什么？”
第210章 逛逛书店
郝精明哈哈大笑，“事情很简单，先前我招待两个客人，然后拍你鲁勤快，上二楼请出镇店之宝。”
“现在客人看的满意，打算买下惊雁环，这笔生意算是定了。”
“归根结底，惊雁环的交易，还是属于本大伙计，当然了，鲁勤快你来帮忙，我也忘不了你。”
说完，郝精明看着身边几个伙计，“你们几个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伙计们纷纷开口，“说不错！”
鲁勤快何止是七窍生烟，双眼都快冒火星，“郝精明，你的脸都不要了么？”
郝精明嗤之以鼻，做成这笔生意，他朝着掌柜更接近一步，还要脸做什么！
鲁勤快眼见，对方沆瀣一气，要霸占他的交易，觉得万念俱灰，突然转眼见到王祖，心中燃起希望。
刚才，他不顾郝精明阻碍，冒险动用自身权限，请出惊雁环，也算是有恩情吧！
他的乞求生效了，王祖终于开口。
“我却记得，大伙计想要送客，还是这位伙计，送我们上来。”
客人都这么说话，郝精明表情僵住，艰难开口，“客人只是想要购买法器，何必掺和本店的家事？”
王祖潇洒笑道，“我也是这么想，向谁买不是卖，唯独大伙计你不行！”
其他伙计懊恼不已，如果刚才他们肯站出来，这件天大好事，就要落到他们手上啦！
鲁勤快大喜过望，连忙走向水晶球，“客人稍待，我这就把法器取出来，和你交割灵石！”
“慢着！”
郝精明再度出言阻碍，这次他铁了心要搅黄这件事情，甚至不惜把生意往外推。
“鲁勤快，你不是大伙计，关于镇店之宝，还有一桩事情不清楚，若只是这对惊雁环，绝不能卖！”
鲁勤快当即出言反驳，“胡说，我怎么没听过？”
郝精明淡淡笑了，有种局势在握的从容，“鲁勤快，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以免铸成大错！”
说罢，他转向王祖，看似恭敬，实则倨傲，说道，“客人，你可知道，这对惊雁环为何成为镇店之宝？”
王祖点了点头，“还请明示？”
“那是因为，这对惊雁环，除了自身功效外，还有一门对应的御器法诀。”
听到这句话，聂双竹、鲁勤快，还有其他伙计，都大吃一惊。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珍贵了，寻常的法器，没有配套的法诀，是用来的威力，全凭主人的修为高低。
但若是有法诀驱动，一件法器的威力，时刻能发挥师十成、乃至十二城威力，可谓是珍贵之极。
聂双竹在王祖耳边，轻轻解释着里面的奥妙。
王祖听完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惊雁环的御器法诀，一并交出来便是！”
郝精明一听，知道对方入彀，大笑着解释，“客人，先前鲁勤快报出的价格，只是惊雁环本身，如果你想买，连同法器和御器法诀，要一套全都买下。”
鲁勤快惊怒交加，“郝精明，你这是说什么话，咱们连宝阁中，什么时候有这个规定？”
他总算听明白，对方抬高购买门槛，目的就是搅黄这桩交易。
“郝精明，你这么胆大妄为，我要上报掌柜。”
郝精明不以为意道，“等掌柜回来，你随便开口。”
鲁勤快一下子噎住，掌柜外出采购，十天半月回不来，眼下连宝阁内，郝精明最大。
“你们的事情，后面满满说！”
这时候，王祖出来说话，“先把我们这笔交易敲定吧！”
郝精明见鲁勤快哑口无言，代替他说道，“客人应该听明白了，惊雁环一对，再加上全套御器法诀，价格远非八百中品灵石。”
王祖抬头，“多少？”
郝精明心中计算，然后报出个数字，“按照你的报价习惯，两千三百五十灵石，以我的优惠权限，可以给你减到两千三。”
王祖转向鲁勤快，“如果从你这里买，能优惠多少？”
鲁勤快勉强说道，“我可以优惠到两千二。”
郝精明笑了，“你可真狠，把自己应得那份都搭进去，有意思吗，那也得他买得起才行！”
鲁勤快没有再说，转身到王祖面前，一言难尽行礼，“客人，我送送你吧！”
王祖点了点头，带着聂双竹二人，跟着鲁勤快下楼。
郝精明心中畅快，虽然这笔生意没做成，但也没便宜了鲁勤快。
又过了片刻，鲁勤快折返回来，取出铜牌对水晶球施法。
郝精明看得分明，这是解除水晶球禁发的手印，急忙出声提醒，“你想要干什么？”
“客人已经付灵石了，我把惊雁环取出来，交给他！”
郝精明还想阻止，却见到鲁勤快的铜牌上，已经多出一枚光环，俨然是生意完成的标志。
他连忙派人去查，发现店里的账面上，已经多出两千两百中品灵石，惊得目瞪口呆，“什么？”
鲁勤快取出惊雁环，走到郝精明面前，摊开手掌，“御器法诀呢？”
郝精明呆呆看着他，一颗心沉到海底，失算了，两千多中品灵石的交易，这笔生意归他，来年就能提拔掌柜。
但现在，生意落到鲁勤快手上，等掌柜回来，店里又要多出一个大伙计，此人也将成为他强劲对手。
究竟从哪里出问题了，郝精明这下子精明不起来？
走出连宝阁，聂双竹将惊雁环套在左右手腕上，爱不释手，再三抚摸盘弄，按照她这个样子，不出半年就能养出包浆。
过了片刻，聂双竹又担忧起来，刚才下楼付账，她如同在做梦，两千多颗亮闪闪的中品灵石，一眨眼送出去。
想到这里，手腕上的两枚金环，变得沉甸甸的，仿佛有两千多块灵石那么重。
“少爷，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
聂双竹这句话，如同蚊子般微弱，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王祖突然开口，“咦，那边有家书店，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面前百米处，一杆茶色旗子飘扬，上面写着“书”字。
聂双竹内心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合着刚才的感情都浪费了，你压根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少爷，只是家普通的书店，不会有什么功法典籍出售！”
聂双竹快步上前，边走边解释。
第211章 书签
王祖刚踏足其中，扑面而来一阵浓烈的气息，这股气味夹熏纸的硫磺、纸张发霉的气味等等。
聂双竹不禁捂住鼻子，味道太冲，她有些不适应。
“少爷，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逛逛片刻，稍后带你去喝茶！”
书店里，一位胖胖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翻开身前的两叠书册。
他动作慢条斯理，翻开一页页纸张，查看里面有无虫蛀、受潮。霉变等情况，以及字迹是否齐全清晰、有无缺页少纸等。
“随便看看！”
王祖和聂双竹进门，老者头也不抬，让他们自行挑选。
这个环境，王祖喜欢，仿佛回到大学时光，在校门两侧的旧书店淘宝，若能以十块钱买两本好书，便能让他乐上一天。
王祖站在一个书架前，目光粗略扫过，发现果真如聂双竹所言，都是些占卜医术、志怪、天文历法、农桑匠作的杂书，关于修行的一本没有。
“嗯！”
王祖取了本《神农补注》，看到里面记载种植庄稼、侍弄果蔬植物的方法，有些积累的经验、手段和器具，倒是挺有见底。
这便是书籍的拥护，沉积千载岁月的精髓，一张纸、一颗字，都有着文明的弧光加持。
“少爷，我就说了，这书店里面，没什么好东西！”
聂双竹转身，偷偷看了老头一眼，低声朝王祖说，“你看，凡是摆在架子上的书，都被他亲手过一遍，但凡有点价值，都会被挑选出去，剩下的都是杂书。”
王祖注意到，老者看似专心致志，却在偷听二人谈话，聂双竹说话时，他嘴边撇开，露出不屑的冷笑。
“杂书最好，少爷最爱看杂书！”
王祖将手中的农书，随手交给聂双竹，“收好，待会儿付钱购买！”
聂双竹点点头，“少爷，你喜欢就好。”心里想着，都是些乡间搜罗的旧书，无需灵石，花些铜钱金银就行。
王祖又取出一本《一心居杂谈》，里面都是些短篇小故事，是以文人手笔记载各种奇闻异事，多有修炼者相关的事情。
“有趣！”
王祖看得入神，里面的故事，以凡人的眼界，记载修炼者游戏人间留下的传说，别有一番滋味。
“这个也好！”
啪嗒，书册落在聂双竹手上。
随着王祖往前走，一本本旧书被抽出，不知不觉间，聂双竹怀中的书册，已经有了高高一摞。
“咦！”
王祖翻开手中书册，封皮上写着《鬼工秘录》，乃是一位绝顶工匠记录毕生的心血。
“好，这百足蜈蚣舟的制法，早已经失传了，没想到竟在这里见到，买了！”
聂双竹接住王祖扔来的书本，心中不断埋怨，“少爷你小声点，不知道买东西的时候，千万别大呼小叫，让商家看见，又要趁机坐地起价了！”
她转头看柜台前老头，发现不妙，这老头早已停下动作，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
王祖背过身，再选出一本旧书，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刚才那本鬼工秘录，已经被翻查的很干净，甚至连硬皮的封面，书脊的夹层，乃至是扉页的绢丝面，都被拆开仔细检查。
没想到这胖老头，办事倒是仔细，不放过任何细节，杜绝了书中有宝物不知，低价流出去的现象。
而且，根据王祖观察，他收来的旧书，亲手一本本检查，一张一张检查字句，不会漏掉半个字。
因为相传，许多修炼前辈，将功法口诀，夹杂在笔记中，散落在世上留待有缘人发掘。
世上不乏类似传说，读书人在旧书中，看到一段夹杂的口诀，已然得到修炼功法，练成一身法术的故事。
以至于，但凡有见识的书商，都会仔细检查，生怕漏过重宝。
《鬼工秘录》这本书，已经被检查的很仔细，但唯独漏了一张书签，上面画着花草走兽，看上去精致小